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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中突然激动起来,他抬手就扯掉了扎在血管里的针头,不顾青肿与出血的手背就作势要下床来。
“你这是干什么啊?”
俊秀连忙按住已经坐起身来的人。一番折腾,还未康复起来的身子冒出湿冷的汗来。
“我有话要问他,要问个明白。”
金在中无力推开俊秀,那急切的模样让金俊秀欲言又止,最终他还是舔了舔唇开口说:“你知不知道他在你昏迷期间已经订婚了,对象是谁就不用我说了吧。”
“订……婚?”
拉扯的双手突然僵住,金在中冰凉的指尖陷入俊秀手臂里。
“因为私生子的原因,郑允浩顺水推舟坦诚了与言可珈多年保持情侣关系。孩子的真实身份是与言可珈爱情的结晶,并直接宣布了两人的婚期。某种程度上是成功挽回公关危机了。”
“那不是!昌珉不是那个女人的孩子!”突觉万分荒唐,金在中不可置信地吼了出来。
“谁还管真相怎么样。总之那的确是郑允浩的孩子,而言可珈又甘愿配合他演,当然能瞒天过海了。”
“他连……他竟连昌珉也要抢走。他到底想让我怎么样啊……你说他到底想让我怎么样啊?”金在中布满血丝的眼睛里漫上泪水。
他终于意识到自己真的孑然一身,什么都不再属于自己。他为之倾付所有的东西全让郑允浩瓜分完了,一点残渣都不留下来。
“金在中,我跟你说这些不是表明我站在你的立场,而是某些时候,觉得我两挺像的。我明白用整个生命为之努力,倾其所有的感觉。但我跟你不一样的是,我懂得为自己留有后路。我有多理性,受伤就会有多小。明白吗?”
见金在中不再作声,金俊秀只好起身,淡淡说道:“你好好休息。”
在走廊上遇到抽完烟回来的朴有天,俊秀对着来人那副神清气爽的样子翻了个白眼。
“金在中他情绪挺不稳的,你最好注意着点。”
朴有天点点头,看到俊秀擦身离开,忙问:“事情都知道了吧。你义父那边,你打算怎么办?”
听到这话的人身影一顿,他缓缓开口道:“如果郑允浩打算做什么,依我能力也没法拦他。善恶有报,若义父能悬崖勒马最好不过,若不能,我也不会袖手旁观。”
朴有天眯了眯眼,看着面前这个瘦小却□的背影一步步离开,不禁失笑。
也许是没把俊秀的警告放在心上,当天晚上,朴有天散了个步回金在中病房时,一下子傻了眼。
也就半个小时的功夫,床单都凉了。被子胡乱散开着,这人早不见踪影了。朴有天一拍额头,连忙给郑允浩打电话。
给金在中开门的不是郑允浩,而是刚从厨房里出来的言可珈,围裙还未脱,一副居家的样子。看到是金在中,她愣了一下,便开口温柔地说道:“这怎么穿着病号服就过来了,啊……快进来吧。”
“郑允浩呢?”金在中呆站在门口,苍白干裂的嘴唇开口便直奔主题。“言小姐,我就是来问郑允浩几句话的,问完就走。”
言可珈慢慢脱下围裙,捏在手中一团揉了揉,她犹豫了一下,开口道:“在中,不好意思,我先前不知道你和允浩的关系,让你为难了。但现在,允浩和我结婚的事情已经定了,我知道是有些仓促,因为孩子的事情来得突然,我们俩商量着就提前公布了。退一万步讲,我们毕竟也是……恋人关系。”
“恋人关系……”金在中嚼着这四个字狠狠点了点头,然后缓缓开口:“言小姐,我对郑允浩委曲求全的时候你还没遇到他呢!我为他掉过多少眼泪受过多少罪犯过多少贱我自己现在想想都觉得窝囊。会容忍是因为我足够爱他,这世上,没人比我对他付出得多,就差把心挖出来递给他了。你现在跟我说什么恋人关系,谈什么感情不觉的讽刺吗?”
