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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假期出门的确不容易。”苏卿对此也深有感触。“不过这附近没太多人,有空我们逛逛。”
李泰笑了笑也没真应了。
“真要逛公园,我会陪他去的。小姑,你这第一天就准备和我抢人。”苏显扬在一旁说笑道。
“人长大了,说话越来越没大没小了。小心老爷子看见了又唠叨。”苏卿说著喝了口茶。
“叔叔婶婶还没回来吗,仰善怎麽不见他在家?”这次搞出这麽一件事,苏仰善一回家就被下令禁足了。
“又不能出去,那小子天天关在自己房间吃了睡睡了吃。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他给怀上了,在养胎呢。”苏卿说笑,李泰却正准备喝水,因为这句话一下子给呛到了。“咳咳”妈妈的,老子之前也和他一样天天吃了睡睡了吃。不过,自己想和苏显扬暗结朱胎也不可能啊!
“回来了。”楼梯上方传来了脚步声,李泰没看到人,但已经听到了对方的声音。能让苏显扬和苏卿都打起十二分精神的人,只有苏老爷子一个人。
“爷爷。”三人都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爷爷,这位是李泰。”苏显扬给他介绍。
“爷,爷……”李泰张了张嘴,爷了半天终於叫了出来,只觉得别扭的很。
“恩。”老爷子只是鼻子出了个音,什麽也都没说,更没有什麽表态。不过这对苏显扬来说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爸,你之前不是想吃西山的竹笋。今天李泰和显扬给带了些回来,我已经让厨房拿去做了,晚上我们尝尝?”苏卿自然知道什麽是老爷子的心头好,连忙先把马屁给拍上了。
“大家喜欢就做著吃。”难得的老爷子今天非常容易讲话,见这情况所有人心中的大石慢慢放下了。“今天老二和老三也都回来,让他们多做些。”
“爸,我知道,早吩咐下去了。”今天算是李泰第一次到家里来,所有应该到的都会来。看老爷子的样子,似乎没想反对,还非常的配合。
“让仰善那臭小子也给我下来,客人都到了,他一个人躲在房间干什麽。”大老爷这麽吩咐了,立刻就有人上去把苏仰善叫下来了。
“爷爷,你叫我?”这段日子老爷子可没少折磨苏仰善,现在对方看到他已经有阴影了。
苏仰善自知做错了事,这几天夹紧了屁股什麽都没敢做,甚至连大门都没跨出一步。
“仰善,过来。”苏显扬给他做了介绍,“这是李泰,我带他回来,以後也是你哥了。”他这话说得再明白不过。苏仰善之前也有听到过他的传闻,只是没想到自己的这位大堂哥这麽大本事,居然敢在老爷子面前说这话。“
他呵呵一笑,也没去看别人。“我叫苏仰善,哥,以後你和他们一样叫我仰善就行了。
“恩,我知道。”李泰站了起来只点了下头,要是在以前,有人对他这麽说话,他一定会拍著对方的肩膀,并告诉他以後有他这位小李哥罩著,肯定什麽事都没有。
今天这一幕莫名其妙的让李泰觉得有些伤感,但他知道在这地方自己最好什麽都不做。多说多错,少说少错,所以最好就是什麽都不说。
“爷爷,我带李泰出去走走。你们慢慢聊。”苏显扬知道李泰坐在这肯定不自在,所以起身带他先离开。
他们两人一走,苏仰善又被说了两句,然後跑回了自己的房间。
老爷子见没什麽人就站了起来,由苏卿带著去了书房。李泰的事老爷子最後还是问了几句。苏卿之前已经调查过李泰,所以能称的上是事的都已经详细了解了一遍。
“我知道了,你下去忙吧。时间差不多了,你先去看看都回来了没有。”苏卿应了下就下了楼。
书房空荡荡的,老爷子一个人坐在红木圈椅上,他从抽屉拿出一支雪茄,然後慢慢地看著它化成缕缕青烟。
47
在傍晚时分,苏家大门前就停满了车子,二爷、三爷还有几位少爷都回来了。
对於这样的大家族,李泰是没什麽概念的,小时候他也只有在过年的时候才出去拜访各亲戚,他娘家没人,要跑的也就那麽两家。之後因为父母过世,他又在道上混,已经很多年没有感受到这种氛围了。
苏显扬和李泰站在院子里,没特意去迎接,也没找地方躲著。
断断续续连著几位叔叔婶婶都过来,看见他们就聊了几句,李泰在旁边应著声什麽都没说。就像苏显扬之前说得一样,他就是来认认人的。
“我可真没想到你这麽快就敢带人到家里来了。”苏行止对李泰笑了笑,露出非常友善的笑容。
“总要露面的,反正大家都知道了,一直不出现反而不好,显得不尊重。”苏显扬是长孙,再加上他父母双亡,自小格外受宠爱。只是因为他母亲的事,自他成年後就变得孤僻,和家里的人渐渐生出了一层隔膜。随著年岁越长,距离这种东西反而越来越远了。现在就算他知道真相,很多东西也已经回不去了。
“这两件事凑到一起,就算老爷子有火气也只能对著你发一半。”苏行止点出家里能做主的几个人。“小姑自小向著你,这事估计也没问题。小叔那,仰善出了这事,他要反对也没什麽底气。至於我爸,我想他是反对到底的,但这事我无能为力帮不了你。”
“我知道,这是场持久战。我可没那麽天真以为会一步到位。”苏显扬对这事早做好了准备。
“我知道你不打无把握的仗。”苏行止看著李泰问道:“那你呢?”
