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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小乔吟吟抽泣了半天，在纪凌寒沉默而冷凝的注视下，好不容易稳定下了心绪。
“乔乔。”纪凌寒唤她，“你想知道，是谁告诉我关于你与非晚的事情吗？”
第221章 亲姐妹
“是你爸！”他双眼梭巡过她的眼睛，“在我说要跟你结婚，在我想要同你订婚的那天晚上，你爸同我下过一盘棋。言戄聽突o是他，问我介不介意选择你们这样的家庭，又会不会看不起他们……”
纪凌寒娓娓道来，仿佛一切都沉浸在回忆里。
他同乔爸下的那盘棋，乔爸犹豫着说出的当年的事情。
那段日子几乎是他们生命中最黑暗的日子，巨大的负疚感与流产的重创，直到很多年的今天，乔妈也没再怀上过任何孩子。
“……你爸曾经与他的原配，是有过一个女儿。原配去世没多久，你妈就流产住进了医院，而那个孩子就是当时开始生病，发烧烧成了脑膜炎，再到后来，一病不起……”
原来，乔爸同乔妈结婚以前，乔爸其实还有另外一个家庭，另外一个妻子和另外一个女儿。生命中最无意的一次邂逅，乔爸竟然与乔妈一见钟情。婚姻之外的爱情，受害的就是原配和原配的女儿。那段日子的纠葛，几乎闹得整个眉山公路小区的人尽皆知。
“照片上的人是你爸，还有他的前妻与女儿。”纪凌寒接口。
殷小乔听着低了头，红了眼睛，“我刚上大学的时候，曾经翻过我爸衣柜里的抽屉找户口簿，准备把户籍转到学校去，却没想到，在他柜子里的一个老本子里，翻到了一张很多年的旧照片……”
“所以，我是从那时候开始知道，自己不是乔妈的孩子的。那张旧照片的右下角有拍摄的时间和地点，照片上孩子的年纪……就是我的年纪。所以，我不会是乔妈的小孩……可是刚才我又听见秦非晚说，我跟她是一个母亲……我一直以为，我只不是乔妈的女儿，可刚才听到你们那样说，却原来，我连乔爸的女儿都不是！凌寒你都不知道，我第一次听我奶奶那么说，我心里到底有多难过！”
纪凌寒的眉头紧锁，“是！”
“你爸同我说过当年的事情，却并没有提过你还有一个姐姐。你还记得我曾与你一起到秦家去做过客么，秦伯母对你的态度，以及后来怂恿玮伦娶你的事情。玮伦从来都不是一个在什么事情都没弄清楚之前便会贸然行动的人。”
“她是你们的姑姑，亲姑姑，这么多年来，一直是她在照顾非晚。”
“所以，明白了吗？你同非晚是亲生姐妹，她比你大三岁，是你的姐姐。”8463492
“所以……她真的是我的姐姐？”
殷小乔懵懂摇头，抽抽泣泣。
秦孩奶给。纪凌寒顿了顿，又道：“我了解他，所以有怀疑，自然去问了他实情。他开始不愿意说，后来还是说了一些情况。非晚跟着秦伯母嫁进秦家时，已经是个快要五岁的小女孩。那时候她的名字并不叫非晚，桑榆也不叫桑榆。秦伯父爱屋及乌，并不想让这个五岁的小女孩与自己的女儿有什么差别，所以一直对外宣称，她是襁褓的时候就被抱进家门的孩子，还请我爷爷给两个孩子改了名字……”
“乔乔，其实你是不是谁的女儿已经不是最重要的事情。你想知道，那天我同你爸下棋，他除了高速我当年那些他们不愿启齿的事情以外，还告诉我了什么？”
“所以呢？”殷小乔瞪大了眼睛，“我现在站的是她的位置，用的是她的身份……那我是谁？”
迷蒙中的殷小乔仿佛被什么东西一棒子敲醒。
纪凌寒话里的意思，还有之前秦非晚说的那些事。他说，两个女儿，小女儿送给了乔妈，大女儿则交给了什么姐姐……
殷小乔说着声音都有些颤抖，纪凌寒再控制不住，车前倾身，一把将她紧紧抱住。
