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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张元舍不得走,甚至都不忍心说出走这个字,这个女人刚刚奉献了纯洁的第一次,她还没有恢复,她需要温存,需要爱,让她还在流血的伤口愈合。
但是,他必须要走,他已经耽误的太久。
“能行么?”张元看着正在擦拭腿根的林馨问道。
林馨强忍住还在疼痛的身体,赶紧提起裤子,又挤出些笑意道:“没事,我马上打辆车。”
林馨知道他舍不得自己,可是她也知道不能再拖延他的时间了,在这里是危险的。
“那好吧。”张元接过纸也略微擦了擦,把面纸扔出电话亭门外,开门的一瞬,一阵寒风涌进,吹得两人一个激凌。
“没事,你快走吧。”林馨把张元使劲往外边一推,她必须坚强一点,这样他才会安心,才会离开。
张元回过头来,深深的看了一眼这个深爱自己,为自己付出一切的女人,明知道自己现在已经一无所有,即将漂泊他乡,却义无反顾的把身体给了自己,这种爱已经是一种恩情,让他永生难忘。
随后,他咬了咬牙,一转身,大步迈进风雪,貌似坚定的脚步强压着一千一万个不舍。
背后响着林馨压低声音的哭喊,“记住,我永远都会等着你!永远!”
两天后,深夜,阳山码头,一轮仿佛被谁咬了一口的月亮斜挂在天水之间,有节奏的海潮声让人觉得这夜晚是那么宁静,那么温馨。
这,是一个出海的好天气。
码头上,大龙门吊正在忙碌的把一个个巨大的集装箱货柜送上一艘大轮,轮船上灯火通明,船员、海关、出入境检疫、码头工作人员,走热火朝天地在船上船下来回奔走,准备着这艘开往欧洲的大轮船的最后出海工作。
在码头外围不远,一条快艇正在随波浪摆动,在快艇边的一块大礁石上,两点红亮的光点正在忽明忽暗的闪烁。
“我看你还是走吧,今天不走,下次还不知道哪天有机会。”罗小东喷出一口淡青色烟雾,万宝路的雾气总是很浓烈。
张元使劲抽了一口烟,低头没有说话,虽然他在此以前早就已经决定,可是真要走的这一刻。
他又犹豫了,不是他太忧柔,而是,这里太多的人、太多的爱,让他放不下。
“你走吧!”罗小东加重了语气,“你们没有机会了!本来你们不就指望三号首长来翻案么?可是当他听了案情汇报,他说了什么?你知道么!”
张元深深吐了口气,他当然知道,报纸上都报道了,三号首长当时一拍桌子,怒道:“骇人听闻!丧心柴!”然后还紧接着下指示,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决不姑息,并且要求中海警方全力捉拿在逃的张元。
张元知道,事已至此,再无翻身的机会。
“那……就走吧。”张元长长的吐了一口烟气,然后,把烟头扔在脚下,使劲,使劲的踩在上边。
一缕残烟,轻轻飘散。
一个有力的手拍在张元肩头,“放心吧,你有机会回来的,留得青山在嘛,只要人在,就有机会,这条路线你放心,十天以后,你就可以到那边了。”
张元研究过这条海上线路,知道相对比较安全,阳山港距离国际主航线只有40多海里,只要几个小时就可以上公海,而这条船也是属于国有大型航运公司,一般不会有边防艇检查,查也不怕,这船太大了,随便躲哪都可以混过去。
上了公海,再换小筏子,上赌船幸运星号以后就更别担心了,听说那边也已经给他安排好了一个独立的房间,对于一个偷渡者来说,这样待遇,如同天堂,可见罗小东在这条路上,花了血本。
“谢谢!”张元真诚又郑重的对罗小东说道。
“谢我姐姐吧。”罗小东挥了挥手,又道:“其实我是恨你们的,不只一次想要把范达生那个老家伙干了I是最近,我却又希望他可以安然无恙官复原职,人她妈怎么就这么矛盾!”
