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还是一派温柔好看的模样,“你妈刚才才说你因为我家人的事情伤了心,现在你又怀了孩子,前三个月最是不稳,既然这样,我们暂时保持一点距离,晚上我到客房里睡,你早点休息。”
沈伊夏整个人一惊,可再要去唤他,早便已经来不及。
******
K城连夜大雨,似乎过了端午过后,整个城市的冷暖空气对流,在城市与城市的空间上头相遇,便漂泊不停。
早上从家里出来的时候,孟伊蕊还觉得自己鼻子里酸涩得不行,这几日喉咙疼眼睛也疼,吃了药睡了觉,却总不见好。
撑在伞从小区里出来,想要走到前方那个路口的站牌前等车,身边却突然一声急刹,多了辆银灰色的跑车。
“上车。”车窗按下,露一张男人似笑非笑的脸。
孟伊蕊冷冷睇过了他便继续向前,抵在鼻尖的餐巾纸怎么也擦不完绵延的鼻涕,她才没那么多精神跟他在这闲扯。
“嘿!我说的就是你!”他开车跟上,完全不去顾虑周围那许多同样向公交站牌行进的人,“我这几天一直想你……想你那天对我的态度!我实在就弄不明白,我到底怎么你了,从来谁看见我都是一副点头哈腰的模样,女的也只喜欢我了!可你对我那是什么态度?结过婚就那么了不起?!结过婚你就能这么肆无忌惮地伤我的心?!”
他这一句话,一下变成只惊天雷,炸的孟伊蕊周围多人侧头,似乎正要目睹一场婚外情的上演。
再不想去搭理他都不行,孟伊蕊侧身擦了擦鼻涕,用着极度沙哑的声音:“高先生,你说谁伤了你的心?”都下都这。
高曦坐在车里一个挑眉,“你感冒了?”
“我感不感冒关你什么事情?我现在再在这里很郑重地跟你说一遍,我不是你那一国的人,我只是想要努力工作努力赚钱的打工妹而已。你别逗着我玩了,我不适合你。”
高曦一听就笑出了声,“谁说我要逗着你玩,谁说要把你怎么样了,适不适合这种话都说出来了,现在应该是我问你想要怎么我吧?”
烟雨朦胧中有公交车顺着车道开了过来,撑着伞的孟伊蕊仰起头看,是她要坐的那班。
不想再理高曦,掏出前几日才办的IC卡准备上前排队等车。可是高曦的车卡在那里,后头的公交车停不进来。旁边有人开始微怒了,就连公交司机也冲外喊说他挡道。
孟伊蕊冷冷站在那里望着眼前情形,那该死的男人似乎当真跟她杠上了似的,车窗升上去,可就是固执地停在那里。
疯了疯了疯了,上班的时间要迟,她在等不了这许多,开始一路小跑地向前,想着到了下一个车站,他总不会还在那里。
车子里的高曦瞪大了眼睛,就见先前还在公交站牌前排队等候上车的小女人突然转身在雨里狂奔--他侧头轻笑了一下,似乎有些不敢置信。再定了睛望过去,正好看见她摔倒,手中的伞也落在一边。
******
要说一个人能倒霉到什么程度,似乎从她艰难地想要从现在的生活当中挣脱开始,这样那样的玩笑,似乎总是层出不穷。
她因为那晚同纪晨睿之间发生的一切而失眠难安了几天几夜,又因为那样的情绪低落,只吹了点凉风淋了点雨,就感冒了。
她已经以最快的速度把他要的衣服让干洗店送来,再寻着个机会,给他打包寄到了医院里。
她只是不知道有他在的医院,她还该不该去。
他身边医生护士眼里只会送汤的小妹妹……不想要他们的猜测或是关心,妹妹这样的话,她也不想要再听。
跑得太快脚下一滑,摔倒在地上没有多久,哗啦啦的雨里已经多站了个人,一把拉起她的胳膊往旁边的车拖。
她看着就这样奔下车来被雨淋了个遍的高曦,侧身去抓自己的伞时,脚都跟着有些一瘸一拐,“你、你干嘛!”
