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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岳山从来不掩饰自己对男孩子的爱好,圈内人多多少少都有耳闻。他还在世的时候,他们不过把它当作岳老风流韵事,偶尔私下议论几句;更有甚者,为了自己的目的,还主动送上各种各样对男孩子来讨好他。
现在变了天,自然又是另一番光景。
毕竟死者为尊,梁岳山本人倒没什么,所有的非议和鄙视,都落在呆在他身边十年的郑辛身上。
这些隐秘,毫不相干的人都能说得有鼻子有眼,章渊又怎会一无所知。
“如果你是因为这个关系才决定离开普天,大可不必,”章渊知道这话题有多敏…感,小心地措辞,一瞬不瞬地看着郑辛。
而郑辛从刚才起就紧绷着身体,如临大敌,许久才再度放松下来。
他转向江面,脸色平静,眼神飘渺地让章渊看不懂:“我幼时家中遭变……多亏梁岳山收留,否则今天也不会站在这里。他将我当做养子和助手,我也敬他如长辈。”
这话虽然不全对,但也算是后几年郑辛与梁岳山关系的写照。
章渊听了,半天不语,也不知信了还是没信,微皱着眉,脸上表情很是复杂。他低声问道:“家中遭变……?”
郑辛当他还有疑问,却也不想解释,只是忽然觉得非常疲倦,于是叹了口气道:“我先回去。”
然后转身离开。
章渊没有追上去,仍旧站在原地,微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
郑辛回了他原先的公寓。
再次踏进这个地方,竟然生出一种微妙的陌生感。太冷清,太空旷……原来习惯了人的温度后,想再回到从前竟然有些艰难。
人还真是一种容易屈服的动物。
郑辛自嘲地想,顺手摸出烟,抽出一支点燃,却又不想抽,只是夹在手指间,看他一寸一寸燃成灰,积了长长的一段。
电话铃突兀地响起,不用看也知道是谁。
郑辛手一抖,烟灰就掉到了地上。他仿佛这时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也不去管电话,身体往前探,将烟按灭,丢在一旁。
郑辛对自己感到无比失望,同时又隐秘地、微微地觉得庆幸。这两种情绪交错着,怎么也理不清,像要将他一分为二才肯罢休一般。
胸口纠结地喘不上气,麻木又空虚,脑中不可抑制地浮现出那个男人的轮廓,带着笑意的眼睛,温柔的笑容,和他那熟悉的、让人安心的气息。
想念的心情从未如此强烈,但下一刻,郑辛狠狠掐着自己,用疼痛强迫自己不再去想。冰箱还有一些酒,是之前留下来的,他统统拿了出来,像渴了许久的人见到清水一样,大口大口往肚子里灌。
酒精真是好东西,带着如此纠结的心绪,郑辛很快开始恍惚,整个人都发飘,沉浸在一种混沌的茫然里。
什么都不用想,真是太好了。
****
章渊进门,见客厅地上散落着不少空易拉罐,而郑辛坐沙发上,整个人往后靠着,脸颊微红。
“你怎么会进来?”看见他,郑辛挣扎着坐起身,皱着眉问。
章渊一言不发地走上前,单膝在郑辛面前跪下,一手握住后者放在膝盖上的手,另一首搭在沙发上。
郑辛想挣脱,却力不从心,只能垂着头看章渊。
章渊迎着他的目光,千言万语都化作一声叹息:“你这是在搞什么鬼,就算不想再管普天,也不用一声不响跑到这儿来喝闷酒吧。”
郑辛转开脸,尽量用不带感情的声音说:“意思已经很明显了,我们分开吧。”
几乎是立刻,章渊捏着他的下巴,将郑辛的脸转过来面对自己,盯着他的眼睛,语气坚定地说:“我不接受。除了因为感情淡去而说分手之外,我不会接受,也不会放弃。我知道你不是。”
“你哪来的自信……”
话只说了一半,就消失在那坚定而深情的眼神中。郑辛几乎忘了呼吸,他如此沉迷于这样的眼神,简直是贪婪地注视着。
章渊站起身,整个人覆向郑辛。
后者被逼到紧紧后靠,退无可退。
章渊呼出的滚烫的气息就在耳际,弄得郑辛那一小块的皮肤想会被灼伤一般通红,渐渐蔓延到全身。
郑辛轻轻颤了颤,感觉一切都开始失控。
酒精让理智退居一旁,他忽然紧紧抓住章渊的肩膀,用嘶哑到几乎失声的嗓音说:“为什么……为什么是你……为什么不是别人……”
命运这般无常,但为何偏偏是他遇到。如果真有一只手在天上翻云覆雨,那么如今这结局,是否能满足上天那无聊的恶趣味?
