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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千秋被程骄折磨的视频,变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秦芷柔再也绷不住了!
“……他是你儿子的父亲!”——这一句话简直是脱口而出的。
说出口的那一刻,她自己都呆住了。
她完了,程骄不会放过她!
也只能硬着头皮,不敢有半分隐瞒,把事情原原本本地都告诉了他。
连带着把与小妖会面时,听来的秘辛也都说了出来!
她低着头,半是啜泣,半是哽咽地说:“他当初,也是想要救你的。他听说你大哥是因为注射了药物失忆了才同意回到程家、而那种药物恰好与退烧药的成分相作用的时候,还送了你大哥一辆游艇,借机把他推进水里让他发烧……”
“这件事情惹怒了楚家和尹家,在你对他下手之前,他们已经狠狠地收拾了他。不然你以为你后来逼他破产,怎么会那么容易的?只怕你不动手,他那个空壳子,也支撑不了多久了……”
“就连你的命,也是他救的。你知道你是怎么莫名其妙地就被放出来了吗?你还真以为是你运气好?那是他用在程家所有的股份,跟小妖交换的……”
说到最后,秦芷柔已经是泣不成声。
不知是害怕程骄,还是可怜千秋。
亦或是,可怜她自己。
“我不求你原谅我。能不能看在我和千秋都曾经救过你的份上,让我把他的孩子生下来?”秦芷柔已经从小妖那里听过了千秋与程骄的恩怨过往。她与千秋都是深深背叛过程骄的人,程骄肯放过她的可能性已经是微乎其微了。
可是孩子是无辜的啊!
在她的叙述中,程骄一直背对着她,面向着窗户。背脊挺得笔直。
连个正脸都不给她,只有一个狠心的背影。
秦芷柔心中猛地一痛,哭得梨花带雨,跪在地上抓着程骄的裤腿说:
“程骄!你不能这样对我!当年你搞大了姑姑的肚子,容锦城也都容着姑姑把你的儿子生下来了,你竟是连他都不如!”
“我的儿子?”程骄猛地回过头来,紧紧地攥着秦芷柔的衣领。他心中一算,便咬牙道:“你胡扯也要有个限度!我跟秦勤十一年前就没有联系了。容嘉才八岁!”
“不是容嘉……是他前面的那一个啊!”秦芷柔尖声哭道,“姑姑怀孕这件事是瞒着所有人的!当时家里人以为我还小,也没有避着我。我当时还小,不知道那个时候姑姑一吃饭就吐是为什么,直到自己也有了孩子,才知道她那个时候肯定是怀孕了!”
程骄瞳孔猛地一缩。
攥着秦芷柔的衣领也不由自主地松开了。
耳边忽然回响起那日梅园里,秦勤那一声叹息——“我犯下如此大错,他还肯容我做容家名正言顺的女主人,让我的儿子容嘉做容氏的长房长孙,我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原来竟是这样!
却听秦芷柔断断续续地哭道:
“姑姑是虔诚的基督徒,是宁死都不会堕胎的。后来爸爸把他送到乡下关了一年的禁闭。连订婚的日期,都往后延迟了好几个月,我想着,那个孩子,一定是生下来了!”
程骄浑浑噩噩地听着。
电光火石之间,一个念头,猛地从他心中喷涌而出。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完结。(* ̄︶ ̄)y
☆、泣血歌
“父亲,当年夏千秋同意你把我‘买’回来的真正原因,是什么呢?”程骄逼问。
程白驹被这个突然闯进办公室的儿子吓了一跳。
还未定神,程骄又抛出了这样一个尖锐的问题来。
“好好的怎么想起问这个,”程白驹板着脸,冷声道:“自然是为了我们程家的股份!那个见利忘义的小人,你提他做什么?”
“……您竟然还要骗我吗?”曾经能够震慑住程骄的冷面现在已经完全失去威慑效用了。程骄狠狠一拳捶在程白驹的办公桌上,“他要是真的想要那玩意,怎么可能为了救我,再次拱手送人?!”
程白驹倒抽了一口凉气。
十一年前。
“夏先生,您真的不再考虑了吗?一个奴隶而已,我开出的条件,已经非常优渥了。”程白驹靠在沙发上,紧紧地盯着面前这个年轻人。
暮春时节,天气开始燥热起来。程白驹热得心烦。
他原本以为夏家这位长孙品性薄凉,什么玩意都不长情,在他手中买人,花点钱也就是了,没想到,夏千秋竟然是一块难啃的骨头。凭他威逼利诱,竟然毫不动心。
夏千秋行云流水地为他泡了一杯功夫茶。双手奉上,一派云淡风轻地说:
“对于一个奴隶来说,您出的价格,已是天价。”
“那……”
“只不过,小周,是非卖品。”千秋截住了程白驹的话,眼神是前所未有的坚定,“他不是我的奴隶。他是我的家人。我夏家虽然不如程家富贵,却也断断没有穷到卖儿卖女的程度。”
他一口饮尽了杯中茶,将茶杯倒扣了。竟是送客的架势!
程白驹呆住了。
他早就听人说,夏千秋性格温婉和善,是最好说话的,然而在这件事上,却毫无商量的余地。
沉吟了片刻,他只得放出撒手锏:
“你把他当家人,只不过不知道你可否有保护他的能力呢?”程白驹冷笑地晲着他,“你可知道,秦三小姐怀孕了?!”
这句话好似水入油锅。
千秋果然变了脸色,“你说什么?!”
他明明……他明明嘱咐过小周一定要做好保护措施的啊!
