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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张脸孔,表情精致得可以骗过所有人,可还是叫李寅启看穿了他面具下仓惶隐匿的忧心。
“如果你是担心在负面新闻的事,最硬的一场仗咱们已经扛过去了,已经有媒体自发地倾向我们,后面的事不用我们出面,交给公关团队,要不了多久这场风暴就会平息。如果你是在担心方卓的姐姐,我想她只是心疼她弟弟,并没有恶意,而且她肯跟我们一起去电影院,应该是原谅你了。”
游霄胸腔中翻滚着火热的感激,可想说得太多,张开口又哑了声音。
如果不是他被人起底需要反击,那个周详的男人或许永远不会让他知道关于捐助的事。
如果不是为了弥补他心底的亏欠,那个骄傲的男人或许永远不用对别人那般低身下气。
他的李寅启,永远都在担心着他的担心,哪怕是让人扇巴掌,哪怕是面对枪林弹雨,也会在第一时间为了守护他而放弃自己。
车内的光线随着路灯的固定间隔由暗转明又由明转暗,印在游霄闪烁的眼仁中,让他的神情更加令人捉摸不定。
看着那样的游霄,李寅启生平第一次慌了神,他大概猜得到游霄在想什么。
他,从来不害怕外面的狂风暴雨。
因爱而动摇,才是他最担心的事情。
“你什么都别说,先听我说。就像刚才方大姐说的,方卓是她最重要的人,她可以为了方卓选择不原谅,也可以为了方卓选择去宽恕。同样的,你也是我最重要的人,我做的所有事都是为了把你留下,而不是为了让你内疚自责。”
“我……”
李寅启没有给游霄留一秒空隙,而是直接用一个吻堵住了游霄的声音。
他从没想过有一天,他会无力到只能靠一个讨好的吻去安抚那个人的心,或许自打在心上刻下游霄的名字,他就已经注定会在这段感情中一败涂地。
直到游霄攀在他肩头的手臂变得暖软无力,直到游霄乱了鼻息,李寅启才渐渐拉开二人的距离,看着游霄脸颊的红晕,他又把人一把拽进怀里搂紧。
游霄被李寅启这么抱着,喘了好久才把呼吸匀顺,感受着那双环住自己的手臂的力度,游霄转了一个微小的角度,将嘴巴贴近李寅启的耳朵,然后小声了说了句:“我只是想说谢谢,对不起,还有,我爱你……”
再度拉开二人的距离,这一次,李寅启使用了快进,游霄还没来及把脸上的臊红隐去,一副害羞的样子全被李寅启看在了眼里。
“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谢谢,还有对不起。”
“还有呢?”
“没有了。”
“什么就没有了,我刚才明明听到还有的。”
“真的没有了。”
“行,我忙活了一天,既担心又受气,还白挨了人家一巴掌,到最后就换来一句’没有了’,行!”李寅启说完松开双手,把身子往座椅里一沉,一张脸写满了本大爷现在很生气。
看着李寅启这幅样子,游霄的心又软了下来,伸手覆上了他的左脸,轻声问了句:“还疼么?”
“你家男人又不是纸糊的。”
李寅启的回答有些冷清,可这话听在游霄心里,又让他心尖一阵酸疼。
“是不是纸糊的,但也不是铁打的。”
“你这是欲求不满吗?血肉之躯不够你用,还要铁打的?”
这跳跃让游霄愣了三秒,然后才一脸无语地瞪了回去。
被那勾人的小眼神一瞪,李寅启也顷刻忘了自己方才还在生气,把人往怀里一拽,嘴上却换了正经话题:“好了,不闹了,我今天一直在想一件事,你正好来帮我一起想想。”
游霄一听是正事,也定了神,可眼睛刚移到电脑屏幕上,就差点气背过去,因为那上面显出的正是那篇爆料贴里的配图。
李寅启这会儿倒是分外淡定,让人很难想象他上午第一眼看到那图片时的盛怒。
“这贴子你看了么?”
“恩。”
“你看出什么问题了么?”
“恩?”
“这帖子写的是你的事,你看下来,有没有觉得多了什么或者少了什么?”李寅启启发着游霄的思路,因为多也好少也好,还是当事人最为清楚。
“我看的时候也觉得有点奇怪,虽然它写得有点过火,但是其中的人物时间基本上都对得上。多倒是没多,要说少……”游霄转了转眼睛,最后说出了一个有些讽刺的答案,“好像少了你。”
“不光是我,还有许庆。”李寅启对上游霄惊奇的眼神,却并没有打算做过多解释,而是直接道出了他的结论,“虽然许庆的事当年赵友宁处理得很隐秘,但是我会知道,自然还会有别人知道,这个圈子没有不透风的墙,所以我觉得,爆料的人刻意避开了我和许庆,肯定是有意而为之。这里面有没有更深层的阴谋我还要花点时间去弄清楚,不过从表层情报推断,我怀疑爆料者有可能来自东海内部,也有可能是授意于赵友宁,陆铭也有嫌疑,当然,还有一种可能,就是他们全都有参与。”
作者有话要说:
☆、战争这才刚刚打响
李寅启的分析让游霄不寒而栗,李寅启的手掌让游霄暖至心底。
游霄从来就想不通那些所谓的阴谋诡计,但他有一件事可以确定,所有这些危机李寅启一早就知情,之前瞒着他,是怕他担心,现在说出来,也是怕他担心。
即便是再天真,他也不会以为,那场记者会就是他们的最后战役。
敌人来自四面八方,有些在明处,有些在暗里,但都手握尖刀伺机而动。
逃?怎么逃?他早就断了自己的后路,他的人生注定只会有两个结局,要么战死,要么用鲜血书写胜利然后挽着那男人的手活下去。
将手掌翻了个个儿,然后用力回握,此刻,他已不再有任何迟疑。
“我说过,我绝不放手,你别想吓跑我。说吧,要我怎么做?”
