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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深怎么没来,Shine你没喊他?”韩扬把冰冷的啤酒灌进尚不够冰冷的身体里,随意地找着话题。
“圣诞这天他不会想看见我的。”木楚自己都对这个节日有点阴影了,更是不愿去提醒顾深,某一年的这一天,发生了什么。
“怎么了?他跟你告白你拒绝了?”
“没,比这还糟。”木楚瞪他一眼,示意这个话题到此为止。怎么最近身边的人都喜欢关注一下自己和顾深的事情?多年来种种,也不过这两个身处局中的人清楚,旁人问上两句,也不过是表示一下关心,除此之外,无从下手。
就这么虚耗下去也未尝不好,木楚把冰得刺手的啤酒咽下去,这么想着。也许再这样耽搁十年二十年,某一天会有谁有个结论吧。当然最有可能的,是这些事至死也没谁提起,就这么彼此都心知肚明的带进棺材里,也是很好的。
当然好,从来不曾开始,也就没有结束。不曾真正地相处,便不会被时间毁去。与随意交往的任何一段感情都不相同,它独一无二,而且不是爱情。
爱情有什么好。英俊的相貌笔挺的身姿,衣冠楚楚谈吐风趣,一个微笑就有了好感,一句问候就有了爱情,也不过是男男女女各自交换一些幻想和迷恋,有什么意思。
生活于他尚且不过是虚饰,感情更是轻忽,连自己都不甚在意的性格,还能在意谁呢。
“好吧好吧,你们之间那些混乱的事我还懒管呢!”被他一句话噎回来,韩扬瞪他一眼正想再说什么,没想到一个喷嚏打了出来,身体也不由自主地一哆嗦。
“这破地方真冷。”
一直没说话的肖强看也没看这边一眼,脱下夹克干脆利落地丢在了他身上。
韩扬骂了句街就没再吭声,也没把衣服扔回去,忍耐着什么似地。木楚吹了声口哨乔冬也寓意颇深地一笑,两人本来想打趣几句,却不知怎的都没开口——气氛也就冷了,再没人做声。
都是二十几岁的年轻人,忽然有了种压力。他们之中最是不正经的韩扬都改邪归正要娶妻生子努力为生活打拼了,剩下的几个人呢?他们还有多少时间能像现在一样放浪形骸地在酒宴上勾肩搭背地开着玩笑,与哪处的美人同出同入,喝醉酒之后躺在酒吧包厢的沙发上入睡,飙车,豪赌,在下着雪的圣诞节和狐朋狗友跑到海边来吹冷风。
没有几年可以这么放纵了。
“韩扬,你真要结婚?”沉默了好久,乔冬问。
“是啊,早点结婚收你们的红包,低于五位数的不许包给我。”
“结了婚就不能这么出来玩了吧?到时候我们出来喝酒,你乖乖在家里陪老婆,看你怎么闷死。”
“又不是结了婚就不能出来了,除了你们还有一堆生意上的事要应付,怎么可能天天按时回家吃饭,”韩二公子吊着眉毛瞥他,“该怎么样怎么样,也没见谁成家了就不出面了的。不过估计通宵在外面玩是不行了,到底是有家的人了,咱家里有人等着。”
“那为什么要结婚?”肖强突然问。
——对啊,木楚听到这句话也不由得想,既然喜欢的人是肖强,为什么要遵从家里的意思结婚?
“什么为什么?早晚都要结的,老爷子病了,总念叨我这点事,想早点结婚让他安心。”
“早晚都要结婚?”肖强冷笑,“你这么想还敢来招我?”
——如果一定要和女人结婚的话,为什么还要招惹别人?韩扬这样做确实有点太自私了。
“姓肖的你讲点道理行么?我是招你了,问题在于你不让我招啊!你肯让我招的话我死也不会结婚的,你一边拒绝我一边让我不许结婚,你是不是脑子有问题啊?”韩扬站起身来直接把外套扔在肖强脸上了,表情愤怒得有些扭曲了。
“你心里爱惦记谁就惦记谁去,你管我结不结婚?你是什么人啊你有资格限制我,不肯跟我在一起也不让我跟别人在一起,你是想让我惦记着你一个人过一辈子是吧,你算什么东西啊值得小爷这么折腾。”压抑于心的话全部宣泄了出来,一双眼瞪得血丝浮现。
——……既不肯和他在一起,也不肯他和别人在一起,这到底是为什么?
“他妈的我当时不知道自己也看上你了!”肖强一把将丢到自己脸上的外套扯下来,拉锁划在脸上割出细细的一道血痕来,也没人去在乎,“你追着我两年了我怎么知道你说放手就放手,根本没给我时间想清楚你就要结婚去了,你让我怎么办?”
——是因为没有发觉自己的感情,所以才会这样的自相矛盾吗?
“晚了,”韩扬看着他,语气突然平静,“两年你都没感觉,我要结婚了你才来说你当初没想清楚,你耍谁啊。我一生不结婚,你就这么不冷不热地钓着我一辈子?”
——做一生的好友,不,做一生的、心照不宣的苦恋者与被苦恋者。
“韩扬……”
“回去吧,时间不早了。”
远方的天空有烟花开落,隐约传来年轻情侣们的尖叫声。韩扬招呼他们上车回市中心去热闹热闹,一回头看见木楚还望着海没有动作。
“Shine?”
