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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
☆、词不达意
水北在我家住了两天,然后就跑去同里的剧组拍戏了,而我也结了我当时在打的离婚案,拿到了一大笔的工资,准备接下一个案子。那天,结婚不久的狗哥约老同学一起出来吃饭,晚上唱完歌,我们又不想那么早回家,便钻进了酒吧,准备喝个通宵。
狗哥一毕业便被他老婆催着结婚了,结婚没几个月,他老婆便怀上了孩子。
寝室的几个老同学依旧坐在酒吧角落的旁边,抽烟聊天。狗哥虽然学了法律系,还是为了生计,他干脆自己创业,而另外几个同学在南京合开了一个律师事务所,主要的业务在南京和镇江那一块。狗哥结婚了,其余的几个人,有的有了未婚妻,有的有女朋友,只剩下我一个人还单着。
“山南,你倒是也不急着结婚。”我其中一个同学说着,从西装里拿出了一包香烟,扔到我面前。
我执起烟盒,取了一支烟,动作利落的将其点燃,抽了一口,笑道:“不急,男人永远都不用急。”
确实,比起女人来,男人不用那么着急,男人即便到了五六十岁,也是可以约如花似玉的小姑娘的,可是女人不一样,毕竟她们操心的事情太多,新陈代谢过快。
“一个人不会孤单吗?”同学又问道。
闻言,我和坐在我一旁的同学相视一笑,道:“当然不会。”
诚然,我会孤单,实在忍受不了孤单的时候,便找另外一个和我一样寂寞的人,做一夜的露水情人就好。
酒桌上唯一的已婚男子狗哥皱着眉头,喝了一口酒,然后操着那一口大碴子味的东北话,将香烟夹在指腹,道:“兄弟们,都别说了。哥告诉你们,结了婚有你们好受的。”
听狗哥这么说,大家都看着那个愁眉苦脸的已婚男子。以前狗哥留着一条飘逸的长发,喜欢穿潮牌,没事就往上海那种大城市跑,坐在新天地的咖啡店,背着女朋友搭讪小妹,可如今一结婚,飘逸的长发被推子推了,潮牌褪下,换上正经的西装,而平坦的小腹也变得圆润起来,整个人都向那种平凡的中年大叔的方向改变着。看着他,我再看了看我们寝室的其余人,果然,一毕业,一上社会,我们都变了,说的话,做的事都不再似从前那么天真烂漫,年少轻狂了。
“这结了婚啊,我媳妇儿整天管着管那,前两天我上撸阿撸打排位,她直接把电脑的插座都给拔了。她现在挺着个大肚子,我也不能朝她发火。而且啊,这孩子还没生呢,尿布要用日本花王的,奶粉要吃德国爱他美的,我这都得预备上了。等孩子大了,我得给他花钱托关系上幼儿园,然后再找好的实验小学,进最好的实验班。到了初中,我又要担心那小崽子的中考。考上高中,又要折腾那小崽子的大学。大学之后,我也操心他的工作和婚姻。好了,终于他成家立业了,我又要开始拉扯孙辈了。干!就一个字!累!”
狗哥说完,便直接一口把酒杯里的酒喝了,然后看着我,对着兄弟们说:
“我看山南这样挺好,你们瞅瞅,我们哪个过的比山南自在?”
确实,他们有整天发动夺命连环扣的老婆,也整天耍脾气,要包包的女朋友,可是,那种爱着一个人,却不能和他在一起,而折磨自己的滋味,谁又会懂?
