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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里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一点,水北把旅行箱拖进了客房,然后蹲着收拾着行李,其间打了好几个哈欠。
“好了,快去洗个澡,我来弄吧。”
我把他拉着起来,将毛巾和睡衣塞进他怀里,吩咐他快去洗澡,让我帮他把床铺好。
当他去洗澡的时候,我放在餐桌上的手机又响了。我站在窗口,将窗子打开,让冷风灌进屋子,然后接通了那通电话。
“你让我做的事我都做了。你别忘了帮我找律师,而且还要帮我争取到最多的财产。”女人的声音在电话那头响起。
闻言,我吐出了嘴里的烟,笑道:“你放心,我们事务所多的是处理离婚案案件的佼佼者,包你满意。”
“李先生,合作愉快。”
电话那头的女人笑着说道,十分冷静,完全没有那种疯癫的样子。
我听见浴室的水声渐渐小了,便和那个女人简单的交代了一下,挂掉了电话。
这两天,听着各种台湾腔的国语,我都听烦了。
水北穿着睡衣,一边用毛巾擦着头发,一边走了出来,见我站在窗边抽烟,只是冲我笑了笑,拿着吹风机,自顾自的走到插座旁边,坐在椅子上,吹头发。
见他一脸疲惫,我把香烟掐灭,走到他身后,从他那无力的手里轻易的夺过了吹风机,道:“水北,你太累了,我来帮你。”
说完,他只是坐着不动,让我帮他把头发吹干。
小时候,有一阶段我们一起住在外婆家,那时候我们可以毫不避嫌的在浴室里一起洗澡,他可以毫不介意的让我帮他洗头,还会给我搓背,可当我们长大之后,一切都不一样了。我们长大了,关系发生了变化,找不到那种干净的童真了,就算微微触碰到对方的一寸肌肤,都会神经紧张。
待我把他的头发吹干,他低着头,用手抓着自己的头发,道:“山南,谢谢。”
“跟我客气个屁。”我回应道,然后离开了客厅,去浴室洗澡。
打开浴室的花洒,温水喷溅在我的身上。我站在莲蓬头下方,像是淋着雨一般,搓着自己的脸。
想到今天发生的事,以前前些天我和那个人一起出谋划策,说起来,我虽然没承认过自己是个坏人,但我也从没说过自己是个好人。
作者有话要说: 。。
☆、两情相悦
那天我开车自驾到浙江横店影视城的时候,天空正飘着淅淅沥沥的小雨。当时,正值冬季,夹在金华市和衢州市的横店又地处金衢盆地,以至于当天特别的冷。
我将车子停好,裹了件大衣下了车,然后和在贴吧里认识的一群小姑娘汇合。
那些小姑娘是某男明星的粉丝,当天那位男明星正好和水北一起演一部古装剧,以至于我就装成是那男明星的粉丝,跟着那些即便是冬天,还穿的单薄,化着妆的女孩子们一起混进了剧组。
她们探望那知名的男明星,而作为白水北的头号粉丝,我探望白水北。
那几个经常来横店探班的,带头的妹子们似乎认识横店影视城的工作人员,于是,为了逃票,大清老早,我们一大群人撑着伞,走在一条狭窄的小路上。
我觉得我这一路从苏州开车到浙江,然后在那种适合睡觉的下雨天起大早来探望水北,我也是拼了。
走过一条又一条青石板的小路,看过一座又一座人造的宫殿,当我还想感叹横店影视城的规模时,我已经跟着妹子们跑到水北所在的片场,秦王宫了。以免剧组工作人员嫌弃我们一波人实在杂乱和吵闹,领头的妹子们核实了一下人数,维持了一下秩序,说了一些探班需知,便领着我们往片场去了。