“容我说句不中听的话吧夏先生。”程白驹语带嘲讽,“别说夏商周只是你的养子,他就算是你的亲生儿子,容家和秦家都要杀他,你又能怎么样呢?你有什么办法救他?难不成还要像上次那样为容自威奉上一夕床笫之欢吗?只怕这一回,你被他睡再多次,也挽不回你家小周一条命了。”
千秋脸色惨白。
他极为惊悸地瞪着程白驹,嘴唇动了动,好像是要求他什么。却只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苦笑。
最终,终于颤抖着双手,在监护权转让协议上,签字了。
“对了,”临走时,程白驹回头对千秋笑了笑,“我的人,我希望他只对我一个人忠心。若是他还顾忌着对旧主的情分,将来只怕有麻烦。夏先生,你知道该怎么办吧?”
千秋强笑道:“这是自然。”
从十五岁开始,他夏千秋便知晓如何碾碎别人的心了。
他从来不曾拖泥带水过。既然决定放手,就要放得干脆利落。
只是,那句:“对不起。我跟你只是玩儿玩儿而已。”说出口时,他与夏商周都哭了。
小周的眼泪流在脸上。
千秋的眼泪,流在心里。
程白驹本以为,这些秘密,会一辈子烂在肚子里。
这些年,在他的刻意鼓动下,程骄对千秋的恨已入骨。这才稍稍使他安心了。
程家,已经不能再出一个离经叛道的程骁了。
谁想到,好不容易一切都尘埃落定了,这种陈年旧事又被二儿子翻了出来!真是平地起波澜!
“没错!是我当初拿秦三怀孕的事情逼他的又怎样?”程白驹咆哮道:“现在你知道了?你要怎样?放下你快要临盆的老婆去跟他私奔吗?人都送到了容自威手上,你以为吃进嘴里的肉他会吐出来吗?他一个病秧子,你一个富贵闲人,出了程家大门,你们去喝西北风吧!”
程骄眼圈都红了。生生把嘴唇咬出了鲜血。
晴天霹雳!
肝胆俱裂!
原来……原来他一直都不曾背叛我!
可我却对他……对他……程骄不敢再想下去。
“儿子。”程白驹软硬兼施地捏住程骄的肩膀,“想想吧,秦芷柔怀的可是龙凤胎啊。那是你的孩子啊!你还真能不要他们吗?想想你以后的好日子吧,那才是泼天的富贵。嗯?”
说着,伸手拍了拍大儿子的脸。
却拍了一手水。
窗外,滚过阵阵惊雷。大雨瓢泼而下。
孩子!
对了,我还有……还有你的孩子!我还要保护你的孩子!
程骄泪如泉涌。眼前一片猩红。他哭出来的,竟然是一行鲜血!
一阵闪电将天空撕裂。黑夜被映照得如同白昼一样明亮。
仿佛等了一个世纪之久,程白驹终于听见程骄说:
“是,父亲,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夜半时分,秦芷柔被闷雷惊醒。
她哭了一个晚上。
这一个晚上,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她几乎快要崩溃了。一夜噩梦连连。
惊醒时,窗外正划过一道闪电。她惊叫了一声——她床边,竟坐着一个人!
程骄一动不动地坐在床边,死死地盯着她,也不知坐了多久。头发上、衣服上,正湿淋淋地往下滴水。
见她醒来,他露出一个寒气森森的笑:
“秦芷柔。我说过,你若背叛我,我定要你生不如死!”
秦芷柔狠狠地打了个寒战。
“你有两个选择。”程骄的声音仿佛是从远古的冰川的裂缝中传来,那么冰冷,那么严酷。“要么,我们离婚,孩子你生下来还是打掉都随便。只是,我要让全天下都知道,这是你在外面偷生的野种!你背叛我这笔账,程家自然会对秦家算。”
秦芷柔倒吸了一口气。到时候,等待她的回是什么?
身败名裂!出了这么大的丑,秦耀湘把她赶出家门都是轻的!
那样的日子……果真是,生不如死!
“下一个选项呢?”她颤声问。
“你依旧做程家的当家主母。你生的孩子,我会视如己出。他们身世的秘密,我会烂在肚子里。”程骄的声音充满了刻骨的寒意,“条件是,此生我都不会再碰你。并且,我与千秋如何,你没有置喙的权利。”
秦芷柔苦笑着说:“我有的选吗?”
这已经比她预料的结果好出太多了。
这一夜,雨下得好大。
很多年后,还会有人记得那一夜的雷声。它惊动了那么多人,不知有多少人在那一夜辗转反侧到天明。
夏千秋被雷声惊醒的时候,床前正站着穿着白大褂的医生。
他长了一双漂亮的桃花眼,见千秋醒来,就摘了口罩,露出一张巴掌大的笑颜。
正是混进医院的小妖!
“是你。”千秋眯着眼睛,接着闪电带来的光亮,端详了他片刻,嘶哑着嗓子自嘲地说,“我怕是没有多少日子了,竟然连人都看不清了。”
小妖说:“我来送你上路。”
千秋一怔。
“我本就没有多少日子了……咳咳,是谁这么心急,连这几日都等不得。”千秋咳嗽着,气若游丝地说。
小妖眯着眼笑,“你真是糊涂了,到了这个时候,我们的行规是不能透露客户的秘密的。难道你要叫我违反我的职业道德吗?”
说着,抽出一根针,缓缓地注射到千秋身体里。
“几分钟之后见效……就像睡了一觉一样。”他柔声对千秋说,“不会有痛苦的。”
千秋说:“谢谢你。”
一针管的药剂终于注射完毕。
不知是不是回光返照,一针下去,千秋的脸色竟然红润了起来。呼吸也更加顺畅了。
小妖也不急着走,伸手拉了一个椅子坐下。“左右没事,我就陪你说说话好了。算是我的额外服务好了?想要你命的人真多,找我杀你的人,有好几拨。”
他掰着指头数到:“你当年那些事,程骄已经知道了。程白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