“让我想想,恩,到家之前,就先这么待着。”
对,就这么待着,如果可以,李寅启真的希望自己一个人就把所有事摆平,只把风平浪静留给游霄。
但今天发生的一切,让他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虽然他把游霄当媳妇,但游霄终究是个男人。
是男人,在面对敌人的时候,就该给他一把枪,因为不去冲锋陷阵,他就免不了要胡思乱想。
不过鉴于那条叫做“逞强的事还是留给强人去做”的原则,回到家后,李寅启只给游霄布置了一条作战方针——要坚持,不退缩,把自己变成光。
“把自己变成光?”
“恩!现在所有人都在观望,我们还没有真正意义上的支持者。持中立看法的人在等你的后续表现,更多的人手里掂着石头,他们在等着你出错。但是这个时候,退缩只会给反对派制造话柄,所以我决定顶风作案,再给你安排一部戏。”
“我演!”
“和陆铭一起。”
游霄抿了下嘴唇,最后又无比坚定地重复了一遍:“我演!”
“你这简直就是瞎胡闹!”
林丰耀摔上办公室的门,将《灯塔》的企划书往桌上一扔,转头就朝李寅启吼了这么一句。
可看着李寅启一脸不以为意,踱着步走到沙发边坐定,那老狐狸又换了一副语重心长的口气。
“寅启啊,你是怎么想的?关于那个游霄,我以为你已经处理好了,我当你昨天在媒体前的表现是为了山歌计划,是为了维护东海,但这部片子是你当初签陆铭的时候为他量身打造的,下个月就要开拍,你挑这个时候要改剧本加人,你这根本就是要毁了这部戏?!”
“林叔,我怎么可能会做有损东海的决定?”李寅启翘着脚,看着林丰耀的眼睛用笑掩着杀机,“这剧本是我亲自选的,所谓修改只是加重了男二的戏份。其实安导很早之前就跟我提过,这部戏改成双主角会更有意思,当时没有合适的人选,加上考虑到陆铭,我才暂时搁置了这个提议。可《山歌》之后,游霄和陆铭被并称东海双子星,让他参与《灯塔》是早在我考虑之中的事。”
“如果是在两天之前,你跟我说这些,我绝对不会有任何异议。但是你现在这么做,不但救不了他,还会惹得自己一身腥。”
“所有事物都有它的两面性,这句话是你教我的。游霄的新闻,在别人看来是危机,在我看来恰恰是转机。它好就好在爆得是些陈芝麻烂谷子的旧事,经过我昨天那么一搅和,已经有人松了口。只要游霄后面不犯错,把牌子作正,那些所谓的负面新闻,只会给山歌项目还有《灯塔》带来更多惹人关注的话题。”
“你也说了,那得是要他不犯错,那么一个劣迹斑斑的人,你怎么能指望他不犯错。”
“我就是能!”
“李寅启!”林丰耀竖着眉毛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我看你是被那个男人迷疯了!”
“是,我是被他迷住了,但我没疯,不但没疯,他还让我看清楚一些事。”
看着李寅启一脸的笃定,林丰耀双手撑着桌子该换了一副前倾的进攻姿势,口中吐出的话语也跟着变得阴森低沉。
“清楚?让我来告诉你什么是清楚。八年前你来找我,说你为了夺回东海愿意做任何事情,这是清楚。八年来你做的所有努力,你受的所有苦,包括你跟那个男人的开始,都是为了东海,这也是清楚。八年后的今天,你把整个东海当做你可笑爱情的赌注,我根本不用等到牌局结束,就知道你会输,这更是清楚。如果你还继续执迷不悟,等待你的只会是一条死路。而且那一天,要下地狱的不光是你,整个东海也会变成你的陪葬,这难道就是你想要的?你到底还要我怎么说,才能把这些话跟你说清楚?”
“林叔,我想说你的话真的很有说服力。但是你好像忽略了一件事,你从来没有问过我,我这么不惜一切代价地夺回东海到底是为了什么?”
李寅启的话好像一把冰锥把林丰耀生生钉在了原地,那个问题他确实从没问过。
但此时此刻,他不想去计较自己如何百密一疏,而是绷紧了所有神经等着李寅启揭晓谜底。
“因为那时候,东海对于我而言,是活下去的唯一意义。”李寅启说着,抬手解开了衬衫的领口,勾着项链扯出了那枚戒指,“现在,这个才是。”
“你……”只一个字,林丰耀就险些泄了底气,可多年的商海沉浮早已练就了他过人的神经,迅速地调整了一下呼吸,“你把东海当玩具,我管不了你,但你可考虑清楚,这家公司还牵动上千百人的生计。”
“林叔,那好像应该是你要考虑的事情。其实用不着我说,你也知道东海和一部戏比孰轻孰重,我没准备带上这枚戒指走出这扇门,但是如果你执意阻拦,这也未尝不是一条出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这招,你已经演示过了,再惨痛的胜利也是胜利,因为只有胜才能走下去,这,也是你教我的。”
看着李寅启走出办公室的洒脱背影,林丰耀把满桌子的东西摔了一地。
是的,这全是他教李寅启的,从天资聪颖的角度看,李寅启算是个千载难逢的好徒弟。
但是当这个徒弟将刀锋回转,林丰耀只觉得追悔莫及。
“喂,是我。……下一步计划可以开始实施了。”
挂断电话后,林丰耀有朝门的方向看了一眼。
李寅启,这都是你逼我的,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