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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彬无声地后退,抱着烟花躲到楼下的松树后。
一直阴冷的天开始飘雪,蒋余站在夏彬家门口,一直不肯离去,而夏彬也就一直躲着不出来。缝了针的手虽然包裹得很厚,这会儿也疼了起来,他把烟花放到地上,坐在上面。
不知为什么,下雪的时候,天地会格外安静。校外喧闹的车流声、人声都渐渐变小,这小小的天地间,似乎只剩了一个等待的蒋余,和一个不愿被等待的夏彬。
夏彬坐在烟花上,突然想起几年前,他殴打蒋余的那个夜晚,也是个雪天。那时的他信誓旦旦说自己最讨厌的就是同性恋,现在的自己,却已经和两个男人发生了关系。人的未来,是多么难以捉摸的事情啊。
蒋余站了很久,直到肩膀上都落满了雪,而另一边的夏彬,因为头顶没有任何遮挡,简直都快成了雪人。蒋余从包里掏出便签纸和笔,写了些什么贴在他家门上,这才走下台阶,又回头看了一眼,不甘心地离去。
夏彬从树后出来,看着蒋余越走越远的背影。他拍掉身上的落雪,回到家门口,揭下那张小小的便签纸。
“夏彬:
我是蒋余,看到了请联系我。我的手机号15XXXXXXXXX。”
不知道蒋余为什么知道他家的地址,不过不论如何,他现在不想见蒋余,更何况李广榆也在家。
他把便签塞进口袋,打开门。李广榆站在客厅,看他进来,道:“刚才有人敲门了。”
“哦,是吗。”
“你没碰到他吗?”
“……没有。”
李广榆沉默了片刻,又道:“我看了下猫眼,不是我认识的人,但是他敲门敲了很久,应该不是敲错门了。”
夏彬脱掉鞋,看着他:“你想说什么?”
李广榆看着他,道:“……我只是想说,那个人应该是来找你的。”
夏彬不说话,他走到厨房,把买回来的东西放下。刚才他躲在楼下树后的场景,李广榆应该是看到了,但他只是无所谓说了句:“这不关你的事。”
十几年丧妻的生活,让李广榆变成了一个很好的厨师。在夏彬的印象中,妈妈身体一直不好,家里做饭的人一直都是李广榆。别人年幼时的所谓“母亲的味道”,在他这里,变成了“李广榆的味道”,而李广榆做的年夜饭,自妈妈去世后这还是第一次。大年三十晚,李广榆做了各种夏彬喜欢的菜和吃食,两人守着桌子安静地吃饭,夏彬吃得很是过瘾,吃着吃着,突然想起了什么,笑道:“我妈去世后,这还是咱俩第一次在家里过年。”
李广榆拨拉着碗里的饭,道:“这是你姥姥的意思,怕你在家里想你妈妈。”
“很多记忆早就淡了。”夏彬看着天花板,“十岁以前的过年是什么样子的,我早忘了。和妈妈一起过年是什么感觉,也早忘了。”
这顿饭之后吃得很沉默。吃完饭,李广榆默默收拾桌子去洗碗,外面已经到处都是烟花鞭炮的哔啵响声,夏彬看着他的背影,道:“洗完去看晚会吧,新闻完了就快开始了。”
其实到了夏彬这个年龄,还会觉得春晚有趣的人恐怕不多,只是沿袭着一种习惯而已。而且这样的节日,不看电视也不知道还能做什么。两人坐在沙发上,看主持人都穿得喜气洋洋,念着一贯的吉祥话。夏彬拉过身边的李广榆,把手脚都攀到他身上。李广榆只得一动不动,任他像章鱼一样挂着。这样好的气氛,夏彬难得地不想对李广榆上下其手,只是这样一直抱着,看着电视里喧闹的表演。不知过了多久,每年春晚上的老脸又出来演小品,但是实在是太无聊,夏彬看着看着,上下眼皮打起了架,便把头搁在李广榆肩膀上。李广榆道:“困了的话,就回房间去睡吧。”
他拒绝:“这才几点,怎么会困。”
然而困意越来越浓,实在撑不住,他放开李广榆,侧过身,躺到他腿上,道:“敲新年钟声的时候叫醒我。”
“嗯。”
等他再睁开眼的时候,李广榆的脸垂在他面前,双眼紧闭,眼镜都已经滑到了鼻尖,显然是坐着睡着了。外面的鞭炮声已经响成一片,他正好听见电视里的人们正在倒计时:“十,九,八,七……”。夏彬连忙坐起来,猛摇李广榆的肩膀,“快醒醒!”
