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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啦,你自己好好想想,姑且不说你们都到了‘男大当婚女大当嫁’的年纪……”他看到我鄙夷的神色,赶紧正经起来:“刚才的你当做玩笑,哥哥你别气。”然后垮下笑脸在那装可怜。
“不跟你计较……对了,你要是对妈妈决定你以后接管她生意的事有什么意见的话,你最好主动一点跟她谈谈,你不要那么消极想着到时候肯定可以避过去。我不会回来收拾你的烂摊子的。”
“没有。我自己也打算去试试。”
“试试,然后,如果不合适呢?再把我拽回来?”
“好了!这是我的责任。我会做好的!”
“还差不多……看来,你前任至少教会了你什么叫责任。”
“别提他。”
“所以,你也别跟我提顾舒或者是郑君画。”
其实我一直觉得,和君画,做朋友就好了。大家称兄道弟那么多年了,突然说要更进一步,说什么都很尴尬。以后有很多潜在问题会爆发……比如大家太过熟悉对方的一些情况,再比如说一下子适应不了新的关系,在再比如说……总之,再走一步,我不知道命运是善意还是恶意,毕竟未来充满那么大的不确定性。最怕日后不喜欢分了手,就连朋友都做不了。更甚者要是老死不相往来,那样付出的代价太大了。风险太大,不划算的。
而且,我很快就要离开这座城市了。为什么这个时候还惹是生非给自己设定更深的羁绊,我又不是没事儿找抽。其实,我一直很怨恨这座城,因为它承载过太多过去令我不愉快的事。我一直很想逃离,离开了我未必还会再回来。而我根本不确定君画对这座城市的感情,这里毕竟是生他养他的家乡,我总不能带着他远走高飞、离乡别井再也不回来什么的。
我现在能做到的……在离开之前,我想以朋友的身份陪着君画。不管之前发生过什么,感情什么时候变了质又为什么会变质……我希望我最后关于君画的记忆,都是快乐的。
能去找君画玩,已经是八月的盛夏了。
可能会隐隐希望,很多年以后再遇,还有相爱的可能性,但也明白是与现在无关的。所以说当下最重要的是,还是那句“人生在世,及时行乐”。
很矫情的说法,想与这座城市做最后的温存,想最后有关这座城市的记忆里有君画的存在。想让君画陪着一起见证,那些谙熟的场景,那些远离的年岁,那些存在的情感……所以子玉跟妈妈讲清楚之后,我就约好了君画。并在约定的时间,骑着自行车,就去找君画了。在他家楼下扰民。结果成功吵醒了君书大人。妖孽大人答曰,他还在睡。
——死懒虫。忍不住腹诽道:这个人又忘记约会的时间了,他怎么这么不讲信用啊喂。
然后,听到二楼房间里的剧烈战况。我马上就转态了,在心里默默为君画加油——虽然理亏犯错的是我家君画,但我护短的恶习众所周知已经到达人神共愤的地步了!
是的,郑君画有很严重的起床气,基本上不可治愈的那种。我虽然心里为他打气加油,但是还是为君书默哀了一个。毕竟摊上这样一个弟弟,他也很无奈。就像我有那么个青春期叛逆到离家出走然后多年玩失踪直到我高中毕业才回来还要撺掇我接受好基友恋情的弟弟一样(吐血,这定语太长了,请自动做断句练习= =),君书很惨。在这一点上,我觉得我真的很能感同身受地同情君书。
结果我还没同情完君书呢,人家弟弟就迫不及待地出现了。动作神速!
“不好意思我迟到!”
——认错态度良好,睡过头迟到什么的就不跟你计较了。
“算了,没事。我也是到了一小会儿。”
“你弟呢?”
“都说了不要说‘你弟呢’,我还你妹呢,等等他会自己去找你哥,如果他敢。”
“你对他说什么了?”
“不管他。坐上来啦,我们走了!”我于是换了很狗血的殷勤语气,命令他坐到我自行车的后座上。但是话说完就发觉有问题了——“坐上来”?这个有歧义!怎么好像某个我很熟悉的情节里我常用的口头禅?而且那句话,这几年没和顾舒在一起,使用的概率低了好多……我是怎么想的?我这才意识到:君画也是男生,他会不会介意自己这样用自行车搭着他?
真是越想越囧,不如不想……
还好,君画很爽快就跳我自行车后座上了,扯着我衣角,示意我可以出发。多么爽快又不扭捏的受啊!我居然在心里自动代入了这么一句。然后,马上对自己说这都是受了裴子玉的荼毒,那些什么攻啊受的,都是裴子玉在那布道,我原本很“纯洁”的我什么都不知道……
车骑着骑着就越骑越快,感觉很爽。视野里是熟悉的街道,记忆里不停地掠过过往的场景。我突然开始想,我们之间的关系可以一直很简单,没有多余的心思就不会变复杂,能一直是朋友就好了。
我在夏日惬意微凉的风里,感觉到小小的知足。我只是,一直很想要这样一个朋友,陪我哭陪我笑陪我闹。曾经一起熬过高中最拼搏的三年,曾经有他支撑度过那段死去恋人之后暗无天日的日子,曾经还有无数珍藏的回忆将来可以被反复回味。
和他在一起的我,简单到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我们是朋友。我忍不住想自己强调这个事实,我居然拥有这样一位朋友。是什么时候,从前连想都不敢想的事,突然就成了事实——现在才发现,以前不太在意友情的我,原来也渐渐在他的影响下,变得开始在乎了。
能和朋友在一起的日子,是我最开心的人生旅途。
“你骑慢一点会死?你这么拽怎么不开跑车来接我咱俩直接飙车去?”
