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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他下定决心要散,可看到余江中这样,又有些动摇了意志。
毕竟,还是舍不得跟前这个老男人。他眼睛微眯着,懒洋洋地从拖鞋里抽出光脚丫,踩着余江中的脚背,一点一点向裤腿上慢慢攀着上去。
很细微的痒,从脚背一直延伸到大腿根,麻麻的,头皮某处血管却不能自禁突突突凶猛着跳。
余江中暗暗吸了口气,手指捏住在他身上放肆的人的下巴。
两双眼睛对视着。
彼此一时间都从对方瞳仁看到彼此的影子。却都没露出彼此最深处的感情。
说白了,年纪大的这个是,根本不想让徐冉看透读懂自己太多了。年纪轻的这个是,根本就不认为感情对他自己来说是个死死活活大不了的东西。
“勾引我?”余江中故意板着脸说。
徐冉左眼对他顽皮挤了一下,手指从余江中发梢轻轻绕到脸颊边,嘴角裂开,挑挑漂亮的眉毛,“你说呢?”声音尾音微微有些上扬,带些性感的轻颤。眼眸媚媚的,修长手指停留在余江中白色衬衣第一颗纽扣上,盘旋几下,索性解开来,用嘴唇挑逗强作镇定的老男人。
大脑缺血,呼吸不上来。晕晕忽忽的,余江中淡淡说,“今天上午,那事,我给你摆平了,不过徐冉,我给你说,下次如果你再这么胡闹的话,就不会有这次这么好运了,下不为例!”
“嗯?”
徐冉这时已经抱住余江中的脖子,冲他皱皱鼻子。咬了院长大人耳朵一下,余江中不能自己的,心神荡漾了一下,皱皱眉头,把徐冉身子按在他的怀抱里,严肃看着摆弄他的臭小子。
这么看,是有点他家小冉无赖的模样在。余江中无奈地想,他还真拿这小子一点辙都没有呢。
“下不为例?”
“咳咳咳……”难道他还想有下次啊?
“下不为例?我就不信你真的会见死不救?”徐冉说完这句,志得意满的手指已经伸进余江中衣服里,摩挲他的皮肤。
恐吓徐冉的话,说到这里,连余江中也非常信不过他自己。
若说男人是下半身的动物,现在余江中整个人就只剩下熊熊燃烧的下半身了。他一把把徐冉拽到他的腿上,脑袋勾过来,吻住徐冉的嘴唇,狠狠吻上去。
徐冉惊讶睁大眼睛看着逼仄的这个男人,这张脸孔。
余江中则伸手蒙住徐冉的眼睛。发抖声音说道,“别看!”
并不想让徐冉看到他老夫聊发少年狂的囧样。他舌尖迅速从徐冉嘴唇里撤离;把坐在他膝盖上方的男孩身体翻转,背对着他,就近处信手拈来他给徐冉新买的一支男士面霜,手指绕过徐冉的腰部,急急地拽着身下人的皮带扣。
徐冉挣扎着,翘翘的臀部依然很快就暴露在精虫占据整个大脑的男人眼里。而徐冉的反抗只能在瞬间毁灭男人尚且有几分幸存的意识,当男人把炙热送入徐冉身体深处时,他短短痉挛了一下,倔强的,把脸埋在软软的沙发布上。
只有身体才是最忠实的记录者。每当这个时候徐冉才能痛并快乐着的感知到他灵魂的战栗,被在乎的人需要的快感和充实。而分离的时候总是远远大于相聚时刻,这种近到彼此连为一体的亲密感让他有想低低抽泣的冲动。
