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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6号唐泽雪穗,128号的筑紫晴……唐泽雪穗可是日本方面这次最有影响力的模特了,上次Teen Vogue的发布会上也来的。”谭维严说,“所以很头痛了,这两个。基本上都是直接进入正式比赛地水准。”
“肯定是有人安排的吧?两个水准不错的日本模特?这不是摆明了挑事么。”萧永哼了一声。“被挤掉的模特?”
谭维严以极为微小的动作点了点头。虽然心知肚明,但在制片组办公室里。这种事情是打死不能承认的,尤其是对日本和韩国方面。当然,私底下地调查总是少不了的。
“是哪个酒吧?”萧永又问道。
谭维严叹了口气,说:“这个你问没用,我让老劳去问了,上海所有的酒吧夜店,他都熟。”
老劳也是公司里经纪人之一,平时不显山露水,但人际关系还是很不错的,在上海这一亩三分地上,他很搞的定。虽然手里没什么大项目,但不知不觉之间,他靠着手底下中等水准的模特的人海战术,硬是拿到公司排名第四第五之间的营业额。
老劳稍后打来了电话,其实,翻译小李后来打电话回来,就知道哪个酒吧了。但酒吧里发生了什么,那可不是随便什么人就能问出来的。老劳是接到谭维严的电话,第一时间就亲自去了酒吧问情况地。
“好了好了,没事地,那两个模特估计是被人搭讪,对上眼了。”谭维严对制片办公室里的大家大声说道,“我派人去问了,她们两个是和两个帅小伙一起离开地,坐的是保时捷。”制片组办公室里,大家互相看了看,还有些不相信。
“总不能让我去调录像给你们看吧?我可没那么搞的定。”谭维严苦笑着说,“那你们继续聊,我去问问到底去哪里了。你们稍等。”
谭维严拉着萧永一起走出了办公室,脸一下子就阴沉了下来。“妈的,这次真的不好交代了。”
萧永问道:“怎么回事?”
谭维严掏出烟,点着,两三口下去,一支烟居然就没了,他的焦虑溢于言表。他说:“带走唐泽雪穗和筑紫晴的那两个人,路数不对。两个被宠坏了的,和那些渣子混在一起的不良少年,世家公子……一个叫陈辉泽,一个叫龙冬。老劳说,坏在他们手里的小姑娘不少,酒吧那边也好,其他方面也好,都拿他们没办法。我怕的是,他们身边还有一帮渣子啊……”
“帮派?”萧永眉头皱了起来。
“不够格,一帮自以为很厉害的小兔崽子而已,满肚子坏水。老劳说他打听出来了他们在哪里,只不过以前也有人打上去,被那帮兔崽子打伤了,后来,好像是看着自己女朋友被迷奸了……哎,这事情……我这就找人解决。”谭维严拉着萧永出来,就是因为这事情不能让制片组的那些人知道,不然,这样折腾下去,这个大家投入了偌大心力的项目,非得风流云散不可。
“你管叫人吧,地址,我们这就去。”萧永镇定地说。他也无意知道那两个什么公子哥到底是什么人,无论从他作为一个男人得知有两个小女生陷入危难,还是为了好朋友谭维严解忧,他都不会坐视不理。“还有,你知道这事情应该和谁有关么?”
