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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么瘦，像我都不敢吃糖！”胖乎乎的小芳有点儿口馋了。
“其实你用不着这么减肥！”
“为什么呢？”
“因为你已经够肥了！”
（小娇蹲着玩手机。）
“你看我裙子干什么？”
我本来是低下头看她玩啥呢，当我什么人啊？你认为我是那种人，是吧？行，“裙子有什么好看的，我看的是里面！”
说出这句话之后，我真有点儿后悔，是不是太流氓了？这样的话我一般是耻于开口的，让我没想到的是小娇竟然没有“你大爷”，这倒让我有点吃惊了。现在的女人啊！总是把“下流”当成了“风流”！
“你今天怎么对我这么感兴趣，是不是要勾引我？”
“不可以吗？”
“我要是让你这样的勾引上了，我……”
我打断了她的话，“你放一万个心吧！我的眼睛虽然很近视，但不瞎！”
“下班上网去吧？”
“不去，有约会！”
“约会？不会吧？还有比我眼更瘸的？让你换一个理由，你也编一个让人相信的嘛！约会？你是不是梦着武松了啊？”
（小娇请假回家）
“你什么时候走？”
“明天！”
“走的时候别忘了告我一声啊！我准备放鞭炮去！”
（小娇回来）
“你咋又回来了？”
“不行啊？”
“回家十五天，怎么就像是过去十五年似的？”
“盼着我回来啊！”
“你赶紧拉倒吧！我是说感觉你咋老得这么快捏！”
“去死！”
“我以后是不是应该叫你‘阿姨’了？”
“叫‘婶’！”
“……，我叔呢？”
（借钱）
“你是不是一个好人？”
“是啊！”
“好人是不是应该经常做好事？”
“是啊！”
“那我现在给你一个机会！”
“什么？”
“借我五十块钱，发了工资后还你！”一张五十的票子接着伸了过来，我接过，“谢谢啊！我突然发现你今天漂亮了不少！”
“我一直都很漂亮！”
“你很会欺骗自己！发工资的时候别忘了提醒我还，以前借过很多人的钱我都忘了！”
“是不想还吧？”
“也可以这么说啊！我只希望你做好接受损失的思想准备！”
“那你现在把钱拿来！”
“肯定还的啦！赖账的话最起码也得三位数的嘛！”
（还钱）
“我是不是还该你五十块钱？”
“五十吧？”
“你高利贷啊？算我大方，算你十块钱得了！”五十块钱扔了过去，小娇接过揣进了兜子，“装傻，是吧？”
“什么？”
“找钱啊！”
“你到底欠我五块还是五十啊？”
“当然是五块了，算了算了！剩下的就当是报酬了。”
“谢谢啊！“
“不用这么客气，咱们谁跟谁啊，以后没人的时候让我牵下手就行了。”
（会所新来一个模特，模样没看出漂亮，两条腿倒是看出来了长。）
“小娇，你和人家走在一块，你感觉到了渺小吧？”
“去死！”
“以后咨客就得要人家那样的，你这样的客人一不小心脚抬高了就会让你殉职，那会所还不得赔死了？”
“有多远死多远！”
（小娇要走了。）
“小娇，你月底真的走啊？”
“恩，肯定要走！”
“老王没留你啊？”
“她知道留不住。”
“那意思就是没留呗！老王也太不注重感情了，怎么说小娇也在千子莲呆这么长时间了，虽然没有什么有目共睹的贡献，但也算是略效了犬马之劳。即便是长得有点儿对不起会所，但那‘欢迎光临’四个字也是说得蛮有诚意的嘛！”
“你去死！”
“别生气啊！说着玩的。其实你是我天边最美丽的乌云，我恨不能用心把你留下来。”
