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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倒是真实的很。王彪的打算，王老板自然是清楚。不要看王老板的生意做得挺大的，但是，对于王彪现在准备出售的翡翠原石，如果切出来品质上佳的话，他也没有收下来的意思。反正他的作坊，并不经营高档的翡翠成品。
而贾似道在这么多的大商人面前，自然也没有机会出手了。
尤其是王老板心下里还知道，贾似道也是一个经营翡翠毛料生意的人而已。
两人交谈了一下，再看围绕着王彪的那几个商人的表情，却是心下一凸，似乎切出来的效果，并不是很好。这会儿，王彪的身子，已经退出了人群，正看着手上的翡翠切片，神色似乎是在沉思着，又似乎是有些发呆。至于其他的几个商人，则是围绕着那块翡翠原石查看着，有几个还在交头接耳的互相交换着意见。
贾似道走上前去，问了一句：“王大哥，没有切出绿来？”
王彪闻言也不多说，直接递过了手上的切片。贾似道接过手一看，还真是白花花的一片，连一丝绿色的痕迹都没有。虽然这切片上的景象，在一般情况下，和翡翠原石本身那边的情况，还是略微有些差别的。但是这白茫茫的景色，实在是让人提不起兴趣。
反倒是原本窗口的那一边，隐隐有一丝绿色的成分。
这切出来的效果，还不如开窗的，实在是大大的出乎了众人的预料。
“还真没看出来，竟然是薄得不能再薄的靠皮绿。”贾似道心下嘀咕一句。或许，正是担心靠皮绿了，王彪才会切出一片不到两毫米厚的切片了吧。而即便是如此小心了，谁又知道，这绿色的部分，竟然这么少呢？
“王董，接下来还切不？”那边有商人在查看了一番之后，追问了一句。
“切啊。”王彪很是肯定的答了一句。若是这会儿就收手，恐怕这块翡翠原石转手的话，不要说是本金了，估计万把块钱都很难有人会要。与其废了，还不如再从中间切一刀试试看呢。毕竟，整块翡翠原石在赌下来的那会儿，除去开窗部分的绿意之外，更多的，王彪还是看中了原石的场口。
只有整块翡翠原石的底子好了，才会值得一个翡翠行家花上大价钱去赌。若是仅仅看翡翠的开窗部分，那么，只要是稍微懂点行的人都知道，那不过是原石上最容易出绿的地方，有那么一些绿意，也是算不得什么保证的。
而那点绿意，无非是增加一下整块翡翠原石出手的价格而已。
而且，王彪这样的大商人，也断然不会因为一块两块翡翠原石的切垮，而动摇自己本身的判断。待到所有人都让开来之后，王彪却是再度查看起翡翠原石来。这会儿，明显的要比开始的时候，更加小心谨慎了。似乎切石的成败，再此一举，看得边上的人，也不禁紧张了起来。
第147章 垮就垮了
只不过，王彪小心是小心了，而且，对于翡翠原石的观察也足够细致，尤其是在切石的时候，摆放的位置什么的，也都比较符合大家的推断。但是，第二次切石之后的结果，依然是让大家摇头不已。
贾似道上前看了看第二块切片，嘴角也只能是露出苦笑了。
这一次的切石，王彪并没有和那些初次赌石的人一样，一遇到切垮了的毛料，就来个对半切。这样一来，能切出绿色来固然可喜，若是没有见绿，恐怕整块翡翠原石就真的彻底的废了。而且，即便是真的有绿色翡翠的出现，因为是对半切，很容易把原本比较大的料子给切成两半。
在翡翠原料上，越是足够大的越是完整的翡翠料子，才越是值钱。毕竟，做起翡翠饰品来，选择性也就越多。而小的料子，更多的是考究后天加工的精心设计的手艺。如果是翡翠料子的大小不足以做成手镯的话，即便是能工巧匠，也不能愣是做成翡翠手镯吧？
