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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过身,对陈玺央求道:“席子,昨天数学作业借我看看吧,想半天也想不出来。”一副猝然欲滴的模样,陈玺颇为嫌弃的瞥了一眼,翻出昨天已经写好的作业本递给他。看他正要送上感激的“么么哒”时,陈玺终于忍不住伸手,“得了,快去写你的吧。今天的早餐我吃得好着呢,别让我吐出来。”
低头继续忙自己的,脑袋里接着刚刚停下来的解题思路来。从家里回学校之后没多久,肖淇找到了他,明白地说了“分手”二字,当初她只是尝试着提出两人分开想想清楚,却没想到再没在一起的可能。陈玺挺愧疚的,这段感情中,他处于被动,付出的还没有得到的一半多,他抬手擦掉肖淇脸上泛滥的泪水,犹豫一会儿,把她拥入怀中。
肖淇哽咽着在他耳边说:“你从来没喜欢过我,我也不觉得伤心,现在哭不是为你哭。”陈玺听了,差点儿破功笑出来。脸上一副想哭又想笑的样子。心里想着:肖淇这女生还是挺大方。两人做不成恋人,却成了朋友。陈玺到底还是没弄清楚自己有没有喜欢过她,只是模模糊糊有些想法,恐怕还够不上吧。唉,头疼。
期末考试就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斗,考完最后一科,陈玺揉了揉使用过度的眼睛,立马回寝室打包行李。
“哦哦,我要回家,皮肤好好,哦哦哦~~~”提着行李箱,陈玺得瑟地哼着小调。宋洪武噼里啪啦地在收拾桌子上的东西,宿舍其他四个哥儿们,也都边干着自己的活儿,边聊着天。
回家有直达车,陈玺向宿舍哥儿们道了声“新年快乐”,声音还飘荡在空中,人却早在十米之外。
回了家,只有陈母在看电视,陈玺扑过去热情地拥抱了一下,便一溜烟地蹿回房间。家里买了台电脑,陈玺家成了村里为数不多的电脑之家。电脑就放在陈玺房间,刚推门进去,陈玺见了笑得嘴巴咧到耳后根。
晚上,打电话给清明家,没人接,再拨,方才有人。“清明,你明天来我家吧!”顾清明回道:“明天寒假第一天,我找了做工的地方,一早就要去。”
陈玺把声音压低,透出些不高兴,可也知道顾清明的想法,只说:“嗯,明天我去找你。”
第二天一大早,天还没亮,陈玺跑到顾清明家,和他一起去他找到的工作地方。是一个冶炼厂,顾清明在这儿做的工作是把废弃的钢铁熔化,铁水倒进模具里,可以循环利用。第一天工作,顾清明领了工作服,陈玺为他把安全帽带上,只剩半张小小的脸露在外面。顾清明故意把眼珠子左溜溜右溜溜,陈玺在稀罕的同时也笑得弯下腰来。
“要不,我和你一起来这儿打工,可以一起上下班。”陈玺抬手帮顾清明把落到眼睛里的发丝拨开,认真地说。
顾清明坚决地摇了摇头。陈玺与他不一样,他准备考大学,寒假可以做很多事,看书、补课什么的,已经无法兼顾其他了。两人沉默了一会儿,顾清明打破这一片静默说:“你回家吧。我要开始工作了。”
陈玺依依不舍地同顾清明告别,一步三回头啊那叫一个凄凉。
于是,整个寒假,风雨无阻,顾清明每天去冶炼厂工作,陈玺如果前天晚上睡得好,就起大早送他去厂里,厂子里的同事几乎都认识他了,由于顾清明冷清的性子,那些同事们竟和陈玺更聊得来些。
这天,陈玺刚刚目送清明去工作岗位,自己在厂子里瞄来瞄去,看见一个人正躲在角落抽烟,挨过去打招呼:“嘿,张哥!”老张40多岁,是这儿的老前辈了,平时做事也就马马虎虎,喜欢在人不多的时候,偷溜出来腾云驾雾一番。陈玺这一声喊,把他的半条魂儿都吓没了,初一听,这声音正直得跟戏里皇帝似的。
老张尤有余悸地给了他一拳,嘟囔着:“好小子,这就学会吓你张爷爷来了!”陈玺腆着笑脸凑过去,把老张刚刚给掉地上的烟捡起来,还刚开始抽呢,可别浪费,递过去。
老张接过烟,深深地吸了一口。手上的疤被陈玺瞧个正着,陈玺犹豫着问:“张哥,你这疤……?”
