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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整个寝宫只剩下雅部南休两人,他低头看着身下人苍白的脸,淡淡道:“皇兄倒真是无所不用其极,竟然连自动献身这种事都被你想到了。”
“你说什么,给我滚开。”斐源古猛的睁开眼睛,眸里是让人动人的愤怒与羞耻。
雅部南休按住斐源古的身体,嘴角带着邪异的笑,“既然皇兄这么无私,南休怎可辜负你的一湘美意?”
语落,便就着两人仍接触在一起的身体动了起来。斐源古刚要开口,却被雅部南休的动作带出一声呻吟。他脸色一时青,一时白,一时红。各种颜色交加,格外有趣。
昨夜是朦朦胧胧的感觉,今日两人都清醒着,自然感受更深。斐源古咬着唇,不再发出一声,但他脸色的神色变化却瞒不住他的感受。雅部南休一边看着,不由自主的低下头含住那紧抿的双唇。斐源古一怔,却未再抗拒,大概是生理状况所致,两人的纠缠竟似比昨夜更加激烈。
末了,两人躺在床上都未言语。盯着床幔许久,斐源古强撑着起身,穿了衣服下床后,他头也不回的说:“这种情形只可能是药物所致,陛下就当做什么都没发生吧。”
“皇兄所言极是,朕亦是这么想的。”雅部南休满不在意的语调让斐源古的脸色更白,整理好衣衫,他沉默的站了许久道:“臣告退!”
行了一礼告退,再未抬头看雅部南休一眼。
雅部南休坐在床上,看着身下床单上的血迹,神色变幻不定。
第三十一章 惊鸿一现
自从先帝暴毙,新帝登基,这几个月来虽然大大小小有许多变动,基本上却已算的上稳定,可是就在众人以为碣曦会继续这种平静的时候,发生了一件堪称轰动的事情。
右相梁从回竟然联合旧部妄图刺杀当今圣上?不管众人怎么想,梁从回谋逆的证据却是一样不落的呈到了当今圣上的桌子上。
雅部南休看着那一踏踏厚厚的罪状,又看了眼底下跪着的几人,冷笑道:“你们倒是胆子不小,对朕有何不满,你们可以说出来听听。”
跪着的几位大人,面如死灰的看着那高高在上的帝王,恐惧的求饶,“陛下恕罪,陛下恕罪,臣等皆是受了梁从回的指使,臣也是一时昏了头脑。”
“你们给我闭嘴,在朝堂之上公然诬陷于我,你们可知罪?”梁从回声音有些尖,似是心绪一般。
“梁相不必激动,看看这些东西如何?各位大人也都看看吧。”归福海将那一它罪证分发给朝堂上的给位大人。梁从回自己也拿了一份。一看到那纸张上所写内容以及自己的官印,大脑轰的一下炸开。
他与碣曦相隔的的一个小国金罗协议,分化碣曦内部,让金罗有机可乘。金罗本是小国,自然没有吞并碣曦的野心与实力。但是他们曾败于碣曦,世代要向碣曦交纳贡品。先不说这每年上交的金银珠宝,绫罗绸缎,猪牛羊马匹价值几何,光是这一份卑微小心便是金罗所不愿的。偶尔一次使者出使碣曦的机会,梁从回与那位使者一番谈话,便有了计策。金罗许诺,只要可让碣曦收回对金罗的限制,那么梁从回想要的金罗自是鼎力支持。
梁从回初时也不过是想从中谋取打量利益,但后来看到先帝驾崩,新帝继位,心里便有了几分活络,满朝文武接近一半站在自己一方,加上金罗的相助,不出意外,那高高在上的宝座自是唾手可得。他在朝内故意拉拢王爷斐源古,表面似是要为他打这江山,实则私下里却是为自己密谋。他以为一切天衣无缝,可惜斐源古从开始便只是想要整整雅部南休,而无心于皇位。再则,斐源古也怀疑过梁从回的动静。他们又看似是一条线上的,梁从回虽未对斐源古透漏全部,但为了取信,也说了部分。这些他与金罗的通信,以及与各大官员的相互勾结的罪证便一一被斐源古查到交给了雅部南休。
梁从回一看手中的东西,便知大势已去。他斜睨着斐源古道:“没想到王爷与皇上真是兄弟情深。”
