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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牧驰边饮着茶水,听着众人问答,颇觉有趣。有时候一个人呆久了,便觉得有些脱离了人群。如今日在此处,倒觉似是回到了当年学堂一般,令人生出些许怀念。正想着听一人对出下联,却正是方才那蓝衣广袖的男子,“过桐岩,射彤雁,彤雁毙桐岩,痛焉彤雁。”
他暗自点头,能来此处的的确是有几分真才实学的。
蓝衣广袖的男子刚言罢,便听方才的白衣书生不落分毫的对道:“过九畹,擎酒碗,酒碗失九畹,久惋酒碗。”
语罢,三人相识一笑,颇有些惺惺相惜之感。
“年轻人真是好啊!”陈牧驰言罢,突然笑起来,时间真是不知不觉的便过去了。
“先生的年纪未到三十,何必如此感叹。”一人在身旁落座,陈牧驰侧身,眼中带着惊讶,“於吉?”
“枉我家主人在千里之外还担忧先生安危,不想您却如此悠闲。”於吉依旧冷着张脸,看的出来对陈牧驰的隐瞒十分介怀。
不在意的笑笑,陈牧驰转头看着那边又开始作诗的学子门,淡然道:“你家主子那时与我也不过是相互利用的关系,我没有义务要告诉你们我的行踪吧?”
嗤笑着瞥了一眼陈牧驰,於吉有些气怒,“真是不知好歹!你以为你有什么可以让我们利用?主子不过是看你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心烦才告诉你这个法子的。结果呢,你一走了之,我们的人却全被裴肃处理掉了。”
“他真的只是这个目的?”陈牧驰回头,眼眸微闪。
“主子的事没有我插嘴的份,只是你如此误会主子,我为他有些不值罢了。我们的人一出事,我便知道情况有变,但是派遣了高手搜遍了相府都没发现你的踪迹,我不得已告知主子。没想到那边一收到我的传信便立刻增派了人手过来打听你的下落。”
陈牧驰不语,看着周围的人脑子里不知在想什么。
於吉也不理会陈牧驰的态度,低声嘲讽,“如今在皇子府过的挺舒坦吧?”
陈牧驰并不惊讶于他们知道他的情况,他不在意的答道:“还不错。”
冷冷看了陈牧驰一眼,於吉起身告辞,“既然先生一切安好,我便去回主子。”
“於吉!”陈牧驰出声喊住於吉,从身上取出一块包裹好的令牌交给於吉道,“这块令牌烦劳转交给他,我们之间已经两清,以后我的事与你们无关。”
接过被包裹之物,打开一看,於吉脸色微讶,抬头看了看陈牧驰,点点头便转身离开。
陈牧驰靠着椅背,视线透过眼前的众人不知停留在何方。脑海中闪过与雅部南休一起经历的片段,嘴角掀起一抹淡淡的笑,“海棠花开早,误为桃花香。八月寻果来,才知物相远。”他与他之间本身存在的暧昧,如同这花开落地,雾霭尽去之时,他们已无任何关联。或许,他早该如此,只是心中还是有些留恋他与他心中存在的一处特殊感。
思绪回归,看着眼前人影重重,他抬眼望去,三两成群的人围在一起,讨论彼此的诗作,脸上泛起从容淡定的笑容,甩甩衣袖,径直出了静岚斋。
刚回祥宁府,便看到林阑抱着一个大酒坛进来,陈牧驰与他一道出府,便走边闲聊起来,林阑大大咧咧的仰头灌了口酒,用衣袖擦擦嘴边的溢出的酒笑道:“这日子真是过得舒坦啊,不过总觉得少了在江湖上的潇洒自由。”
“其实在哪里不一样呢,林阑兄的心变了而已。”陈牧驰忍不住打趣。
微不可闻的一顿,林阑哈哈大笑,“谁知道呢。”
人就是这么慢慢变化的,谁也说不清,等到发现时,一切已成定局。
林阑是个大老粗,没有什么多余的心思,但是他却知恩图报,是正儿八经的江湖豪杰。他的不幸开始于与陈牧驰龙舯英的相遇。虽说命运这种东西根本没什么准,可是当一切发生的时候,人总是习惯性的自我解释,这便是宿命。
宿命?到底是认命,还是庆幸?其中滋味不同而语。
