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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二哥那话听了极缺安全感,他自己不也到处跑,整天飞来飞去,怎么不担心治安?苏阗不打算听话。就凭治安问题这条就不准,未免太杞人忧天。
下午三节课刚过,苏阗就拿起外套奔出教室。外头没暖气,冻得他脚趾头疼。十月的大冬天,大风呼呼地刮,他竟还穿着漏风的鞋满地跑。用力跺脚,冻得发麻的脚趾渐渐回了点知觉。这也只怪他自己,这小子就从家里带出两双鞋。根本没想过冬这档子事。当然在家他苏小爷也不用为冬天穿什么鞋子衣服这种小事操心,爸妈自然会帮他备齐。一旦到了这人生地不熟的地儿,没人会替他操这份心。碰上他本人更是不求上进,有什么穿什么,俭朴到了可怕的地步。路边的乞丐起码一个礼拜换一身乞丐装呐。
奉了二哥的旨意,苏阗屁颠屁颠孙子似的回家找出那张皱皱巴巴的电话号码,给那疯癫老头的大女儿打电话。一开始有些莫名的紧张,没想到对方语气和善礼貌。他微愣,不像是那天对着魏长暮横眉冷对的泼妇。说明了事由,对方答应得也极快。说是钱早准备好了,下了班就来结清房租。苏阗喜欢爽快人,对那位大姐也去了几分芥蒂,另外她对二哥像很是感激,末了还不忘让他替她向二哥带好。
不由让苏阗念起二哥的好来,虽然有时他爱唠叨,年纪没上去性子就先养成了小老头,话多起来收不住,但他待人真诚考虑周到做事又细心,是个贴心的家伙。虽然还有时他不讲理,嘴巴毒,爱面子,喜欢钱,但对自己他一向有求必应,从不吝啬。虽然时不时他爱搞些让人措手不及的乱子,比如当年他瞒着家里改了志愿选择了北方的大学,比如那年他冲逼他相亲的爸妈大声宣布自己喜欢男人,但他还算是个好哥哥,逢年过节从不忘寄东西回去,就算爸妈不愿见他,可他还是隔三差五打电话问问家里的情况。
收到水电费账单的时候,苏阗很困惑,因为户主名白纸黑字写的魏长暮,而房子却是301。突然所有的事都变得值得推敲。那房子不是二哥的吗?为什么不是二哥的名字呢?脑海中陡然闪现魏那双带着愧疚中带了哀伤的眼。难道他是在补偿吗?真正做了错事才需这样。他是在默认吗?
不知道为什么上次在玉石店买的翡翠佛手竟好端端的摆在茶几上,记得那次明明被那家伙藏好了。红木盒子顶部多了个寿字。光凭二哥的岁数还用不上这个寿吧。果然,苏阗打开盒子时里面夹了一张字条。
原来又是给那个老头。
苏阗拽着缴费单,手机突然响了。苏阗看了眼来电显示,定了定神,便下了楼去。大姐把苏阗请进了屋,疯癫老头见有陌生人来,从客厅里蹦出来,咧开了嘴乐呵呵的笑,他手里抱着一只蓝黄相间的排球,天真得眨着眼睛问苏阗,“要玩吗?”说着又把球向他伸去。
大姐笑了笑,眼尾的鱼尾纹都显了出来,“看来我爸挺喜欢你。”她温柔得抚了抚老头的背,“爸,你先一个人玩,一会儿我陪你。”
“他认得清人吗?”苏阗不知怎么,见到这对相依为命的父女,老头那双天真无忧的眸子和女人略显沧桑但温柔的面庞,他喉咙有点哽咽。
“有时他知道我是他女儿,只是年龄略有不同而已。在他眼里我偶尔也会年轻变成十多岁的小孩。”大姐眼睛亮亮的,不免失笑,“现在他自己都变成了小孩,应该不记得会有我这么大的女儿。”
