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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广榆瑟瑟发抖,还没动作,夏彬怒吼:“把你们那些脏东西都给老子擦得干干净净!”
吼完他转身冲了出去,摔上浴室的门,蹲在门口,终于哭了出来。
第二天一早,夏彬没有去上课。他从五金市场淘了一把仿制的警用手铐,回到家中。李广榆仍然只穿着一条内裤,被他用尼龙绳捆在浴室里。他进浴室的时候,李广榆还在朦胧睡意中,听见有人进来,他无声的睁开眼睛,看着夏彬,脸上的淤痕历历在目。解开尼龙绳的时候,夏彬发现李广榆发烧了,浑身滚烫。他不当回事,拽着李广榆的头发将他拽进书房,铐在书房的暖气上。刚要转身出去,家里的电话响了起来。
夏彬去客厅接起来,“喂?”
“……小鬼,是我。”
夏彬心里冷笑一声,声音很平静,“哦,怎么了?”
“刚才给你爸打电话,他手机关机,所以往你家里打试试。你爸呢?”周越那面有很大的气流声,不知是在什么地方。
“他早就去上班了,你有什么事?”
“没什么事,只是向你们——你爸,还有你,道个别。我很快就要上飞机了,以后再也不会出现在你们的生活之中了。”
“哦,是吗。”
“怎么了,小鬼?”周越笑道,“我原本以为你一定会说‘真他妈太好啦!’之类的呢。“
“没什么,我要去上课了,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希望你以后对你爸好一点。他真的很爱你。”
夏彬挂断了电话。他走进书房,看着李广榆:“你的相好打电话过来,说他滚蛋了。”
“……”李广榆挪了挪位置,抬头看了看夏彬,不说话。
夏彬冷笑:“不伤心吗?人家都不要你了啊,屁精?”
李广榆恍如没有听见一般,低声道,“你摔了我的手机,学生打不进来电话,是要找上门来的。”
他的声音低沉嘶哑,而且漏风漏得厉害。夏彬很轻松地回答:“没关系,我已经替你去院里请了假了。”
“就算是这样,快放假了,学生们的考试我还没安排,年末总结也还没写,实验也都——”
夏彬猛然照着他的肚子踢了一脚,李广榆闷哼一声,疼得蜷缩起来。夏彬俯视着他,道:“为了不让你出去祸害人,我相信我这是最正确的选择。在明白自己的错误之前,你就乖乖在家里呆着吧。”
然而事情很快就出乎夏彬的意料,当天下午,夏彬下课后回到家,就见家门口站了好几个学生模样的人,有一个正是上次送醉酒的李广榆回来的男生,夏彬记得他叫林海浪。林海浪也认出了他,走上前跟他打招呼,一脸关切道:“我们是来看老师的,老师不在家吗?难道是住院了吗?”
夏彬不知道该回答在还是不在,犹豫道:“不是……”
“那老师在家了?”一个女生插话,疑惑道:“我们往你家里打了那么多电话都不接啊,学弟,你爸爸没事吧?“
夏彬心里一沉,脸上立刻显了出来:“谁让你往我们家打电话的?”
