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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我兄弟的老婆,你瞒着我和子清跟她在外面玩!你也玩的下去啊!”
母亲说完,冲进了房间,把父亲的枕头扔了出来,然后像一般电视剧里演的一样,自己锁上了房门,不让父亲进去睡。父亲抱着枕头,本想来我房间,而我这个儿子却和母亲站在了一条战线上,把自己的房门也锁了起来。
因为这件事,我觉得父亲确实是做错了。
那件事的第二天,委屈的母亲给我姑妈打了电话,让她来评理。在我父亲这边的家人里面,姑妈算是脾性极佳,为人处世最好的一个。当时高学历,工作佳的姑妈找了个有钱的深圳人嫁了,夫妻两一起做生意,越做越大,一直很照顾我们家,后来甚至还照顾到了我外婆家。
那天母亲坐在沙发里哀嚎,姑妈只是不停的拍着母亲的肩膀,安慰着母亲,不要乱想。
“你说说我这是遭了什么罪?要是老李和那贱人真的有什么…”
母亲说着,捧着那张哭泣的脸,呜咽道:“那可是我弟弟的女人啊!”
“不会的,嫂子,我哥不说了么,就出去玩了两回。”姑妈劝着,让我母亲不要乱想。
后来,姑妈和我母亲聊天好久,也算是半推半就,让我母亲甩了父亲好几个耳光,写下保证书,事件才算解决。
当时,姑妈还没来家里的时候,母亲跟姑妈在电话里说她要和父亲离婚。
那是我第一次,感受到生父生母要分道扬镳的感觉,第一次感受到那种要看着父母离婚,自己无能为力的感觉。我清楚的记得那天晚上我一夜没睡,因为我害怕,等父母真的离婚后,我该跟谁走,或者我就是变成没人要的孩子了。
想着,我就想到了我的弟弟,水北。
那时候我想,要是父母离婚了,我以后大概也会和水北一样,在外婆家继续活下去。
再后来,大舅妈再也没有给我家打过电话,根本就是消失的无影无踪了。然而,我母亲则把对大舅妈的怨念全部撒在了水北的身上。
水北越发的长的漂亮,就和大舅妈一样,一副漂亮却惹人嫌狐媚样。
我母亲那时候告诉我,要是当时父亲真的和大舅妈怎么样,她就要和大舅一家决裂,甚至要求我不要顾及和水北的感情,一定要站在她身后。
到我初中的时候,每天中午母亲都会蹬着自行车,接我和表弟回家吃午饭。可是,当发生那件事后,我母亲常常因为一些芝麻绿豆的事情,训斥我和水北。那段时间我母亲的脾气很暴躁,像一只发怒的母狮子,总是扬起爪牙,在不经意间,伤到水北。
之前,我母亲很疼爱水北,可是没办法,理智上她能接受水北是无辜的孩子,情感上她却接受不了。
当时是个中午,电视上在播灌篮高手,我有一次因为和喜欢的角色和水北发生了口角。
母亲当时在厨房做饭,心情很烦躁,又加上我和水北喳喳喳喳个没完,她干脆把菜刀往地上一扔,骂道:“吵吵吵!就会吵!果然就是儿随娘性!什么样的妈教出什么样的儿子!”
