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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的，何经理。”到了这个时候，暮雪当然觉得已经没有再面试的需要。她很坦诚地说：“我去参加那个节目，只是为了让一个人能找到我，那个人一度在我生命中消失，不过，现在我已经找到他了，那个人是我的男朋友。”
暮雪参加完相亲节目之后，跟电视台的说过，如果有人知道某年某月某日的一个晚上，她在哪里的话，就告诉那个人她的联系方式。
然后，暮雪站起来，抱歉地说：“很不好意思，经过这一轮‘面试’，我认为这份工作不适合我，您还是另外找人吧。”
“等等，梁小姐……”何杰叫住她：“我能再问你一个问题吗？你现的男朋友，事业怎么样？”
暮雪回头：“如果你认为我是一个贪慕虚荣的女人的话，那你就真对了，那个人……事业做得比你大。”
梁暮雪的跳槽计划第一步，以失败告终。
正文 34 又见汪小春
从写字楼出来，暮雪在街上闲逛。
水杉树在风中摇晃。
地面有斑驳细碎的阳光。
没想到，自己跳槽计划的第一步，竟然是以这样的方式告终。
都是何清梅出的馊主意，好端端的，非要逼她去什么相亲节目。
这个何杰也真是的，这么历史悠久的事情，居然还记着。
今天不是周末，往日繁华的地段，竟是有些清冷，平时人流络绎不绝的店铺，只有导购人员站在门口。
不是周末，连导购员的表情都不够给力呢。
干脆就逛街吧。以往人多，试衣服都不方便，难得今天有空，还不好好犒劳犒劳自己。
一阵拼杀。
从商场出来，暮雪手上已经是大包小包。
沮丧的心情由此得到了安慰。难怪有人说，女人是天生的购物狂，原来购的不是物，是寂寞。
在路边拦了一辆的。
正要上车，一个熟悉的声音把她叫住：“梁暮雪，真的是你。”
是离职后的汪小春。
暮雪朝的士师傅抱歉地笑笑，他嘴里嘟嚷了几句就将车开走了。
一阵欢天喜地的寒喧后，两人进了街边一家甜品店，暮雪要了椰子西米露，汪小春要了红豆沙。
“女人，今天不用上班？”汪小春疑惑地问，声音圆润高昂。
“请假了。”暮雪回答，语气平静，似乎请假对她而言，没有什么稀奇。
“哗，你可是从来不请假的耶，你没有病吧？”汪小春说着，就要拿手去探暮雪的额头。
“哎哎，我没病，你没见我大包小包地逛街吗？病人能逛街吧。”难怪别人说她胸大无脑。
“那你究竟是怎么了？”
“没什么。”暮雪想了想，还是不要将情况告诉小春的好。
“暮雪，我要结婚了耶！”反而是汪小春不等她回答，就迫不及待要她告诉这个消息。
“结……结婚？”暮雪差点被小小的西米露噎着，她以为汪小春以结婚作为辞职的理由不真实，没想到竟是真的。
“喏，我的钻戒。”小春晃着她的葱葱玉手。
一阵光芒在空气中晃了晃。
暮雪才注意到她的手上套了一个很夸张的钻戒，不由的替她感到高兴。
“就是那个，你跟我说过的，卖电脑的家伙？”暮雪记得小春跟她说过几次她的男朋友。每一次提起，脸上都是掩饰不了的小女人幸福。
“什么卖电脑的？人家是信息工程师加电脑软件开发商。”小春纠正她。
“哦，对对对，是一个大老板。”
“也不是大老板啦，一般的小老板。”她满脸的自豪与幸福。有时候，故意低调就是高调，汪小春就是如此，
暮雪怅然，她总认为，能走进结婚殿堂的两个人，一定要经过长时间的考验。
但是，如今见了一脸幸福的小春，她又想起张华东的那句话：“爱情没有时间限制，如果不是爱情，花多少时间都没有用吧？”
就像张华东吗？三年多的等待，终是换来这样的心痛。
那任千山呢？真正认识的时间不长，却仿佛从出生到现在，这个人一直都在她的生命里。
难道这就是爱情？无关肉体，无关时间长短，无关身世背影。
正文 35 代理总监
任千山的办公桌上，静静地躺着一封信。
辞职信。
落款处，是张华东龙飞凤舞的签字。
信上说，他五年的合同早已过期，不会再回“锐行”上班。
任千山拿出手机拨张华东的电话，提示关机。
不甘心，又拨张华东家里的电话，听电话的是陈妈：“东东已经很久没回来住了。”
难道是去了国外？
张华东本身不喜欢出国，但是他的父母却经常在国外。初中的时候，他随父母到加拿大住过一段时间，没多久就哭着闹着要回来。
他父母没办法，只好让他回来随姥姥住。
记得那是一个温热的夏天，15岁的任千山和14岁的李香芝提着一只小桶去海边抓螃蟹，这是任千山、张华东和李香芝从小到大最喜欢做的事情。螃蟹喜欢钻到小块的石头下面，张华东就负责掀石头，一有螃蟹，任千山马上抓住，丢进李香芝提着的小桶内。等玩够了，又把螃蟹放生。
那天，只有任千山和李香芝两人。到了海边才发现，少了张华东，捉螃蟹这种游戏了然无趣。他们坐在沙滩上，望着茫茫的大海，远处油轮的汽笛声哀鸣＇。。＇，凄凉阵阵。不知道远在国外的张华东过得好不好。
当夕阳的余晖洒到海边时，他们耳边传来熟悉的呼喊声，在人在叫他们的名字，他们以为这是一种传自心底的声音。就像每个熟悉的人离开我们之后，总有一段时间，耳边总是传来他们的声音。
这个声音渐行渐近，从模糊到清晰，而且来自同一个方向。
他们转过头，夕阳下，张华东正牵着姥姥的手，朝他们走来。
每当想起这一幕，任千山的喉咙总是发堵。
张华东的姥姥去世后，家里只有他和陈妈。
这回，张华东就像人间蒸发一样，没了踪迹。
东东，你到底去了哪里？
**************
开发部顿时群龙无首，乱成一团。
李泰宁已经递了几次签呈，希望董事会尽快做出决定，否则工作没法开展。
倒不是李泰宁想顶上去，他平时是张华东的得力助手，这一回，张华东走了，部门大事小事都找他，他实在为难。
