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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寅启朝刚才招呼他的男人点了下头,刚想开口,就看见那男人往里面一指。
“雪丽姐,有人寻侬。”
原来雪丽姐还另有其人,李寅启顺着那男人的手指往里桌瞧,只见一个口中斜叼着香烟的浓妆妇人,一脚蹬在凳子上,双手把牌往前一胡噜,叫了一声,“这牌本来就够难打的了,是谁又跑来触我霉头。”
作者有话要说:
☆、成长环境很重要
李寅启不是没见过上了年纪的市井女人,眼前这一位显然算是典型中的典型。
那当头的一声冲,虽然根本唬不住他,但也让他认清一个问题,他来的不是时候。
且不说这女人是不是个能说得上话的主,单凭他搅了人家的牌局,今天想问出个名堂估计是不容易了。
话虽这样说,既然来了也不可能掉头便走。
于是,李寅启还是迎着那女人打量他的目光,往里走了一步。
“雪丽姐是吧,我是来找游霄的,您是他家里人?”
雪丽姐听到游霄的名字,就着刚才的姿势又把身子转过来一点,看李寅启的眼神也更加直接大胆起来。
“我是不是他家里人,要看你要是来追债的,还是来送钱的。”
没等李寅启接话,跟雪丽姐一桌的几个牌友就小声嘀咕开了。
“个游霄是啥人?”
“就是霄霄呀,雪丽姐家拍戏的儿子。”
雪丽姐听见了,脸色一沉,连忙甩手骂道,“胡说什么,我还没嫁人呢,哪里来的儿子?”
李寅启只当是没听见,脸上依然顶着笑,把手里的纸袋递了上去。
“我是电影公司的,上次游霄来我们公司试镜,把这个落下了,他留的电话好像是个错号,我就很冒昧的跑到这来了。”
雪丽姐接过纸袋一看,马上变了一副表情。
“臭小子,还能勾搭上你这么上档次的货色。那事联系他们公司也行,按天按月都有价,不过,你要是面子薄,不想让人知道,给雪丽姐一点打麻将的小钱,我帮你张罗。”
李寅启一听这话便知道这个雪丽姐把他当成了游霄的主顾,他拿衬衫说事其实也有点想玩暧昧的意思,可没想到这个妈妈不像妈妈,姐姐不像姐姐的女人给游霄拉起皮条来,竟然这么直接。
既然人家都开了口,李寅启也不能装傻不接翎子。
从外套里掏出钱包,也没细点就抽了一叠红票递了过去。
雪丽姐看李寅启还当真掏钱,立马喜上眉梢,真真把他当成了想包游霄又抹不开面子的富家公子。
边沾着吐沫点钱,边对李寅启嘱咐。
“你给我留个电话,他一回来,我就让他联系你。”
牌友看着雪丽姐手中的红票眼馋,嘴上又开始挤兑她。
“霄霄又不是你儿子,留个电话就几千块到手,这钱也太好赚了。”
说着望向李寅启,“小伙子,你看长得端端正正的,别被这婆娘骗了,不就要个电话的事,阿叔也能帮你要到,一张,一张就行。”
雪丽姐数到一半,看牌友给她拆台,恶狠狠的朝那男人的手面上打了一下。
“哪能就是个电话的事,不懂不要瞎掺和好伐。我是霄霄的娘娘,他赚了钱也是要孝敬我的,我这不过是预支一点,不然哪有钱跟你们玩?”
李寅启看他们开头吵得凶,说到后面竟然有了些打情骂俏的架势,当即不想久留,随手找了张废纸写下了自己的手机号,名字就单留了个李。
雪丽姐看了也不言语,她知道这种公子哥都有名片,不给她是不想暴露身份,接过纸条往口袋里一塞又开始手脚麻利的垒起了牌。
谈话到此为止,李寅启也点着头准备告辞,临走到门口,就听雪丽姐一声喊。
“李先生,看你是个老实人,我特别送你一个情报,我家霄霄啊,不喜欢太斯文的人,你可以放开胆子玩得野一点。”
雪丽姐说这话的时候,眼睛没有往外看,而是直勾勾的盯着她手里的牌,斜叼着香烟的嘴角弯弯翘着,露出一个有些放浪的笑。
李寅启出来的时候,又迅速的找了一下陆铭留的那个地址,好像就在附近可又好像隐了形。
转了一圈又回到一开始那个老大妈那里,问出陆铭的名字时,他有那么极短暂的一刻,唯恐老大妈又喊出一句“雪丽姐,有人寻。”
结果倒没有应了他的担心,老大妈听了几遍,最后还是摇摇头。
李寅启有点不甘心,又拿起地址问老大妈,老大妈眯着眼睛看了一会儿,干脆回了他一句,“这个地址是错的。”
一看时间,李寅启也没有再追问下去,开车直奔浦东,他中午还有个应酬。
一路上他又把在曹家渡弄堂里的一切捋了一遍,陆铭的假地址让他生疑,游霄的雪丽姐让他来气。
从雪丽姐的话语里他还听出了一件事,游霄的经纪公司也在干着给他拉皮条的勾当。
还按天按月都有价,这还是经纪公司嘛,干脆改行经营夜总会算了。
所以说人的成长跟环境还是有很大的关系,什么孩子放在这样的公司,这样的家庭也难保不学坏。
这也就是为什么他对待东海的人都跟母鸡护鸡仔一样,因为可替代率高,演员在这个圈子本来就是弱势,该出头的时候,公司如果怂了,让演员吃了亏,他们自然不会再和公司一条心。
想到这,他又带上耳机,拨通了Amy的电话。
“Amy,之前让你安排戏的那个游霄你还记得吗?你去联系一下他的经纪公司,想办法把他的合约买过来。”
李寅启当时有点在气头上,给Amy打电话的时候那语气大有不惜血本的意思。
可一进饭店包房,看见杜欢和他的经纪人王宽,他又迅速开启了应酬模式,天南海北的聊了起来。
以致于一周之后看到摆在办公桌上的批款单,他足足楞了一秒钟。
他会如此反应倒不是因为那个数额高得惊人,事实恰恰相反,一看到游霄那上不了台面的身价,他就又惹得一肚子气。
作者有话要说:
☆、掰驴脾气不宜强攻只能智取
世间的事,有时候比剧本里写的还要巧。
李寅启刚签完那张批款单,他的电话就响了。
拿起来一看是个陌生号码,接起来一听才发现号码陌生,声音却不陌生。
“李总,是我,游霄,我回来了。”
李寅启一听,心话,好嘛,我不找你,你倒自己撞枪口上了,看我这回不好好教育教育你。
抬手看了一下表,九点半,“我正好要去吃晚饭,你在哪,咱们见个面。”
游霄在电话里轻笑了两声,原本想说,您这个点吃晚饭还正好,难不成过的是新疆时间。
可一想到对方是金主,又换了副口气报了个地址。
等两人坐在饭店里看着菜上来,时间已经又往后拨了一个点。
游霄说已经吃过了,点了杯咖啡也不喝,就看着李寅启又是一顿狼吞虎咽。
他知道,这是李寅启的流程,叫做吃饱了饭谈正事。
果然,五分钟之后,李寅启擦了擦嘴,结束了战斗,开始进入议事环节。
“你接到公司的通知了?”看见游霄挑了下眉毛,他又接着说到,“东海买了你的合约,应该两周内就会叫你来办手续,你难道不是因为这个才来找我的?”