“会不会嫌我啰嗦,我大概因为你和你二哥都是好人,才会这么……。”她盯着苏阗有些紧张,像是怕他厌烦。见苏阗摇头,她眼底才恢复温柔,她削了点水果,往苏阗那儿推了推,“不用客气。”
判若两人,苏阗心里这么想,魏长暮能让这么温柔贤惠的大姐暴怒甚至疯狂,实在很有本事。苏阗吃了块苹果,连声夸赞“大姐,我还没吃过这么甜的苹果。”洛大姐被苏阗这么一叫唤笑得合不拢嘴。
洛大姐要留苏阗晚上一起吃顿便饭,可苏阗想起老男人还在家等着他开饭,那家伙没等到他,没准会乱发脾气。鉴于某人的淫威他只说家里还人等着。幸亏洛大姐没问是谁。不然苏阗还不知道怎么答,若说他跟魏长暮一起住,估计会把她气到内伤。
她给了房钱,也没再挽留,“下次再来玩。”
“这是二哥让我送给洛大爷的礼,上次他大寿也没送什么东西,他一直觉得过意不去。二哥最近太忙,我来帮他一了心愿。”苏阗急忙往大姐手里递盒子,这么做也算抵了点欠魏的人情吧。
“你们真是太客气了。”洛大姐很激动,手指止不住的颤抖。
“玉养身的,希望洛大爷健健康康,长命百岁。”苏阗嘴巴甜甜,“大姐说客气就见外了,我们能遇见也是缘分。”
“好。小阗真会说话。真是谢谢你们,要不是你二哥,我爸还没个安生的地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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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长暮早就回来了,他也没问苏阗去了哪里,一如既往的口吻,“去洗手,一会儿开饭。”
苏阗反而心底鼓着一团气,“你实话跟我说,上次你去玉石店买的玉是不是一早就准备送给楼下那个老头?”
“你替我送了?”魏心情很好,咔咔咔把那根萝卜切得风生水起。
“你故意这么放的盒子?还有是你催的二哥?”一切迎刃而解,只得出一个结论,此人老谋深算,毫无只言片语就能激得人帮他办事。只是他没料到那些水电费的单子吧。
“你以为——这么补偿,人家就会感激你吗?”苏阗低垂眼脸,不想让他以为一切都尽在他的掌握。
刀子顿收,沉默良久,酝酿陡转的低气压升了上来,“怎么?你关心起我的私事?”
“没兴趣。”苏阗撇撇嘴,及时掐了话头,他掉转身子,迅速退出厨房,他可不想搞出人命,毕竟老男人生强力壮、手持利器,他一屁股坐上餐椅,扯着嗓子喊,“你快开饭啊,我要饿死了。”
“听说你要旅游?出去几天?”魏双目一弯,笑得别有深意。
苏阗全身紧绷,停了手里的动作,警戒得朝他看,“三四天。”
“那么好好做准备,听说你要爬山、泡温泉。外面空气好,东西也干净。”他口气颇有些羡慕。
“我清楚要带什么。”
“那就好,到时候别又丢三落四,我可不想跑来跑去。”他从碗里扒一口饭,苏阗觉得那人嘴角似在笑,眼睛亮得吓人。苏阗很想说自己不会麻烦他,可见他那副表情硬是把话给吞进了肚子。
前天晚上,小阗就把要替换的衣服雨衣毛巾都放进了行李包里。早上他按点起床。正吃早饭那会儿,魏才鬼一样半拖着睡衣从房间里出来,走近餐桌时滞了滞,半眯着眼看他,阴阳怪调得问:“要再检查检查吗,没忘了什么吧?”