“这……”几个学生没想到他反应这么激烈,相互看了几眼,林海浪首先开口道:“老师手机一直关机,所以我们才打了座机啊。”
“以后不许往我家打电话,也不许跑来我家,走,都给我走!”夏彬说着就开始推他们,几个学生被他弄得莫名其妙,只能离开。
然而事情远远还没有结束,院长的缺席比夏彬想象得要严重许多,隔天就有电话打来,通知他学校的领导要来看望李广榆。
夏彬走进卧室。李广榆仍然被他铐在暖气上,除了上厕所,没有离开过这个房间。夏彬将盒饭放在地上,解开他的右手,李广榆困难地支起身体,拿起筷子,俯身在地板上吃饭的样子看起来十分狼狈。夏彬看着他,道:“今天下午,学校领导要来看你。”
李广榆顿了一下,抬起头来看他。他的高烧一直没有退,至今脸上还有两团病态的嫣红,夏彬看着他继续道:“我一会儿会解开手铐,你去洗漱一下。你记住,你要是敢在校长他们面前耍什么花样,我就弄死你。”
李广榆对于这样的威胁并没有显出太大的反应。吃完饭后夏彬放了他,他默默去浴室洗了个脸,刷了个牙,刮了胡子。夏彬找出干净衣服让他穿上。如果脸上没有伤痕的话,看起来倒也正常。不过这些不用夏彬担心,下午校长他们问起时,李广榆早想好了十分合理的借口。
“那天发烧晕了过去,在台阶上摔了一跤,就成了这样。”
李广榆这么说的时候,指的是他脸上,手臂上的伤痕,和已经不见了的两颗牙齿。所有人对一贯诚实严谨的李教授没有任何的怀疑,校长告诉他学院的事已经交给副院长全权代理,让他安心养病。大家在一番问寒问暖后离开,临走时好几个人还在玄关拍着夏彬的肩膀说“好孩子,辛苦你了”,叫他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能帮忙的一定会帮忙。
所有人都被李广榆的外表骗了,只有自己知道他是个多么肮脏的人。夏彬回到卧室,李广榆仍然躺在床上。走近一看,发现他已经睡着了,看起来十分的疲劳。夏彬拽住他的头发将他从被子里拽出来,摔到地上。
然而李广榆仍然没有醒来。
高烧昏迷。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章 情书
夏彬心里一沉。他重新将李广榆拖上床,找了块毛巾用冷水浸湿,敷在李广榆额头。李广榆的脸仍然红得吓人,完全没有要醒来的样子。夏彬不想送他去医院,他在家里寻找感冒药,才发现自己居然不知道经常会用到的药箱放在哪里。他把书房的每个抽屉都翻了一遍,终于在柜子的最里面找到了一个铁盒。然而那里面却不是药品,而是一沓信件,几个硬币和一些零碎的小玩意。夏彬随便翻了翻就想扔开,一晃间忽然看到下面的一张照片,他愣了愣,把照片拿了出来。
那是一张彩色的拍立得,右下角的拍摄日期是二十年前,大概是保护得当的原因,并没有氧化发黄的痕迹。照片上,年轻的李广榆和妈妈还有周越站在一个花坛前,笑得十分开心。李广榆站在夏静和周越的中间,和周越肩并肩,粗看并没有什么特别,但夏彬从姿势看得出来,他们放在身后的手是握在一起的。夏彬看了看日期,这个时候妈妈应该还没有怀上自己。他看着照片里的母亲,那时的夏静年轻而美丽,看着镜头的脸上洋溢着幸福。他不明白,为什么妈妈最后会选择了李广榆。
李广榆和周越的事情,妈妈到底知不知道呢。
他把铁盒拿去了自己房间,打电话叫了校医来。校医给李广榆打了点滴,扎针时看到他手臂上的伤痕,用十分怀疑的眼神看了看夏彬,而夏彬一脸泰然。
晚上李广榆终于醒了过来,然而整个人都是迷糊的,看见夏彬,他居然虚弱的笑了笑,似乎已经忘了之前的殴打,道:“给你添麻烦了。”
夏彬看着他,不说话,李广榆这才渐渐反应过来,眼神也渐渐变得僵硬,这让夏彬有些火大。他刚想把李广榆从床上拖下来,却见李广榆侧过身咳嗽起来,而且一发不可收拾,仿佛不把肺咳出来不罢休一般。夏彬有些下不了手,道:“药箱在哪里,我去给你找点咳嗽药。”
“在……”李广榆好不容易停止了咳嗽,道:“在客厅电视柜最左面的抽屉里。”
夏彬去客厅找出了咳嗽药,回到书房中却发现李广榆已经下了地,正蹲在书桌前。夏彬皱眉,说:“你怎么把点滴拔了——”他忽然愣住了,这才发现,他拿走铁盒时忘了关上柜门。
李广榆转过头来看他,眼神从未有过的紧张:“夏彬,你动了我的东西吗?”