章渊像是不明白他在说什么,轻拍着他的后背问道:“什么?”
但看到郑辛的脸,他就什么也说不出了。
郑辛死死咬住颤抖的嘴唇,大睁着眼睛,像是极力忍耐着,生怕一个松懈,眼泪就会出来。
已经够难堪了,他不能令自己真的到那地步。
章渊摩挲着郑辛的脸,不断重复着叫他的名字:“阿辛……阿辛……”
郑辛闭着眼睛,那种能令人崩溃的疼痛在他身体每一处叫嚣着,令他被酒精侵蚀过的神智愈发恍惚。
他终究没能忍住,一下子用力勾住章渊的脖子,哑着声在他耳边道:“我给过你机会的……”
“是我自己不愿意离开。”章渊叹息着说,死死搂住他的背,像要把人嵌到自己身体里一样。
从很早之前起,章渊就暗暗决定好了。
****
不知是谁先开始的。
郑辛只觉得嘴唇被用力堵上,叫人窒息。他用力纠…缠吮…吸着,一次比一次更加急切;而章渊的回应也同样激动和粗…暴,什么都来不及想,只是凭借本能去承受和厮磨。
窄小的沙发根本无力承受两个人,章渊和郑辛纠…缠着滚到地毯上。啤酒罐被他们的动作带倒,酒液撒了一地,两个人也未能幸免,头发上、衣服上都被弄湿了。
但这些小事根本无暇去在意,郑辛本紧紧抵在地毯上,眉峰……嘴唇……下巴……锁骨……被反复舔…舐啃…咬,近乎狂乱的辗转不休。
郑辛没有退路,也不愿意躲闪,大睁着眼睛,一刻也不肯移开地盯着章渊近在咫尺的脸,像是要将他深深刻在心底。
皮带被解开,一只手探了进去,顺着光…裸的腰侧下滑,握住。
欢愉来得如此猛烈汹涌,郑辛脑子已经化成一堆浆糊,两只胳膊只勉强攀着章渊的脖子,随着他动作起起伏伏。
忽然他猛地闭上眼睛,收紧了环住章渊的手臂,将后者拉向自己,用嘴唇堵住了那控制不住的一声呻…吟。
腿是软的,整个人都是软的,瘫倒在地摊上,一根手指也不想动。感觉到章渊那坚…挺的东西隔着裤子在腰际摩擦,郑辛浑身都烧了。
下一刻,他就被一把捞起来,拖拽着走向浴室。
浴室内雾气蒸腾着,衣服早就被随便扔在地上。灼热的水流下,光…裸的身体迅速被浇透,水珠凝结在皮肤上,清晰而诱…惑。
地上全湿了,郑辛胳膊半撑在地砖上,双腿被从背后分开,章渊的一只手扶在他的腰间,另一只手抵着他的背,将他压低。
就着这个姿势,郑辛伏在湿淋淋的地砖上,被从身后进入,一次又一次,不快,但深,仿佛要穿透他的身体。
急促的喘息和断断续续的呜咽呻…吟被水流声遮掩着,黏热的白…液随着章渊的动作,从郑辛身体深处慢慢流出,混着水流顺着大…腿内侧流下,这情景叫人狂乱。
章渊反复低声唤着“阿辛”,那种好像从灵魂深处发出的呼唤,多年以后郑辛还清清楚楚的记得。
****
第二日迷迷糊糊醒来,两人四目相对。
许久,郑辛打破沉默:“你到底怎么进来的?”