谭维严点了点头,恶狠狠地说:“麦童童!”他想不到,仅仅是一次再小不过的冲突,居然能让麦童童有这么大的怨恨。但麦童童有一段时间特别喜欢掺合在富二代和世家公子的圈子里玩,他却是知道的,而在麦童童的入幕之宾的名单里,有陈辉泽。他暂时没空弄明白到底麦童童为什么会折腾出这种事情来,但陈辉泽出现在那个他们平时应该绝对看不上眼的酒吧,绝对不会是什么巧合。
坐在萧永的路虎车上,谭维严一个连着一个地打电话,公司里的经纪人们也纷纷被动员了起来,开始做着各种布置。陈石自己都已经开着车一样朝着那地方去了。而萧永,只打了两个电话,一个是给楚弘,报了个地址,说:“嘿,兄弟,天煞孤星光环笼罩了,来打架吧。叫上卢小宁,丫的够狠。”另一个电话则是给彭千齐的,只是把陈辉泽和龙冬两个人的名字报了一下,然后说:“我要去揍这两个小子了,帮不帮忙你看着办吧。”
多少年没见面,但一个电话就能帮上忙的朋友,谁都不会有太多,但萧永非常清楚,至少有这么几个。他并不期待发生这样或者那样的奇迹,他知道,今天这个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不管是他还是谭维严,打电话找的,能帮忙的那些人,全都是最铁的哥们。或者,是那些有着各种各样的深深的利益被绑在了一起的人。
这虽然不是轻狂少年们复仇找场子,严格的说,是一群中年或者至少逼近中年的老家伙们要撒野,但不知不觉的,萧永竟然还是有点兴奋。回来那么久了,太平静了,经历的这些事情,拍摄的这些照片,简单、按部就班得像是地球转动。他回来是为了在自己的职业生涯的末尾,找个感叹号的。可这样下去,可就变成省略号了。他需要一点刺激,随便什么刺激,或者只是简单地发泄一下就好……
第69章 这事情没完
一脚油门轰了下去,萧永脸上的戏谑、玩世不恭和总让人觉得有的那一抹坏笑都不见了,代之以冷冷的严厉。谭维严打了个寒战,这,不就是当年想要远远狠狠地离开这里的萧永了么?
转进一个破旧的厂区,萧永身上的这股冷冷的严厉也没有了,他居然又完全平静了下来。他一眼看到了那辆老劳形容过,报过车牌的保时捷,又是一脚油门,装着防撞杆的路虎,直接从保时捷上面碾了过去。轰隆隆的金属断裂声,吱吱嘎嘎的玻璃破碎声毫无疑问肯定会引起里面那些人的注意。他停好了车,居然拎着摄影包,好整以暇地跳了下来。还很有余裕地朝着那黑魆魆的厂区看了一眼。厂区里就这块空地,上面目前还只有两辆车,显然老劳和陈石,还有他们联络的其他人都还没到。
“……你……你干什么?”谭维严惊讶地低喝。
“问个好。”萧永满不在乎地说。谭维严瞠目结舌。现在的萧永,处于一种他从来没看到过,从来没想到过的奇怪的状态里。或许,这种状态,能够部分证明萧永这几年的成长。
嘈杂的声音立刻从厂区深处传了出来。一个头发染成亮绿色的青年抢先出来,看着已经变成一团废铁的保时捷,张口结舌,好一阵才又惊又怒地看了,转身一边跑一边大声喊道:“大哥,有人砸了你的车!快来呀!”
萧永慢悠悠地踱了过去。而谭维严紧跟在他地身后。谭维严也已经顾不得风度了,一把扯下了领带塞进西装口袋,很有经验地解下手表塞在裤兜里,真的打起来,手表这种东西伤到自己的概率比砸伤对方的概率大多了。
几个年纪很轻的家伙冲出来又被叫回去,那个陈辉泽似乎并不想看到自己的车被砸成什么样子,却摆出了一副做派来等待着来砸场子的他们。
一处破旧地厂房大门敞开着。里面的机器都已经搬空了,地上一条条鲜明地痕迹还能约略看出当年的规模。而这处厂房。显然是这些人盘踞已久的地点了,有两辆车子被放在维修平台上,升高了底盘,看起来在进行什么改装,大概,也就是因为这样,才不得不把保时捷停在外面。让萧永有了可乘之机。另一半的厂房,则杂乱地摆着沙发、茶几、桌子、椅子,以及几个玻璃门的冰箱和硕大的垃圾桶。一组音响正在播放着节奏飞快的电子乐。这些布置,俨然已经是个小型地俱乐部了。
