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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赵大生忽然来了一句:“狗日的,当时我都不知道怎么让她中招的。”
这话赵大生在田博广面前已不知说过几遍。赵大生这话,与其说是疑问,还不如说是在显摆。
田博广骂道:“谁叫你如狼似虎。”
赵大生想听的就是这话。所以,田博广虽在骂他,赵大生却不以为意,反而一边喝着白茶,一边呵呵地笑了起来。
笑过之后,赵大生说道:“马尔代夫那地方,我他妈的一点也不稀罕。其实,我从认识她,就打算要带她去三个地方。”
“哦?哪三个地方,你倒说说。”田博广这还是第一次听赵大生说这事,脸上不由露出了好奇之色。
赵大生笑道:“嘿嘿。这第一个地方嘛,就是我读书的那个破大学。”
田博广哑然失笑:“你都说是破大学了,还有什么好去的。”
赵大生道:“破虽破,里面的油桐花却是让我记忆犹新。想当年,我就是在那片油桐花中认识安雅的。”
说到这里,赵大生脸上的神色忽然黯淡了下来:“可惜,去年夏初,我带倪采儿回到我那学校时,他妈的,那么多油桐树,全不见了。我们去那里,屁油桐花也没看到。”
“那不白去一趟。”田博广说道。
赵大生愤愤地说道:“谁说不是?要说破大学就是破大学,本来独具特色的东西,偏偏全不要,那么多的油桐树,居然改种成了樟树。樟树哪里看不到啊,田伯光你说是不是?……”
赵大生借此发了一大通牢骚之后,说的口干了,这才闭了嘴,喝了一口白茶。
田博广趁赵大生喝茶的空隙说道:“你想去的地方,有一个我可以猜得着。”
赵大生放下茶杯,半信半疑地说道:“哦?你狗日的倒说说看。”
田博广笑道:“稻花居。”
赵大生笑着骂道:“你个狗日的。”
这一骂,田博广就知道自己果真猜着了。他不由问道:“稻花居那么近,难道你还没带她去过?”
赵大生沮丧地说道:“也去过了,可惜没去成。”
田博广听赵大生这话前后矛盾,便问道:“这话又怎么说?”
赵大生垂头说道:“他妈的,别提了。我带倪采儿去稻花居时,被那个王老师撵出来了。”
田博广一下起了好奇心:“人家王老师一个文化人,总不会撵客人吧?”
赵大生道:“我骗你做什么?那日,我带倪采儿到了稻花居,去拜望王老师时,他将我和倪采儿看了看,然后二话不说,将我当年写给他的那副字找了出来,还了给我。临了,他还说,‘对不住了,赵总,我这乡野稻花居,山青水明,实在容不下赵总这等风流雅士’……你说,这不是撵是什么?”
田博广将王老师那话细细回了回味,然后笑道:“看不出,这个王老师说话还是很直接的。”
赵大生道:“谁说不是?我知道,他是看出了我和倪采儿的关系……可他妈的,这关他鸟事。”
赵大生骂过一阵之后,转而又说道:“可话又说回来,稻花居还真是个不错的去处。哎,可惜了,可惜……”
田博广笑了笑,这才问道:“你说有三个最想去的地方,那还有一处在哪?”
赵大生道:“还有一个地方你不知道的,是我大学同学的老家。”
田博广“哦”了一声。
赵大生说道:“我那同学你见过,九八年冬天,我们在二化分厂时,他带着女朋友还来看过我。”
田博广立时想了起来:“是他。”
赵大生说道:“没错。”
田博广问道:“既然是你老同学的老家,你们应该也去过了吧?”
赵大生道:“恰恰那个地方还没有,不过有机会,我还是会带倪采儿去看看的。”
田博广嘴唇动了动,却欲言又止。
赵大生道:“他妈的你又想说什么?”