“来了。”木楚拍拍身上落下的雪屑,真心的觉得圣诞节不是一个适合庆祝的节日。
作者有话要说:休息了两天希望能把感觉正回来
20、第 20 章 。。。
成年人的世界也许正是如此吧,无论发生了什么事,看起来都是一成不变的。
新年伊始,只知玩乐的韩家二公子订了婚,收了一众好友的礼之后开始正式进入家族企业帮忙做事,同时筹划准备婚礼的具体事宜,一月过得繁忙无比。
顾深回欧洲和自己大哥、妹妹去过年。
木楚陪着哪家的小女生说说笑笑走在人群中,看来也有佳人相伴。
一月二月就这么过去,谁也没说什么,也就没人发现某两个人已经完全断了私下的联系。
顾深去欧洲前木楚就已经搬走,两人那时还温声细语客客气气的,看不出什么不对来,完全是相熟已久的好友样。谁知道顾深去了这两个月,两人的联系也就断了两个月。
木楚偶尔听到有关顾深的消息,还是从乔冬那来的。
“韩扬你为什么叫韩扬啊?”
“取神采飞扬的意思啊,你看我现在不是天天挺高兴的。Shine你呢?”
“木楚,树木的木,西楚的楚。”
“什么啊,朝秦暮楚的楚吧!我这个名字简单,冬天生的呗,就叫乔冬,我哥叫乔夏,我妹叫乔秋。幸好没有叫春的……笑什么!”
“幸好你姓乔,你要是姓丁……哈哈。”
“叮咚!”
“肖强你也跟着笑,你名字也不比我好听吧。”
“是坚强的意思,很容易理解的吧。”
“你名字的结构跟顾深挺像的,后面都跟了个形容词。”木楚突然说。
“估计是取深沉的意思吧,他说过,他们家的名字取的都和水有关系,”乔冬很自然地接了下来,“他哥原来叫顾清,后来改名字叫顾寒了。他妹好像是叫顾涟,听说是个性格挺天真的,毕竟外国长大,性子估计挺拧的。”
“是挺拧的。”木楚笑容里带点讥诮,顾涟在他眼里还是个心智没发育成熟的女孩子,想东西想得太简单,直来直去,不是一就是二地逼着人选择,让人吃不消。
“顾深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肖强突然说,“这边的生意他也不太管,看来顾家的家业主要还是定在国外了。”
“当然啦,这边就是个占着市场和地方的架子,要等那边安定好了才行。估计他的婚礼都要在欧洲举行,毕竟那边是重点。不过在这边的可能性也不小,他骨子里还是挺念旧的吧,总说不想在那边久待。”乔冬说着说着也没注意剩下几个人都在拼命对他使眼色,说完之后才发现木楚神色有点不对。
“结婚?”那天只字片语里他也推测出顾深可能有点这个意向来,不过怎么也没想到竟真的做了打算。毕竟顾深这个人……十分的看重责任,若不爱,估计也不会拖累人家女方在一起的吧。
“他也就随口提了一点,没多说,估计还没定下来。”既然已经说漏了嘴,乔冬也不在乎,干脆都吐露了出来。
“哦。”结婚啊,身边的一个两个都惦记着结婚了,本以为他们都要玩到三十多才肯收心呢。木楚不咸不淡地想着,心里也没什么滋味。这令他自己都有些讶异了,本以为自己至少会有些触动有些感伤,没想到竟没什么感觉。
可能是因为没有真实感,无从想象吧。
“乔少你呢,什么时候定下来?”当年还是坐在一起背着老师悄声说话的少年,这会儿竟到了要结婚生子的年纪。想着这些年诸多变化,木楚问看起来最没负担的乔冬。
“过两三年吧。”
“你最逍遥了,还能玩两三年。”
“我哪有Shine逍遥,根本没人管着没人逼着。”乔冬连忙转移目标。
“这倒是,没有负担。”群众纷纷表示赞同。
于是木楚也就露出笑容来,一副得意的样子,任由他们去嫉妒。——这正是自己想要的不是么,无拘无束自由自在,没有什么东西能够绑得住。
风把人都吹透了,也留不下什么。
再后来顾深回来了,木楚就约他出来。切切实实地看到这个人了,眉眼都清晰,声音也熟悉,言谈举止带着那点独有的温和,忽然就舍不得了。
这样一个人,哪天要是落到了别人手上,只怕自己还是得难受一下的。
“听乔少说你要结婚?”依他的性格,结婚之后定然安于家庭,不会在外面拈花惹草,嫁给他的女人倒是很幸福,什么也不用担心,就能得到全心全意的。
也是最好的,木楚越想,越觉得对面这个人是很好很好的,好得值得任何人珍惜。
“具体的还没有定下来,但大概也就是今年了。”顾深放下刀叉,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睛回答道。
这么多年了,才不得不承认,自己之于木楚来说也并非是多有必要存在的一个人。自己不在,也有旁人在;自己不照看着,也有旁人照看。这样也好,至少放心。
以后更是要保持距离了,之前多有越矩,都是自由人也就没什么太顾及的。结婚以后,是连念想也都要断了。
顾深想着,神色也不由有些黯然。
“怎么突然想起结婚了?”木楚看得出,对面这人心中根本没放下自己。
“总有这天的,也要大哥放点心。”这么多年来一直没让大哥心中轻松点,顾深心中有愧。其实结婚这事算得上一举两得:一来解决了某些问题,大哥心里的顾忌也少些,说不定能放开心来处理自己的事情;二来结婚之后自己定然强迫着自己彻底放弃某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