唐泽雪穗和筑紫晴果然在,两个日本女孩抱做一团,惊恐地缩在沙发一角。看起来身上的衣服很整齐,不像是已经被怎么怎么了的样子,但这种形同于绑架拘禁。一帮一看就不像好人的青少年在周围晃荡,拿色迷迷的眼神打量着她们的境地,还是让她们惊恐万状。她们脸上的妆,早就被眼泪湮化开来,弄得脸上黑漆漆的一片。两个女孩只是瑟瑟发抖,似乎连哭都没力气了。
陈辉泽穿着浅蓝色地衬衫和笔挺的西裤。鞋子擦得锃亮,和周围那些青年的非主流造型有着鲜明对比,米色的麻质休闲西装叠好了搭在椅背上。陈辉泽正在和那些“小弟”打着牌,而坐在他对面的就是龙冬。龙冬看起来挺斯文的样子,很像是那种大学里会看到地乖乖男生,的确是很有欺骗性,牛仔裤和蓝色灰色相间的条纹衬衫非常学院风,那一副赛璐珞的紫黑色框的眼镜更是将他的眼神尽数藏在了镜片后面。
看着这么“正气”的两人,又是开着豪华的保时捷,难怪那两个日本小妹妹在和翻译失散之后。没打电话回导演组制片组联络她们的经纪人和朋友。而是轻信了两个陌生人。
“哪儿来的啊?”陈辉泽将手里地扑克牌朝着桌子上一扔,转过神来。努了努下巴,颐指气使地问,“知道我是谁了吧?就这样也敢上门来?弄毁了我地车,你们赔得起么?两个人来,胆儿够肥的呀?”
萧永地脸上还有笑容,他指了指那两个日本模特,说:“我来带她们走。你是不是和她们道个别,顺便道个歉什么的?”
龙冬一听萧永的话,很是玩味地将手里的牌压在了桌面上,抬起了头看了萧永,顺带扫了一眼跟在他身后的谭维严。陈辉泽说得没错,他们还的确没见过胆子那么大的人。有的人色厉内荏,说得堂皇,但骨子里的害怕和怯懦总是掩盖不住的。有的人只是莽撞,却轻易会屈服于更强大的力量。但萧永给人的感觉完全不同,他似乎完全没有将他们这里的所有人看在眼里,放在心上,仿佛这眼前的万事万物都不存在一般。
龙冬笑着对陈辉泽说:“你看,他不怕你欸,真的不怕你欸。你这些小弟们也不被人家放在心上呢。”
龙冬说得好像自己是置身事外的一样,但陈辉泽不免还是有些恼火。他冲着萧永冷哼了一声,说:“我倒要看看你今天怎么把人带走。”
沙发上的那两个日本模特大概是发现了厂房里现在有些不怎么对劲的气氛,终于把脑袋从臂弯里掏出来,抬头看了看。当她们看到萧永和谭维严的时候,禁不住大声呼救了起来。边上两个小阿飞立刻做出威胁的姿态来。唐泽雪穗和筑紫晴两人只好缩了回去,但两双眼睛却急切而期待地望着萧永和谭维严。
谭维严抹去了额头上的汗滴,冲着两个小姑娘说了句冗长的日语,唐泽雪穗和筑紫晴用力点了点头。谭维严松了口气,要说他不紧张那是假的。要说不害怕,也有些勉强,但萧永站在了前面,已经做出了这般举动来,作为朋友,也只有豁上了。
“两个日本妞没事……不过,你看这情况?我们是不是转身逃跑去搬救兵?或者。你算算我们跑得快不快,放风筝战术能不能放死这帮丫地?”谭维严摇了摇头。唠叨了起来,而手掌伸进了口袋,悄悄将钥匙攥在手心里。
陈辉泽也有些明白了,来的这两个人应该是PK组织方面有点来头的人物,不然,两个小模特也不会认得。“你真以为我不敢揍你们?”陈辉泽冷笑道,“什么来头?说来听听?”
“我不知道你的来头。你也不必知道我的。很公平。”萧永淡淡地说,这份从容让龙冬的眉头皱了起来,这种沉稳和从容,太像自己熟知的某个人了。
“那么你边上这个呢?”陈辉泽问道:“想和你一起挨揍?”
“翻译!”萧永耸了耸肩,淡淡道。他现在已经懒得和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