言可珈深深吸了口气,挪到沙发上坐下。她拿了个苹果,慢慢削了起来。
“在中啊,人和人不过缘分两个字。付出再多羁绊再深,有时候跟结果都毫无关系。我知道郑允浩是存了心思在我父亲的钱上,但他对你的感情有几分纯度你心里也清楚。既然如此,都是半斤八两,我们单单讨论情感又有什么意思呢?况且,我从来不排斥带上些许利益关系,这种事情无可厚非的。我跟郑允浩谈得来,过得下去,彼此也喜欢,就够了。其他的东西,在时间里会越酿越深。如果你过多纠结,我就真的觉得是你不够成熟了。”
“……是,你跟他还真是门当户对。给他开脱的借口都找好了。好一个利益关系,无可厚非……”金在中整个身子都气得发抖。“那你们早告诉我啊!我这个人……我这个人就是挺认真的,跟你们不一样。这种你来我往,互取所需的游戏我玩不起!”
二楼传来响动,郑允浩推开书房的门,就看到底下客厅里一站一坐的两人。
金在中从郑允浩现身的那一刻就再也移不开视线,他双眼一片模糊,偏偏死死睁大了眼眶不让眼泪掉下。他盯着那个男人一步步走下楼梯,再走到自己面前来。
“怎么没在医院好好养病?”郑允浩皱着眉头,提臂就去拉金在中的手,却被后者躲开。
“郑允浩……不用你假好心。我来就是想问你三件事,听到你亲口肯定我才能死心。然后我转身就出这门,你该订婚该结婚我都不打扰。”金在中颤抖着声音,字不成调。
“我知道是订婚这事……”
“你说要跟我重新开始是为了骗我参加茗缘会?”
金在中当即打断了允浩想要解释什么的话。郑允浩听到他直白的质问,顿时明白有些东西是瞒不住的。他怔了一下,脸上的表情不言而喻。
在中望着他沉寂的双眸几秒,嘴角缓缓牵起一个苦涩的弧度。
“好……我知道了。后来……是你在茗缘会上让我中毒,好输掉比赛帮你赚上亿的赌金?”
郑允浩垂下眼眼深深吸了口气。
“最后,我会被绑架,也是因为要保护言小姐,而转移绑匪注意力的。对不对?”
“金在中,我可以向你解释。我……”
“你就回答是或不是!”
“……是。我没办法……”
“你没办法!”金在中突然一手拽上郑允浩的衣领,咬着牙吼道:“你何必费那么多功夫呢郑允浩?呵呵,你是谁啊……你郑允浩只用招呼一声,我哪次不是赴汤蹈火,把命往里头搭着卖给你!”
金在中不知是哭还是笑,在郑允浩一个‘是’字脱口而出的时候就已经满脸泪痕了。他红肿的双眼盛着溢不下的悲痛,满满往外倾泻而出。
“可珈,你先回去。”郑允浩紧紧握住金在中抓住他衣领的纤细手腕,对沙发上的女人下了简短的命令。
“你错了郑允浩!”
金在中忽而猛地推开面前的男人。
“要走的是我。我今天走出这个门,若是以后再看你郑允浩一眼,就把我眼珠子挖出来!”
金在中手腕被捏得生疼,郑允浩听了那话额上冒起微凸的青筋来,他似乎要将那病号服抓破一
般,死死定住金在中,眼里逐渐燃起怒气,吼道:“我什么时候说让你走了?!”
言可珈瞅见气氛不对,忙起身来。这时候的郑允浩早已半拉半拖地将金在中扯到沙发旁。不等那凌厉的眼神扫过来,言可珈就移步到门边,门锁咔哒一声,空旷的客厅就留下两个对峙的人。
“我不走……不走,难道还等着你来把我不当人样糟践吗?郑允浩我告诉你,我爱你的时候死心塌地,不爱你了,你屁都不是!”
“你今天想走,先从我尸体上跨过去才行!”