游霄端起咖啡抿了一口,然后有些俏皮的摇了摇头,“我找你是因为你给雪丽姐留了电话,听说你钱都付过了,你不会是忘了吧?”
游霄要是不说,李寅启还真没想起来这茬。
可如果加上这段被他遗漏的剧情,当下的碰面就完全变了味道。
这根本是,二人重温旧梦后李寅启动了心思,辗转找到游霄的阿姨搭线,定钱付了,电话留了,大晚上把人约出来,不干点啥好像都对不起这汪月色。
而原本正经要谈的合约的事,到头来反而成了旧时大老板捧戏子砸出去的彩头。
游霄见李寅启不说话,搭在桌上的右手往前伸了伸,有意无意的碰着李寅启的指尖。
“你是东海的老板,人俊多金大活儿好,看上我是我的福分,我也不是小孩子,不会吵着要感情,也不会闹着要你给我开戏,咱们各取所需,开心就好,不用浪费你宝贵的时间。”说着,眯起眼睛朝窗外正对着的希尔顿瞄了一眼。
李寅启顺着游霄的视线望过去,自然明白他的暗示。
说实话,从游霄点在他指尖的第一下,他就有了反应。
面对这个男人直白的邀请,他不能说没有动心。
但是这一刻,他心中有另一种情绪占了上风,让他差点没忍住站起来指着游霄的鼻子大骂一句,“你怎么就这么不争气!”
当然那只是想,鉴于马太太的血例,李寅启知道,对付游霄,骂只会让他更加破罐子破摔,想要达到目的不宜强攻只能智取。
把视线移回来,抽回搭在餐桌上的手,李寅启换了一副启发新人的语气。
“游霄,你有没有想过,就算我现在真的包了你,你一不拴住我的感情,二不利用我捧红自己,等我玩腻了,把你甩了,你要怎么过活?”
李寅启这话问得很中肯,但凡放在一个把日子当日子过的人身上,都足够他思索上半天。
但游霄显然是个例外,只见他身子后仰靠在沙发上,耸了下肩膀,清淡的说了一句:“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这个对自己极不负责的回答,让李寅启的眉头又锁紧了几分,但如果这就放弃,那他就不叫李寅启了。
“咱俩以前的事,我本不想提,但有件事我一直很好奇,当初你顶替陆铭被送上我的床,到底收了多少钱?就凭你从头到尾一声没啃那股劲,要是自己拍了那部戏,说不定现在得比陆铭还红,赚的钱也自然不会少。”
话说到这份上,游霄也很坦然,摊开双手做了一个有些无奈的动作。
“其实说实话,真没多少钱,我自己不去拍那戏,是因为我知道自己的本事,我天生就不是那块材料,所以就算这些年傍了不少老板,我也没想过让他们出钱捧我,我知道自己红不了,就算能红一时,也绝对不会长久,不值当让人家花那个冤枉钱。”
还天生不是那块材料,那你说说你天生是哪块材料,卖肉也没看你卖出块金字招牌。
还不值当让人家花那个冤枉钱,你游霄到底是卖得多仗义,那么会替恩客着想。
游霄的这番歪理邪说可谓是直逼李寅启的底线。
李寅启这风风雨雨三十年的人生,被人踩的日子没少过,被人捧的日子也没少过,他觉得人这一辈子什么苦都可以吃,什么难都可以挺,但唯独不能把自己看轻。
别人都不信那也没关系,但一旦连自己也不信,人生就彻底没了希望。
如果是换作别人,李寅启势必会抬脚就走,但对于眼前这个已经让他一只脚踩进沟里的游霄,现在再抽身,似乎有些错过时机。
这就好像一头倔驴碰上了另一头倔驴。
李寅启当下的只感觉,如果他不能把游霄掰回正道上,这将会是他人生中一道无法抹去的败笔。
“好,我知道了,我不花那个冤枉钱。”李寅启说着,掏出了手机,“Amy,批款单我已经签好了,你尽快去办吧。另外再给我找一部戏,……对,还是那个游霄,跟上次一样,不过这次剧组最好在本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