夏彬扭头不看他,想也不想地撒谎:“没有。”
李广榆又咳嗽了几声,他像疯了一样在柜子里又翻找了半天,站起来看着夏彬:“不要和我开玩笑,夏彬,我很严肃的在问你,这里面那个糖果盒是不是你拿走了?”
夏彬不耐烦地看着他:“我说了我没拿!”
然而李广榆这次却出乎意料的坚决,他沉默了几秒,低声道:“家里没有来过其他人。校长他们也不可能会动我的东西。夏彬,我知道我对不起你,可是那个盒子对我很重要,请你把它还给我。”
夏彬突然觉得很有意思:“为什么?因为你和周越的合影?”刚说出口他就后悔了,因为李广榆的眼睛瞬间发出了光,死死盯着他:“果然是你拿走了……你把它拿到哪里去了?”
夏彬将咳嗽药扔到桌子上,转身就想走。李广榆破天荒地扑过来抓住他的手:“夏彬!我可以容忍你做的任何事,可是唯独这个盒子不一样,我请你把它还给我!”
“我已经扔垃圾箱了!”夏彬冷冷道。
说完的一刹那,李广榆如同被冻住了一般停了下来。夏彬有些不自在,看着李广榆的脸从嫣红变到惨白,又开口问:“……哪个垃圾箱?”
夏彬有些莫名其妙:“你说什么?”
“我问你扔到哪个垃圾箱了!?”李广榆突然高声质问,声音震得夏彬惊讶的瞪大了眼。从小到大,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李广榆都从来没有吼过他。如今,就为了那个小破铁盒,为了他和周越的一张合影……他一把推开李广榆,也高声吼道:“老子就不告诉你!”
下一瞬间,就见李广榆奋不顾身地朝客厅冲过去。夏彬吃了一惊,下一刻也追了上去,在玄关追上了李广榆,将他按倒在地。
“放开我!……你放开我!!”李广榆拼命挣扎,夏彬才发现他也并不是完全没有力气。好不容易连拖带拽将他重新铐在暖气上,夏彬无视李广榆悲愤的怒吼,带上铁盒离开了家,并把家门反锁上。
他去了宿舍。学校已经放假,宿舍里一个人都没有。他打开灯,坐到自己桌边,将盒子里的东西都倒在桌上,发现里面还有一张自己意想不到的照片。
那是高中时那个变态蒋余给自己拍的裸|照,背后还有蒋余的留言。如今的蒋余已经是著名摄影师,听说还是单身,不过这些都不重要,夏彬只是纳闷这张照片怎么会在这里。他放下照片,随便打开一封信。他先看了署名,是周越。再看信:
“广榆:
见信好。回家以后十分后悔,与其日日思念,还不如当初留在学校,还可以经常与你见面。你可好?伯父母可好?”
之后是回家后的种种琐碎见闻,最后道“再有二十天我就回学校,你自己保重,学习固然重要,然而毛|主|席说过,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不是吗?另祝春节好。”
再打开一封:
“广榆:
见信好。上次的信收到没?怎么一直没有回信?每天去看信箱的日子,真是一种折磨。快快回信,不要再折磨我了。
……
“母亲问我是否有喜欢的人,我说有一个温柔体贴,学习优秀,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相貌一等一的对象,你说我说得对不对?
……
“最近这边很冷,松榆恐怕更冷,注意保暖,保重身体。不要偷懒不回信,你不知道我有多想你。
这样的信还有许多,有周越放假回家时写的,有两人出去实习分开时写的。还有一封很特别,打开来只有两个大字:
“骗子。”
字写得很用力,很多地方都划破了纸,信封上也没有署名,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