“你不懂抓紧点啊!我有那个钱开小跑车,我还害怕陪你医药费?”他不说我还没发现我越骑越快,紧张得他越来越紧地扯着我的衣角。所以我马上提议:“其实你完全可以抱着我。我的意思是,你抱紧我的腰,懂不?”我说完还是觉得这话不对劲,怎么听怎么耳熟。但是他这样扭捏我又骑得那么快,真的很危险,所以我马上强调:“快点抱紧!”
“你怕不怕痒啊?”他不大情愿的语气。
我不想跟他废话,一把抓住他的手环着自己的腰:“安全第一!抱紧!”
我就是那样迫使坐在自行车后座上的君画抱紧了我,然后也没发觉有什么问题。当时,我很专心地在骑车,没有回头看过君画是怎么一个状况,只是有些纳闷为什么他突然沉默了N久。
“……你确定你认识路吗?你今天都从这里经过第三次了。”好像他是憋了很久,终于忍不住了,才提醒了我一句。
“认不认得路没关系,我就是想骑着自行车带你出来兜兜风。”
“你就老实说你是不是迷路了吧!实在不行咱俩换位,我搭你回去。”(——换位什么的,是敏感词。)
“我搭你不好吗?我技术没那么差吧?”我居然不自觉地就着了他的道,沿着那么诡异的方向将话题继续了下去。等我发现了,赶紧话锋一转为自己辩驳:“其实我真的认识路,就是太喜欢这个地方了。”
“好吧,你随意,反正我有的是时间。”君画赌气着,很不屑地说。因为他认定了我是迷路了,只不过碍于面子不愿意承认而已。
“郑君画,开了学我就要走了,你知道我不在这里读大学的,以后我们不知道什么时候再见了。”我这就是“上有政策,下有对策”。
“你出国留学?去多久啊?”
“两三年?三四年?四五年……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我没问,反正妈妈都安排好了。”
“你妈妈安排的?怎么你连时间都不问清楚?”
“啊?你说什么?”坚决假装风太大没听清,免得他再问细节我就死翘翘了。
“没有!你专心骑车!”君画咬牙切齿,因为说话的瞬间差点我们就被一辆不知道神马破车给装上了。君画责怪我开车不认真——尼玛!是那狗日的闯红灯……
傍晚才送了君画回家。在君画家楼下,跟他告别又忍不住在看他走开的时候叫住了他:“你答应过在我走之前都陪着我的。”
“知道!你很烦!你讲很多次了。”他一脸不耐烦的神色:“明天下午再来找我,我们晚上晚点回来就是,我要睡觉!See you!”
“再见!”——突然间摆那么女王的气场是想做什么?想实现从小诱受到女王受、华丽丽的转型……为什么要这么想啊裴子颜?你这果然是,诡异的思维的发展方向。(其实都是裴子玉的错!)我忍不住对自己翻白眼。
其实,这不都好好地过了一天了吗?我也没看出什么端倪来。往时说我没在意,今天我明明很留心观察了,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啊?裴子玉其实就是在胡说的吧?
不要再胡思乱想了,杀伤那么多脑细胞多不划算!
第30章 子颜
按照君画的指示,第二天拖到下午三点才去找他。
不想再用自行车搭着他满世界乱转还要被他误会成路痴,所以干脆去找了间咖啡厅坐坐,也省力气。
在咖啡厅坐了很久。理由是方位选得太好或者是我们俩都懒得动或者是气氛很好……反正就是坐了很久。
坐着靠窗边的座位,整个人窝到沙发里,软软的,我觉得很放松。
午后倾城的日光透过窗外行道树的叶子间隙照进来,明明晃晃的光影照在脸上,好像调皮的阳光想与人嬉戏。仰着脸感受那种孩子一般的温柔。心里平静下来,像充盈了一湖温柔到溺死人的水,满得快要溢出来。索性任由日光调戏。甚至眯起眼用力地嗅着空气里染上了卡布奇诺的香味的日光……
算了,每次文艺都不会超过三分钟然后自动觉得狗血到自己都接受不能的人,真的很能破坏气氛。所以又说,情调往往是自己搞没的,气氛往往是自己破坏的。
“裴子颜?”
“哎?”
——我还在不爽:原来自己就是传说中破坏气氛的高手中的高高手。
“你舅的事情现在怎么了?”
“他没死,只是找不着人了。”
“找不着人?”
“就是失踪。”
“所以你还要去找他?”
“要找的。很搞笑,有的人活一大把年纪了,还那么幼稚。说玩人间蒸发就玩了,他都没想过有很多人都会担心他。”
“不只是你……”
“当然不只是我。”
“所以说离开的时候不告而别真的是很没品,对吧?”
——你到底想说什么?
“对。至少,说清楚。”
“你是不是这次离开了,以后有可能都不回来的了?”
“我……对不起,我应该早一点跟你讲清楚。”
“所以,我也有些事情要跟你讲清楚。裴子颜,我喜欢你。”
——尽然是,步步紧逼?似乎是想过他会讲,但没有想象出来他会以这样的方式。于是,我没做足心理准备,十分地愕然。
我想,那个时候我盯着他看的表情一定像在盯着一只怪物……应该,很失态。我想问些什么,却发现无从问起;我想说些什么,却搞不清自己当时到底什么立场。
又过了很久,我们还是没有说话,一直僵持着。好像是在比赛些什么,谁先说话谁就输了。我们那样对坐着,面面相觑。不说话,也不给对方多余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