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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一块去了趟申明生的家,他是我高中的班主任,我从没见过这么好的老师,对我言听计从。比如我想坐第几排,想和谁坐同桌还是不想和谁坐同桌,说一句话就可以了。有一次现在想起来都可笑,上自习课,我前排的一个女生老转过身和我说话,每次都是我想一道题想到关键处,打断一次我就得重新想,所以很恼火,说她,她又不听,闹得更凶了,我就给了她后背一拳。正好申明生进来,他大声说,陈晖,你干什么?我没底气的说,她老转过来和我说话。没想到申明生说,打得好,往死里打。
申明生见到我很高兴,他老婆是我初中时的英语老师,对我也很好。招待得非常热情。我不太会说话,都是育红在说,他能说会道,后来申明生问我在大学能考多少名,我恬不知耻的说,也就前十名吧,说完心里直骂自己不要脸。可他却不满意,让我一定要努力,并说我是他除xxx外最得意的学生,高中那会他就常和我们提到xxx,那是个数学天才,现在好像是丘成桐的弟子,我终于脸红了。他还要留我吃饭,我们以为是客套,哪知真拉着我们死活不放,他是个特严肃的人,属于那种说一句话要想三五秒的,而且很少有笑容。这样的人很容易看得出是真心还是客套。说真的,虽然我打从心眼里尊重他,但和他却无话可说,没有什么共同语言,又不敢太放肆,战战兢兢,怕某些方面让他失望。所以每年我都会和同学一块来,以避免话少的尴尬。每次从他家出来我都长出一口气,冒一头的冷汗。
堆堆和杨兵还是来找我了,杨兵自己买了辆银色现代,我们坐在上面四处兜风,为了吃一顿饭还特地去了趟霍州。但是他不跟我俩玩牌了,和另外一些人打麻将或者爬山,堆堆偶尔也玩玩,他们知道我没钱,从来不叫我。大多时候我都和堆堆在旁边看他们一掷千金。玩起爬山来最狠,每人拿出100块放到桌子中间,发明牌,最大的直接把钱都拿走。我俩在旁边看得眼睛直冒红光。有的人身上装三四千块没多久就输光了。杨兵家很大,他和朋友们在一个房间里玩,他的父母一些人在另一个房间里打麻将。互不干扰。到了吃饭时间也不用撤摊。有保姆做饭,谁饿了可以去厨房吃饭,包括看的人也可以。
我和堆堆找杨兵的时候,他要不是正玩得起劲,要不就是已经熬了好几天,正在卧室里睡觉。我们不好意思打扰。我想到自己在学校玩网络游戏,何尝不是这样疯狂。不同的是,他可以兴高采烈的去玩,了无挂碍。父母也不加阻拦。而我却玩得心惊胆战,心怀内疚,父母要是知道,不打断我的腿才怪。
对有钱人来说,子女打打游戏或者赌博一下无伤大雅,毕竟在他们眼里,钱并不算什么。可是对穷人来说,这便是罪大恶极,不可饶恕。假使一个人能够靠赌博或者打游戏赚钱,像那些进行世界比赛的职业游戏玩家或者是赌术出神入化的人。对父母或者周围人来说,他便不是在虚度人生。而是在做很有意义的事业。有意义已经不属于客观范畴的东西了,即使一些作奸犯科的人,一些行贿受贿的人,一些偷税漏税的人。只要他们不被揭露出来,能够西装笔挺,人模狗样。人们都会觉得他们在做一些有意义的事,毕竟荷包能够鼓起来,还有什么比这个更有意义的?
