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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他第一次没有在两个人亲密过后随意丢下她一个人离开，即便是年前那次他开车载她到外婆家里，也是她实在打不到车，苦口婆心求了半天，他才勉为其难加十分不耐烦地让她上了他的车。
殷小乔站在车前看了他一会，也犹豫了一会。
纪凌寒仍自站在车前回身看她－－
“不用，谢谢你，地铁站就在前面，我搭地铁，很快就能到家了。”
她说完话便转身离开，他在原地蹙了眉唤她：“三个月后，我等你来公司报道。”
她站在原地犹豫了一下，淡淡回转过身看他，“好。”弯了唇角，模样陌生得纪凌寒都有些恍惚。
有几个小女生从校门里面奔出来，看见殷小乔便奔过去，“嗨！殷小乔，你论文改完没有啊？你怎么还在这里啊？我们都以为你已经走了！”
“我刚刚从蒋院长的办公室出来，论文已经改得差不多了。”迅速换上另外一张笑脸的殷小乔侧转过身，没有再去看纪凌寒。
“呀！你就好了，我刚才去找那什么吴老师，屁事特别的多，连个小标点符号都不放过，全部都要我改，还说改好直接发他邮箱就行了，不要再过来打扰她了，烦人。”
“嘿！殷小乔，借你写好的论文给我看看，参考一下行不行啊？”
几个小女生打打闹闹的，另外一个便撅了嘴道：“你看她的有什么用啊！你们俩写的论文题目又不一样，除非你想抄她的！”
校门外又聚了几个小男生过来，“嘿，殷小乔，好久不见了，借你论文给我看看呗！”
“不准给！”其中一个小女生护着，“这几个明显就是来抄的，小乔不准给！”
几个人站在学校门口嘻嘻哈哈的，殷小乔亦红润着小脸，站在春光里明明媚媚。
纪凌寒抬头看了看万里晴好的天色，再低头時，那人群里的小女人仍自开心地笑着，自然和谐得，就是这春光里的一抹景。
没再犹豫别的什么，他兀自拉开面前的车门，侧身进去便将车开出。
人群里的殷小乔，静悄悄抬起头来望着那车远去的方向，默不作声。
有同学撞了撞她的胳膊，她迅速勾唇一笑，侧转过头又继续与大家说话。言泟瀣清覔沔
“看什么？你认识吗？”有眼尖的同学，还是第一時间发现了那车离去的方向。
殷小乔一僵摇头，“不认识，我哪里会认识那样的人啊！”
＊＊＊＊＊＊
毕业论文很快搞定，参加完全系的公开答辩以后，全班同学出去聚餐，就在一间火锅店里包席，说是吃什么散伙饭。
男孩女孩不自觉分作两边，嬉闹着各自为阵。
“不行，不带这样的啊！”男班长第一个从人群中跳起来反抗，推了推自己这桌的男生，“老大不小的一群豺狼虎豹，这都装了四年了，哥们儿几个还不快在快毕业的時候雄起，拿下一个是一个？我们班这么多白花花的大姑娘，肥水不流外人田啊！搁这装屁呀装！”
大家伙嘻嘻哈哈一阵乱笑，当真有几个胆大的男生起身，差进了女生的那一桌坐下。
“嘿！班长，都听说你喜欢咱们班学习委员，这事到底是不是真的啊？这都快毕业了，你也甭装了，老实交代一下吧！”
那男班长的长马脸一虎，一副阴阳怪气的样子，“杨丽香，你说你这人怎么这么八卦啊？我喜欢谁关你屁事啊！”
周围一群同学起哄：“杨丽香她喜欢你呗！哈哈哈……”
“去！”杨丽香侧身就一个打了一巴掌，然后一把抓住男团支书的胳膊，“我哪里会喜欢他啊！我喜欢你啊！”
那戴着眼镜的老实巴交的团支书被她这么一说，一下就霎红了脸庞。
男班长赶紧凑上前来，“嗯嗯，这个问题有必要落实一下，杨丽香我管你是真是假的，调戏小处的代价就得负责到底，知道吗？”
“呀！咱团支书还是个小处啊？是不是啊？扒裤子下来看一眼吧！”