“唉,狗哥,别这么说。等你的小孩下地打酱油的时候,我还是孤家寡人一个。”我回话道。
人就是这样,总是站在自己这边的时候,又开始羡慕别人的生活。
“唉,大家心里都有难。不说了不说了,喝酒喝酒。”
大家举杯,嘴里骂着这操蛋的生活,然后哈哈大笑,碰着酒杯,将酒杯里的酒一饮而尽。
恍惚间我觉得我好像回到了当年那顿散伙饭,大学同窗四年,大家喝的酩酊大醉,把酒当歌,甚至还把酒杯往地上砸,搞得整个散伙饭都乱七八糟。当时我们是胆敢把酒杯往地上砸的毕业生,如今我们只是坐在散台抽烟,背地里议论着酒吧里的小年轻,朝着奔三十而立奔去的,小年轻嘴里叫的“大叔”。
喝到一半,我觉得胃里很不舒服,很胀,好像一个小鬼在我的胃里吹了一个大气球,难受的要死。我以撒尿的理由离开散台了,捂着自己难受的腹部,找到了卫生间,把肚子里那些油腻又恶心的秽物吐得一干二净。
等我恢复过来,我只是平静的站在洗手台上洗脸。看着镜子里那张惨白如鬼,毫无血色的脸,我知道我的身体已经发出了警告,不允许我再乱来了。
当时高中的时候,为了考上大学,我每天三餐都不定时吃,有时候看书看得饿到头昏脑涨,才想起要进食。于是,胃病这种难治的病便找上门来了。简单的用纸巾擦去满脸的水渍,理了理衬衫的领子,我便推开了卫生间的门,朝外面走。
酒吧里依旧人头攒动,喧闹无比,在翻着枚红色彩灯下,我拨开人群,往在另一个方向的散台走去。走到酒吧中间部分的时候,我看到一张散台上,有两个男人手里执着百威啤酒,对坐着,脸贴着脸,笑着聊天。
看到那个身影,我屏住了呼吸,因为那个身影我太过熟悉。
即便在灯光很暗的地方,我也能看得清楚,他的一颦一笑,他的眉开颜展。似乎,他也感觉到了我的目光,只是笑着回过首,看到我时,表情僵在哪里。
他对面坐着的男人也回过头看着我,我看到那个男人的容貌,原来是那天陪水北从无锡回来的那个中年男子。
低音炮的声音刺激着我的耳朵,电子音乐里的女声一个高音入耳,我觉得我就像个可笑的额小丑,我觉得我整个人都炸了,无力的烂在了那里。想走开,眼光却落在那个人身上,不走开,却又不知道该怎么上去交谈。
我曾经想过很多次,水北和别人在一起,甚至和一个女人结婚生子,那么我便会衷心的祝福他。可是,事实证明,我没办法做到那样真诚的祝福。
看到水北慢慢踱步走到我跟前,后面那个男人笑着跟我招手,我整个人都在发抖。
原来,就算我把月亮摘下来送给他,事情也不会出现转机,因为他根本不爱我。
“山南,这是伯言。”
当时的音乐是一首抒情的歌,水北自然的介绍着他身旁的男人,而我全程都盯着水北,盯着我爱着,却永远都不会有结果的人。
“陆伯言,我们之前见过的。”陆伯言跟我打了个招呼。
陆伯言是台湾人,说话带着港台腔,在江浙地区做生意,是个台商。
“回苏州怎么不和我说一声?”
我问着水北,可是我的心当时被好几十把刀子在捅,痛到难以言喻。
水北闻言,也没敢看我,只是瞥了一眼旁边的陆伯言,解释道:“我住在伯言家。”
“干吗不回家?麻烦人家多不好。”我反问道。
接我话的是陆伯言,他眯着眼睛笑着,看了看比他稍稍矮一些的水北,道:
“没事,不麻烦的。”
说完,他顺手揽着水北的腰,将手搭在水北那条纤细的腰上,像个得意洋洋的帝王,宣誓着自己对水北的主权。我看着那双手,各种不好的画面浮现在我的面前。
我算是知道了,陆伯言不是水北的朋友,而是他的爱人。
“山南,要不要去一边坐?”陆伯言拉着水北的小手,指着那张散台,问我。
我瞬间觉得,我这个突然跑出来的傻子破坏了人家的约会,从头到尾,我就是个大傻子。
我忍着心底的酸涩,摇了摇头,勉强撑起一个笑容,指了指狗哥他们,道:
“时间差不多了,我得跟我朋友们先回家了。你们继续喝吧。”
顿了顿,我看着一直低着头的水北,便对着陆伯言叮嘱道:“陆先生,我们家水北麻烦你照顾了。”
我觉得我这个人好好笑,就像个嫁女儿的老丈人,说这种把水北托付给他的话,明明我是他的竞争对手,是他的情敌才对。
陆伯言笑着点了点头,而我当时只是对着水北说了这么一句,说我要走了。
我是个识相的人,我发现他已经不需要我了,我不能再打扰他的生活了,我要离开他了。
狗哥他们正好也喝完了,拿着我的西装外套和公文包走了过来,看到我和水北和陆伯言站着,狗哥把公文包和西装外套塞给了我,问道:“山南,你朋友?”