“闭嘴!”他在雨里侧头冲她怒吼,“爷都被雨淋成这样了!就你!还叽歪!”
她被他吼得莫名其妙,却又是快速被扔进了车里。
他强行用安全带将她绑了,才绕到自己那一边,打开车门坐了上去。
彼时,车子里的两个人早已经是落汤鸡。被他挡在后面的公交车还在悲呜的大鸣,周围也到处都是此起彼伏的骂声。孟伊蕊想要打开车门下去,却被他狠狠抓住双肩摁在副驾驶座的靠背上。
“你觉得我好欺负吗?嗯?”他的眼睛盯着她的眼睛。
她闹不明白他意思何在,还是摇了摇头。
“那你他妈就给我坐着别动!别逼我咬你!”
这一吼,多少是起了些作用。孟伊蕊没再挣扎,也没说什么,就看着他重新转动车钥匙,将车开了出去。
周身都是雨水,她的,还有他的,两个人都无比的狼狈。
她从小包里翻出餐巾纸来擦擦,擦了额头鼻子又痒,这一张那一张的,弄得车里到处都是卫生纸。
驾驶座上的男人撇了唇,“我现在真后悔。”
她看着他头顶的雨水顺着额头滑下,落到他长长的眼睫毛上,又啪嗒啪嗒落下他眼睛。
她犹豫着拿起手里的餐巾纸,打算至少为他擦擦眼睛。
谁知道她才抬起手就被他躲开了,“等等。”
她不解。
“干净的脏的?”他眼睛斜过来怒瞪。
孟伊蕊看了看自己身上,努力想要抓住,却偏生凌乱地到处都是用过的餐巾纸。
“不记得了,可能是我擦过雨水,可能是我擦过鼻涕,总之就剩下这一张,要不要?”。
他挣扎着说不要,可是大手揩过面颊几回,那雨水落得就不消停。
闭了眼挣扎,“来来来,我知道你是故意整我!”
她看着他模样不自觉想笑,这一刻到也不觉得尴尬什么,抬手就为他把发顶和额头的雨水都擦了擦。
她擦完了缩回座位里头,“既然这么嫌弃,那刚才干嘛还让我上车?”
“我有说过我嫌弃你什么了吗?你自己擦了鼻涕的纸乱丢,谁知道你会不会为了打击报复我随便捡一张用过的往我身上乱擦?”
她低头笑笑,“那你刚才就不应该把车停在路边,也不应该让我上车。”
他冷了脸,“那你现在就下去啊!”
她当真侧身就要去车门,完全不管他是不是在驾驶当中。
高曦一骇伸手,侧身一把抓住她放在门把手上的小手,“疯了吧!没看爷我正在开车!”
“不是你让我现在就下车?”
“孟伊蕊你这人到底怎么回事?刚才让你上车的时候没见那么听话,怎么现在……诚心跟我对着干是吧?”
“我没有想要跟谁对着干的意思,我只是说了,你别来找我,我不是你那一国。”
“那你是哪一国?”他不觉冷笑起来,“你头发是金的眼睛是蓝的还是你内心反中国?”
第365章 狭路相逢
她沉默了一会,扭头,再不与他说话。言蔺畋罅
车到卖场前的停车场时,雨势已经渐停。
她打开车门下来,他换她一声,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这话本来我不想说,但我之前见过你,而且不只一次,你记得吗?”
她拉着自己的小伞在门边抖了抖,定定望了他几秒,还是一声“谢谢”后转身往前。
他忍不住开了车门下来,又在门边一唤,他说:“我怎么你了?我一直就想问你这句话而已,那天中午我们一起吃饭你还好好的,怎么下午你就开始对我有这么大的敌意?”
“你知道吗?”她回身,还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还有半个月我就会离婚,对于一个失婚女人来说,你这样的高富帅还是离我远点!我感冒了,会传染的!”