“开不得玩笑！开不得玩笑！”男团支书慌忙推了推自己鼻梁上的眼镜，又像突然意识到什么似的，“这东西还能看得出来啊？”
一群人翻天覆地的哄笑，坐在位置上的殷小乔一个没忍住，也跟着笑了起来。
火锅店的外面“滴滴答答”有个穿着小高跟鞋的漂亮女孩遁了进来，往殷小乔旁边的位置一坐便去抱另外一个女同学的胳膊。
“学姐，这回你要帮我。”
那女同学挑了眉端起自己面前的茶杯轻抿了一口，“嗯，我帮不了你。”
那小女生坐直身体，一副气鼓鼓的模样，“你都还没听我说是什么事情，你就帮不了我啊？”
“你来来回回都是关于医学院的那点破事情，你到底让我怎么帮你啊？”
“这怎么会是破事情啊？我喜欢他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他喜欢我也是合情合理的事情。”
那女同学忍不住翻了白眼，“你喜欢他确实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可他什么時候说过喜欢你了啊？孟伊蕊，我跟你说，你半路从别的大学转到我们学校已经是件很诡异的事了，你说说你，到我们学校这一两年，你究竟都干了些什么破事情？”
名唤孟伊蕊的小女生抬头，很认真地想了一会，“不记得了。”
“你大小姐是不记得了，可我跟我男朋友都记得真真的。你一个艺术系的女学生，书不好好念，自己的课不好好上，成天地借着我男朋友是医学院的人，往他们系部里面跑。你说你，去上他的课也就算了，你还公开在上课的時候调戏男老师，你说你这干的到底是什么事情啊？”
“我哪里会调戏男老师啊？”孟伊蕊赶忙澄清，又皱一张苦瓜脸，“我只调戏纪晨睿，我从头到尾都只调戏纪晨睿一个人啊，学姐！”
“你还好意思说！”那女同学气得简直快冒烟，“这在学校里面，你就是学生，他就是老师，你调戏他就是不对的事情。”
孟伊蕊一副犯了错的小媳妇模样，“可我喜欢他呀！”
“喜欢一个人不是像你这么直接，扛上机关枪和大炮去扫射他他就会喜欢你的。”
殷小乔在旁边听得一惊一乍的，看着旁边这名漂亮的小女生，再想到“孟伊蕊”这名字，总觉得自己似乎在哪里听到过这三个字，可就是忒的一点都想不起来。
“那我要怎么办啊？”
“含蓄！含蓄你懂吗？”
孟伊蕊点了点头，犹豫了一下，又摇了摇，“含蓄他就不知道我喜欢他了，我得告诉他，我喜欢他，我爱他！而且我每天都要跟他说上一遍，每次说完了我都会觉得特别满足特别高兴，要是不说我就浑身难受得厉害！”
那女同学被气得不轻，又喝了一口面前的茶水，“你这个傻姑娘，学姐我帮不了你。”
“学姐你帮我帮我，你一定得帮我，他现在都不允许我走进他们医学院的大门，学姐你看能不能请你男朋友帮我约他们教授出来见个面吃个饭，帮我往医学院里转啊？这样我就可以与他朝夕相对了！”
殷小乔的手机恰在这時候“嘀铃铃”地响了起来。
她没再听孟伊蕊同那女同学说话，拿着自己的手机站起身到火锅店外去接。
“是我。”纪梵醇厚而且好听的声音。
她吃了一惊，又低头看了看自己手机上的来电显示，却并非是他日常里爱用的号码。
“嗯。”
“听说你今天毕业了？”
“还不算正式毕业，毕业证和学位证要下个月才能回学校来拿，今天我只是回学校来参加论文答辩。”
“那毕业之后有什么打算没有？”
“我……我不明白你的意思，纪梵。”
“小乔……”纪梵也是在那边犹豫了半天，才道：“凌寒后来还有找过你吗？”
她拿着手机站在这边没有说话，似乎并不想用心揣测，他问纪凌寒到底是为了什么。
