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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艹尼玛,小逼崽子你TM给老子撒手,我艹不死你,我TM给你艹出屎”大牙被长河打得嗷嗷叫唤,血和鼻涕一起流,嘴里却依然不干不净的骂着。
长河压根不跟他废话,只管冲着大牙肥硕的身体拳打脚踢,他的原则是要么不打,要打就打到服。
大牙骂骂咧咧的嚎叫,终于把管教给招来啦,长河还来不及撒手,就被两个管教抓个正着。管教拿着电棍往长河没有被棉袄包裹的脑袋和脖子上电,电得他浑身哆嗦,不得不撒手。
“管家,他打我,关他小号,关他管教,他在号子里打人”刚才还在叫嚣的大牙,突然成了受害者,扒着管教的裤腿哭号,仿佛刚才那个饥渴到想要对人意图不轨的人不是他。
就这样,长河被管教反剪着双臂带走,关进了小号。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小年快乐,有没有吃灶糖啊?今天我终于让小受出场了,好慢,抽我自己一个小皮鞭,哈哈
第4章 关小号
晚上睡觉的时候,高原没见着长河,心里突然有些空落落,整个神经像是被什么揪住了,脑袋里全是那个孩子,就问旁边床的王麻子“麻子,知道长河去哪了吗?”
“他被关小号了,你不知道?”
“他被关了?因为啥呀?”高原觉得长河不是那种惹事的人,挺老实一孩子,怎么就被关了小号了?
“还不是因为大牙”王麻子是个四十多岁的农民,挺怕事的,压低声音说“大牙又想跟他干那事,两个人就打了起来,没想到长河还把大牙给打了,就被管教抓去关了小号”
高原沉默了,这零下30℃的三九天被关进只有3平米没有窗户没有暖气只有一个气口的小号,穿的又那么单薄,人是要被冻坏的,如果不是自己要面子,不理他,他就不会又被人骚扰。
高原从枕头底下摸出两包红塔山,还是上次那文和罗卫东来看他的时候捎给他的,他一直舍不得开封,这次却拿出来送给了管教,不断说着他自己听了都恶心的讨好恭维的话,只求长河能够早点从小号里放出来。
狭小的气口,冰冷的铁窗,让仅有3平米的小号,显得更加狭窄逼仄。被扒掉棉袄的长河,蜷缩着身体靠着发霉的墙壁,看着被铁窗切割得支离破碎的月光发呆。
“长河,我被文革耽误了,恢复高考拼命努力也只能上个大专,你比我聪明又赶上了好时候,一定要考大学”
“妈,我不着急存钱,先把长河供出来我再找对象”
“长河,你可得努力啊,你哥可都是为了你”
哥哥和母亲的话一遍遍的在长河的耳边回响,冲击他的耳膜,直刺他的神经,让他感觉越发寒冷,只能用手紧紧抱住膝盖,减少自己的散热面积。这种寒冷让他又回忆起大年初四的夜晚,太平间里冻得人血液凝固的寒气。他仿佛又看到哥哥冰冷且毫无表情的脸,听到母亲的尖叫……他不停的哆嗦,身体却渐渐发烫。
一天之后,长河终于被放了出来,可却面色苍白额头滚烫,发起了高烧,手艰难的抓着梯子,连爬到上铺的力气都没有,眼瞅着就要栽倒到地上,被高原从后面搂住了。
“烧的这么厉害,还往上爬啥呀,躺我这儿吧”高原皱着眉头低声说,声音里有隐隐的心疼。
长河转过头,笑的有些虚弱,声音更是沙哑至极,“哥,我没事,你放心”
高原叹了口气,抓着他略显单薄的肩膀,强行把他按在自己床上,为他掖好被子,然后找管教求了片退烧药,喂长河吃了下去。
半夜里,长河烧的昏昏沉沉,时睡时醒,浑身哆嗦,嘴里不断叫着“哥,哥,我冷,冷”
本来就惦记着长河没睡踏实的高原,从背后抱住了长河,把自身的热量传递给他,用干燥温暖的手不断的抚摸着他汗湿的头发,替他擦去汗水,就这样看着他,几乎一夜没睡。
第二天早晨,长河才费力的睁开被眼屎糊住的眼睛,发现自己躺在高原的怀里,脑袋有一瞬间的发懵,下意识的动了一下,没想到就把刚迷瞪着的高原给动醒了。
“醒了”高原伸出一只手,用手背试了试长河额头的体温,另一只手仍然紧紧搂着长河的腰,然后长出了口气,低声说“烧退了就好”。
长河想说点感激的话,却被高原的动作弄的话卡在了喉咙里,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盯盯的瞅着高原,慢慢的红了脸。
“瞅我干啥?把今早的药吃了”高原松开长河,拿出药片,毫不温柔的塞进他的嘴里。
“嗯”长河含糊的答应一声,听话的就着水把药咽进去,嗓子终于不再那么干疼了,说出了第一句完整的话“哥,你愿意理我了?”