走进片场,只见一台台高端的摄影机片场被摆置在片场,几个打光师和摄影师在一旁,一边抽着烟一边商量着打光的角度,几个化妆师的衣服和裤子口袋里塞满了各式各样的笔,一会帮这个演员搽粉,一会又帮这个演员画眉,在片场里的所有人几乎都像热锅上的蚂蚁,奔波着。和我同行的妹子们看到那个坐在躺椅上,裹着一件羽绒服,手里捧着一个热水袋的男明星,便蜂拥而上。而我转过身,看向那些坐在不远处抽烟,打牌或者嗑瓜子的群众演员,寻找着水北的身影。
那些群众演员三三两两坐在台阶上,有穿着单薄的宫女服的女生裹着老棉袄,依偎在一起取暖,也有穿着汉服,似乎是扮演书生那一类角色的男人聚在一起,盘着腿坐在大理石的地上,打着斗地主,还有一些疲惫的群众演员只是坐在一旁,单手撑着头,闭着眼睛,休憩。寒风当中,他们就像一个个大大小小的道具,坐在那里,只是等候着导演一声令下,然后去扮演一些诸如宫女,侍卫或者是死囚这样不起眼的小角色。
看到他们的扮相,我想,大概水北这些年就是这么过来的,像个没有生命的道具,呼之即来,挥之即去。
“请问你们认识白水北吗?”我走到两个女生面前,和她们打招呼,询问着水北的去处。
或许是我来群众演员里寻人,两个女生用不可思议的眼光看着我,然后摇了摇头,其中一个女生指了指一旁几个正在打牌的男生,道:
“他们在横店呆了好多年了,你问问他们,兴许他们知道你说的那个人。”
我向她们道谢,再走到那几个正在打斗地主的男生跟前,俯下身子,问道:
“不好意思,你们认识白水北吗?”
闻言,打着牌的他们停了下来,皆是看着我,然后其中一个瘦瘦高高,皮肤黝黑的男生用带着一口北方口音的普通话,指着一个方向,道:
“白水北啊,他刚去换衣服了,现在没准在化妆师那补妆。你可以去那边瞅瞅。”
“好嘞,谢谢你啊。”我向那个小哥道了谢,然后朝着另外一边走去。
走进一间还算暖和的宫殿内,道具师们正值布置道具,几个穿着汉服的女演员手里执着映着台词的本子在一旁对戏,而我左转右转,终于在一群小宫女聚集的地方,找到了白水北。
“水北,有人找。”有个吃着糖果的小宫女朝着一条厚重的帘子后面喊着。只
听帘后传来了水北的声音,他回应道:“好的,我马上来。”
说完,一个风髻露鬓,淡扫蛾眉,粉面挑花,长发飘然,轻衫拂地,身着素白色汉服的“女子”款款向我走来。他擦着红色的唇膏,小嘴似那娇红欲滴的樱桃,腮边两缕柔软的发丝随风拂面,灵动又潋滟的眼眸转了转,五分调皮,五分淘气,双手提着裙摆,脚步轻盈,似无暇的白玉,又似香甜的美酒,不可方物,赛过罗敷。
大概是看我愣在那里,水北走上前,五指张开,在我眼前晃了晃,然后问道:
“山南,你怎么来了?”
我回过神,看着睁着眼睛,好奇的瞧着我的水北,便解释道:
“正好这两天休假,就过来看看你。”
“这边坐。”水北拉着我,走到一个摆着几张折叠椅子的角落,招呼我坐下。
见他一会和一个小宫女叮嘱着什么,一会又和另外一个演侍卫的男生谈笑风生,格格不入的我便对他说道:“水北,你去忙吧。”
“没事,我的戏还没开始,我在这陪你。”水北笑着,坐到了我旁边的椅子上,一起看着那些忙碌着的演员。
“今天这是要演女人吗?”我问道。
“对啊,替女主角在城门上跳舞。没办法,这么冻人的天,还要穿这么薄的衣服,别说女主角了,哪个女孩子受得了。”
水北用轻松的口气说着,想来对于他来说,这似乎已经是习以为常的事情了。
这时,两三个女生拎着一大袋奶茶走到我们跟前,然后将两杯递到了水北手里,道:“导演请大伙喝的。”
说完,其中一个修一字眉,瓜子脸,黑发披肩,长相清丽动人,丝毫不比那女主角差的女生坐在水北旁边,看着我,问着水北道:“水北,这你谁啊?”