这个暑假总得来说过得很好,没和父母闹什么别扭,主要还是自己心怀内疚。学习热情空前的高涨,除了和几个朋友见了面,大部分时间都在看书,那本新东方的阅读理解也被我做完了。父母看起来很高兴,他们心里一定感觉我长大了吧。
有一件事差点让我在父母心中的良好形象功亏一篑,不过还好有惊无险,最后被我及时拦截。
我一个在邮局上班的朋友碰见我说,有一封山大的信,写陈开来收,是不是你的。我说,是啊,那是我爸,他说,怎么连个具体地址也没,只写了汾西县陈开来收,幸好我知道咱们县考上山大又姓陈的只有你。我也想,幸好放假前王红梅问我家的详细地址,我告诉她家里住的比较偏僻,没有详细地址。
我在一个山坡上拆了信,果然是成绩单。竟有两门课是零分,我记得都写满了啊,看来评卷老师并不领情。李常红也信守诺言将我挂了,七门课只过了三门。看完后我默运功力,把成绩单撕成了碎片,然后一扬手,它们就像飞舞的蝴蝶落到山谷中去了。
第九章 退学试读
第九章 退学试读
开学后,我安安分分的上了几天课。当然也不是心无旁骛,温涛每天和桃子谈论剑侠情缘,这是他们自暗黑后玩的又一款网络游戏,一会说天王如何如何厉害,一会又慨叹武当如何如何弱,要不就讨论今天打了什么厉害装备。听起来好像蛮有意思。星期六我就陪他们去看看,最后还是没能禁得起诱惑,也开始玩上了,我想反正是要考本校的研究生,用不着太用功。他俩一个天王一个武当就开始带我,我听说天王这个门派最变态,也修了个天王,是个大胖子,使锤的。取名那一锤的温柔。
后来当然又不去上课了,跟着他们没日没夜的玩,有一天,我不知道连续奋战了多少个小时,反正我已忘掉了自己还是个卑贱的学生,已经和电脑里那个顶天立地的锤天王融为一体,不停的杀怪升级,时刻注意自己的血量,快没了马上补一颗药,就好像一不小心自己真的会死掉。这时,突然后面有人拍了拍我的肩膀,把我的灵魂招了回来,我回头一看,原来是班长冯雁,很奇怪,他是好学生,从来不到这种地方的,只听他说,班主任叫你们几个去她办公室一趟。我们以为又是嫌不去上课,都没理他。哪知他又说,还有心思继续玩啊,好像是你们挂课太多,系里要让退学试读留级呢。
我们这才恐慌起来,结了帐往系里走,桃子问,为什么要我们留级呢,往年又不会,不是到毕业的时候统一补考就都让过吗?咱们这届是怎么了。冯雁说,你不知道,咱系分管教学的副主任换人了,是新来的一个山东大学博士,叫王附一,估计是新官上任三把火,想立立威吧。
我们到的时候,已有四位同学站在那里,都是平时打游戏不上课的主儿,王红梅正用一付恨铁不成钢的眼神扫着他们,旁边坐着个中年人,白皮肤,也是个准秃子,前面的头发稀稀疏疏没几根,这在数学系没什么奇怪的,戴眼镜,看起来倒是温文尔雅。王红梅先把我们的罪行揭露了一番,不上课,也不交作业,还有不考试的,然后念每个人挂的科目。有挂了七八门的,也有十几门的,我都十六门了。准秃子接着傲慢的说,大学一共才几门课,你们就挂了这么多,没有冤枉你们吧,自己心里应该清楚。现在宣布系里的决定,你们七个人从现在开始退学试读一年,留级到现在的大三,如果一年之内补不完所有挂的科目。秃子说到这儿停顿了一下,思量了有几秒,马上眉头一皱,凶恶的说,一律开除。
桃子买了条中华烟试图去行贿,但秃子根本不给他开防盗门,去第二次他就发火了,说你要是再来一次马上就开除你。看来这家伙不吃这一套。可是没过几天,我们中的一位就没事了,听说是他父母亲自登门送给秃子5000元钱,当然这只是传闻,但是无风不起浪啊,我们都觉得可信度很高。