“此时此刻,一定要说这样煞风景的话题么?”章渊叹气,看了郑辛一眼,只好回答:“你根本没有锁门。”
气氛顿时有点微妙的尴尬,郑辛偏过头:“似乎我们总是会遇到这样的情形。”
章渊一想,第一次带郑辛回家,第一次在一起,两人之间重大的事情,似乎真的都和酒有关。
他们都不是被动的人,在这件事上,反而容易变得踯躅不前。
于是他忍不住笑了。
郑辛闭上眼睛翻了个身,又有些昏昏欲睡,忽然他感到背后一热,反应过来时已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他轻轻挣了一下,无果,便随章渊从背后抱着自己。
细密而轻柔的吻在背后织成一张网,他忍不住翻身与章渊相对。视线相交,章渊的吻便落在郑辛嘴唇上。
感觉到郑辛的回应,他停顿了一下,然后加深。
到两人气息都有些不稳,章渊终于松开,看着他,自然而然地笑了。胸口满溢着一种温暖和满足的感觉,有什么话在内心横冲直撞着想要找到出口,于是章渊就说了:“阿辛,我爱你。”
没有听到回答,但交…缠上来的手指已经说明了一切。
章渊回握住他,问:“那么,郑总,你会为我回去吗?”
“不会,”郑辛毫不犹豫地说,无视那霎时有些暗淡的眼神,他微微笑了:“我是为我自己。”
作者有话要说:感冒依旧没好
就不该嘴欠,说好久没生病了
惆怅……
27、恶意 。。。
郑辛辞职的事件,被章渊压了下来。但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会议室里的这场争端,多多少少还是传了出去。
而李铭郑辛两人不和,原本就不是什么秘密。虽然眼下还算风平浪静,但人们都知道,早晚会有一场暴风雨,并且纷纷提前做好了准备。
大约缓和了几天,郑辛又回到公司。
他带领的项目组自然是公司里最高兴的一批人,小助理看到郑辛出现在办公室的一刹那,整个人都复活了,脸上表情犹如危难之中看见了解放军:“郑总……”
“怎么,几天不见就不认识我了?”郑辛难得地和她开了句玩笑。
小助理元神归位,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然后迅速进入工作状态。
这段时间积压了不少工作,好在郑辛的助理们都有两把刷子,早已按照轻重缓急分门别类,所以还不至于混乱。
郑辛整整忙了好几日,才将它们处理完毕。
暗潮在酝酿,只是欠缺一个时机,公司内部蠢蠢欲动,谁都感觉得到。
章渊和郑辛心照不宣,暗中也在做着相应的准备。
最近一段时间李铭很少在公司出现,偶尔遇到郑辛,也会做出视而不见的样子,一个虚情假意的招呼都欠奉。
对他来说,撕破脸皮后再做出亲热模样并不是难事,想来是攀上更高的枝头,去意已定。
双方都按兵不动,静静候着那个时刻来临。
好在李铭并没有让大家等太久。
也就是半个月后,他走进章渊办公室的大门,将一个东西直接放在后者的办公桌上:“章总,这是我的辞职信。”
章渊停下手头的工作,看了一眼,然后抬起头问:“已经决定了?”
“你果然并不意外。”李铭笑了笑,仍然抬着头,整个人就有了几分傲慢的味道,与平时作出来的温和模样大不相同:“也是,章总大概早就等着这一天了。”
章渊并不否认,也不接他的话,只说:“我不劝你。不过你来找我,应该有话要说吧?”
李铭在他面前坐下:“章总说的真准,我是来找你帮个忙。当然,这事互惠互利,相信你不会推辞。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