老张右手的腕关节处有一块很大的疤痕,像是被烫伤的,现在还这么明显,想得到当时是怎样的痛。就像是生生把皮与肉分离开来。“几年前的事了,在到铁水的时候不小心弄的。还以为这只手要废了,没想到又长出新肉。”满不在乎的模样,可看在陈玺眼里,心里想的全是清明工作时的场景。心里一阵紧缩。
等到顾清明下班,陈玺拉着他的手再三地仔细检查,确定没有受伤后,才长长地舒了口气。顾清明被他一连串奇怪的动作弄得莫名其妙,陈玺抬头这才说道:“清明,这工作太危险了。我们不做了,另外找份去。”
顾清明愣了会儿,才说:“……这里工作钱比较多,而且我会自己小心的。你别担心。”这份工作,是顾清明比较了很久,才打算做的,钱多是一方面,离家近。反正,就是挺好的,危险的话,不管什么工作,都会有不确定因素,谁能完全保证呢。
陈玺知道自己是劝不动他了,垂头丧气地走在前面。心里隐隐地有些抽痛,却在这之后,仿佛又有什么新的东西生长起来。
日子就这么过,很快到了大年三十,漫天飞雪,地上积了快到脚踝那么深的雪,村子里都信这个,瑞雪兆丰年,明年一定会有个好收成!
顾清明放三天假,晚上在家里准备团圆饭。说是团圆饭,其实也就是和王琳两个人一起吃,明天才去王琳的娘家。王琳肚子已经有了微微的弧度,两个多月了,顾清明把家务一人承担下来。
吃过晚饭后,一起坐在房间里看春晚,相声、小品算是顾清明比较喜欢看的节目了,看着演员们时而搞怪时而正经的表情,顾清明几次都笑出眼泪。王琳把手探过来,说:“我想先睡了。”看了看电视机旁的闹钟,已经到晚上11点半了。顾清明把被子铺好,王琳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最近总想睡觉。
躺在床上,顾清明帮她把被子拍实,掖好。“你先睡,等会儿十二点我还要放鞭炮。”大年三十迎新年放鞭炮,传统来着。
随着电视里主持人一起倒数“5!4!3!2!1!”外面响起一片噼里啪啦的爆竹声,顾清明站在自家门前,点燃引线后,马上跑开,鞭炮在空地里炸开来,好不热闹。
顾清明思绪翻滚,从去年的年头,到此时,仅仅一年365天,发生了这么多变化。可一切都会好的。
半夜,顾清明睡得正熟,被身边的□□声给弄醒。他赶忙打开点灯,王琳正捂着肚子疼得翻来覆去。顾清明紧张地抱着她,慌了下,但马上镇定下来,对自己说:医院,送医院。他给王琳裹上大衣,想要抱着她上自行车。医院离家有段距离,走过去是来不及的。可王琳疼得全身脱力,顾清明怎么也无法把她安坐在自行车后座上。
顾清明冲到电话那儿,第一时间想到的是打电话给陈玺。陈玺也睡得正香,电话铃声响起来,被惊醒便骂骂嚷嚷地去楼下接电话。
“喂,谁啊!”没看号码,闭着眼睛接起来,口气冲得很。
顾清明也管不了那么多,把小琳的情况跟陈玺说,声音颤抖得厉害,快哭出来的模样。顾清明一开口,陈玺便一个激灵醒了大半,现在是完全醒了,电话那头的人声音让他听得心里既心疼又着急,他知道清明现在最需要的就是平静下来,于是强自镇定地说:“我就过来,我叫我爸妈他们一起。你别急,等我。”
作者有话要说: 早安。正在加油写。
☆、顾家小榭