水北将手里的奶茶和吸管塞给了我,向他的朋友介绍道:“这我哥,李山南。”
那时候的水北的语气里带着骄傲和自豪,好像在跟所有人炫耀,我哥李山南特地在这种大雨天来探我班。
“山南水北,好好玩。”女生说完,咯咯咯的笑了起来,然后对我说道:
“山南哥,这么叫你可以吧?我是小美,水北的同事兼朋友。”
“你好小美,这些时间多谢你照顾我们水北了。”
我笑着回答道,而水北沉默着,笑着帮我把塑料吸管上的包装拆下来,在奶茶杯的顶端戳了个洞,再递给了我。
“别这么说,我都认识水北两年了,大家都是自己人。”
小美说道,猛地往水北的背上一拍,而水北先是瞪着她,然后同她相视一笑。
在外面的世界,水北有开朗的一面,有和在家里那种阴郁气质完全相反的一面。
我想,或许对于他来说,在外闯荡两年,带给他的东西,是积极向上的。
当我们三个人有说有笑的时候,殿内传来了女人的叫骂声。我循声望去,只见那个演女配角的知名女演员穿着一身锦衣华服,笔直的站着,双手叉着腰,朝着给她补妆的化妆师发着火,嘴里时不时还爆一些难听的粗口。
见景,小美扯了扯水北的水袖,道:“完了,女魔头又发飙了。”
顿了顿,小美嫌弃的看着那个在一旁发火的女演员,轻声拉着我和水北两个男人吐槽,道:
“她演技又不好,都三十几岁了,整天演一些傻白甜的女角色。上次有一场,她一边嚼口香糖一边演戏,导演都没说她什么。而且她还很喜欢使唤别人,耍大牌。据说上次他们剧组去某个地方卫视宣传的时候,她让人家主持人,粉丝还有其他演员整整等了一个小时。”
“我们俩又不是第一回见这种女明星。”
水北淡定的说道,而我看着那个发着火,眼边多出几道鱼尾纹的女明星,只是无奈的咽了咽口水。
果然电视机屏幕和那些广告牌上的女明星的照片,不能和真人相提并论的。
“哈哈哈,你看你哥都看傻了。”
小美指着我,哈哈笑了起来,然后又问我道:“第一次看到大众女神有这样一面,应该会很吃惊吧。”
“恩,确实挺吃惊的。”
我刚说完,导演便唤着宫女们就绪了,而小美闻声,只是和我打了个招呼,然后跟着一众女群众演员走了。我和水北坐的位置虽然是个角落,但能很清楚的看到小美她们演戏时的模样。小美演的是一个舞姬,站在队伍的后面,给那演汉武帝的美人的女配角伴舞。小美跳完舞便退到了一旁,这时,只见恶毒的美人抓住了一个小宫女的手,然后问着小宫女一些关于宫里的事情。
水北指着那个演小宫女的女生,轻声跟我说道:“那就是我上次和你说的,中戏毕业,在这边从龙套做起。”
闻言,我看了看那个女生,平眉加上包子脸,梳着一个小小的发髻,长相乖巧可爱,和那画着上挑细眉,抹着朱红色的唇妆的女明星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当时,只听啪的一声,演女配角的女明星扬起手,一记清脆的耳光打在了那小宫女的脸上。“
今天是她头一回演有台词的角色,但她那张脸估计得遭罪了。”水北看着那一切,平淡的说。
原来,电视上那些扇耳光,不是靠着拍摄角度配上声音的,而是真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