“烦死了。带了。”苏阗皱着眉毛,不忍目睹这个大早上就衣冠不整的家伙。
当苏阗意识到后悔时,大概已经来不及。当时他怎么就没从出那家伙的话外之音呢?千不该万不该,他真的不该如此轻敌的。
作者有话要说:虽然只有半章,但很有诚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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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欢看浮水,喜欢看评。。。。表总54我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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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面应该回来了。。
24
24、Chapter24(小修) 。。。
一辆橙黄色牧羊人稳稳当当沿着蜿蜒山路直走,搁半山腰驶进一间小旅馆。山上雾气重,缭绕的白雾里隐约可见尖顶的乳白色房子。旅馆虽小,五脏俱全,干净清雅,远眺可俯瞰山下全景。单是一家旅馆就让人不虚此行。
目前为止一切都很顺利,可就在办住房手续时出了问题,苏阗里里外外掏了半天的行李,愣是没见自己的钱包,丢钱事小关键不能少了那张验明正身的证啊。
某人心中似有明镜一闪,凉意直冒。今早那家伙那番话竟不是废话果然另有所指。真TMD是个人渣!苏阗气愤,咬牙切齿得狠狠踹了脚行李袋,只听噗一声,太小的声响也没人在意。谈式微轻装上阵压根没什么行李,清爽的眸子微漾,走上前轻拍苏阗的肩,轻言细语让他不用着急,催了肖强和甲乙三人先去房间休息,只需自己一人留下。仁甲没多说什么又是习惯的淡淡微笑,应声进了里面。身后的小乙不露声色,追逐了一会儿哥哥的目光,忽又撇过头与肖强有说有笑的一起上楼。
谈耐心与当事者沟通,毕竟都不是什么身份可疑的家伙,总能通融,就算是铁规矩,也是人定的,当破则破,当改则改。可管事的并不买账,铁面无私执意要循着规矩走。谈也算是熟客,他父亲是出名的老主顾有一张白金卡,可享受超贵宾待遇,至于超贵宾是什么待遇,谈式微自己也不清楚,但是那个人很中意这家小店,多少也让他琢磨不透。现在碰上这么个不懂世故的怪胎,不知是谁的不幸?谈把白金卡放在柜台中央,照出一层反光亮闪闪比金子都耀眼。
“如果是您,不用出示什么我们也会让给您安排。”白金卡果然有用,当值的经理看门神犬般执着的眼神飘飘忽忽有了松动。
“那么他呢?”谈式微故意咳嗽,一手自然搭在苏阗肩上,甚是亲密,“他是我的好友。质疑他就等于质疑我?难道……”瞬间神色一变,戾气煞人。
“十分抱歉。”那人低头哈腰,不知什么时候满头大汗,怕当真惹怒了姓谈的贵客。
“不用对我抱歉。你对着他说,真是可笑,光凭一张身份证,就将客人拒之门外,逼人家露宿街头,呵呵,这就是你们的待客之道,是不是太荒唐了?”
“万分抱歉。并不是我有意为难。而是……而是因为小店入住系统存在弊端,只容的下居民身份证。所以,还是抱歉。我们会积极改进。”
“没有时间啊。”
“什么?”
“没有办法给你改进的时间,现在就想办法让他住下。还有不要再说抱歉,如果说抱歉有用的话。”谈式微用光了所有的耐心,禁不住摇头。
男人恭敬地看向苏阗,“如果不嫌弃的话,可以为您提供员工宿舍。若只是将就一晚。”
“等等,你仿佛弄错了我的意思,呵呵,我们可不要将就。”谈轻皱眉头,扬了扬食指,直直盯着衣着极为一丝不苟的经理,盯得他不自在得拉扯脖子上的领带,形象狼狈。
有的住总比露宿好,苏阗只觉头痛欲裂。式微有必要这么发脾气吗?这貌似是他自己的事。现在要是有人能给他送一张证多好,无论是谁。
旅馆的门被大风吹得吱嘎响。没人注意到这个裹着黑色风衣的男子什么时候出现在的大堂。苏阗心头大颤,无论谁只要别是这个人渣。可惜倒霉的时候总是是好的不灵坏的灵。大活人铁铮铮冲他微笑。苏阗扶住额头,不想晕死过去,客死他乡。
一时相视无语,谈式微面色苍白,翡翠眸子犹如蒙上深山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