高原拍了拍长河的肩膀,笑的爽朗,这小子还挺有意思的,说话也太TM直白了吧“一会烧炭,我替你干,你在旁边摆摆样子就行”
“没事,哥我好了”长河见高原一句话跟他说了这么多字,就把那点残余的病痛抛在脑后了,快速的穿上衣服,简直比没病的时候还积极。
这以后,高原和长河就经常在一块聊天,高原惊奇的发现,长河不像他原本想的那么不爱说话,挺爱白话的人,让高原枯燥的狱中生活有了些灿烂的颜色。
高原也渐渐开始关心长河,他第一个要关心的自然是他为什么好好的书不念,要伤人去蹲笆篱子。然后他才知道长河自打长海去了之后,每天上学都揣着刀防身,年后的一天,他无意中在街上撞见了捅死长海那个人的同伙,那个人正和一群混子吹嘘他捅死长海的“光辉事迹”,言语里全是轻蔑和嘲笑,全无一点悔意。
“我当时一股火窜上来,脑子一片空白,只想让他闭嘴,就一刀下去豁了他的嘴”长河死死的攥着拳头,血管和青筋都凸了起来,后槽牙咬的咯咯响。
“想不到你一个学生,还TM挺有尿性的”高原也知道一个高三的学生放着好好的高考不考,拿刀捅人是件二逼的事,但是他就是忍不住欣赏有血性的人,和他对脾气。
“哥,你这是夸我吗?”长河自嘲的笑笑,接着说“我肠子都快悔青了,我妈因为这事一病不起,没人照顾,我这一辈子也废了”。
高原没有说话,本来搭在长河肩膀上的手搂紧了些,他这一辈子又何尝没有毁掉。妈妈因为难产去世,爸爸在他10岁的时候就积劳成疾染上痨病死了,他被大爷收养,大娘黑眼白眼的看不上他,堂哥堂姐也嫌他埋汰欺负他。12岁他就打折了堂哥3根肋骨,受到更加刻薄的对待。18岁他去当兵,大爷全家像送瘟神一样的欢天喜地。
高原本以为到了部队就是到了家,任劳任怨,努力表现,刚要提干就赶上了百万大裁军,所在部队的番号都被撤掉了。他又被分配到了国营XX机床厂,他也认命了,虽然总跟人打架,但工作时也是勤勤恳恳。可是命运总是不肯放过他,他刚由临时工转为正式职工,又进了大狱。
长河有空的时候就会给妈妈写信,监狱里是没有笔的,只有柔软的笔芯可以勉强写字,整个号子里只有长河能写且写的漂亮,像高原用好笔写字都是狗爬啦,用笔芯写出来的字他自己都不认识,所以所有人都求长河帮着写信,高原也不例外。高原是孤家寡人一个,连个收信对象都没有,却总让长河帮着写信。
“我想摸你那白花花的大腿,咬你红嫩嫩的ru tou”高原坏笑着说
长河直接揉了信纸,摔在地上“哥你那是啥词啊,我不写了”
高原看着长河脸红到了脖子根,得逞般的哈哈大笑,他根本不是想写信,就是想调戏长河,看他不好意思的样儿,觉得特别有意思。
有时候王麻子不识字,也求长河给家里的媳妇写信,那词更叫一绝
“我在监狱过的很好,身体倍儿棒,肯定能活到出去的那一天,你这娘们要是再敢背着我偷汉子让我当王八,我不光砍死奸夫,我TM还要砍死你”
“叔,你不识字,你媳妇识字?”那时候的农村还没有进行扫盲,文盲还很多。
“没事,让俺们支书给她念,大侄子你就可劲儿写吧”。
长河无语,这种信让村干部这么念的出口。