徐冉使劲压抑这种没出息的冲动。手指紧紧攥着沙发的布料,耳边是彼此之间连接器物相互撞击发出的淫靡水渍声音,让人听着脸红心跳的黏膜摩擦的声音,越来越快的,余江中失去节律的,边扳着徐冉的肩膀,边狠狠在他身体里肆虐,最后失去理智喊着“徐冉,徐冉,徐冉”,把澎湃的激情悉数撒在徐冉身体里面。
余江中踹息着,从身下人里面渐渐撤离。
发抖的手指点了一支烟,另一只手紧紧搂住徐冉,轻轻拍着他的肩膀。
余江中安安静静闭目养神,怀里的人也懒懒睡着。刚才拽徐冉洗澡,这小子给他抹沐浴露搓背时候不老实,结局是他又在浴室按着徐冉干了一次。
身体是疲乏倦懒之极的舒适飘浮感,这种感觉既幸福,又有些不真实。
余江中忽然想起妻子,年轻的时候他在男女这方面还行,有了儿子以后,老婆在余江中身上放的注意力渐渐减少,他也在和官场上形形□人周旋的同时,发现自己对同性居然有这种生理上的渴望。
一开始他使劲压制自己这种渴望,谁知道越压抑,这种渴望越强烈,经历漫长的困惑和痛苦之后,他渐渐开始满足灵魂和肉体相撞击着的尖锐和着痛苦的渴求,而这种渴望在遇到徐冉之后竟然演变成平缓而宽厚的情感。
仿佛一个爬山涉水的人终于在一弯溪水边歇住了脚。
人,毕竟在内心深处希望自己是平静而安宁的,有了徐冉之后,他反而能够以一种平和的心态对待家庭和妻子。这是多么奇怪的一种微妙情感变化啊。
第 46 章
礼拜一通常是医院一周之中最繁忙的日子,周六,周日生了病却没专家看的患者,住院病人周末积攒的各项检查,如CT,预约B超,核磁共振,抽血化验,等等,一并都会在一周的伊始蜂拥而至。熙熙攘攘川流不息的人流让整个医院看起来颇有人口即将爆炸的恐怖观感。
好容易到了午休那让人可以踹口气的时段。徐冉端着饭盒在科室长廊最后的拐角吃饭,猛不丁有人拍他的背。
拍下去的掌力不小,徐冉动了一下屁股;背对着拍他肩膀那人。
“嗨,吃独食呢?快给哥也分享分享。”哥长哥短的,徐冉世界里,只有一个人会这么死乞白赖没脸没皮。
徐冉冷笑一声,“哟,我哪里又添一门子哥哥,”转头,斜着眼睛,从头到脚又打量方纳言一番,“你该出院了。两只腿都好利索了。”
方纳言双手举白旗的说,“好好,别老提这个好不好?”
“难不成,你还真想把医院当家不成?”
方纳言听他这么说,嬉皮笑脸在徐冉身边坐下,“别赶我走,我自有我的打算。”
徐冉吞了一口饭,默默想,这真是奇怪的家伙,你说他一副无赖流氓的做派吧,他却口口声声说,他也是什么心理学专业毕业的。说他出身显赫吧,又从来不见他说的那些大哥大嫂,二哥二嫂前来医院探望;但若说他孤家寡人吧,科里却不停接到上方的招呼,要求好好关照三十一床病人。
大医院骨外科单间病房,这对医院来说并不是区区一个病房,被一个每天只把这间病房当疗养所的人这么占着,意味着每个月二十万以上的隐性收入在慢慢流失,而院方不但没多说一个“不”字,而是为这人大开方便之门,这个方纳言,果真背景非同一般。
“你有什么打算?”徐冉只是看着自己碗里一颗颗浸了油渍的米粒。
“我想写部以医院为背景,以徐医生原型为主人公的小说,你说怎么样?”
