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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正好是春运结束一阵子,列车空空荡荡的,我的那个卧铺车厢一开始只有我跟另一个老者,那位老者是中途下车的
,再然后,悠悠就冒了出来。她只背了一个很小的旅行包,走进来的时候鬼鬼祟祟的==
那是个话多的女孩儿,自来熟。当她发现我不能跟她贫的时候,并没有太失落,反而拿了日记本出来,让我在上面写字
。
她问,你要去哪儿呢?
我答,不知道。
她问,为什么不知道?
我答,因为理由就是不知道。
她笑,说,你这人有意思。
然后,我们开始了交流。
她说,她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儿,她说,她跟她的情人约定了,他们分开,然后一个从南向北一个从北向南,如果能遇
到彼此,那么他们就结婚,谁也不许反对,因为那是老天爷给的答案,唯一的答案。很浪漫,很异想天开,很女性化的
一个方式。把一切,都交给未知。
我说,这很难,几乎没可能。
她说,谁知道呢?反正就是这么约定了,我们每走过一个地方,就会在当地的某个旅馆或者某个酒吧留下便条,如果对
方有缘看到,一定能一路找到对方。
那天晚上乘务员来查房的时候,悠悠听到脚步声就对我打了一个“嘘……”的手势,然后人飞快的钻到了下铺底下。那
个时候,我才知道,她没什么钱,所以一切都要节省。因为她说:我只有五千块,但我不知道自己到底要走多远会走多
远,哈哈哈……
第二天我给她补了车票,对此,她异常狐疑,打定主意说我对她图谋不轨==她一边笑一边说,说的自己前仰后合的,但
还是安心接受了。
再然后,奇迹一般的,我们成了两个孤独的旅伴,一路南下,去各种各样的小县城,我拍照,她就四处找人唠嗑。她自
来熟的程度一般人无法企及……从小旅店的老板到路边摊的大娘,再到饭馆的服务员……是个人她都能跟他们交谈。很
多时候,我就在一旁听他们说话,也感觉很充实。
渐渐熟络起来,有时候悠悠就会跟我说起她的男朋友,每次说到,悠悠都会开心的说,可最终变成以泪洗面。我问她为
什么他们会有这个对彼此的考虑,她回答我,因为性格不和,也因为家里不同意,他们都开始有些动摇了,所以与其遗
憾的分开,不如把答案交给老天爷,这样,他们都会接受答案,即便分开,也不会惋惜。
悠悠是个左右逢源的人,可她爱的人却是个沉默寡言的人,而且,很孤僻甚至有些自闭,似乎那个人除了会跟她说饿了
、困了,就不会说别的。我问那为什么你们还能交往那么久,悠悠回答我,因为他喜欢听她说话。并且,她爱他。
人与人真的很奇妙,通常,我们说互补最好,可其实,也不那么好。当然,太像了也是麻烦事。那到底什么才是恰恰好
呢?我跟夏晔……又属于哪种?
悠悠问过我很多次为什么一个人出来旅行。我说,那是我的习惯。可她却似乎看穿了我,对此完全不信,却不置可否。
她很会看人脸色,很会揣测人心。你不说,她就不会追问,不会给你难堪。
后来,一个月色暗淡的夜晚,我们俩窝在一家小旅店的饭堂,喝了一些当地特产的酒,我对她说,我是刚刚失去了一个
很重要的人。然后,我跟她谈起了夏晔。
悠悠一直认真的倾听,等我陈述完毕,她笑着说,你女朋友挺怪异。不过,还好,怪异也是一种性格,世界上就是有那
种神经大条的敏感怪物存在,别说什么矛盾,人人都是矛盾体。
我问她是不是网恋挺傻的。
她却说她不那么认为,反而觉得这种从心灵开始认识的方式很适合我。
我没有跟她说到韩峰,只说了我跟夏晔,所以悠悠很奇怪为什么我们会分开。
对此,我回答,不是他要分开,也不是我要分开,是我们想彼此冷静一下,让这场突如其来的情感彼此有机会能安静的
揣摩冷静一下,省得过分的热情会蒙蔽彼此的眼睛。
悠悠说,哥,我觉得你是个骨子里很自卑的人。
对此,我无法反驳。
是的,她一针见血的说到了点子上。
我想,如果我足够坚强,也许,我会想尽办法把夏晔留在身边。只是,我没那个资本也没那个魄力。我害怕自己遍体鳞
伤。独自舔舐伤口是痛苦的,上一次的恋情告终,我想,是因为夏晔一直陪在我身边我才能坚强的度过。是的,可爱的