“我?努力让他们接受吧。”李泰觉得自己能做的大概只有这个,至於怎麽让其他人接受他就不知道了,这和他以前擅长的打架可差远了。
“如果他们一直不接受呢?”苏行止很明显有些胡搅蛮缠,但他就想知道李泰会怎麽回答。
“这……不接受我也没办法。”李泰想著只要苏显扬对自己的心意不变就行了。“不是有那麽一句话嘛。己所不欲,勿施於人。”
“……是这个意思?”苏行止有上网百度一下地冲动。“你还真容易放弃啊。”这种没毅力的人是苏显扬喜欢的?
“不管他们接不接受,我和他已经在一起了。”李泰这话貌似有那麽些不尊重长辈,但事实也的确如此。“我这个人大概就是这样,也许你会觉得我冷血,可是除了苏显扬我并不在乎其他。”他能跑到这来对著一群不认识的人,假装成良善青年已经是很大的进步了。这麽多年了除去他已逝的父母,他对其他亲戚的感情一向比较凉薄。
苏行止挑眉,不知道是因为他的这种性格,还是他话语中几乎习以为常的甜言蜜语。
“快吃晚饭了,进去吧。”苏显扬拾级而上,顺著葡萄架的走廊推门进了屋,李泰和苏行止也跟走了进去。
一桌子十几个人,吃晚饭时用的桌子并不是电视剧中豪门里的那种长桌子,而是一个很大的圆桌,李泰偷偷摸摸敲了下不知道用的是什麽木材。
桌上每一位李泰都已经见过了。苏仰善坐在他父母下方,没见他那位未婚妻,大概是因为还没进门所以不算数是他苏家人吧。
李泰不知道他们吃饭有没有什麽规矩,苏显扬也没和他说有什麽特别要注意的,他只能坐在旁边看著对方的一举一动,就怕有什麽闪失。
还好这顿晚饭和其他地方的没什麽区别,李泰留著肚子吃了些,不管怎麽样表面总要装装斯文,虽然大家都应该知道他是干什麽的了,但混混也是能有品位的。
上了最後一道菜,估计大家都吃的差不多了,老爷子放下手中的碗筷站了起来。
大家一见这动静也立马放下手里的碗筷,无数双眼睛都看著这位苏家大老爷。
“今天我有两件事要宣布。”老爷子每一个字都说的很清楚。“仰善和蒋家千金蒋童颜的婚事已经定了,婚礼在11月份举行。”
虽然这事闹了好几天,但不管怎麽样也是件喜事,见老爷子答应了,不少人松了口气面露笑容。
“还有有一件事,是关於显扬的。”说到这事所有人的神色再次凝重。
“我反对。”老爷子第一次在所有人面前表面了态度。
“苏显扬,如果你还想姓苏,你就和那小痞子断了关系。不然你就别想进这个家门!我见一次打一次。”老爷子这话一出在场所有人都愣了,李泰都已经坐在这桌上吃饭了,谁都以为他是默认了,没想到忽然会说这些话。
李泰听见这小痞子一下子憋红了脸想跳起了骂回去,但苏显扬早在第一时间就抓住了他的手。李泰强忍著没再动,他知道自己不能太冲动,最後搞砸了只是给苏显扬添乱罢了。
“爷爷。”苏显扬站了起来,他不明白为什麽老爷子这麽反对。原本他以为因为自己父母的事,那人多少会带著愧疚之意,所以他带李泰回来是有一定把握的。没想到他算计著亲情,却给算错了。
“爷爷,你为什麽要反对,我喜欢男的,就算不是李泰也可能是别人。”
“不管是谁,都比这个小混混好,你以为我们不知道他做的那些事!”苏老爷子要查什麽事,大概没什麽能瞒过他。
“我……”李泰再也坐不住了,如果现在他还不能证明什麽,只让苏显扬一个人站出来,他就不是个男人!他是他的男朋友,既然想和苏显扬过一辈子,就不可能事事躲在他的後面,所有的责任和担当都是他们一起去承担的,他自然也要为他们两人做些什麽。
李泰起身走到老爷子身边,然後跪下了。这或许是他能想到的最能表示自己诚意的办法。“爷爷,我是真心的。我绝对会对他好,一辈子都不弃不离。”
“求求你成全我们。”李泰磕头一记又一记狠狠地磕在木地板上,很快就有了个血印子。
“爸。”苏卿看不过去想说什麽。
“谁求情都没用。”老爷子决定的事谁都改变不了。
“爷爷。”苏显扬看著李泰,对方的每一下撞击都让他心疼不已。“他是我喜欢的人。”
“那你就去喜欢,别进我苏家门。喜欢这种事他娘的值屁个钱!”老爷子的语气加重,已经怒火中烧了。当初他的大儿子就是这麽求情的,最後娶了一个歌女。他苏家拉下脸面认了,谁知道最後红杏出墙还给生了个野种。这就是他儿子的眼光,这就是当初真心相爱跪在他跟前求他成全的两个人!
“我现在给你两个选择,你要做苏家人,就别和小痞子在一起。如果你们要在一起,你这辈子就别回来了!”老爷子说得决绝半点没商量的余地。
“我是苏家的人,但也要和他在一起。”不管当初苏显扬多麽怨恨,甚至於误会是苏家的长辈害了自己的母亲,但他从来就没想过要脱离苏家。他是他母亲的孩子,同样也是他父亲的儿子。虽然儿时的记忆已经模糊,但他一直记得父亲非常疼爱自己。在苏家的那些幸福时光他从来没想过要舍弃。
“你今天和他一起了,就别想再回来!你要是敢回来,就打断你的腿!”老爷子这重话一出来,是对所有人说的,别想著以後还能包庇他们。
“爷爷,你今天说话算话吗?”苏显扬沈著脸问了一句。
“在场所有人都听见了,他们不是聋子!”
“很好。”苏显扬转了个身,在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抓起一旁的木桩子狠狠打在了自己左腿上。
“咯”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