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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一定要还你个公道!”
李广榆低下头:“不会那么容易的。现在的舆论,基本认为我就是罪魁祸首。”
“那我也要和他们斗到底!不能让他们觉得,你就那么好欺负!逼急眼了,我上法院起诉这个昏了头的学校去!”
“不许胡闹!”李广榆提高了声音喊了一声,语气里居然是久违的教训口吻,不光夏彬愣了,连他自己也愣住了。两个人又同时沉默下来,许久,还是李广榆低下头,率先开了口。
“事情没你想的那么简单……现在学校已经出了文件,宣布了对我的处分结果,就等于接下来,学校要为这件事的真伪负责。如果由我单方面的将事情闹出来,就算真的能证明我的清白,也不会追究薛家的责任,而是要追究学校的责任。”
“……那又怎么样?”
“现在学校的法人代表是何校长。他过不了多久就要退休了,如果现在让他挨个处分,他后半辈子就完了……”
“这关你什么事?”
李广榆将双手放在膝上,交叉握紧。
“当初和你妈妈结婚,并不符合学校的规定。教务处主张要取消我的保研资格,是我的导师找了何校长帮忙。他和教务处争了很久,才允许我继续读研。没他,就没有今天的我。”
夏彬沉默了。半天,道:“可现在你成了这样,他管过你吗?”
“就算现在他不肯帮我,我也不能忘了以前的恩情。”
“那好,那他倒是好了,你怎么办?你以后怎么过?你那么看重的那些实验啊研究啊都要怎么办?”
“……这些都是次要的。”
“怎么可能是次要的!”夏彬激动起来,“你从以前起就连个像样的兴趣都没有,心心念念都是那些乱七八糟的玩意儿,现在什么都没有了,你以后要——”
“我说了无所谓就是无所谓!”李广榆提高声音吼道。夏彬愣住了,看着他。李广榆干脆站起来,转过身去背对着他。夏彬安静了半天,低声问:“……你这是怎么了?你以前,从来都不对我发火的。”
李广榆垂下头去,闭上眼睛。
“……对不起。最近太烦躁了。”
“李广榆……”
“你也累了,洗洗睡吧。”
夏彬瞟了一眼时钟。“可现在才九点啊。”
“早睡对身体好。”
“……”
夏彬洗漱结束后,李广榆将他带进了主卧。
“床我已经铺好了,还是你以前的被子。”
夏彬看着双人床上的一床单人被子,刚要说话,李广榆已经像逃一般的迅速离开了主卧,躲进了卫生间。然而等他出来的时候,夏彬仍然站在客厅靠近书房门口的地方,背靠着沙发,见他出来,就看着他。
李广榆有些紧张的看着他:“怎么还没睡?”
夏彬无言的盯着他。李广榆将脸崩的紧紧的,努力不露出破绽,道:“实在睡不着的话,去玩会儿游戏吧。你以前的那些游戏机,还在原来的地方放着。”
夏彬仍然不说话。李广榆又道:“不论如何,我先去睡了,你自便。”
说完,就向书房走去。他生怕夏彬会跟进来,然而夏彬并没有这么做,只是在他准备关上门时忽然开口叫住了他。李广榆抓紧门把手,从门缝里看着夏彬的脚尖。
“还有什么事?”
“……没什么。晚安。”
“……晚安。”
回到房间,李广榆翻来覆去好久都睡不着,外面的动静实在让他在意,即使听见夏彬回房间了,他仍然久久不能睡去。
第二天,李广榆起得很早。虽然已经不用上班,但生物钟根本无法让他睡过六点,况且,今天有更特殊的情况,让他不得不早起。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六章 奇兵
他穿好衣服,戴上眼镜,起身走到书桌边,打开柜子,取出药箱。药箱平时是放在桌上的,怕夏彬会看见,昨晚趁他洗漱时,李广榆便将药箱塞进了柜子。
今年春季的时候,随着医疗保障与学校福利的进一步健全,学校开始向全校教职员工发放体检卡。李广榆正是在这次体检中,发现自己已经得了I型糖尿病。
所谓的I型糖尿病,与因肥胖和饮食习惯导致的II型糖尿病不同,主要来自基因遗传和疾病诱导。后续的检查表明,他患病其实已经有好几年了,只是并不严重,也没出现过糖尿病人常见的易渴易饿多尿症状,所以从未察觉。医生问起他有没有过类似低血糖休克的情况出现,李广榆想起那次被夏彬囚禁生病的情形,仍然摇摇头,说没有。
那次入院时,如果抽血检查的话,就能检查出他的病来。只是他为了在秦医生面前维护夏彬,拒绝接受任何检查,才会让病拖到这会儿才被发现。
之所以不愿意与学校抗争,也和患病有关。虽然医生的说明和他查阅的资料都证明糖尿病是一种可控的疾病,只要控制饮食,按时服药,完全可以维持正常的寿命,可李广榆的情绪却无法控制的消沉下来。总觉得自己都这样了,什么都已经无所谓了,而何复敏是他的恩人与前辈,薛静是他倾注了近六年心血的学生,如果自己吞下这个苦果,能保全他们的未来,他也不太愿意去计较。
更重要的,是和夏彬有关。
如果他因此不能出国移民,渐渐的,和夏彬之间的联系也就会淡了的吧。距离是杀死感情的最好方法之一,时间久了,夏彬一定会找到他真正爱的人,而不是将所有的感情都倾注在自己身上。
如果真是这样,那他自己这条残破的生命,又能算得了什么呢。
可万万没想到,夏彬居然回来了……这是他自己失算,忘记了夏彬向来惊人的行动力,他从小就是那种想到什么就会做什么的孩子。这样下去可不行,绝对不能让他胡闹,以他的性格,只会让事情更加无法收手!
