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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贺用英文质问,白人叽哩呱啦的回了他一串法文,然後张开手臂扑了过来。虽然是头等舱,但地方也不算宽阔,加贺躲闪不及被抱个正著,扑鼻一股男性香水的味道,实在不算好闻。
加贺七手八脚的挣脱开,懒得再纠缠,拉著泽崎小姐下了飞机。
身为总裁办公室最有语言天分的秘书,泽崎虽然还处於晕机状态,脚上像踩著棉花一样东倒西歪,但还是尽职的翻译:「刚才那个人,好像说他是记者,想做个﹃劫後余生﹄的专题……呃……」话没说完,已经干呕起来。
加贺拍著泽崎的背,眉毛皱了起来……记者这种东西,就是麻烦的代名词,他隐隐有些後悔,应该把相机抢过来删掉照片的。
与干旱少雨的安哥拉本土不同,飞地卡宾达刚进入雨季,太阳并不毒辣,气候还算宜人,让泽崎小姐全套的防晒装备无用武之地,也让加贺原衫对这次非洲之旅回复了一点期待。
他这次是来参加非盟组织的一个经济论坛峰会,会议手册上印制著非洲的人文与风光,著重介绍了所谓的「非洲新经济发展计划」,但所有外国商人来这里的目的,都不是为了地上的一草一木,而是为了地下的资源,各种丰富的矿产、天然气、以及世界经济的血脉──石油。
此次会议全程由安哥拉政府负责,接待非常高规格,接送的车辆和入住的酒店豪华到完全感受不到这里是联合国确定的最不发达国家之一。
冲了个澡,加贺躺在床上小睡了一会儿,两个小时後被饿醒,换好衣服到三楼的餐厅吃自助餐。
这间酒店已经被会议组织包下做招待用,餐厅里都是各国的商人和经济部负责人,三三两两的凑在一起攀谈。
加贺挑了些水果和海鲜,坐在靠窗的位置,一边吃一边在人群中搜索,倒也看见几个熟面孔,心里盘算著最近有没有什麽投资项目能从这些人口袋里捞钱,就见自家秘书领著一个褐发蓝眼的男人走了过来。
「总裁!」泽崎小姐介绍道:「这是世界经济论坛非洲代表处的负责人托马斯先生,也是这次会议的主要负责人。」
「你好。」加贺起身,和男人握了握手:「久仰大名,托马斯先生真是年轻有为。」
「您说笑了,TSB集团收购美国矿业公司的壮举,可是去年业内最大的新闻,您现在正是炙手可热的青年才俊,是我学习的目标!」
「呵呵,托马斯先生太客气了……」
彼此恭维了几句後,加贺就不再多言,把公关的工作交给了泽崎小姐,任这对年轻男女相谈甚欢,自己只在一边微笑点头。
总裁办的三个秘书,各有所长。
长谷小姐最稳重心思最细腻,日本国内的一些商界会议带她出席准没错;早川小姐最漂亮最有手段,和政界人物打交道她是首选;泽崎虽然毛躁了些,但个性随和热情又精通各国语言,很快就能和老外打成一片,最受国际友人的欢迎。
一顿下午茶结束,泽崎和托马斯已经熟稔得如多年老友一般,托马斯还主动表示愿意当向导:「会议明天开始,今天如果没有什麽安排的话,我带你们到附近走走,这里虽然没什麽风景名胜,但沙滩附近的景色还是不错的。」
泽崎小姐很雀跃,加贺也欣然同意,半个小时後托马斯安排妥当,带著他们来到酒店门口,一排武装警察和三辆军用吉普车停在眼前。
泽崎小姐瞪大了眼睛:「这……太夸张了吧?」
托马斯一脸淡然:「你们是贵宾,一定要保证安全才行,这是出行的基本配备。」
在前後护卫下,车子绕著卡宾达主干道转了一圈,却没有停车给他们下去游玩的机会,只是透过防弹玻璃,感受了这块身在刚果却属於安哥拉领土的飞地的独特景观。