罗小东一直是一个矛盾的人,充满矛盾,他希望每个孩子都有幸福,可他又制造了无数孤儿,甚至有的连孤儿都做不成,他希望这个世界充满善良,可他却又一次次的充当罪恶的杀手,他希望父仇得报,仇人锉骨扬灰,可他又不得不出手解救仇人的女婿。
张元可以理解他的矛盾,可是又不知如何安慰,就在此刻。
阳山港里,气笛已经鸣响,尖锐,撕裂寂静的夜,轮船要出海了。
“到时间了。”罗小东说完,大步走向了快艇,对着开艇的师傅叮嘱了几句,张元就站了上去。
“保重。”
“朋友,保重!”
罗小东点点头,“朋友。”
232章
持续了大半周的暴雪终于停了,是在三号首长来中海的那一天停的,接下来的两天都是以化雪为主。
雪一停,中海的气温也迅速升高,百年一遇的暴雪也迅速的缩小着白色的领地。
化雪也是件烦人的事,到处潮湿不堪,滴滴嗒嗒,走路都得躲着,生怕一滴哪来的脏水滴在脖子里。
不过街道上人们的心里还都是有些窃喜涌动,雪已经化了,春天还远么?
晚上,浦东帮总部大楼。
赵老四独自坐在豪华的办公室里,看着面前一个钟摆样的装饰品,眼珠跟着钟摆晃动,眼睛没一会就迷茫起来,他已经陷入了沉思。
范达生倒了!一下就轰然倒塌,倒得那么彻底,再没翻身的机会。
可是自己为什么没有那种欣喜若狂的感觉呢,从合作者到对手,再到把他击倒,曾经那么想要把他击倒,可真到了这一刻,却发现,其实也没什么感觉,更重要的是,接下来的情况可能会更复杂。
狼帮是钟浩民一手扶植的,可以说是他的嫡系,带来的儿子哪有自己养的亲,很简单的道理,如果钟老爷子一碗水端不平怎么办?如果老爷子对自己还不放心怎么办?
“呼~”这些事都太烦心,赵老四出了口气,收回眼神,放松的把后背靠在椅背上。
他又扯了扯嘴角,自己应该高兴的,不是么?不管怎么样把范达生打倒是多么有成就感的事呀,自从和他分道扬镖双方就已经成了仇人,将一个仇人彻底击倒,不应该欣慰嘛?
赵老四想到此处,忍不住歪歪的嘴角带起了淡淡的笑意,不过很快,他的脸又阴冷了下来,用手掌心抹了抹光滑油亮的鬓发。
随后,他刚想拿起电话,电话却先响了起来。
“赵总,下边有一个女记者说要来采访您。”来电话的是大楼下边的保安处。
“什么狗屁女记者,就说我不在。”赵老四没好气的拒绝了,这个时候,记者来多半是采访范达生的案子,他当然不会接受了。
“是出名的记者,新闻频道的嫣君。”
“不在!妈的,你看见美女就昏了头了!”赵老四怒骂了一句,吓的电话那边保安小弟不敢再多说一句。
懦懦道:“赵总,我知道了。”
“等下!”赵老四又叫住了刚要挂断电话的保安,问道:“看见志豪了没有?”
赵老四说着另一只手还捏捏眉心,这个儿子,真是不省心,平时还挺老实,这关键时刻,怎么几天不见人影?
“小赵总我都几天没看他过来了。”保安说完突然又想去了什么,“刚才有人来送了一个包裹给您,说是小赵总给您的,可是这边就我一个人,走不开,等他们来了马上给您送上去。”
“包裹?”赵老四疑惑的挤了挤左边的小眼睛,沉吟了几秒,对着电话道,“快点!”