改变林阑与龙舯英的只是一个意外罢了。
龙舯英伤势痊愈之后非要亲谢林阑,因而备了一桌子的好酒好菜招待林阑。林阑的酒量不可谓不好,可是那日他却醉的有些厉害。
其实原因还在于他的那些侍妾身上。龙舯英并不沉沦于风月之事,因而对他的侍妾们也是不冷不热的。龙舯英的一个侍妾婉柔,近日里看着龙舯英久未去找她,心里不觉有些不是滋味。她身边的小丫鬟献计,不如给太子的酒中下些药。他们自然不敢下什么毒药,只是一点让人易醉且会升起欲望的药罢了。
本来,这酒该是龙舯英喝的,可是天不从人愿,那酒阴差阳错的进了林阑口中。等晚宴要散了,林阑一起身险些直接爬到地上,幸好龙舯英离得近,眼疾手快的扶住了他。林阑虽然人高马大的,龙舯英却也习过武功,因而倒不觉吃力。看着那样的状况,龙舯英对众人道:“难得看到林阑喝醉啊,我送他回去,大家都散了吧。”
众人以为这不过是龙舯英收买人心的计量,当然不可否认,龙舯英的确是有这种想法。只是当两人还没走到林阑的屋子,林阑脚下一个趔趄便向着地上栽去。龙舯英去拉他,反而同样被拖到地上。
刚想起身,龙舯英的腰被一双有力的手箍住。视线下移,看到一只粗壮有力的胳膊,还未等他多想,身体被压在下面,接着嘴便被两篇厚实灼热的嘴唇堵上。蓦然睁大眼看着神智有些不清的林阑,龙舯英只觉胸中一口气差点喘不过来。
挣扎许久,他一脚将林阑踹开。
也是那一脚,林阑的神智有些清醒。看着龙舯英不雅的姿势以及他唇上还残留的触感,他呆愣在原地。
龙舯英从地上起身怒道:“你是发什么酒疯呢。”
林阑张张嘴,最后来一句,“我会负责的。”便转身跑没了影。
龙舯英眼前一黑,险些气的喷出口血来。他又不是女人,被人亲一口难不成还需要负责什么。但等情绪平稳些了,他便察觉有些不对。林阑可不是那么没酒品的人,而且刚才扶着他的时候,他不小心碰到林阑的下身,当时便觉得有些异样,现在想想的确奇怪。虽然他对林阑谈不上太过了解,但是他也不是那种色欲攻心的人啊。
后来龙舯英暗地查了一番,便查到了那个侍妾身上,他一怒之下便将那个女人逐出了祥宁府。当然这些事情林阑陈牧驰等人都是不知的。
自从那个意外之后,林阑果然变得有些奇怪,他看着龙舯英的眼神带着强烈的独占欲,让陈牧驰等人暗自心惊不已。虽然如此,林阑却再未做出什么过分的举动,如此,龙舯英虽然不自在,却也并未多言。
也因为林阑的表现实在太过明显,陈牧驰也有那么一句调侃。
两人进了府便各自分开。林阑想了想还是向着龙舯英的屋子走去,只是还未进门,在外面便听到里面传出的笑声。
他脚步一顿,扭头朝着来路返回。他看的出龙舯英并不喜欢他,他也看得出龙念月对龙舯英异样的眼神,只是他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站在角落,与他渐行渐远。
时间一点点过去,对于婆娑阿修罗门的调查却没有丝毫进展。唐以青恼怒之余,却也没办法再等下去。复仇的火焰时时在灼烧着心灵,他主动见了白遗念一次,开诚布公的说了自己的目的,白遗念听了笑着道不会插手,虽不能说全信,但他至少信了七八成,唐以青相信爷爷的眼光,并且他派出去的人虽未调查出白遗念的身份,却从他以往行事看得出他对于朝廷的事并不感兴趣。
有了这一层原因,唐以青暂且对白遗念是放心的。接着他与司暮雪裴肃三人碰面专门商议即行之事。
对于唐以青的急切,司暮雪与裴肃似乎有些不解。三人处于秘密把守的房间内,司暮雪首先反对,“现在并不是最好的时间,两年的时间都等了,不差这一时半会的。”
“暮雪所言极是,这几个月一直不太平,何必挑这个时候。再者,碣曦如今与金罗交战屡获大胜,应当不久便会收服金罗,若明毓此时发生内战,定会被碣曦有机可趁。”
冷笑着看了裴肃一眼,唐以青道:“那等雅部南休收拾了金罗,再来明毓,到时候便有机会有时间了?”