殷小乔抬手揩过眼角，仰起头来，“也是那时候，我才晓得乔爸以前结过婚，还有过一个女儿。乔家的亲戚朋友都待我们家的人不错，殷家的亲戚却多少有些躲着我们。我小的时候一直不太明白这是为了什么，后来翻到那张老照片，我拿去问了我奶奶。奶奶只是指着照片摇头，说小舒是个好孩子，乔妈却是只狐狸精，该死的狐狸精……”
再后来，绝望的原配自杀了，乔妈也因为这样，大着肚子摔坐在地上。
“秦伯母是我们的姑姑……那我爸我妈是谁？”
“可是我不懂，我记得明明听你说过，秦非晚是在很小的时候就被抱进了秦家，她还和桑榆有着相连的名字！”
纪凌寒稍微与她拉开些距离，轻轻为她揩去颊畔的眼泪，“乔乔，你爸你妈真的非常爱你。在你回家翻户口簿的那天晚上，你爸就意识到被你发现了什么。你问过你***事，后来他们也去问过了。可是你问了也没有什么反应，除了赌气不吃晚饭以外，却并没有排斥他们。你爸同我说，他很感激有你这个女儿，愿意为了他们，不问所有的事实与非。看到那样的照片，又问了你奶奶一些事情，你大概会以为，自己就是原配留下的那个女儿……”
“那秦伯母……”
殷小乔抬起头来，“可是，我不是的，对吗？我甚至都不是乔爸的女儿……我曾经有过一段时间，真的以为那张旧照片上的女人才是我的亲生母亲。我在表哥的婚礼上听见表姨妈讽刺我妈的那些话，我也一直以为，我只不是乔妈的女儿……”
“你是他们后来领养的孩子，乔乔。你妈不能怀孕，你爸又失去了一个女儿，正好你爸以前的一位同窗好友无力照顾自己的两个女儿。于是小女儿送给了你爸，大女儿……就交给了他姐姐……”
殷小乔开始大哭，纪凌寒便紧紧抱着她并不松开。
“我只听玮伦说过，你父亲是个事业心极强的男人，你母亲是他的高中同学，他们很早的时候就有了非晚，再然后是你。”
“那他们为什么不要我们？把姐姐交给姑姑，把我送人？”
“不是不要，而是……你亲生母亲在一次交通意外里丧了生。你父亲当时还年轻，一个人带不了两个女儿，那时候他姐姐也还是个未出嫁的闺女。为了平衡，大一点的，懂事一点的给了他姐姐，小的，则送给了刚刚丧女的你父亲－－殷博涵。”
第222章 我更在意你
殷小乔没再说话了，似乎脑海里那些本来清晰的东西，这一刻都变得虚妄不清。言戄聽突o
纪凌寒犹豫，“听玮伦说，你亲生父亲已经回国，如果你想要知道他的名字……”
“我不想知道！”殷小乔仰起头来，眨着倔强的大眼睛，“乔爸就是我爸！乔妈就是我妈！从我拿着那张老照片开始，我就对自己说过，不管他们以前做过多少不被原谅的事情，他们都是我的亲生爸妈！我就姓殷！我就叫殷小乔！别的我什么都不是，也什么都不在意！”
“我来吧！”他伸手就要去接秀姐手上的孩子，“你去扶着太太……”
“……非晚也是才知道这件事情没有多久。告诉她这一切的人是桑榆，秦伯母同玮伦说话的时候，她正好就在房门外偷听。但不管这件事到底牵扯了多少人与隐藏的秘密，于我们之间，什么都没有改变，我还是我，你也还是我爱你的！不过之前，非晚想要离开坂本龙一，她不愿意回家，也不适合住在我那里，因为，我更在意你。”秦非抱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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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乔，谢谢你能相信我！”纪凌寒望着殷小乔，却又突然再次将她揽抱进自己怀里，“乔乔，别多想……求你，好好的，好吗？你是我的！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你都是我的！别多想，求求你……”