后来,高原和长河才知道王麻子原本是个老实的农村瓦匠,走村串镇的帮人盖房子,没想到在他出去干活回来之后,发现老婆跟村里老光棍搞在了一起,王麻子一怒之下把光棍拍成了植物人,重伤害,判了15年。监狱里的每个人都可以写一部悲剧。
第5章 暖床人
夏天,劳教的内容就变成了挖路基。老犯们被大卡车像拉货一样拉到路上,一人拿一把铁锹在炎炎烈日下,一下一下的挖着,顺便“享受”着围观路人的指指点点。
“艹,这帮老犯就是欠收拾,真该把这些人都累死”
“瞅他们一个个的长的就不像好人”
“好人谁犯罪啊,都TM社会渣滓”
“……”
高原这人一向比滚刀肉还油盐不进,耳朵的茧子有两寸厚,旁边人说啥都TM放屁,一飘一过就算。可是长河只是个孩子,要是没犯事儿还在上高中,在学校里也是学习尖子,被人夸惯了,冷不丁一被人戳脊梁骨,有点扛不住,拼命用铁锹挖着沙土,汗顺着脖子往下淌。
“那帮SB的嘴跟棉裤腰似的,你别往心里去”高原抹了一把长河头上的汗,满不在乎的说。
“哥,你说我长的不像好人吗?”
高原一听长河这话,就知道这孩子真把那帮SB的话听进去了,忙说“别人我不知道,反正我瞅着你挺好”
要不说长河还是年纪小,一听高原这话瞬间又开朗起来,笑的比夏天正午的太阳还灿烂,一口牙白得晃眼。
都说东北四季分明,其实在这里的春天和秋天都短的邪乎,仿佛夏天过去了就是冬天。80年代全球还没有变暖,没有厄尔尼诺现象,冬天很冷,监狱更是冷的要命,尤其是下半夜没有暖气的时候,冻得人睡不着觉。
冬至那天,夜格外长格外冷,连一向大体格子的高原后半夜都被冻醒了,翻来覆去睡不着,然后他听到上铺的长河也在不停的翻身,显然也是醒了。
“长河,醒了”
“嗯”
“下来,咱俩挤一挤,能暖和点,兴许还能眯一会”
上面没有动静,高原仰头瞅了一会,以为长河不会下来了,刚想侧身继续眯觉,就感觉到了上面的动作,长河爬了下来,钻进了高原的被窝。
长河冰凉的脚激的高原一个激灵“脚怎么这么凉,掉冰窖里了?”高原伸腿要把长河的脚勾过来,却感觉他的脚在躲。
“躲啥?”高原一把抱住长河,压住他的脚,把他搂的那叫一个结实,然后说了句“睡吧”就自顾自的进入睡眠节奏。
长河刚开始还一直僵硬着,垂着眼睛偷偷瞄着高原的脸,心不住的猛跳,皮肤也因为这猛烈的震动而隐隐发热。直到他发现高原呼吸沉稳,已经睡了,才放松了身体,小心翼翼的靠着高原的肩膀睡了,且睡得异常安稳。
这以后的每一个冬夜,长河都是在高原的怀里入睡的,两个人用自己的体温温暖对方,也从对方那里获取温暖。监狱里也有不少对都保持着这样的关系,也许是因为寒冷,也许是因为孤独,在高墙之下,人总是需要个伴的。
一天晚上,高原被一阵从厕所传过来的哼唧声吵醒,清醒之后,听觉更加敏锐,那种摩擦碰撞的声音,nian ye的兹兹声,低声的哼唧和偶尔吐出的脏字,高原也是办过事的人,一听就知道是怎么回事,这也是常事儿。久未见荤腥,高原的身体渐渐发烫,喉咙干燥,他低头看见长河在他怀里谁的安稳,呼吸均匀。长河身上淡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