（小娇临走时，写了一篇短文偷偷送给她）
“发现情书啦！”
“这不废话嘛！写了不让你看着，那不就白写了嘛！”
“晕……就你还落魄书生呢？谢谢，有心的人。”
“都落魄成这个样子了，自己给自己戴顶高帽子，算不上是什么很可耻的事情吧？”
“哎，小感动了点儿。”
“才一点儿啊？那我还需继续努力！”
“唉，纠结！”
“嘛意思？”
“可不呗！弄的都是我对不起你似的。”
“那是肯定的嘛！拿着我短信和别人一块嘲笑我，你还有理由了？要是说我错了，那不就成检讨了嘛！这样吧！明天请我吃点儿东西，我就考虑考虑原谅你。”
“好吧！不差钱。”
“不差钱？那为什么每次你吃东西都是我付钱？心疼地跟掉肉似的回来还看不到你老人家一个好脸，我……我……我逮着一次机会我一定吃回来。”
“没问题！”
“别答应地这么痛快啊，你以为是三两块钱啊？利加利，滚打滚的，我琢磨着要让你知道啥叫‘舍不得’。”
“我不怕不怕啦！”
无聊的日子里，我发现编辑短信也是一件很打发时间的事情。
（晚上KTV第二天上班）
“彻夜无眠，包房狂欢；鸡啼报晓，日子依然。无情的双眼更显呆滞，不堪的容颜更失光彩，残留的激情遏制不住睡意的蔓延。耳酣脑热之时怎会想到现在的头重脚轻？灯红酒绿之际又怎会想到今朝的度日如年？躺在床上，点一根烟，宿舍里还是充斥着那种让人皱眉的味道，走廊内还是徘徊着那种惹人心烦的闲言，但一想到此时正在饱受煎熬的你，笑容立刻在嘴边浮现，吐出了一个烟圈，‘小娇今天如果跑了帐，我肯定请她吃鸡爪子！’”
（闹了一点儿小别扭之后）
“小娇，高兴的时候你飞个眼撒着娇‘人家要吃鸡爪子嘛！’不高兴的时候你就板着脸‘滚！我看见你就烦！’我琢磨着你可能把自己当成是白雪公主了，但我一米八的个头怎么看也不像是小矮人。我只是想提醒你，虽然我一直认为辱骂女人有失风度，但是到了不得已的时候我可以考虑给你一次破例的机会。夸你两句小手好看，你以为自己西施了？没事啃个鸡爪子，你是在准备着挠人还是咋地啊？千万不要认为天天乐呵呵的我是慈悲为怀的如来佛祖，翻一下手掌我就赏你一座五指山。”
（她伤透了我的心）
“你还说‘全天下的男人都死光了也不会找我’？这么伤人心，你再瞧瞧人家小丽，人家给俺说了，‘失恋八次之后就考虑着给我一个机会’。”
（惊闻小娇约会，委实比青海泥石流更让我感到震惊。一个通宵过后，昏昏欲睡之际想到了此事，诗意突然大发。）
《约会》
梳洗吹风浓妆抹，牛仔连衣露趾鞋。
镜前独醉心窃喜，昔日麻雀若凤凰。
款款更衣迟迟至，脉脉含情隐隐羞。
泼辣刁钻一虎妞，改习变性学贤淑。
暗叹年少太疯狂，约了一只羊皮狼。
局促是为付账故，垂首只因面沧桑。
（向小娇同志道歉）
“你说吧！怎么才能原谅我？嘴上别让我叫你姑奶奶、腿上别让我跪下、揍我的话不许打脸、买东西不能超过六十块钱，其他啥都可以考虑。”
（晚上一点半睡不着觉想去会所送小娇回宿舍，小娇说不用了，于是我去会所看电视，帮别人收拾茶杯之际发现小娇睡在会所，说害怕不敢回去。）