当时电视机的声音有些大,水北似乎没有听清楚,可是,我听的清楚明白。母亲暴躁发狂的样子让我和水北难受,以至于,到后来,知道母亲针对自己的水北和我住的时候,每每母亲上门,他都会自觉的去酒店过夜。
写到这里的时候,母亲正巧坐在我旁边,手里拿着水果刀,给我削平果。我把日记放在了抽屉里,锁了起来,然后卧在床上。
母亲的嘴里哼着歌,似乎很开心,我看着她,想起当年她发狂的样子,喃喃道:
“妈,你说,当时你把水北带回家了该多好,这样他也不会受那么多苦了。”
闻言,母亲放下了手里的水果刀,叹了口气,把削好的苹果递给了我,道:
“谁让你爸那个老家伙,当年跟王玉娥在背地里干嘛。”
顿了顿,她看着那正在香台上焚烧着的香,道:
“可是水北明明什么错都没有,我却什么都怪罪他。我欠了他太多。”
“不,欠他最多的人,是我。”我回答道。
如果当时我能对水北好一些,如果当时我能护着水北一些,让外婆不要打骂水北,让母亲不要中伤水北,让那个敏感又纤细的水北活的自在些,就好了。
“山南,别想太多了。”
母亲看我一脸哀愁,安慰道,顿了顿,她又提了些开心的事,道:
“等你的病好了,你就快和喜喜结婚,然后给我生个大胖孙子。”
“恩。”我笑着应着。
可是,我和喜喜心里都清楚,我跟她是不可能结婚的。因为现在的一切,不过是我去北极之前,让喜喜帮我一起变得魔法罢了。
作者有话要说: 。。
☆、孤岛之上
在水北小学的最后一年,我初三的那年,外婆家迎来了两个新成员,一个是小舅妈,还有一个是当时奉子成婚,还在小舅妈肚子里的表弟,白寅,也就是小虎。
小虎一出世,全家人的宠爱都赋予他,而且小虎小时候虎头虎脑的,又是个胖小子,招大人喜欢,特别是外婆。因为外婆总说,小虎那种小胖子一看就是福气,讨人欢喜。
于是,在外婆家,小舅一家很快成了最重要的开心果,外公外婆总是围着小孙子转,而水北却渐渐被外婆和外公遗忘了。
小舅妈在大学里教书,小舅在市立二院上班,以至于外婆很开心的拍着胸脯,包办了照顾小孙子小虎的一切。
忙于照顾小虎的外婆疏忽了水北,于是水北便开启了他那段辛酸的,蹭百家饭的历史。
那会,经常外婆和外公抱着小虎去小姐妹家里串门,顺便吃饭,以至于回家的水北基本上是没饭吃的。
有时候,他跑过两条街,来我家蹭晚饭吃,但是,那时候母亲和大舅妈的事情,水北来我家吃饭还得看我母亲的脸色。那时候虽然我已经高一了,但我也不方便和我母亲讲什么,因为那段时间,我母亲整个人就像一根绷紧的弦,一个句说错的话,甚至一个字眼儿都能让我母亲眼里蹦出火花,嘴里吐出枪炮。
小学六年级的水北已经会察言观色了,他似乎察觉到我母亲不待见他,和外婆一样不待见他,便来我家吃饭的次数也越来越少。
当时水北的初中和我的高中在一条街上,我偶尔翘晚自习回家的路上能遇到整天在街上闲晃的水北。我停下自行车,唤着水北的名字,而水北依旧和小时候一样,笑嘻嘻的跑到我面前来,丝毫没有一丝的芥蒂。
“水北,你干吗不回家吃晚饭?”
我看着头发稍长,穿着一身校服,背着我以前用的书包的水北,问道。
“不想回家吃晚饭。”水北说完,路上有几个小混混走过,和水北打了个招呼。
水北称呼他们是兄弟,而一直立于优等生的我看的出来,水北跟那些不良少年混的不错。
“那上我家吃。”我说着,把绑在后车架上的书塞进书包,让他上车。
以前去我家和我住对于水北来说是件很开心的事情,可是当时水北看着车架,面露难色,尴尬的笑道:“不了,我去了又要惹姑妈不高兴了。”
初一的水北个子还只有一米五,再加上在外婆家吃的不好,十分消瘦,再加上肤色白净,整个人看上去很颓废不堪。我看了看天色,心里做了个决定,把自行车停在了街角,等我锁好车,我便领着水北去十全街上吃米线。
米线店里,水北乖乖坐着,我点了两份过桥米线,两罐可乐,付了钱,再端着米线到座位,入座。
水北开心的吃着米线,我夹起一段米线,想起刚刚路上遇到的那些一个个染着各种颜色头发的小混混,便问道:“水北,你认得刚刚那些小混混?”