“嗯，他一定去找过你的，不管是因为什么，以着他的性格，他一定会去找你。”纪梵在那头苦笑的声音，“但你可不可以答应我，不管他用什么条件来诱惑你，你都不要相信他说的话，他做什么事情都只是想用你来打击我罢了……”
“纪梵。”还没等他把要说的话说完，她直接便将他给打断，“我人虽然不够聪明，但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我还是分得清楚的。”
“……那就好。”
又是长時间的沉默，她拿着自己的小手机站在火锅店门口，初夏的暖风轻轻迎面扑来，她的眼角眉梢，还是莫名多了丝酸涩的味道。
“那你会爱上他吗？”也不知道沉默了多久亦哽咽了多久，纪梵还是悠悠冒出了这么一句话来。
“这跟你有什么关系吗？”
纪梵迟疑，“因为我不想。”
殷小乔还是忍不住在这边垂下脑袋，轻声笑了出来，“我一定不会爱上他的，因为除了你，我没有喜欢过别人……”
第109章 仓皇无措
所以说，人就不能喝什么黄狗尿。
小的時候她每次偷乔爸的酒喝，乔妈都会拐弯抹角地说他们父女俩，喝了黄狗尿就爱发疯发癫，说的话也不是人话什么的。
她说完了自己想要说的话，挂断了手机，抱着自己的头蹲在地上，紧紧闭着双眼，一句话都不说。
手臂被人从旁边撞了一下，殷小乔怔然抬起头来。
面前赫然是一张漂亮娇俏的小脸，与她同样蹲在地上。
“嗨！我刚才听见你跟别人说你喜欢她。”孟伊蕊笑弯了唇角，怔怔望着面前的殷小乔。
殷小乔的大眼睛里雾气一片，看着她并不说话。
孟伊蕊慌忙摆手澄清了半天，“我不是故意偷听你讲电话的，真的不是故意的。”
殷小乔摇了摇头转回头去，将自己的下巴放在手臂上，“我知道，我没事，反正我犯白痴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我习惯了。”
孟伊蕊蹲着向她靠近了一点，小小声道：“是吗？可是我觉得你好勇敢的，跟我一样勇敢。”
殷小乔摇了摇头，“我跟你不一样，我跟他早就是过去式了，而你们甚至还没有开始过。”
孟伊蕊一听就张大了嘴巴，“你怎么晓得我的事啊？”
“你别误会，我刚才也不是有意偷听的，你一进去就坐在我旁边了，对不起。”殷小乔越说越沮丧，微醺的酒气让她整个人都有些混沌起来。
“嗨，没关系的。”孟伊蕊到是大大咧咧地笑，“我喜欢他是件多么让人开心的事啊！我才不怕被别人知道。”
“可是我犯傻了！我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了，喝一点小酒就分不清东南西北了！我傻了！就为了跟他赌气，瞧我刚才都说了些什么话啊！”
殷小乔一激动就开始哭，蹲在她旁边的孟伊蕊到是被吓了一跳。
她慌忙侧身安抚着殷小乔，“你别哭，你别哭，喜欢一个人是没错没罪的，就像我一样。他烦我讨厌我那又如何，我就是喜欢他，喜欢得不得了，我不只要每天告诉他一遍我喜欢他，我还要把我吃过最好吃的东西，我玩过最好玩的东西都跟他分享，不为别的，就为我喜欢他！”
可不管孟伊蕊在旁边怎么劝着殷小乔，就是半点成效都没有收到。
大抵是殷小乔自己哭够了才抬起头来，“我没事了，你进去吧！刚才谢谢你了。”
孟伊蕊笑着伸出小手，“嗨，我叫孟伊蕊，你呢？”
“殷小乔。”殷小乔抽泣两声伸出手去。
“我突然觉得我挺喜欢你的，不如我们做朋友吧！”说着，孟伊蕊就去掏自己的电话了。
殷小乔被迫跟她叫唤了好吗，拿着自己诺基亚的那款最原始机型，刚输入，就被孟伊蕊给鄙视了一下，“怎么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