郑允浩松手一推,金在中整个人脱力撞到茶几上,哐当一声巨响。在中仰头看着这个气急败坏的男人,突然就从喉咙里发出几声压抑的苦笑出来,他一直笑,一直笑到眼泪湿滑整个脸颊。所以随着金在中瞬间噌地起来,那把水果刀的刀尖扎进郑允浩左胸膛的那刻,金在中自己一点也不惊讶。
瞳孔倏地紧缩,郑允浩垂眼盯着那银亮的刀刃,大半尖头已没入自己胸口。几秒钟过后,才有殷红的鲜血蜿蜒漫出来。
郑允浩有些不可置信,他双眸闪烁着,连那颤颤巍巍抬起来的手竟都有些显得有些苍白无助。捏住留在外面的大半截刀刃,郑允浩似乎是想向自己证明这是把货真价实的刀,而使了些劲道。直到手心传来锐痛,心底才有个发笑的声音说话道:呵,他是真的要杀了我。
“你竟然……真的……呵!”
金在中怔怔地看着郑允浩眼里那一闪而过的哀痛,心脏一阵阵蜷缩。
“你应该使劲些,再使劲些……”郑允浩说着,缓缓覆上金在中的手背,五指死死的包裹住。他一动不动盯着金在中的眼睛,两双对视的眸子里都是晶莹的闪动。
金在中猛然痛苦地闭上眼,而后狠狠将刀子往外一抽,啪地摔到地上,转身便要离开。
郑允浩却忽然长臂一抬,绕过金在中脖子就将人拖到怀里,那卡主喉管的劲道惊人地大,一时间金在中便无力喘气起来。他能感到背后的衣衫被郑允浩流出的温热鲜血逐渐染湿。
“你既然没有杀死我,接下来就不要怪我。”郑允浩的声音别样阴冷。
他将金在中双手反扣起来,拿起丢在沙发上的围裙就快速在其手腕上打了个死结。
“郑允浩你疯了!你要干什么啊!”
金在中惊恐地吼叫着,不顾一切地挣扎。他整个人被郑允浩打抱起朝二楼走去。虽然反抗起来有些力量悬殊,但毕竟是个男人,加上郑允浩现在受伤气虚,这短短几十米的路两人硬是拖扯了好几分钟。
郑允浩气喘吁吁将人丢到床上,嘴唇此时已经泛白了,下眼睑微微发红。他深深看了一眼挣扎的男人,便退出门外并将门迅速给锁上了。
金在中虚弱的身子闹腾这么久也早已到体力极限了,几乎是沾上被子就无力再坐起来。身体很累,大脑里的每个神经却高度紧张着。在中挪了挪被捆绑的双手不再挣扎,没有丝毫睡意但是死死闭着眼睛,任咸涩的泪水滑进耳鬓。
郑允浩捂着左胸的伤口,感到心脏在手心下缓慢的跳动。他望着镜子里不知何时湿了眼眶的自己,一点点撕开黏在伤口上的里衣。
郑允浩只觉得整个胸腔都是钝麻的。伤口并未深及要害,但这一刀刺得是那么狠,带着金在中的毫不犹疑和果决扎进他心脏。
郑允浩知道自己是算计,哄骗,伤害了金在中,无怪他会气得歇斯底里。但郑允浩想想自己,即便是再耍计谋,也从未要想将金在中往死里逼啊。与之相反,他要一个活生生的金在中,乖乖待在他身边。
只是他不明白,有些伤害要比置人于死地更心寒。
金在中爱他这么多年,却在同个地方摔了两个跟头,落得个被利用的下场。任换做谁,也无法接受。
郑允浩拿着毛巾慢慢擦去血污,露出胸前狰狞的伤口来。如果这一刀,真的将自己置于死地了。难道他金在中从此就活得痛快了不成?一想到金在中存着这般念头,郑允浩就抑制不住地心慌意乱。于是他只得用最熟悉也是最便捷的暴力手段,慌不择路,直接将金在中锁起来。
郑允浩明白两人之间已然落下条再也抹不平的疤痕,但无论如何,无论两人有多么隔阂,他都不会允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