田博广笑笑,敷衍道:“没想说什么。”
赵大生道:“有话就说,有屁就放,遮遮掩掩的做什么。”
田博广犹豫了一下,最后认真地说道:“你和那娘们在一起,会想起柳梦燔吗?”
赵大生没想到田博广会这么问,而且看他问话的神色,还挺郑重其事的。赵大生一时楞在了那里。
好一会儿,赵大生这才骂道:“你个狗日的,你又来说这个?你最近倒会瞎操心,你要真操心,自己就别做田伯光。”
田博广见赵大生急了起来,连忙息事宁人的笑道:“好,好,我不说。”
赵大生仍在那里不依不饶地咧咧:“你个狗日的田伯光。”
田博广又笑了笑,便不再接话。
第二天一早,田博广驱车来到东江庭院,他接了赵大生之后,又按照赵大生的吩咐,把车子往三江大学附近的一个住宅小区开去。
自二零零九年起,赵大生在这住宅小区给倪采儿租了一套房。
这房子,自然顺理成章地成了赵大生和倪采儿的秘密小巢。
赵大生下车去接倪采儿时,田博广没有跟去。
田博广一个人坐在车里,心里的感觉怪怪的。
以前,田博广怂恿赵大生外出鬼混时,从来没想过赵大生这么做,是应该,还是不应该。田博广就算想了,也是一念而过,从未放在心上。
可最近,也许是年纪到了一定程度的缘故,田博广看着赵大生和倪采儿打得火热时,总会觉得赵大生这么做实在是不应该。田博广为此常常自问:“我要是结婚了,也会这样吗?”田博广很清楚,他本人一点也不想这样。在他想来,自己要乱来,就不要结婚;而一旦结婚了,就不要乱来。这事情要是想兼而得之,那就是自私且有罪的。
田博广和赵大生嘻哈惯了的,他不好正儿八经地劝赵大生。真要劝,田博广也不知如何开口。所以,最近一段时间,田博广和赵大生但凡聊到这方面的话题,他总会提起柳梦燔。
以前提柳梦燔,那是在开赵大生的玩笑。
如今提柳梦燔,田博广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地,还是有正经提点赵大生的意思在里面的。
像今日一大早,田博广送赵大生和倪采儿去机场,他虽毫无怨言,可心里的感觉却很不好。
田博广在车里发着呆,那边赵大生和倪采儿说说笑笑地便过来了。
田博广连忙把笑容放在脸上,发动了车子。他把赵大生和倪采儿送到候机大厅入口,自己才折回市区。
往日里,田博广都是晚睡晚起的。今天他为了送赵大生和倪采儿,算是起了一个大早。早上起来时,人还没睡透,所以食欲全无。
此时,田博广开车回到市区。他的肚子空了一早之后,终于慢慢有了食欲。
田博广肚子咕噜噜地叫的时候,正好在路口看到了一个早餐店。他下车,打包了一份早点,然后重新上了车。
车子再次开动时,保险带警报器“叮叮叮叮”地发着警报声,田博广正要放下手中的早点,去将保险带系好,不期然手机似乎跟着凑热闹一般,也跟着响了起来。
田博广只得手忙脚乱地一边把着方向盘,一边拿起电话,歪着头将其夹在右耳边,同时另一只手摸索着保险带的插头。
这时,车身左边忽然“砰”的一声巨响。夹着耳朵和肩膀之间的手机顿时如离弦的箭一般,从右边副驾驶的车窗飞射而出,在远处的地上摔成了碎片。田博广整个人在那一瞬间也横飞到了副驾驶的位置,头部重重地撞在了窗框上。
所有这一切只在火光电石之间,田博广其实根本没反应是怎么回事,他在飞移过程中只是感到一阵剧烈的撞击,随即,他双眼一黑,就已昏迷了过去……
79、试探
那天早上,柳梦燔正开车去上班,她感觉自己的车子原本开得好好的,不知怎的,就斜撞过去了。柳梦燔身上系着安全带,车子撞上时,除了惊吓得一身冷汗之外,人却是安然无恙的。
被撞的车子,看起来很是眼熟。只是柳梦燔惊魂未定,一时难以想起。
柳梦燔颤巍巍地下了车,上前往被撞的车里一看。被撞的人,额头鲜血汩汩而流。所幸那满是血污的脸还依稀可辨。
柳梦燔略加辨认,顿时就认出了这是赵大生的好朋友田博广。
柳梦燔惊慌之余,一时不知所措。幸亏围观的人群当中,有个男子走了出来,高声喊道:“人都这样了,赶快送医院呐。”
那男子的挺身而出,一下带动了几个热心人。这些人跟着那男子,七手八脚地把田博广弄出,抬进了柳梦燔车内的后座上。
柳梦燔见有人帮忙,心神稍定。她千恩万谢之后,当即发动车子,去了最近一家医院。
田博广被医生推进急救室时,柳梦燔站在外面,急得如同热锅的蚂蚁一般。
“田博广血流满面,看样子似乎伤得不轻。他那性命会不会有危险?如果他的性命有危险,那岂不是我柳梦燔害的?”