他此话的意思斐源古自然明白,能够找到这些东西,除了他无第二个。他只是冷着脸看着梁从回,一言不发。
左相看着梁从回叹道:“多年同朝为官,却不想你竟走上这条路。”
讥讽的看着万重山,梁从回道:“难道你不想坐那凌驾于众人之上的位置?我败了,只是因为看错了人。而你,恐怕是有心无胆。”
“不是每个人都愿意坐上那个位置,也不是每个人都能坐上那个位置的。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明白,无怪今日落得如此下场。”万重山肃然看着梁从回,面色没有丝毫波动。
雅部南休看着众人窃窃私语道:“右相犯下如此重罪本应斩首,但念在其多年的为我碣曦份上,收押天牢永不释放。至于其家人,知晓的人同罪入狱,其他人流放关外。”
此话落下,梁从回顿时像老了数岁,他始终没有与雅部南休争辩一句。因为他明白,多说无益。
梁从回的事情便如此解决了,他神色浑浑噩噩的被带着除了朝堂,众人一阵唏嘘。雅部南休又将目光投到殿中仍跪着的几位大人,目光投向万重山,“左相以为该如何处置这几人。”
“陛下饶命,左相饶命!”几位大人鼻涕眼泪流了满面,此刻听到雅部南休的话,连连求饶。
“臣以为,谋逆乃是大罪,应从重处置。”万重山躬身道,神情一丝不苟。
“陛下饶命,陛下饶命,臣不敢了。望陛下饶命,我等一定洗心革面为陛下,为朝廷效力。”砰砰的磕头生,让满朝大臣不由垂了眼。
扫视一眼,雅部南休的目光落在斐源古的身上,只见他垂着手,神态间恭恭敬敬,没有从前的焦躁张狂,安静的如同,这满朝喧闹都与他无关一样。
“谟威王爷以为如何?”轻挑眉眼,雅部南休故意问道。
“一切尊陛下之意。”平静疏远的回答,眼都未抬。
最后,雅部南休还是罚那几人三年俸禄,官复原职。众人没想到是如此结局,自然皆大欢喜。
下了朝,雅部南休来到许久不曾去过的雅韵轩,一进门,便看到躺在院子里睡椅上闭目养神的男子。他着一袭白衣,发自肩侧批下,整个人好不悠闲。
雅部南休坐到他身旁,陈牧驰似是感觉到有人坐下,仍闭着眼道:“秋夕,帮我倒杯茶吧。”
涔涔水声响起,一杯茶凑到他唇边。陈牧驰微讶,一睁眼便看到雅部南休笑容满面的脸。他一惊,忙起身道:“陛下来了怎么也不说声。”只是他动作太大,那茶便整个浇在他身上。
“你怎么这般鲁莽。”雅部南休笑笑,眼中不觉带上一丝宠溺。陈牧驰看到,暗自皱眉。
他起身行礼道:“牧驰失礼了,请陛下稍等,我去换件衣服。”
雅部南休本想跟在陈牧驰身后进去,可看着那袭匆匆的背影,又顿住了脚。
不一会儿,陈牧驰换好衣服出来见雅部南休还在,便问道:“陛下可是遇到什么开心的事了?”
“梁从回已经被我关入天牢,他手下的人也被处理哦,如今却是不怕他翻出什么风浪了。”雅部南休眉宇间的喜色毫不掩饰,陈牧驰一怔,只一个多月未见,他便已抓住了梁从回的把柄,将他扳倒,这个人真是不容小觑。
回过神,陈牧驰笑道:“那该恭喜陛下了。”
“其实,这次多亏了皇兄在旁相助。”说了一句,雅部南休似是不愿多谈斐源古,便转开话题谈其他的。
陈牧驰又提到离开的事情,雅部南休脸色不自然的笑笑,而后道:“再过些时日吧。”
如此一推,又过了一个月,陈牧驰如今在那座皇宫里静静呆着,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反抗。因为他明白,除此,别无他法。
这样等着,秋夕曾经提到过的“祈福节”便到了。
那一日,皇宫里也有许多嫔妃纷纷得到允许,得半日空闲去万觉寺上香祈愿。陈牧驰左右闲着无事,便去告诉雅部南休,他也想出去看看热闹。当时雅部南休刚下朝回来,听了陈牧驰的话后好笑道:“你一个大男人跑去凑什么热闹?”