就好比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一样。
而王彪也是根据翡翠原石靠皮绿的表现，在下第二刀的时候，远要比第一次的切石厚得多。为此，王彪还特意的皱了皱眉头，下了一番狠心呢。切得越多，就越是心疼。无论怎么样，对于王彪来说，这块翡翠原石，也是花了他一百万的价格才收上来的。
如果能切出绿来，这么厚的一刀下去，在切片上的翡翠，其价值自然就要低很多了。
当然，不管心疼不心疼，前提还是需要切出绿色翡翠来。若不然，一切都没有什么意义。
整个现场一时间也变得颇为安静。这种安静与切石的时候不同，让人感觉到分外的难受，似乎还特别地压抑。贾似道皱了一下眉头，说道：“王哥，继续切吧。”
王彪抽出香烟，点了一根，狠狠地吸了几口。似乎三两下之间，就可以抽完一根香烟一样，这才转身又开始了切石了。前面连续两刀的失败，尤其是第二刀近两厘米的切片都没有出现绿色，虽然让人沮丧。不过，在场的人也都是赌石一行的老手了，也没有谁会在这个时候刻意地说些什么。
这样的情景，总地来说，还是比较常见的。
让贾似道颇为担心的是，这块翡翠原石的另外一端，他左手感应过的地方，却是结结实实的石头。如果王彪再切两刀，还是没有出现绿色翡翠的话，说不得这就是一块废料了。
而事实，正如贾似道所预料的那样，并且往最坏的方向发展着。王彪一会儿犹豫，一会儿又很干脆地连续下了几刀，都是没有什么特别的绿色翡翠出现。
偶尔出现一点绿意，也是夹杂在那斑驳的翡翠质地之中。而且，也不是纯净的绿色，多有诸多的白棉、黑点等杂质存在。
“算了，换一块吧。”切到最后，即便是王彪自己也放弃了。整块翡翠原石的一大半，被切成了七八片厚薄不一的切片。偶有几片的成色稍微好一些，还能挖出一些翡翠来，制作个小摆件什么，但是其价值却是不大。
也难怪王彪要放弃了。
“王老板，这块石头，到现在为止，就卖给你了如何？至于价钱，王老板你就看着给吧。”王彪对着王老板说道。这也是比较恰当的举措了，这样的翡翠原石，用来作坊加工，倒也不失为废物利用。虽然工艺上会比较麻烦一些，但是相比起来，坑种还算不错。如果把这些切出来的切片，给运回到北方的话，王彪自己的加工厂，自然也是能生产的。但是，这其中所花费的运费、精力等等，都不是很划算。
最为重要的，还是王彪想要把这块切废了的原石，尽快脱手。说不上是去去晦气什么的，但一块价值百万的原石，转瞬间就跌到只剩下几千块钱了，王彪的身家再怎么丰厚，赌石的经验再怎么丰富，这会儿也不可能一点儿都无动于衷。
与其在这块翡翠原石上纠缠，还不如快刀斩乱麻，直接脱手来得直接。
用王彪自己的话来说，那就是，垮了就垮了。既然赌石了，难免会遇到切垮的时候。
只是有如此良好表现窗口的翡翠原石，开出来的情况却是一块废料，难免让人感慨罢了。
王老板也是熟人，既然王彪开口了，他便以八千块钱这个比较公道的价格，收了下来。而且，看样子，王彪应该会继续切石，于是当即就叫了两个员工，把切垮了的原石给搬了出去，来个眼不见为净。
不说自欺欺人吧，贾似道在边上看了，也对着王老板笑了笑，暗自赞了一句王老板的细心。
而众人的视线，转瞬间就集中到了另一块翡翠原石身上。
“来，小贾，还需要麻烦你再帮个忙。”王彪也还算是颇为看得开，对着贾似道说了一声，两人遂把翡翠原石给抬到了切割机边上。这一回，王彪同样不急着切石，而是先仔细查看起翡翠原石的表皮表现。