李广榆被惊醒,一脸迷糊的看着他,扶了扶眼镜。就在这时,新年钟声敲响了。烟花爆竹的响声在这时达到了顶点,耳朵里全是轰鸣的巨响,夏彬忽然有一瞬的冲动,他俯下身,对李广榆说:“新年快乐。”
然后吻了他。
夏彬很少会吻李广榆,李广榆对他的吻很抗拒,而夏彬也因为之前舌头被咬心有余悸,可这一瞬间,连他自己都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想也不想就吻了上去。李广榆似乎也愣住了,许久才使劲推他,倒也没有再咬他一口。夏彬放开李广榆,微微喘息着,心跳得很快,连他自己都不明白,这种心悸的感觉是为什么,他看着李广榆,急切地问:“今年,我们也会在一起吧?”
在一起,是什么意思,连他自己都搞不明白。李广榆扭过头,没有说话。夏彬停了一会儿,才有些回过劲来,郁卒地道:“我们出去放烟花吧。”
他打开门,去抱烟花箱子,李广榆拦住他,道:“你手不好,我来吧。”
出来放除夕鞭炮的人还不少,邻居们好久不见李广榆,都来打招呼,李广榆笑着一一回应。他们把烟花放在门前点燃。彩色的礼花弹呼啸着直冲云霄,在天际开出各种颜色的花朵,照亮了所有人的脸。
这是自那次以来,李广榆第一次跨出家门。夏彬看他的脸,看不出他有什么特别的表情,自然也看不出他的心情。四十响的烟花燃烧了很久,放完后,夏彬又坚持放了一串鞭炮,这才回到屋中,全身几乎要冻僵了。
两人出去时都没有加衣服,半夜的空气又冰凉异常,夏彬几乎要开始发抖,李广榆也冻得差不多,却看着他的脸,问道:“手没冻着吧?”
“没事。”夏彬用好着的右手使劲搓自己冻木的耳朵,突发奇想,道:“我想喝生姜炖可乐!”
“……啊?”
“就是小时候常喝的那个,姜和可乐一块煮的那个,觉得冷的时候不就该喝那个吗?”
李广榆没想到他会提出这样小孩子气的要求,愣了愣,倒也依言去给他煮。好在生姜和可乐都是现成的,很快炖好,李广榆盛了一杯出来,却见夏彬躺在沙发上,早已困得不成样子,呼呼睡去。
李广榆放下杯子,找了块厚毛毯,将夏彬严严实实裹好。他在夏彬身边坐了会儿,脸上的表情复杂地变幻,最后伸出手揉揉他的头发。
“新年快乐,夏彬。”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三章 拦路
作者有话要说: 友情提示:有少量H。
初一早晨,太阳照到客厅里的时候,夏彬才迷茫地睁开了眼睛。在沙发上睡觉并不是很舒服,他看着天花板伸了个懒腰,下一瞬忽然惊得跳起来——昨晚靠在沙发上一闭眼就睡了过去,他忘记反锁门了!
他冲到玄关,又在门口呆住了。如果李广榆要走,肯定看他睡着立即就走了,怎么会等到现在?如果他已经走了,自己现在去反锁门又有什么意义?