医生要他按照要求服药,并进行胰岛素注射。由于病情尚不严重,所以他的注射只有每天早晨的一次。打完针,放好药箱,李广榆才打开昨晚被他反锁了的门,走出去,却发现主卧门是开着的,被子叠得整整齐齐,夏彬人已经不在家。
他走到客厅,在茶几上发现一张字条,上面是夏彬如他人一般没有章法的字。
“我去找白赫,你自己吃饭,不用管我。”
李广榆捏着手中的字条,只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走上松榆大学附属医院综合大楼的天台的时候,白赫忽然想起来,以前他还在学校能化院大楼的天台上揍过夏彬呢。虽然只有一拳,但是难保这小子不记仇,况且李院长的事情他又瞒而不报,说不定夏彬叫他来这里,是要和他算总账。
……为什么是医院的天台?
——因为好及时抢救啊蠢货!
所以在见到夏彬的前一刻,白赫脑子里还是满满的脑补的各种类似于《无间道》、《寒战》、《007》、《爱情公寓》(哎,等等,好像节奏不对?)中的天台场面,只可惜等他实际看到夏彬时,他还是觉得自己的脑补弱爆了。
他曾经的室友夏彬同学身上挂着保险带,全副武装的靠在天台边缘的女儿墙上,脚边还扔着一捆登山专用绳。他两耳塞着耳机,正在听歌,所以白赫走近他才发现。他关掉音乐,摘了耳机,冲着白赫不满的“啧”了一声。
“你真是慢死了。”
“如果我知道来了会看到这种场景的话,我想我会来得更慢一点。”白赫将夏彬上下端详了一遍,感叹道:“夏彬,你真是我见过的最会糟蹋钱的人。”
夏彬白了他一眼:“说什么呢?”
“我还想问你呢?”白赫指着他的“武装”,“你这刚一回来是唱的哪一出啊?”
“唱什么唱,”夏彬朝地上的绳子偏了偏头,“这些东西是干嘛的,你别告诉我你已经忘了。”
“我当然知道这是用来岩降的东西,可问题你要在这儿干嘛?在医院岩降?这算是向学校示威吗?不还李院长清白你就摔死在医院大楼下?”
夏彬看着白赫,笑了笑,从裤兜里掏出一盒烟来,撕开,问白赫:“要一根吗?”
“你不是说你已经戒烟了吗?”
“我是已经戒了,不过这种时候,抽根烟可以缓解肌肉紧张。”夏彬吸了一大口烟,再慢慢吐出来。白赫有些紧张了:“等等,你来真的啊?”
“那不然呢?”
白赫脸色都变了,急道:“夏彬!我知道李院长在你心里的地位,也知道这次的事情让你很生气,可你也不能做傻事啊!你这样起不到任何作用的!”
夏彬看着白赫,笑得更加开心了。
“我现在越来越发现,人啊,学历越高越好骗。白赫,我劝你还是别出国了,不然以后李怜肯定哄得你团团转。”
白赫被他说得莫名其妙:“不,这哪儿跟哪儿啊?!你到底要干嘛?”
夏彬回过头,看了看身后。松榆大学附属医院的综合大楼有二十层,从天台上往下看去,医院院内的车辆都只有瓢虫大小,而人,更是像小小的蚂蚁一般。
他转过头,重新看向白赫。
“我想过了,学校已经准备放弃李广榆了,肯定不会帮他。所以这件事的突破口,在薛静身上。都过了这些日子了,薛静也该醒来了,可薛家人闹得这么凶,她却从来没露过面。我以前见过她,我看她不像那种居心不良的人,我猜,陷害李广榆这事儿,说不准她根本不愿意,是她家里人想出法子来,要讹学校和李广榆的。”
“所以你要这样去找那个薛静?”
“没错。见到她,一定就有为李广榆洗清冤屈的办法。今天早晨,我试着想去病房看薛静,结果被她家里人拦下来了。所以,还得找别的路。”见白赫脸上露出恍然与惊疑的表情,夏彬笑着指了指脚下,“她就住在这溜窗子下去,九层楼的这间。九层往上到十八层都是住院部,十九二十层是行政部门,我没法闯进哪间病房说我要翻下去,医院的办公室更是不可能。所以我只能来天台了。”
白赫看向地面,发现夏彬已经将绳子绑在了天台的排气用管道上。而此时,夏彬抽完了烟,将绳子从地上拎起来,朝外一抛,回头对着白赫道:“我要从这里降下去。这里有个棱,我怕绳子会出问题,你帮我看着,要是绳子磨损严重,记得提醒我,可别让我摔死。”
白赫走到女儿墙边,朝外看了看,皱起眉头。
“实在太冒险了……医院的外墙都是瓷砖,你能踩得住吗?而且我们在十里峡岩降的那会儿,底下是有人保护的,这楼这么高,外墙高楼风这么厉害,万一你被吹得根本踩不住墙又要怎么办?”
夏彬开始在原地小跑,算是热身:“我专门买了橡胶底的鞋,不过踩得住踩不住,还得试试才知道。”
“不行,夏彬,我觉得你还是应该再想想。”白赫扯住绳子,看着夏彬,道:“解决这件事的方法太多了,薛家没有任何站得住脚的证据,证明李院长与薛静发生过关系,只要我们告上法庭,事情很好清楚的,你根本没必要冒这种险!”
夏彬停下来,冲白赫苦笑着摇摇头,手搭在女墙上,看向远处家的方向。
“这我也知道。可是问题在于,李广榆不肯啊……学校的那些人根本不管他的死活,可他却还顾忌那些人能不能正常退休什么的……白赫,要是在以前,我根本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找人砸了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