******
到重新又开始下雨,他的车仍然停在门口没有走。
孟伊蕊刚刚跟一个顾客交谈完毕,旋身的时候被一旁的柜员用手肘撞留在撞胳膊。
“太子爷还在外面,上午我看你坐他的车来的,你们……”
“没什么!我跟他之间什么都没有!就是在半路上遇见罢了!”她头也不抬,继续去干自己该干的事情。
“其实那天的事情,你当着这么多员工的面扫太子爷的脸,我就觉得,你是不是脑子有病啊?”
“嗯,也许有。”她点了点头。
“那么大一高富帅在面前摆着,那么好的车在那搁着,人不要你车也不要,你知道现在外头的消费水平有多高吗?你以为光靠你自己在这里当个小柜员的工作就能让自己过得好啊?”
孟伊蕊再不去搭理,趁着午休时间到后面的休息室里喝了点开水,再擦了擦痒了一个上午的鼻子。
中午没有出去吃饭,幸亏那天纪晨睿到家里来的时候帮她塞了满满的冰箱,早上出门的时候她用冰箱里剩下的食材给自己做了便当,一个小小的透明饭盒装着,微波炉加热了后就端出来,坐在休息室外的楼梯上,把待会要吃的感冒药和水准备好,这才开始吃饭。
夹了第一口饭进嘴,包包里的电话响了起来,是孟母从美国打来的电话,说是已经跟她外公商量得差不多,让孟父先在外公的公司里干着,从低做起,熟悉业务为先,等以后重新在曼哈顿建立起商业信誉,再图谋以后的事情。
她听了直点头,慌忙抓过一旁的餐巾擦了擦嘴,“那你跟爸爸的身体还好吗?爸爸的高血压还有没有再犯?”
孟母在电话那边轻叹了一声,说:“还是老样子,他是太想国内的你了,想尽快将这边的一切人脉关系建立起来,好回到K城重新开始。小蕊,要不是你结婚了,我真后悔当初为什么没把你也一起带过来。”
“妈妈我没事。”嘴里还包着没有吃完的饭菜,孟伊蕊努力吸了吸自己的鼻头,强压下所有的酸,“你们现在是在打拼事业,不是去玩,我知道外公不怎么喜欢我们,你们在那边已经举步艰难,怎么可能再带上我?而且我已经结婚,再不是当初不谙世事的小女孩,晨睿和表姐都会照顾我的,你们不用担心我了。”
孟母哽咽,“小蕊,我最担心难过的是,我跟你爸临走前都没能为你留下些什么。原来的老房子因为破产被法院查封了,我跟你爸除了一人一只皮箱,什么东西都带不出来……你的信用卡应该也被冻结了,我们居然都没给你留一张支票下来……”
听着母亲在那头哭,她的鼻子又开始泛酸,仰起头来眼泪可以倒流,可是感冒的难过却让鼻涕不断掉下来。伸手去抓了一旁的纸巾盖住鼻子,堵了鼻子却没办法呼吸,眉眼更酸得厉害。
拼命安慰了自己的母亲,孟母说完了话又换孟父,孟伊蕊听着电话那头的父亲说话,先是长时间的沉默过后才道:“晨睿他对你好吗?”
“嗯,挺好的。不只是他,爷爷奶奶还有凌寒哥,纪家的人都对我很好,从来没有因为我们家破产而看不起我,爸爸不用担心我。”
“……小蕊,相信爸爸,爸爸很快就能带着妈妈一块回来,还让你像以前一样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还有我们家院子里的花,真该修了。”
“嗯。”她抬手揩过自己的眼角。
“还有你跟晨睿……如果真的撑不下去就离婚吧!他那天在机场说过的话我记得,如果能真的照做就好,如果不能……你到曼哈顿来吧!小蕊,你是我们的小公主啊!”
慌忙跟孟父道了别挂断电话,最后一张纸巾都已用完,她只能用手捂着自己的口鼻,低着头蹲在那里吟吟出声。
原来商场里打滚多年的父亲不是看不出来,表面上维系得再好的东西,私底下的破碎,他还是一眼就洞悉了出来。
他早猜到她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