柳梦燔越这么想,心里越发慌。她不由得拿出手机,想把眼前这事跟赵大生说说。结果她一拨手机,这才想起,赵大生此时正在飞机上。
柳梦燔只得拨通了弟弟柳梦林的电话。
“梦林,你姐出车祸了。”柳梦燔慌乱之下,说话那顾得上轻重。
柳梦林吓了一跳,他关切地问道:“什么?车祸?大姐,你没事吧。你现在在哪?”
柳梦燔头脑乱极了,柳梦林的一连串问话,她只记住了最后一个。柳梦燔急急地回答道:“在第二人民医院。”
“好,大姐,你别慌,我这就来。”柳梦林安慰着说道。
柳梦林正要挂电话时,那边的柳梦燔忽然又想起了什么,她连忙叫住柳梦林,提醒他说道:“梦林,别跟爸妈说。”
“知道了。”柳梦林说着,当即挂了电话,走出了公司。
柳梦林开车来到第二人民医院,在急救室外面找到了柳梦燔。
“大姐,你没事吧?”柳梦林一见柳梦燔,便将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
柳梦燔见到柳梦林,焦急的脸上,如浮光掠影一般闪过了一丝宽慰。她对柳梦林说道:“我没事,是我把人家撞了。”
柳梦林听了,悬着的心一下放回了肚中。他暗自松了一口气,说道:“大姐,你吓死我了。”
说完,柳梦林旋即又担心起来:“大姐,人家怎么样?”
柳梦燔脸上的焦虑之色一下又重了起来:“还在急救室,不知道呢。”
柳梦林问道:“大姐你开车向来小心的,怎么就……”
柳梦燔焦虑的脸上,现出了无辜之色:“不知道啊,我车子开得好好的,不知怎么回事就撞上了。”
“交警没看吗?”柳梦林问道。
柳梦燔道:“我顾着救人,哪顾得上交警。”
柳梦林道:“这么说来,你的车子驶离了事发现场了。交警要是判你负主要责任,你怎么办?”
柳梦燔道:“现在哪顾得上这个……只要人没事就谢天谢地了。”
急救室的门紧闭着。
柳梦林往急救室看了看,那目光,似乎想透过急救室的门,把里面的情形看穿一般。
“人还没出来?”柳梦林问道。
柳梦燔担心道:“还没。”
停了一会,柳梦燔说道:“梦林,你知道我撞的是谁吗?”
柳梦林收回看急救室的目光,看了看柳梦燔,然后问道:“是谁?”
柳梦燔道:“说也真巧,是你姐夫的一个朋友,叫田博广。”
柳梦林念着名字想了想,过了一会才说道:“这名字耳熟,不过,我好像不怎么认识。”
柳梦燔道:“是了,你不常跟你姐夫在一块,是不认识的。他可是你姐夫的死党。”
正说话间,急救室的门打开了。
田博广被推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