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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万万没想到,几年不回家,就被我这种……这种被你放弃过的人夺走了家业,一定悔恨万分吧?!
於是跑到日本来挑衅,不仅要把我夺走的一切夺回去,还要我死心塌地的爱上你?!林景禹──你这个混蛋,把我当成试验品还是宠物?!而你对我又是怎样的心思……愧疚?好奇?长年的窥视下,产生的畸形占有欲?!
哈哈……那是你口中的爱吗?这就是爱吗?!
情绪激动之下,脑袋里一阵剧痛,眼前突然一片漆黑,加贺紧紧抓著桌沿才没摔倒,闭上眼,深呼吸,好一会儿才平静下来。
缓缓睁开眼,向窗外望去,一点点适应光线,几分锺後,视力逐步恢复。
这时,突然看到对面药店里走出个人,慌慌张张的跑进一台破旧的二手车里。
那是……沈星艺?!合上计算机,加贺原衫立刻跟了上去。
一辆不起眼的黑色轿车停在体育馆一侧的巷子里。
沈星艺为蜷缩在副驾驶座的沈思远掖了掖盖在身上的毛毯,又摸了摸他发烫的脸颊,轻声道:「哥,你先休息一会儿,我马上就回来!」
沈思远半眯著眼看著他,眼神涣散,也不知听没听进去。
下车前,沈星艺仔细检查了下安全带,为了一会儿上车方便而没有锁驾驶座的门。
他躲到柱子後,紧紧的盯著大门出口,五分锺後,他的目标独自一人走了出来。
林景禹,这个毁了哥哥一生事业的人,这个把他们逼到英国去还是不肯放过他们的人──虽然在英国被欺骗,没有证据证明是他做的,但沈星艺还是认定,设计哥哥的人一定是这个狡猾阴险的死瘸子!
虽然哥哥不让他冲动行事,但是他无论如何也咽不下这口气,敢这样欺辱他们,一定要付出代价才行!
手探进怀里,抓著匕首,沈星艺蹑手蹑脚的跟了上去,在离林景禹还剩不到五公尺,他正要冲过去的时候,那人却突然转过头来,凤眼冷冷的盯著他。
沈星艺怔了一下,可是脚步未停,匕首也掏了出来,向林景禹的小腹刺去──
受死吧!
就在他要得手的刹那,突然一个人影扑了过来,动作利索的卸下他的武器,向後一扭他的手臂,猛踹他的踝关节,沈星艺惨叫一声倒在了地上。
林景禹俯视著他,笑道:「星艺,好久不见,我们好歹是从小就认识的,你就是这麽和我打招呼的?」
被邹杰压著,沈星艺还不依不饶的骂:「死瘸子,你能把我怎麽样?!你别忘了,我有精神病,杀人不犯法!」
林景禹蹲下身,用手绢包著,捡起那把匕首,锋利的刀刃贴在了沈星艺脸上。
「没错,精神病杀人的确不犯法,不过……精神病撞车害死亲哥哥,悲痛之下吞刀自杀,似乎是很不错的一条社会新闻呢!」
「你说什麽?!」沈星艺慌张的扭头向沈思远所在的地方看去,只见那台黑色的轿车突然发动起来,顺著斜坡加速滑下去,路边驶过一辆中型货车,两车相撞,黑色轿车整个被掀翻,辗成铁饼。
「啊──啊啊啊──哥──啊啊啊放开我──哥──哥──」沈星艺如疯了一般,用头撞击马路,满脸是血的在地上打滚、哀嚎,却被邹杰死死的压住,一步也动不了。
真正的绝望,只要品尝一次,就终生忘不了,也终生不敢再越雷池。
林景禹将刀子丢开,用手绢擦了擦沈星艺的脸,指了指後面,「你哥在那呢!」
沈星艺茫然的回头,就见季小武扶著好像昏迷中的沈思远缓缓走了过来。
邹杰松手,沈星艺连滚带爬的跑过去,接过沈思远,摸摸他滚烫的脸颊,感受到他炙热的呼吸,眼泪决堤而出。