下决定吧，毕竟没那权利，不下决定吧，工作搁在那里，迟早要耽误。
任千山只好召开董事会，会上，他推荐了一个人，立即惹来某人的反对。
某人就是任振贤。
因为任千山推荐的人是梁暮雪。
任振贤：“她懂得不是什么管理吗？她知道如何带团队？如果有技术上的问题她能解决吗？”
一连串的发问，显示了他对梁暮雪的不满。
“那我们听听董事长的意见吧。”任千山看着*沈树娴。
“锐行”的真正董事长是沈树娴，任振贤只占20％的股份，他主要的精力放在另外一个更大的集团上。
其他的股东们只关心年度销售额和利润，至于谁来任一个部门总监，倒不怎么关心，只要董事长同意，他们是没有意见的。
“梁暮雪资历会不会尚浅？”沈树娴说。
“作为总监来说，资历是不够，不过，梁暮雪比较能吃苦，接受能力也强，我相信她能处理好开发部的事。而且，只是让她做代理总监，等我找到了张华东，会说服他回来继续担任总监的。”
“那么，就由你来决定吧。”沈树娴很相信她儿子。
“哼，代理总监。”任振贤哧鼻，这对母子果然心连心。
“那么，既然董事长同意了，我想其他人也没有意见了吧，会议就到这里，各位股东请自便。”
正文 36 一起等张华东回来
梁暮雪槽没跳成，反被生生地被挂了个“代理总监”的头衔，很是不解。
一来，没有管理经验，二来，自己没在开发部干过，很多地方都不懂。
“谁天生就有经验呢？很多东西不是要一点一滴学来的吗？你本来就是学机械的，只要你肯下功夫，那些东西对你而言，根本就不是什么难事。”在会议室里，任千山给她做思想工作。
“你这么看得起我？万一被我搞砸了怎么办？”
“不会的，想想你大学时，可是每学期都拿奖学金的。”
“你怎么知道？”
“诺。”他扬了扬手中的档案，人事部那边刚送过来的。
“但是，开发部人才济济，他们会听我的吗？”暮雪一想到那些工程师就头痛。
“这就要看你的本事了，总之，我是相信你的。”任千山很肯定。
“唉……”暮雪还是发愁。
“不用发愁，有什么困难我会帮你，作为你的上司，我希望你在职业道路上有更高的追求，这也是你期盼的，不是吗？”
“唉……”她托腮，仍是发愁。
“通知都发出去了，难道你让我收回？这样你我，还有东东，都会没面子的。”
那个通知本来是这样的：因原开发部张华东总监有事需休长假，现任命原总经理助理梁暮雪为代理总监，给各位同事造成不便，敬请原谅。
如果她坚持不接受这个“代理总监”，那通知就改为：因原开发部张华东总监有事需休长假，而代理总监梁暮雪不能胜任工作，经董事会决定，撤销梁暮雪“代理总监”一职，给各位同事造成不便，敬请原谅。
“那……我就试试看呗。”
“你不是要试试，而是要做好，‘锐行’是我外公留给我*，当然得由我们自己人管理。”任千山仍在做思想工作。
“自己人？提醒你一下，让我暂时接管一下可以，但我们不是自己人啊。”
任千山笑了，他以为用工作的语调说这个，暮雪会中招，没想到她反应倒挺快。
他把头凑过去：“现在不是，不代表以后不是，我妈很喜欢你哦。”
“你妈是谁？”
“沈树娴女士。”
“啊？董事长？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哪里有问题？”
“董事长这么尊贵，怎么会有你这么无赖的儿子。”
任千山越凑越凑近，唇几乎要贴到她的：“我怎么无赖了？”
她一边躲，一边给他施粉拳：“就是无赖，无赖，无赖……啊”
任千山一把将她抱起，放到会议桌上，暮雪赶紧给他指了指天花板上的摄像头，他的手松了一下，暮雪趁机又跳回到椅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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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雪，我……”他有很多话想对她说，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暮雪看出他心里有事，安静地听着。
他低头沉思了一会，再抬起时，眼中又回复了平静，“没事，你要好好干，不要让我失望。”
“嗯。”暮雪知道，像任千山这样的性格，不会轻易流露他内心柔弱的一面。
“暮雪，我们一起等张华东回来。”
“好的。”暮雪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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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一起等张华东回来。”暮雪在琢磨这句话。
我们一起等张华东回来？
他的意思是？
张华东跟她，他两个都要？
抑或是？
他在告诉她，在张华东回来之前，他们最好不要发生什么事？
要不然，怎么会急着要调她到开发部？
正文 37 买房
“锐行”大门口。
一辆红色的宝马X5停在门口外侧，车的一半突兀地露在大门口处，驾驶室里，南羽正用手中的iphone4打游戏，旁若无人。
他的位置很显眼，大气的X5，又是红色，更何况车里坐着的是留着时尚发型的南羽，还居然染成墨绿色。
办公楼的白领们边出来边议：“开宝马也不用这么嚣张吧，停在这里。”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