我将衬衫袖子上的纽扣系好,穿上西装外套,解释道:“我弟弟白水北,还有他朋友,陆伯言。”
当时狗哥听到水北的名字,便一惊,咯咯咯的笑了起来,跟他们打了个招呼,然后对水北说:“原来你就是山南一直提的弟弟啊。”
闻言,水北抬起头,盯着我看,似乎有些不可思议,而我只是拍了拍狗哥的肩膀,招呼他快走。
快让我走,我只是想像只受了惊吓的兔子找个地洞,仓皇而逃,我只是想离开那个地方,那两个人呆在一起腻腻歪歪,甜甜蜜蜜的地方。
当我以为我要结束长达十年的暗恋的时候,一个下午,水北打来了电话。
当时我在办公室里和同事研究一个案件,而水北称自己在办公楼楼下的星巴克等我,让我下楼见他。
我就是跟狗一样的忠诚,即便那天酒吧的事搞得我很不愉快,可是只要水北勾勾手指头,我就放下手里的事情,撒腿就去。
推开星巴克的门,穿着夹克衫,带着帽子的水北坐在一个角落里的沙发里。我径直走到沙发前,见他还没有点饮料,便掏出钱包,问他要喝什么。
过了几分钟,我将一杯卡布基诺递到他面前,自己吹开卡布基诺面上的白色泡沫,饮了一口,将杯子放在桌子上,问着坐在我对面的他,道:“怎么了?”
水北捧着咖啡杯,饮了一口,说道:“想跟你说清楚我和陆伯言的关系,免得你误会。”
听水北说完这句,我笑着,用手拨了拨刘海,道:“我不会误会的,真的。”
我不会误会了,我不会再妄想了,真的。
“李山南。”
水北唤着我的名字,然后低头看着自己手里的咖啡杯,像个犯了错的小孩子,道:
“陆伯言他有老婆,还有两个女儿。我跟他之间,只是为了满足互相的生理渴求罢了。”
“恩。”
我应了一声,无聊的用指尖描绘着马克杯上的图案,而水北见我不说话,只是自顾自的说了下去。
“我当时在无锡的时候,生活窘困。有天在酒吧里遇到了他,他对我很好,没事会接济我。他的老婆和孩子常年定居在台北,有时候他出差,就把他那间大房子腾出来给我住。”
水北说着,用双手搓着自己的脸,看了我一眼,清咳了两声,继续说道:
“他的长相,声音,个头都很和你很像。和你一样,他很喜欢照顾我,没事就问东问西,问我好不好,需不需要帮忙。只是,他不会像你那样耐心,脾气不如你好,常常会因为一些小事跟我发火,朝我吼叫。”
“恩。”我继续应着。
倏地,我觉得水北这样的句子,我似乎在哪里听过,只是记不得了。
“所以说,我跟他不是你想像的那种关系。等我稳定了,我就会离开他。毕竟,我不想变成破坏人家家庭的坏人。”
说着,水北顿了顿,深呼了一口气,似乎想起了什么,又道:
“不会跟我的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