陈玺的坚定的声音于顾清明来说,是最有效的镇定剂。顾清明挂断电话,把床上已痛得迷迷糊糊的妻子放平,轻轻地抚着她的额头。
陈玺一家骑着摩托车很快就到了。陈父陈母进到房间看王琳,陈母坏陈玺的时候,也曾有过相同的情况,她让王琳躺平,端来一杯温水,给她喂下去,慢慢的腹痛得到缓解。众人心里都舒了一口气。
顾清明站在一旁看陈母动作,陈玺站在他身旁,真恨不得一把抱住他。在他眼中,顾清明早没了淡淡的模样,现在只剩下无助。
陈母等王琳完全入睡后,把孕期一些要注意的事给顾清明一一说了说,就准备回家。陈玺对父母说:“爸妈,你们先回去吧。今晚我在这儿陪清明。”
顾清明把隔壁房间整理出来,平时没人睡,放些杂物,好在有一张床,垫上被子就行了。陈玺坐在床边,看着顾清明把枕头套好,递给他,眼里满是疲惫。忍不住说道:“你今晚睡这儿吧。反正她就在隔壁,有事听得到。”
顾清明空了一会儿,轻轻应声:“好。”
顾清明把被子扎好,平躺在陈玺右边,靠墙壁。陈玺静了会儿,侧过身来,手伸过去抱着清明。他比顾清明高上一截,微微勾背,把下巴靠在顾清明的肩膀上。“清明……”“嗯。”黑暗中传来一声回答。
陈玺紧了紧手臂,“今天都没怎么说话,是不是还在担心王琳?”
一阵静默。顾清明在被窝中摸索到陈玺放在自己腰间的手,轻轻握住。“我一直以为我可以独当一面,爸妈都走了,小琳和她肚里的孩子就是我唯二的家人,刚刚我心里就在想——如果小琳或孩子任何一个出了事,我该怎么办。在这种时候,我竟然如此的无能为力。”手指用力,抓住陈玺的手臂似在发泄什么。
陈玺丝毫不在意,用脸蹭着清明的脸颊,“清明,我还在呢,有什么事我会解决。我也是你的家人。”轻柔却坚定的话语在顾清明耳边响起,顾清明平静了一下,半晌才应了声:“嗯。还有你。”幸好还有你。
一阵衣服摩擦声,顾清明转身埋进身边这个比自己小上几岁,却永远坚定不移地站在自己身旁而让自己有所依靠的人胸前。
陈玺此时却不那么好受了。好兄弟突然的投怀送抱令他手忙脚乱,心跳快得不行,也不知犯了什么病。就在这样一个感动得投怀送抱,一个煎熬得哭笑不得的奇怪状态中,两人渐渐入睡。
生活还得继续。一转眼便到了炎热的盛夏。顾清明已经高三毕业了,还没找到稳定的工作,于是便跟着村里几个盖房子的到处找点儿零工。王琳的肚子已经鼓起来很大,医生说估计就在这几天会生,因此顾清明也不敢走远,只在家附近找些活儿干。
这天傍晚,太阳还挂在两山之间,恋恋不舍地探着头,鸟儿陆陆续续还巢。家里喂的几只黑母鸡还悠闲地在院子里踏步、啄食。王琳坐在院子里等顾清明回来。见到他的身影出现在院子门口,起身正准备迎上去,腹中忽然一阵绞痛。
顾清明看到徒然变了脸色的妻子,马上放下手中的工具,跑过来扶住她,担心地问:“怎么了?是不是要生了?”预产期是在一个星期之后,可也保不准。顾清明动作迅速地推出自己的单车,把妻子扶上后座。这时,阵痛缓解了点儿,王琳紧紧抓住顾清明的衣角,两人往村里小诊所那儿赶去。
王琳直到第二天凌晨3点多才生下个胖小子,5斤多点儿,可招人疼了。顾清明激动得抹了把快溢出眼眶的泪水,借了诊所里的电话给陈玺父母打了个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