正当这会儿，贾似道身上的手机铃声却是响了起来。
众人都是一愣。
说起来，一般有人在切石的时候，并没有什么太多的忌讳。尤其是到了现在这年头，那些传闻中的焚香沐浴再擦石切石的说法，虽然还有人会实践一番，却也是极端少数的。像王彪这样的大商人，自然不会如此迷信。
不然，也不会在刚切垮了一块翡翠原石的情况下，立即就准备切开第二块了。缺少资金是一方面，实事求是却是另一方面。
原本这些迷信的举动，就不过是赌石者本身的一种心理安慰罢了。
不过，话是这么说，但是在有人切石的时候，尤其是在加工作坊里，众人又明知道即将切割的原石比较贵重的话，大多都会关掉手机，又或者直接设置成震动之类的，尽量少的来干预赌石者的判断。
现在贾似道口袋里的铃声，这么一通的狂响，倒是让切石的气氛，一下子变得有些松缓。众人看着他的眼神，先是微微有些诧异，随即却也是颇多笑意。贾似道自己却是一阵的尴尬，拿出手机一看，原本想要直接关掉的，却是见到屏幕上的那个名字，心下一动，告了个欠，就走到众人的外围，走得稍微远一些，接听起来。
“李姐，有事吗？”贾似道一边说话，脑海里一边闪现出李诗韵那慵懒俏丽的模样。
“难道没事就不能找你了啊？”手机那边传来一阵埋怨的声音，听得贾似道是一阵的惭愧，那糯糯的声音，似乎格外的富有磁性，又让人生不出一点的逆反心理。
“怎么会呢。”贾似道立即嘴上敷衍了一句。
“那还差不多。”许是想到贾似道这会儿可能有什么事情，对方也不客套，直接问道，“小贾，过几天揭阳那边有个翡翠公盘，老姐我准备去那儿看看，碰碰运气，赌一赌能不能收到一块两块好的毛料，你如果不忙的话，能不能陪老姐我一起过去啊？”
“这个，李姐，我这会儿人正在平洲呢。”贾似道说这话的时候，心里可是感觉到特别的别扭。说起来，李诗韵能想到他，的确是出乎了贾似道的预料，在去云南那会儿，李诗韵是跟着杨总那帮人一道去的，贾似道心下里自然会觉得，这一趟揭阳之行，李诗韵也应该早就有安排了。
而且，在贾似道看来，李诗韵的能量，如果说在翡翠成品销售上，还比较不错的话，那么，在翡翠原料上，无疑是一个外行。若不然，也不会在上次的杭州之行，见到李诗韵要从香港那边进货过来了。而且，即便是李诗韵要收购翡翠明料，也大多是一般水准的料子。
如果说李诗韵能在翡翠公盘这样的地方大展身手的话。说出来，恐怕连贾似道自己都不会相信。但是，正是这么一个女子，这会儿却是在电话里邀请贾似道，要一道去翡翠公盘，的确让贾似道有些措手不及。
“原来你已经到了那边了啊。”手机那头传来一声讶异，随即就想到了什么一样，说道，“也对，你可是经营翡翠毛料生意的呢。对了，现在应该正在忙吧。不然，刚才铃声响那么久，你才接？”
“呃，正有朋友在切石呢。”贾似道如实说道。
“哦，那我就不打搅了。”对方应了一声，在挂机之前，却说了一句，“等我到了那边再找你。”让贾似道心下一跳。该不是李诗韵会一个人赶过来吧？
正寻思着李诗韵如此说法，究竟是个什么意思的时候，身后传来一阵的惊诧声。贾似道立即转身看了过去，发现十几个商人，都在查看着王彪刚切割出来的翡翠原石。而王彪自己，则是站在众人的边上，脸上的神情，总算是平和了不少。但贾似道瞧着，总觉得那神情，并没有预想中的那般高兴。
第148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