作为安哥拉最重要的一个省,卡宾达基础建设还算不错,道路宽阔,高楼林立,只是天色才暗下来,路上就没什麽行人了。
返回酒店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几个黑人小孩在酒店附近的垃圾箱里乱翻,远远看去皮肤和黑夜融为一体,好像衣服飘在空中一样,有些滑稽也有点恐怖。
托马斯介绍道:「安哥拉没有宵禁,但是九点之後就不要在街上乱走了,虽然我们有警察保护,但也很可能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泽崎怜悯的看著那些吃垃圾的瘦骨嶙峋的小孩,随口问:「为什麽?」
「反政府武装组织最近比较活跃,目标就是我们这些外国人。」
「反政府武装组织?你是指安哥拉彻底独立联盟?安盟和政府不是早在二00二年就签订了停火协定了吗?」泽崎小姐惊讶的拿出临行前准备的安哥拉基本资料,翻找著关於内战的内容。
「目前,安哥拉的局势在非洲来说算是稳定的,但是……」
托马斯正说著,外面突然一阵嘈杂,原来是酒店的保安出来赶那些黑人小孩,却反而被小孩们围攻,几个保安跑过来,毫不客气的对著小孩们喷高压水枪。
小孩们尖叫著四散逃开,其中一个小孩逃跑的时候不慎撞上了他们的车,发出「砰」的一声。幸好车子正准备往地下停车场里开,车速很慢,那小孩在前车盖上翻滚了一下就跳了起来,并无大碍。
泽崎小姐担心的想下车看看小孩的伤势,正要开车门,就被加贺抓住手腕。
这时就见那小孩掏出一把刀来,对著车子里的人比划了一下,同时像野兽一样龇牙,露出凶狠的表情,在护卫警察下车前迅速跑开,消失在夜幕里。
泽崎小姐吓了一跳,往加贺怀里缩了缩,坐在副驾驶座位的托马斯扭过头,耸了耸肩。
「你们看,只是十岁不到的孩子,就对我们充满仇恨……不,应该说,是对我们的财富充满仇恨,这种仇恨会让他们丧失理智,最近发生了好几起围攻外国工厂的事件,真是……野蛮未开化的民族!」托马斯说著,露出厌恶的表情。
他是美国人,即使在非洲工作,是非洲问题的专家,也很难对这些视他为殖民者的当地人有什麽感同身受的想法。
回到房间,加贺靠在床上看了会儿泽崎整理好的会议资料和明日行程,门铃就响了起来。是组委会安排的客房服务,一位漂亮的女性按摩师推著一车瓶瓶罐罐。
安哥拉明明是黑色人种为主,这酒店里大部分服务人员却是白人。
加贺选了款舒缓放松的香熏按摩,脱掉上衣趴在床上。按摩师的技术很不错,力道适中,话也不多,偶尔问一两句「舒服吗」、「要不要再大力点」……加贺一律用哼气声做回答。
在手掌的按压下,僵硬的肌肉慢慢放松下来,精油的淡淡香气让紧绷的精神渐渐松弛,脑子里虽然还在想公事,尤其是谋算沈思远的事情,却越来越集中不了精力,思绪也变得散乱,某张面孔自然而然的钻进了脑海。
对这种一放松就会想起林景禹的状况,加贺原衫依然很抗拒,但在分外疲惫的情况下,索性放任起来……
他最近想到林景禹,都是凌乱的片段,有曾经发生过的往事,也有臆想出来的情景,也许是因为自己正半裸著,这次出现的林景禹居然也是裸著的,以一种非常暧昧的姿势贴在身上,手臂抱著他的肩膀。
虽然只是幻想,但那种肌肤紧密贴合、来回摩擦的感觉却清晰极了,耳畔似乎还有粗重的喘息声,炽热的呼吸喷洒在脖子上,激得他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这……算是春梦吗?