“每四年才一次,每次仅半日,这样难得的节日陛下都不去看看?”陈牧驰还是那样的神色,淡淡的看不出是真的在笑,还是习惯性的在笑。
盯着陈牧驰许久,直到他脸色出现了些许僵硬,雅部南休才点头道:“也好。”
于是,雅部南休穿着便服与陈牧驰一同出宫,向着南山行去。雅部南休容貌本就出色,加上他一袭一看便知价值不菲的衣袍,一路上不由引人侧目。
到了万觉寺时,两人都出了些汗。这时候的天气已经开始有些热了,草木飞长,花香鸟语的。刚爬上南山,耳际便传来一声接一声的钟鸣声,那声音回荡在山中,带着一股荡涤心神的清爽之气。
他们挤进人群里,雅部南休脸色微怒的看着身边挤挤囔囔的人心情陡然变得恶劣。陈牧驰看他神色,知他已心生不悦。拽拽他的衣袖,随着人流往前拥挤,他一边在雅部南休耳边悄声道:“不要轻易动怒,免得吓到别人。”
人群虽乱糟糟的一团在身边簇拥着,但心情却突然因为那淡淡的声音变得平静。雅部南休嘴角翘起一抹笑,跟在陈牧驰身后,一点一点向前挤去。好不容易挤到前面,他却看到他的几位嫔妃正站在前面不紧不慢的上香。他脸色一黑,蓦然想到若自己也乘着龙辇来,哪用受这样的罪?
他不满的盯着最前面的女人,陈牧驰在他身边道:“祈愿靠的是诚心,需一步一个脚印。我们虽衣衫不整的走到这里,但这份心情却是不同的。身处百姓之中,感受那份纯朴无尘,不是别有一番滋味?”
几位嫔妃上完香,又排场宏大的乘着坐辇离开,雅部南休看着,听着身边纷杂的议论,突然觉得,此刻那明明高高在上,神色傲慢的嫔妃们是如此低劣。若不是被封为妃,她们或许与身边的平民百姓差不了多少。
陈牧驰仍旧目视前方,雅部南休却有些无法移开目光,他开始有些明白,为何自己的心会在这个人身上变得不同。或许便是因为这份淡然良善之心。
之后看着百姓们上香祈愿,倒也别有一番乐趣。轮到他与陈牧驰时,他们学着前面的百姓上了炷香,各自心中有无许下什么愿望,彼此却是不知。随着熙熙囔囔的人群离开时,快到山下,陈牧驰突然看到一个熟悉的高大身影。他对雅部南休道:“那不是王爷吗?”
雅部南休随着陈牧驰的视线便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自从那次尴尬事件过后,他们两人皆当做什么都没发生。可是斐源古的变化雅部南休看在眼里,他不会再在自己的面前大声呼喝,他会尽自己臣子的本分,将所有事办的妥妥当当,但在他眼前,那双眼永远是垂着的。看到那个背影的一瞬间,雅部南休不由皱眉,为何虎背熊腰的男人此刻在他眼中竟有些落拓?
摇摇头,掩去眸中多余的心思,不知出于什么念头,他让陈牧驰在山脚下的小茶馆等他,他自己却远远缀在了那个身影背后。他看到斐源古上了炷香,然后身边有小童拿了祈福牌给他。斐源古犹豫了下便接住了,临转身,掏出易大锭金子投进了“福缘箱”。那小童在跟前看的分明,不由长大了嘴。
斐源古在那牌子上写了些什么,然后挂在寺前那棵参天大树上,呆呆看了许久才离开。雅部南休看着斐源古转身的背影,鬼使神差的,他走到那可挂满祈福牌的树下。
看着满树的祈福牌,他一时也不知哪个是斐源古的,只是眼神乱扫着,蓦然一块牌子闪过眼前。他抓住了翻转过来,上面方方正正写着斐源古三个大字。他去看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