「哥……哥……你还活著……我没有害死你……哥……」
林景禹缓步走过去,弯下身,亲切的开口:「思远的身体好像不舒服,怎麽不去医院呢?我送你们……」说著,伸出手。
沈星艺像是受惊的兔子一样,将沈思远紧紧抱在怀里,躲开林景禹的手,哆哆嗦嗦的说:「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放了我们吧……求求你放了我们吧……」
哥哥说得对,不和这个人交手,就永远无法想象他有多可怕!他之前居然还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这个人,恐怕根本没被他看在眼里过……
「星艺,别这麽说,我和你哥哥的交情一向不错,咱们也是儿时的玩伴,应该更亲厚才对!听说你们家最近遇上了些麻烦……只要你开口,一切都好商量!」
沈星艺忙不迭的点头:「好……什麽都好……我都听你的……」
林景禹笑著在沈星艺的肩膀上重重按了一下,转身上车。
邹杰启动引擎,季小武摇下车窗,看了看那个还抱著哥哥哭个不停的男人,压低声音道:「侄少爷,就这麽放过他们的话,难保以後不会有後患,不如──」
闻言,林景禹瞪圆了眼睛,一脸讶异:「小武哥,我可是个本分的生意人,你这麽说我很惶恐啊!」
「……」
季小武气得嘴角一阵抽搐,恨不得左右开弓给自己两巴掌。叫你没脸、叫你多嘴、叫你不长记性……大哥,大嫂,这种人哪里需要照顾,我不干了啦!
车子开远,一直在角落看著这一切的加贺原衫走了出来。
真是精彩啊……杀人诛心,林景禹是深谙这个道理的。
相信从此以後,沈家兄弟不仅不会是林景禹的阻碍,反而会成为他的助力。
电话响了起来,接听,长谷小姐疲惫的声音传来:「总裁,传给你的数据收到了吧,海关那边扣了我们的矿石一直不肯放……」
「晚上我回去,召开中层以上会议。」
「啊?好,我马上安排!」
加贺跟祁子嘉来的时候,就什麽也不带,走的时候也一身轻松,入关之前,只给祁子嘉发了个简讯。
「我回日本了,勿念。」
半个小时後,祁子嘉和林景禹一起赶到机场,飞机已经起飞了。祁子嘉以为林景禹会马上买机票追到日本去,谁知那个总是气定神闲、成竹在胸的男人,却一脸颓然的坐在候机大厅发呆。
祁子嘉走到他身边坐下,沈默了一会儿,轻声问:「原衫明明是只老虎,为什麽一定要拔掉他的牙齿把他变成猫?」
「他本来就是只猫,硬撑著非要做老虎──或者可以说,因为我是一条鱼,所以,我要让他成为喜欢吃鱼的猫!」林景禹双手撑在膝盖上,仔细看,他的手指紧紧的抓著裤子,好像不这样就克制不住自己一般。
祁子嘉不怀疑林景禹对加贺原衫的情感。再怎麽心机深沈,也不会搭上自己的命去算计别人,可是,就他知道的,这小子对原衫,却是刻意隐瞒比坦诚相对要多得多。
「你既然那麽爱他,就好好待他,为什麽还要──」
「只有天黑下来,才能看到星光……只有逆境中,他才能知道我的好。」
祁子嘉被这样的歪理邪说气笑了:「这是什麽话?为了要他爱上你,就要折磨他吗?」
林景禹眸光一黯,不客气道:「小婶,你以什麽立场来教训我?」
祁子嘉也笑了,端著手臂好整以暇的打量林景禹。
这小子一直固执的称呼他为「小婶」,怎麽听怎麽带著点讽刺的味道,他早就察觉林景禹不喜欢他,本以为是因为他毁了林家的基业,不过现在看起来,还有些其它原因。