方纳言双眼倒是烁烁闪亮,徐冉却差点喷饭了。
斜睨身边人,开什么玩笑。不客气的,徐冉没好气地说,“你什么时候改行当作家了?你能写吗?是那块料吗?不要以为认识几千个汉字,就能糟蹋我国几千来积累的伟大文化,就能糟蹋作家这个职业啊。”
也不知道怎么搞的,徐冉对人一般没这么尖酸刻薄,对方纳言态度却一直都这么不客气。
方纳言没计较徐冉的态度,而是笑呵呵说,“不好意思,这也算我的正式职业吧,我靠卖字混饭吃。”
徐冉又差点喷了。
没想到这家伙还有正经职业,并没有徐冉之前想的,靠家里人养活那么不堪。这一发现又远远超出徐冉意料之外。
他撇着嘴巴说,“那你就好好写吧,写什么我自然管不着,不过可别以我为原型,我没什么好写的。每天上班,下班,回家睡觉,生活就这么简简单单两点成一线,医院吗,大归大,对我来说也就是骨外这么大。”
“真的?为什么我觉得可写的东西多了。医院的光明面和黑暗面,医生对患者的态度和患者对医生的态度,这里每天都有新生命诞生,又有生命消逝,还有你,徐医生,一定有人爱着你,你也爱着别人,每天发生在你身上的事情也许平凡也许不平凡,”
徐冉听这家伙轻描淡写说什么光明黑暗面,爱啊不爱的,都是哪壶不开提哪壶的话题,胃部一下子猛然缩成一团,顿时对手里端着的饭没了食欲。本来他觉得和一个全然陌生的人漫无边际聊天就够荒谬,而且他也不喜欢那种被人好像窥探到私密东西的感觉,他赫然站起来,对方纳言点点头,敷衍说道,“我口干了,要去喝点水,有机会再聊吧!”
说完,转身,匆匆忙忙走了,留下方纳言一个人坐在长凳上,看着被一簇和煦阳光披靡的徐医生背影发呆,“我是不是戳着你什么了,走的这么急?”方纳言喃喃道。
徐冉让自己的心平复下来,这才到水池边把碗洗干净,又走到医生休息室拿杯子,一帮人正热火朝天聊天。一见徐冉进去,连忙喊他过来吃水果。
徐冉看见科室年轻医生和护士都在,就过去拿了一根香蕉,默默站在他们后头听了一会儿话,都是些八卦内容,他听着觉得乏味,捡个大家一团高兴没注意他的时候偷偷溜了出去。看见这时候护士站没人,就坐在病历车旁的桌边,喝水,一手从病历车里抽出自己分管的病人病历,准备利用饭后这一段把病历都完善起来,这时听见有温柔的声音在他耳畔响起,“徐医生,这么敬业啊,连午休时间都利用起来?”
说话的是创伤外科护士长黄秋燕。
徐冉从医生休息室撤走之前,大家八卦的主角就是她。
徐冉抬眼看她,将近三十岁的女人,很消瘦,皮肤不白,凤眼,高鼻,模样很是娇俏妩媚,他笑了笑,“护士长怎么有空过来?”
“我找你们护士长没找到,这不,恰巧看见你了。吃饭了吗?”
“吃了。”
“正好,我这有咖啡,留给徐医生喝吧,喝完了,我再给你送。”黄秋燕说罢,往徐冉眼跟前推过来包装甚为精美讲究的一提咖啡。
徐冉愣了一下。
他睡眠不好,咖啡这东西他万万是不敢沾的,而且家里吃的喝的什么的他都不缺,但盛情难却,他连忙笑着起身说,“那太谢谢护士长了。”
“不谢,不谢。有空的话,到我们科去坐坐,我们科那些小护士啊。对徐医生可仰慕了!”黄秋燕咯咯笑着说。
徐冉尴尬笑。以为黄护士长说完这些后转身就会离开,可她却拖了一把电脑椅,挨着他坐下。
徐冉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并不是他有多么反感身边这个女人,而是不明白她此番的用意。
在这个地方,没有利益关系,徐冉想不出来和黄护士长有什么可说的。
而且,这女人身份不简单。
她是SH泌尿外科许主任的情人。这在SH是人尽皆知的秘密。
对于一个守着一个已婚男人,把青春都赔进去的妩媚成熟女人来说,她在众人眼光里活得纵然活得多么有滋有味,自由自在,论到底,还是一个悲哀的人物。
三十岁还不嫁的老姑娘。
靠男人裤带爬上去的小护士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