闻言,水北嚼着嘴里的米线,吞咽下肚,喝了一口可乐,道:“恩,初三的学长。之前我跟他们请我去观前吃了一顿火锅。”
“少和那种人来往。”我说道。
我很清楚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这种道理,水北现在这个年纪是最容易学坏的,我不能让弟弟变成那种整天无所事事,喜欢找人麻烦的不良少年。
“哥,我心里自有分寸。”水北回答道。
他当时那么说,我也不好再说些什么,只是有些心疼他那副瘦猴精的模样,干脆把碗里的肉和鱼豆腐全部往他碗里夹,让他多吃点。
这种男孩子在长身体的时候,营养必须跟上,而且一想到水北那副一个人可怜巴巴的站在街头,没家回,没饭吃的样子,我就会自动脑补那种小乞丐。
当时吃到一半,有两个我班里的女生,似乎也是翘了晚自习,有说有笑的走了进来。她们看到我,便和我打了个招呼,作为班委的我也礼貌的回应了她们。那两个女生在我印象里特别的热情,点完了米线就干脆和我们坐了一桌。刚刚念初一的水北坐在我的旁边,乖乖的吃着米线,小眼睛没事瞟着那两个女生。
毕竟这是十三岁的水北第一次和高中女生交谈。
我和那两个女生谈论着班级里的八卦以及埋怨老师布置的作业太多,一个女生似乎对水北产生了兴趣,便问道:“李山南,这个小朋友是谁呀?”
“我弟弟,白水北。”我回答道,而水北只是抬起头,跟她们点了点头。
似乎那个年纪的女孩子特别喜欢调戏小男生,特别是水北那种长的细白嫩滑,声音细软的小正太。
“你是振华的阿?”女生看到水北身上的校服,问道。
“恩。”水北把筷子横在碗上,用纸巾擦着嘴巴,垂着脑袋,点了点头。
“我以前也是振华的,不过没和你哥一个班。”
女生说完,朝我瞥了一眼,而我只好笑笑。
后来,闲聊了几句,我以要送水北回家的理由,跟同学作了别,推着自行车,和水北走在回家的路上。
水北背着书包,低着头踢着路上的小石子玩,然后突然问我道:
“哥,我看的出来,刚刚那女的喜欢你。”
“我知道啊。”我回答道,毕竟我还没有迟钝到连这点都发觉不了。
“那你为什么不和她在一起?”水北又问。
“我又不喜欢她,为什么要和她在一起?”
水北停下了脚步,回过头看着推着自行车的我,低头垂眸,看着自己的脚尖,声音细小的问道:“哥,你在学校有女朋友吗?”
那天的风很大,水北穿着白色的校服,裹着一条暗红色的围巾,半张脸被围巾掩了去,穿着一双干净的帆布鞋,稍稍有些长的刘海遮住了他那双潋滟干净的眼睛。看着那个矮矮的小个子,双手揪着自己的书包背带,这些年的过往都如流云过眼。
“没有啊。”我干脆的回答道。
确实,我高中的时候没有谈过一个女朋友,因为在那时候,我已经发现,我这个人对丰乳翘臀的身躯提不起兴趣了。那时候基佬是个难以启齿的词,以至于我从来没和任何人说过,我喜欢男人这件事。但是,我想,我喜欢男人,特别喜欢保护那种又弱又小的受的原因,大概就是水北。
“这学期刚开学不久,我们班就有一对谈恋爱了,然后闹得家长和老师都知道了。”
水北说着,踩着马路上被人用白油漆画的线,像走猫步一样,继续走着。
“所以呢?水北,你不会谈恋爱了吧?”我反问道。
水北闻言,整个人都炸了起来,像一只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