既然是梦,那就更放肆一点……
在主观意识的配合下,梦里的林景禹简直成为了性爱大师,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且温柔强势体贴霸道,将他翻过来调过去的反复亲吻插入。梦里没有痛楚只有快感,加贺一边享受却一边吐槽,他哪有那麽厉害,他最擅长的,是强奸和迷奸。
不过那家夥一定不肯承认,还会一本正经的说什麽「我们明明是两情相悦,就算老板总是闹别扭不肯配合,也顶多是和奸」。
「嗯啊……可恶的林景禹……」加贺不自主的呻吟扭动起来……春梦让精神得到了满足,可是肉体上却越发难耐。他夹紧了腿磨蹭,燥热和空虚无法通过幻想得到排解,反而越演越烈……
「呵呵……」
耳畔突然响起低沈的笑声,太过真实的感觉让加贺的神智回笼,他还维持著趴卧在床上的姿势,一时有些迷惘,刚才……好像是睡著了,又好像只是片刻的恍惚。
身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按摩师还在,但裸露出来的肌肤却已经感觉到了凉意,窗户开著,一阵夜风吹过来,赤裸的手臂上立起一排鸡皮疙瘩,可身体里的燥热丝毫未减退,呼出的气息都带著微微灼热感……
按摩师的手,已经滑到了他盖著毛巾、只穿了四角短裤的下半身,在他的大腿内侧来回抚摸,并且有越来越往里的趋势。
虽然在这种部位抚摸是很明显的性暗示,但手法却完全不是挑逗的那种,反而像是主人在温柔的给自家宠物顺毛,让加贺觉得非常舒服,久未发泄的部位,不知何时,居然也已经精神的翘了起来,肿胀得难受。
按摩师是组委会安排来的,她做出这样的举动,想必也是出於组委会的授意,这种「招待」,加贺在其它地方谈生意时也遇到过,只是没想到非盟这种官方组织居然也会这样安排。不过他们选的人,肯定是干干净净不会惹麻烦的,享受一下也不错。
加贺缓缓闭上了眼睛,放缓了呼吸,似乎再度睡著……就在那双手试图从短裤边缘探进去时,他伸手拦住,「可以了,你出去吧!」
在抓住按摩师的手瞬间,加贺就意识到不对劲,虽然按摩师肯定比一般女孩子的手要有力些,但这只手也未免太大了。
迅速撑起身体回头,像警戒状态的猫儿一样缩起来的瞳孔,在看到身後微笑的人时瞬间放大,比一般亚洲人要浅很多的瞳色因为恼怒而变成栗色。
「林景禹!」
「嗨,老板!」林景禹从毛巾下抽出被抓了个正著的手,还晃了晃,一脸无辜道:「你捏得我好痛。」
甩开林景禹的手,加贺把毛巾系在腰间遮住下半身,站了起来,咬牙切齿的瞪著这个拿了他的钱就彻底消失、现在又突然冒出来的家夥:「你来这里干什麽?」
面对加贺原衫的盛怒,林景禹却坦然得很,大大方方的说:「老板身为债权人,都如此励精图治,我这个债务人怎麽能怠慢呢?」
的确,现在的非洲可以说是世界上最後的资源仓库,林景禹来分一杯羹也不奇怪。只不过,现在正是游戏终端机交货的最後时刻,他以为林景禹会忙得无暇顾及其它,现在看来,还有精力到处跑,就是没时间给他这个债主发个邮件打个电话……
对!债主,他现在可是林景禹名正言顺的债主,必然要拿出居高临下、不可一世的架子才行。
「别在我面前说这些场面话。」加贺仰了仰下颚,将眼里的怒意调整成轻蔑:「你怎麽进来的?」
「我刚到……在前台查到了老板的房间号,正巧按摩师出去,我说是你的助理,就混进来了。」林景禹跪坐在床上,双手规规矩矩的搭在膝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