说到曹操,曹操就到。
包裹还没有送上来,赵老四还在纳闷儿子跟自己玩什么悬虚,赵志豪的电话就来了。
“爸,您老人家……晚上好呀。”
赵老四愣了一愣,儿子从来都是和自己规规矩矩说话,怎么今天一反常态,用这种嬉皮笑脸的轻佻口气?话音里还有一丝阴阳怪气。
赵老四心里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没回答儿子的话,而是沉声道:“这两天都跑哪去了?不知道外边很危险么?张元还没有抓到!你不怕他要你命么!我可不想连接班人都没有。”
赵志豪也没想到老爸还会关心他,居然还会说出让自己接班的话,也是愣了一下,不过很快,他还是继续用阴阳怪气的口吻说道:“爸,你那么怕,就干脆退休算喽,你不会想要死的那天才让我上位吧?”
“你这是什么话?”赵老四立即就火了,儿子从来都是在面前大气不敢出的,今天犯什么邪火?“你她妈的吃了豹子胆!活得不耐烦了!你想死没人拦着你!”
赵志豪轻蔑的笑笑,仿佛再也不害怕老爸了一样,继续刚才的口气道:“我给你的礼物你也看见了吧,你不用来这一套,你不让我上位,有人让我上!”
“什么礼物?”赵老四随即意识到那个没送上来的东西,“包裹?还没送上来。”
“哈哈,我说你还稳坐钓鱼台呢,那就等你看了再来打扰您吧,爸,哈哈,老狗。”赵志豪猖狂的大笑声中挂断电话。
“畜生!你她妈,你!……喂,喂喂!”
“啪!”赵老四猛地摔下电话,愤怒让他的小眼睛瞪得老大,猛的躺倒在大转椅上,自言自语道:“反了反了,这是我的儿子么!这小畜生她妈的要造反了!”
又拿起电话,吼道:“你们快把那个包裹送上来!”
很快保安战战兢兢把包裹送上赵老四的桌面,然后逃也似的溜走了。
赵老四赶紧拉过面前,撕开外包装,发现小盒子里放着一张光盘。这是什么呢?赵老四心里不祥的预感越来越强。
赵老四面前的电脑一般都是处在待机休眠状态,他晃了晃鼠标,液晶屏亮了起来,赶紧把光盘放进光驱,随后推上小碟屉,接着,一段让他再也坐立不住的视频在显示器上播放了起来。
准确的说这不是一段视频,而是好几段,赵老四越看越是心惊肉跳,越是坐如针毡,因为视频里录下的都是他和老爷子,还有狼帮老大通电话的内容,甚至,还有他命令混进中海帮的强子杀死钉子户一家的录音。
这几段录像是致命的,不但可以彻底为范达生翻案,将目前胜利的一方打翻在地,还可以把赵老四送上断头台!
“不可能!不可能!”当看见自己对着电话布置强子杀人的视频,赵老四已经面无人色了。
他首先想到的是不可能,作为一个专门阴别人的人,他自己是很小心,小心又小心,终日打鹰怎么能让鹰啄了眼睛呢?
所以没有他的允许谁也不可以进他的办公室,包括赵志豪,而且他每隔一星期都会让专门的安保人员带着专业设备来检测办公室,查找是不是有监视**材。
可是面前的录像是事实!而且看角度,监视探头就在自己面前不远,连对方话筒里的声音有的都录下了!
“这个混账要干什么!”赵老四咬牙切齿象一只发疯的野狼在办公桌前后寻找。
同时,在赵老四办公桌的正上方,隔着一层不厚的楼面。
这一层是一个食堂,此刻黑洞洞一片,仔细看,一个黑色的背影无声无息的坐在大排餐桌的一侧,一动不动,就象是一个死人,不过他没有死,当下边赵老四慌乱时,他的嘴角扯了扯。
是张元!没错。
他不是走了么?他是走了,可是他又回来了!
一个小时前,他就已经上了集装箱货轮,可是当他独自窝在集装箱之间狭小的缝隙里时,他突然发现自己就跟一个逃兵一样,搞砸了所有事,然后没用的如同丧家犬一样的逃走。
他对自己说,不!我要回去!要走也得让他们付出代价!沉重代价M象自己以前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