我想,要家里拿5000块是不可能的,况且我才不想让家里知道这些呢,桃子也是,我们俩商量了一下午,觉得还有一线生机,就是考研,桃子确定的说,我就不相信连咱们这破学校的研究生也考不上。他的话我也赞同,不过是个二流学校,报的人比招的还少,而且每年专业课都会设班,老师都会透露很多题,只要公共课英语和政治能过国家线就可以了。
六个人都不傻,都想和我俩一样来个金蝉脱壳,可没想到又是秃子那儿出了问题,因为研究生报考最后一关必须他那儿签字同意。结果他们五个都败下阵来。我不服,就在办公室一直缠他,我甚至说了出生以来最恶心的话,我说,王主任,给我这次机会吧,考上研究生,我一定不会忘记您的大恩大德的。秃子并不领情,不耐烦的说,实话说,你就是考上了,我也不录你。
这句话真狠,我一下就没招了。只能灰溜溜的走了,我想,秃子,我一定让你为今天所做的事后悔一辈子。出来的时候,桃子问,怎么样,人家不尿你吧,我说,你等着,总有一天他会尿我的。他说,我就知道你是抱着木炭亲嘴,我说,怎样?他说,碰一鼻子灰。
我那只是气话,我有什么资格能让一个大学系主任后悔,也许人家一辈子都混得比我好。除非他也敢打游戏,我一定会杀他一百次。没办法,我只能放弃,每天很落魄的去上大三的课,别人都像看熊猫一样看我们,坚持了几天,便有人受不了,不来了,我也没心思上课,要是家里知道了怎么办,即使今年跟上大三把课都过了,还是不能正常毕业,如何向家里交代,况且一年内把这么多课过了谈何容易,我整天想的都是这些东西,它们体积庞大,重量惊人,压得脑袋昏昏沉沉,抬不起来。我愁得头发都有几根白的了,脖子上的淋巴结也肿大了不少。
晚上不通宵也睡不着,只是胡思乱想,有时想得出一身汗,头和淋巴结越来越痛。好不容易睡着了,做了个梦,梦到老妈终于知道我的事了,她眼里噙着泪水,我实在忍不住了,一下就哭出声来,我说,妈妈,我后悔了,我真的后悔了,我不想玩网络游戏了,我还想做个好学生,做个老师器重学生羡慕的好学生,就像高中时一样。但是现在晚了,妈妈,真的晚了,时间的卒子已经越走越远,走过了就无法回头,我该怎么办呢。妈妈,你能把我再生一遍吗?我都坏了,有些东西一旦坏掉就无法修复,它只跟时间有关。醒来时,枕巾都湿了。
实在受不了了,这样下去肯定要得精神病,别学校还没判我死刑,我自己就把自己枪毙了。我又跟桃子和温涛去玩剑侠情缘。只有在网吧里,在游戏里,我才能忘掉那些尘世中的烦心事,获得暂时的身心愉悦。
就这样,我们又玩了整整一个学期,从炎炎夏日玩到白雪皑皑。锤天王也被我玩成了绝顶高手,那一锤的温柔这个名字越来越响,我的朋友们只要是和人pk必定找我,游戏里的人对我仰慕,尊重,极度奉承。但是电脑一关,一回到残酷的现实,什么考试拉,毕业拉,父母拉,我就头痛的厉害。甚至每次通宵回来,碰到那些面带笑容的学生我就难受的要命。
第十章 作弊被抓
第十章 作弊被抓
当考试来临的时候,我终于认同了弗洛伊德的一句话,人就是某种地狱。这一层刚刚走完,下一层又等待着你。恐惧和痛苦像风一样阵阵袭来。怎么才能让这一切尽快结束,这是我最期望的一件事。
我和桃子准备了好几天,无非还是背答案,但是,那么多题,怎么可能背得会,我这儿说清楚一下,老师考试前划的题并不是完完全全就是要考的题,只是说,考试的题有的在这些题里面,比如考试出二十道题吧,他会划个六十来道,里面估计有十五道是原题。
我们两个又做夹带,把纸剪得窄一点,折成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