殷小乔鼻头一红，眼泪止不住地滚了下来。她伸手抱住他的脖子，感受着他的真实。所有的尘埃，这一刻，仿佛稍微烟消云散了一些。
可是现下，她该唤她什么？是姐姐……亦或者，她们之间，甚至连朋友也不是，只共同着，一个男人……
殷小乔到了房子里便给乔爸乔妈挂去的电话，似乎两位开明的大人，已经间接默许了她同纪凌寒之间的关系。
“因为我不想！”纪凌寒的模样斩钉截铁，眼神也坚定，“我现在爱的人是你！不管非晚说了什么，我只希望，你一直相信我一个人就行！乔乔，你能答应我，不管别人说什么你都别信，你只信我一个人好不好？”
殷小乔望着纪凌寒的眼睛，双眸一颤，不着痕迹地别开了视线，“为什么不让她住你哪里？反正你们已经……你们已经有个这么大的孩子……纪梵他妈妈骂我骂得对，我果然是一只狐狸精……我破坏别人的感情……”话还没有说完，她便哽咽得不行。
殷小乔有些感伤，一边听着电话里乔爸乔妈说话的声音，一边轻声应着，说好，作为一个还没出嫁的女孩子，她一定会好好保护自己。
殷小乔还是跟纪凌寒回了他家，不只是她，还有秦非晚与小雄，都跟着她去了纪凌寒家。
医院里发生的那些事情，小雄吵闹着要出院，不愿意再在病房里待，秦非晚迫于无奈，秦伯母病重进了深切治疗部，她能联系的人，实在是没有几个。
“……乔乔也受伤了，我抱着小雄，只能多扶一个人。”纪凌寒面色不改。
“小乔……”秦非晚一声轻唤，满脸的霜冷。
“我保证！”他一把抓住她的小手，贴住自己面颊，“我没有骗你！只是非晚……这点我不能骗你。不管之前我跟她之前是因为什么而在一起，二十年的喜欢与青梅竹马，却到底让我们之间拥有了更深刻的联系。这种联系或许比情人更饱满，比朋友更扎实。那是羁绊，却不再是爱情……”
听着殷小乔仿佛娓娓道来的声音，纪凌寒不自觉弯了唇角。
“凌寒！”这一刻的秦非晚，面容上似乎只剩下暴风骤雨后的平静。柔荑一抬，压在他准备抱小雄的手上，“你扶着我不行吗？就像小时候一样，我摔跤还是脚疼了，你都会牵着我的手，甚至是，抱着我走……”
她在一楼的大沙发上打着手机，白花花便哈喇着舌头狂摇着尾巴匍匐在她身边，一会汪汪冲她叫上两声，一会蹦跶着奔到楼上的房门前，对着秦非晚所在的房间汪汪欢叫个不停。
那唤秀姐的女人似乎颇有些戒备，抱着小雄条件反射向后让了一步。
他们一起开车回到玛雅私立医院住院部的楼下，那唤秀姐的女人便抱着似乎还在抽噎的小雄，站在一身长裙的秦非晚旁边。
纪凌寒打开车门下去，殷小乔犹豫了一下，也跟着下来。
“可是，你骗我……”
站在住院部楼前的秦非晚，遥遥一望，正好不远不近地看着站在跑车门边的殷小乔。
“所以，在我们每个人的内心深处，都藏着一个人，每次想起她／他的时候，都会觉得有一点心疼……”纪凌寒眉头紧锁，殷小乔便抬手为他抚平，“可是，凌寒，我们依然愿意把她／他放在心底，就算今天，我不知道她／他在哪里，甚至在做些什么。但至少我知道，是他让我了解，什么是，初恋这件小事。”
纪凌寒本来开车载着殷小乔，打算先送她回去。半路的一个电话，他稍一犹豫，还是决定把殷小乔留了下来。
殷小乔站在原地，听不出她唤自己那两个字的意味。
“小乔我给你说，像纪家这样的大家庭，可不能轻易怠慢了去。当初我们反对你跟纪梵，并不是真的不希望你们两人在一起，只是纪梵他妈，就纪惠这家伙，我从来就不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