小欲……
有时候我会自私的去想,如果,如果我们还是保持那种若即若离的关系,那么是不是我就永远不会失去他?可与此同时
,我清楚也明白,如果那一步始终没有踏出,我也就不会得到一个完整真实的夏晔。他,固然完美,却也只能是个符号
,一个叫做随心所欲的符号。
跟悠悠分开是因为孟哲项目的开始,我跟她交换了联系方式,然后挥手作别。我很喜欢悠悠,她就像我的妹妹,我没有
过妹妹只有姐姐,秋子姐。但……我们从未如此贴近过彼此的心灵。
悠悠,我很希望她快乐幸福,无论她的旅行结果如何,无论她是找到了他,还是独自一人,都好。分开这段时间我一直
这么期盼。现在看来,她已经得到了。好吧,也许她注定就是要给那个闷罐子解闷儿。人各有命,她信命。多话的悠悠
注定要跟一个闷葫芦在一起。而不能说话的我呢?没有任何一个答案。
我曾以为,渐渐疏远、渐渐淡了,就什么都能放开了。可此时此刻,看着悠悠的短信,我忽然很想抱住夏晔,狠狠的,
再也不放手的。
笑着哭真是难受,给悠悠回复的简讯简短的不能再简短,只有三个字——要幸福。只是,写下这三个字却经历了很长的
时间。写的时候,我一直在听汪峰的那首《笑着哭》。
记得这张专辑刚出的时候,我就打包发给过夏晔。
呵呵……
听到开门的声音,我迅速拉上了被子。
我不想孟哲看到我哭了……
不想任何人知道,不想。
真希望自己是只蜗牛,有一个重重的壳子,可以躲在自己的世界里。
(零八)
【夏晔】
把飞机窗子上的遮光板打开,刺目的阳光射进来,让我的眼睛有点睁不开。我把身子往前倾斜躲过光线的直射,看向飞
机外的景象——一片蓝得透彻的天空,下面是厚厚的云层。这并不是我第一次坐飞机,也不是我第一次从飞机上看天空
,却是第一次,我看天空看得有些出神。或者不该这么说,应该说吸引我的也许不是窗外的景色,而是我心里那种茫然
失措的感觉。
把遮光板拉下来,遮住了一半的窗户,让阳光照进来的范围变小一些,我顺势把身子往后靠,从仅留的小框框里看那片
唯一能见的白云。
在厦门的拍摄已近后期,不再需要我日日监工。所以留下安迪带头,我马上买了回程的机票。有一件新的工作要马上接
手是我必须立刻赶回北京的正当理由,但让我这么焦急的原因却并不是这个。
那天孟哲给我打的电话,我虽然有隐约猜到他可能会跟我说些关于段黎的事儿,但却完全没料到竟是告诉我那样一个坏
消息——段黎出事儿了。
我记不清楚在听到这消息时,我脑子里想了什么。我唯一能记住的只有当时的那种惊讶和随之而来的担忧。我不知道孟
哲是出于什么意图,在我担惊受怕的追问他有关段黎伤势的详情时,他反而莫不吭声。他这不太正常的反应让我猛然间
有了不好的预感。任何一个正常人在这时候都无法止住胡思乱想的,在一个对你而言最重要的人出事儿的时候,没有人
还能保持理智。所以那一刻,我完全没有机会去思索其它的可能性,唯一的感受只有灭顶的痛苦和恐惧感。那份痛苦的
感觉,就好像当年,当我知道那男人的谎言那一刻时的感受一般——绝望、痛苦、无法置信。
我在那瞬间蓦然意识到段黎对我的重要意义,我更加没办法继续掩饰和欺骗自己——根本没有人能够取代他。我想让他
留在我身边。
原本我以为,如果我跟段黎真的分开了,也许时间长了,终有一天我也能轻松的放开对他的依恋,然后找到另一个人。
但现在我却很清楚的知道——不可能了。就算我们真的分开,无论经过多长久的时间,我也不可能把他放置在心底,或
是脑后,或是其它什么处于掩埋地位的位置上。他永远都会占据着我心里最清楚的位置,只要稍一安静下来,就会出现
在我脑海中的位置。
也许只有在知道自己可能会永远失去某一样东西的时候,才会真正意识到那样东西对自己的重要性。我其实是很唾弃这
种说法的,只不过却没想到,自己居然也有一天会落到这样的境地。然后才深切的了解到,其实,这话说的意思真的是
再正确不过的事儿了。
因为在乎才会伤感;因为在意才会恐惧。
孟哲在电话那边很久都没再说话。当我准备继续开口询问的时候,他终于给出了一点反应,直截了当地告诉了我段黎的
具体情况。知道实际跟我所想的根本不是一回事儿以后,我最直接的反映就是重重的吐出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