“你个小傻子，昨天问你用送不？你不说，两点多害怕回去了？睡得香不？推开门看到你斜倚在哪里，我很吃惊，接着的就是难受。我早就给你说过了，我对你没有什么非分之想，我只是希望你高兴。其实我挺纳闷的，人生相聚短短也算是一种缘分，为什么总是会因为种种的拘束不能过得开开心心？甚至于委屈自己。难道在你的眼中我只是一种耻辱？抑或是对我温柔些会担心蹭出一点点异样的火花？唉，究竟是你太天真？太多心？还是一贯不正经的我怎么看怎么像是流氓？五彩天空，多姿红尘，为什么绚丽阳光的世界总是充斥着令人心寒的冷漠？为什么问心无愧的真情总是会遭受到令人心碎的猜疑？做人难，做个好人更难，我一直不想去做一个好人，就算帮助了别人，我也不稀罕那一声‘谢谢’，我只是图的高兴，我只是图的心安。长相丑陋肮脏何惧，言行悖逆无常何妨，只要拥有一颗不沾污渍的心，我就可以蔑视一切的高高在上，假如这个世界上真的存在妖魔，我相信它们也会退让一旁。”
（小娇要走了，突然变得冷淡起来。）
“八月份听闻你要走了，那时候我就在琢磨着应该怎么分手才能刻骨铭心，吻别我都想过了，后来考虑到国庆前后是我的斋期我不能吃荤，这个念头就掐死在萌芽状态了。在这里，我就觉得佩佩、小丽和你赏心，其中你更让我挂心。佩佩本来月底走的，听说我十五号走，人家说：不求同年同月同日来，但求同年同月同日走，瞧瞧人家把我感动的；小丽打我叫了辞职之后，就开始天天在我耳边唱：亲爱的，你慢慢飞，小心……听听人家，虽然不在调上，我心里也是热乎乎的；再想想你吧！拉你吃饭不肯，陪我上网不去，我的短文不看，我的短信不回。我是模样让你看了恶心还是说话让你听了反胃？是我欠你钱没还还是曾经非礼过你啊？我就纳闷了，同是一个会所的女人，做人的差距怎么就那么大捏？你……你……你别得意，‘愿小娇同志在以后的日子里时时感觉到被一个面目可憎内心可恨说话可耻的傻大个用一种让人发毛的眼神盯着，奉主耶稣基督的名祷告，阿门！’别以为不信耶稣就可以逃过此劫，释迦牟尼我也给他说了。”
小娇是十月底走的，我挺不希望她走，不过我也没有说过一句挽留的话，因为我知道一个大学生每天冲着客人折腰心里会是一种什么滋味。
当时，我写了一篇短文，通宵打成word，六块钱打印了六页纸，在一天晚上我递给了她，她说不想看，她走之后我就撕碎扔在了垃圾箱里。那个晚上临下班一点半左右，小娇的咨客朋友们为她践行一块出去吃饭，当她们嬉笑着在我眼前离去的时候，我的心里很痛。
这些她所谓的朋友，我曾经听到过很多她们在背后对小娇的议论，当然不是什么赞扬，而小娇，却宁愿和她们在一张桌前觥筹交错，也不愿意花五分钟的时间去看分别时刻我心里想说的话。
我曾经对自己说过，我不会去原谅她，但当我看到她的时候，我就连一点儿生气的意思也没有了，我隐隐觉得自己对小娇的这一段感情不再是那么简单，虽然我明明知道这是不可能的。我好想听她对我说一声“对不起”，可是没有，她一直在说自己没有错，是的，错的是我，我不该动了心。
小娇走的时候，两人之间很尴尬；十月中旬，我辞职之后经常想起她，不管是打电话，还是QQ，她每次的态度都是那么冷漠。
逐渐地，我看淡了，不管她怎么对我，我对她没有丝毫亏欠；同时我也深深地明白了：现在的我，对女人动手动脚可以，绝对不能够动心。
秋风瑟瑟枝叶落，
怅然若失空余魄。
悲欢离合情难书，
日积月累愫暗生。
夜深人静思梁祝，
只恨天壤无此福。
一麻一辣衣食殷，
一嗔一怒蕴藏娇。
甜言蜜语千千万，
不易惜别依依事。
碧佩玉饰灿灿如，
焉表眉间款款意。
刻骨铭心唯一笑，
勾魂摄魄樱桃口。
红尘世事本无常，
盼伊心头花永开。
第二章 会所养生（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