两人被他的话语堵得一滞,司暮雪用眼角余光扫了唐以青一眼,心里不禁有些疑惑,莫非他怀疑了?不对,唐以青并且表现出任何异样,那么的确是因为时间越久他月没耐心了?
裴肃盯着唐以青许久,对司暮雪道:“暮雪以为如何?”
“我觉得还是稍作推迟比较好,以青,你不能凭着一时意气用事蛮干,我们现在需要合适的时机。你也知道,我要动用婆娑阿修罗的人并不容易,这次我在父亲面前夸下海口一定要清理荒芜之渊的一部分人,给他们一次大的打击,若此时行动,如今的部署还不足以完全剿杀他们的人手,再者,皇宫现在守卫森严,你虽已联络到不少唐家旧部,但终究还是无法与龙宣天相提并论的。”顿了下,看了一眼唐以青的神色,司暮雪道,“先前二皇子的死与三皇子的重伤已让龙宣天有了极大的戒心,此刻我们去说不得便是自投罗网。”
“那你觉得我们该等到何时?”唐以青扭头看着司暮雪,眼神冷冽的如同夹杂着一层寒冰。
第五十七章 离析
司暮雪一愣,心脏有丝寒意慢慢爬上,让他手脚冰凉。那双蛊惑人心的桃花眼有些愕然的看着唐以青,原来在他面前,唐以青也有这么冷彻骨髓的眼神。手掌有些颤抖,他忍下心里的沉痛,勉强扯起嘴唇,露出一个苍白的笑,“先不论其他,只我们目前处境便不是十分顺利。皇宫中的势力被龙宣天清洗了一番,已经很难像以前那般运用自如。你手下有多少人我大概也有个数,现在出去只能硬碰硬,对我们没有任何好处。”
裴肃倒了杯茶寄给唐以青,“消消火,今日怎么如此不冷静?”
挥手打落茶杯,滚烫的茶水溅到他的手背也不见他皱一皱眉。裴肃脸上依旧是温和的笑,并未责怪一字。冲着门外,裴肃喊道:“去拿烫伤的药膏来。”
“这种小伤不必如此。”看都不看一眼发红的手背,唐以青眼眸锋利的扫了司暮雪与裴肃一眼,冷笑道,“怎么,你们是准备袖手旁观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一手按住唐以青的肩膀,司暮雪面含担忧,“你到底怎么了?”
唐以青打开司暮雪的手,身体后仰靠在座椅上闭着眼不说话。就在两人以为唐以青并不打算告诉他们什么时,唐以青开口道:“我有些累了,再过两年,我怕我没有现在的心力了。有些事情越拖越打不起精神。我能有几个两年可以等,一直找理由往后退的话,或许真的什么都干不了。”
“以青。”心里沉沉的,司暮雪一时也不知说什么好。
裴肃看着两人的神色,眼眸闪了闪,遂装作没什么异样,低头饮茶。
一时,方才受裴肃吩咐的奴婢拿了烫伤的药膏进来,裴肃使了个眼色,那奴婢便走到唐以青跟前要为他上药。唐以青皱眉,“说了不用。”
那奴婢站在原地,手足无措的看向裴肃,裴肃好笑道:“何必与自己过不去,我知道这点小伤你在意,可要是让关心你的人看着,能得什么畅快。”
冷冷看着裴肃,唐以青不再言语,那奴婢看了下唐以青的神色,径自过去便要给唐以青上药。猛的一掌过去,唐以青冷声道:“我说的话你们没听到?”
一声惨叫之后,周围便陷入寂静。
“唐以青,这是我裴肃府上,还容不得你如此撒野。”裴肃话不客气,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