刚睡醒的大脑让他有些呆愣,好半天才听到身后的脚步声。
李广榆举着两只面手,站在厨房门口,看着转过身来的夏彬。他看出夏彬的惊慌失措,却什么都没说,只是询问道:“你醒了?那我马上下饺子。”
那一刻,不知为什么,夏彬突然有些想哭。李广榆见他没什么反应,便默默地转回厨房。夏彬在客厅里站了一会儿,忽然冲进厨房。李广榆刚将盛了水的锅坐到天然气灶上,见他进来,正要问,夏彬拽住他,一把掀倒,面朝下按在流理台上。
“夏彬……别这样……”后来李广榆的抵抗总是不痛不痒,夏彬也不理他,三两下扯掉他的裤子,借着早晨的生理反应,横冲直撞便要进去。
“呃!……”李广榆疼得颤抖起来,挣扎着想要推开他。夏彬试着抽|插几次,实在有些难以行事,便退出来,一边按着李广榆,一边取过放在一边的油壶,朝着他的后|穴倒下去,用手指润滑几下,再次深深进入。缓慢进出几次,将作为润滑的油推到内壁的每一处,然后便加快速度,大力顶|送。
每一次撞击,两人的腿总会撞到流理台下的柜门,发出“咚”的一声。也许是因为被按住气不顺的原因,每次撞击,李广榆也会同时闷哼一声。夏彬很喜欢听他那一下一下的闷哼,便刻意按着他加快速度。李广榆的喘息声渐渐凌乱,想要挣扎着撑起身体,却被夏彬按着动弹不得,只能两手乱扒拉着,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抓着一边的水龙头。夏彬攥住他的另一只手,整个人覆在他身体上,呼吸也乱了节奏,却还要说话:“快说,说你以后哪儿也不去,永远呆在这儿!”
李广榆被压得气都快喘不上来,哪里还有余力说话,夏彬硬撑着等了一会儿,然而早晨的生理反应毕竟难以把持,很快泄了出来。
他伏在李广榆身上,很久都不愿意出来。李广榆也就任由他压着,静静地趴着不出声。直到水汽蒸腾了半个厨房,他才道:“……夏彬,水开了。”
夏彬默不作声地退出来。李广榆站起身,找纸巾去擦下身,夏彬在旁边看着,忽然又上前一把抱住他,将他的头强行按到自己胸前。
这种恐惧太折磨人,这不是他想要的。
真的不想每天活在害怕着失去什么的生活里,可是,除了这样,还可以怎么办?
春节过了,天气一天天暖和起来。夏彬和李广榆去爷爷家姥姥家各呆了几天,就已是元宵节。元宵节过后学校就要开学,李广榆有些紧张地再次向夏彬提出去办公室的请求。这让夏彬非常不舒服,就仿佛他之前做的所有的种种,都只是讨好自己,只为了换取这一个机会。夏彬心里很是不痛快,但最终还是答应了。其实他也是担心,如果继续将李广榆囚禁下去,会被学校里的人察觉出异样,虽然每次威胁李广榆都说要告诉别人,但他其实还没想好,如果真的人尽皆知了该怎么办。
大学开学后,夏彬去宿舍看望了下整个寒假不见的室友。郑楠特地给家在本地的夏彬带了一包他们家乡特产的藕粉,张林强带来了东北特产干肠,大家对着那个微妙的卖相品头论足了很久。刚开学课并不多,夏彬中午下课回家,听见厨房叮当作响的菜刀声,李广榆已经在忙碌了。
他忽然觉得很是满足。只要一直这样下去,其他的一切真的不重要。
为了考试逃课交作业方便,夏彬所有的选修课都和白赫选了一模一样的。这天晚上,是白赫最喜欢的影视欣赏课,据说前三次上课必然会点名,所以夏彬勉为其难地和白赫一起去上课。他对电影没什么大的兴趣,一直从头睡至尾,只有中间被多媒体的声音吵醒过一次。也许是睡得太多的缘故,下课以后居然觉得有些饿。他正想着要不要让李广榆做些宵夜,旁边的白赫边收拾东西边问:“要不要去吃个宵夜?哥正在成长期中,饿得晚上睡不着啊。”
“……”
虽然有些难以吐槽,但夏彬还是答应了。他先给李广榆打了个电话,李广榆的手机在年后便已经还给他,电话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