话既然已经说到这个分上,林景禹也不再装出谦逊的样子,冷冷道:「小婶,如果你不是被我小叔追走了,你就是我唯一的敌人呢!」
「……」祁子嘉眯起眼睛,林景禹用「敌人」这个词,显然不是随便说说而已。
「不过我也很感激你,非亲非故、又不知道底细,在那种情况下,你一个小混混居然有勇气救下他……你比我有勇气多了!谢谢你出手相助,也给了我一个挽回自己错误的机会。
「但是也因为如此,你成了他敞开心扉接纳的最後一个人!自你之後,他的心门紧锁,我守候了他五年,也没能走进他的世界,只能眼睁睁的看著你们亲密无间、互相扶持,只因为,你是他的﹃救命恩人﹄!」
祁子嘉扬起下颚,轻蔑道:「我救原衫,和你有什麽关系?用不著你感激!再说,我们是朋友,我们有多亲密,更不干你的事!」
「小婶,幸好到此为止……幸好你们是朋友。」林景禹站了起来,深吸一口气,恢复成平日里温和有礼的青年才俊的样子,转身往外走。走了几步,又停下来,语气凛冽:「如果他真的爱上了你,我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麽事来!」
林景禹的话虽不客气,但祁子嘉并没有被激怒,也没有被威胁的感觉。他只是林景禹的假想敌,没必要拿一个为情所困的人的话太过当真,而且,林景禹的态度虽然显得咄咄逼人,可是微微颤抖的身体,却泄露了他心中的无奈与彷徨。
他已经被加贺原衫的不辞而别打击得失去了一贯的镇定,自己也没必要和一个失恋状态的「晚辈」斤斤计较。
电话响了起来,林皓在那端大呼小叫:「祁子嘉,我一觉醒来你就不见了,大半夜的你跑哪里去了?!」
祁子嘉看著林景禹远去的背影,深深的叹了口气:「林皓……你家里人,都很恨我呢!」
「说……说这个干嘛?」林皓惊慌起来,急忙表白心意:「只要我爱你就行了。」
「对……这样就足够了……林皓,我爱你!」
「唔……讨厌,快回来,我洗干净等你!」
两个多月对公司的事情不闻不问,TSB没有倒闭甚至没出什麽大乱子,除了加贺原衫平时制定了很详尽的事务紧急处理机制外,也要归功於总裁办的秘书们没日没夜的工作。
尤其是泽崎小姐,在安哥拉受伤归来,胳膊还打著石膏就来上班,敬业得让加贺这种资本主义剥削阶级都有些愧疚了,於是回公司的第一天,就给她们每人包了一个大红包,还承诺过段时间给她们分别放长假,公费环球旅游。
其它部门,包括新组建的电子产业部门都正常运转,反而是TSB最早就开始经营的进出口贸易受到了海关的刁难,接连几批货都被扣押彻查。
虽然被扣的货都是正规出口品,证件齐全,海关最多扣一天就得放行,但又是提供材料又是配合检查的,处理起来也很是麻烦。
所有人都搞不清是哪里得罪了海关,可是加贺知道是怎麽回事,他被国际刑警盯上了,不短的一段时期内,只能做个本分的生意人了。
夜总会酒吧那些地方早就脱手给了栗山月,黑道只剩下走私生意,现在也没办法进行,TSB的产业一大半和泰展关联在一起,完全是俱荣俱损的关系。
他现在的状态真应了林景禹那句话……
「你成为我的家人,我成为你的事业,这就是殊途同归!」
殊途同归……换句话说,就是无论如何,我也不能逃出你的掌心就是了……想到林景禹说这句话时笃定的表情,加贺已经没有了反抗的念头,只是摇头苦笑。
他和林景禹,走到这步田地,已经不是他想逃就能逃的!
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