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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知道那男的,所以沈阳一开始没动手。这不是前两天听说一班的黄鹏在王府井看到那男的跟一女的勾肩搭背,这才决定去撬人墙角……”
我忘了一左一右两个男人的暗战,玩心大起:“哎哟哎哟!可以啊他!没看出来他还挺青春热血的!跟人家抢女朋友的事他也干得出来!支持……咳咳……”一激动米饭粒儿跑错道路,顺着气管下去了,于是我非常没风度地爆咳不止。装一船探过身子来给我顺背,这回卫燃的飞刀连他带我一起扫到。
我就说沈阳那个胖子专门捡人家饭点儿的时候出现,他又如天外飞仙般突然现身,端着加了二两饭的咖喱鸡丁在管臣杰身边落坐。
我们大惊:“哎你怎么没回家去啊!!!”
他唏哩呼噜地往嘴里扒拉饭,极端不优雅的吃饭遭到了我跟卫燃的一致鄙视。
“就知道你丫这大嘴巴肯定兜不住话,得把我这点事得瑟出来,我不留下盯着你成么?”
管臣杰讪讪地干笑两声,马上问:“你丫下午逃课跑哪儿去了?”
胖子吃得不亦乐乎,看着他吃我就饱了。
“我去了趟北外,找卢苇去了。”
“你丫真跟她说‘你男朋友在外面又泡一个’?!”不会吧?拜托你千万别这么没有语言艺术!我张大嘴瞪着沈阳,在心里惨叫连连。
沈阳从我盘子里夹走一块带鱼,此举遭到连我带卫燃再加个庄传一的一致不满。
“没有没有,我就跟他聊了一会儿,没她男朋友什么事。我约她周末去新世界打保龄球……”
“她答应了?”不能够吧?
“没有。”果然。“她说周末她找师傅到她家给她修电脑去。”
“哟!”我怪叫,“这是你长项啊胖子!你没跟他说你是这方面权威?”
“说了,我说行了你把那钱省下买《瑞丽》吧,周末哥哥给你上门服务。”
“然后呢?”
“她同意了。”
……
于是乎我在心里怒赞:有一手绝活儿就是好。
§
晚上卫燃又来爬我的床——因为他已经没床可睡,我肯定是不能让他睡床板。于是这回我主动让出地方给他,我就知道他今天晚上得有话跟我说。
他面朝我侧着躺,细小身子攒得像个小虾米。
我从来没觉得自己这么有保护一个人的欲望,跟他在一起我真的觉得自己特阳刚,特爷们儿,强壮得跟变形金刚似的。
可是我无法对一个像我亲弟一样的存在产生任何越界的感情。
我疼他,护着他,代他出头,什么都可以为他做。
但是我永远不会“爱”上他。
他说凌陵你喜欢那个姓庄的吧?我说是啊,真抱歉。他说你这孙子,我还以为你不喜欢男的。我说我喜欢啊,我还就喜欢男的跟男的爱来爱去。
他发呆,然后我们一起大爆笑。
然后他抱住我,鼻子一抽一抽的,喃喃地说:“凌陵你这混蛋,你丫要是地根儿就不喜欢男人,那我也就断了念想儿;你要是喜欢男人可又不是我,那我可真受不了。”
我拍拍他的后背,感觉气氛有点沉重,心里倒是舒坦了。
我说:“那你就往死里鄙视我,打从今儿起成天不给我好脸子看。我这人特贱,一来二去的就该我上赶着找你了。”
他破涕为笑,在我怀里找个舒服的姿势。
“那成,”他说,“那你跟那姓庄的鬼混去吧。他要是欺负你我就宰了他!”
他撂下句狠话,翻过身去睡着了。
整整一宿我都瞪着天花板作深刻的自我反省。
对不起了庄领导,害你替我背黑锅。
还有卫燃,我也对不起你。
~~拾柒~~
§
12月中的时候,北京冷得不行,我们每天都在床上死赖着不起来,直接后果就是天天迟到,成为所有老师的重点盯防对象。
而就在这个时候,沈阳的春天已经提前到来——他居然如愿以偿真的泡到了那个北外的女生。据说是因为某天那女生跟简君瑶一起上街的时候“不巧”撞见他男朋友跟那个爬墙对象,一怒之下跟对方翻车,就此让沈阳白白捡了一大便宜。
我也不知道怎么的,老觉得那个场景特像张大民拐到了李云芳……
本来我一直对此事心存怀疑:怎么那么巧简君瑶拉了那个什么卢苇出现在那男的经常出没的地方?后来在我的威逼利诱之下装一船终于交代了犯罪事实,我就知道是他收买了简君瑶。不过那女人大概也是站在亲友立场上,势必是要挺自己的姐们儿的。
对装一船这种插手人家家务事的行为我本来鄙视万分,不过鉴于结果还是比较令人满意的,我也就没对他多做追究。
至于我,现在对于姓庄的越发变本加厉的骚扰已经基本可以做到放任自流视而不见,或者说我已经对改造教育这个变态丧失信心了,只要他不在公共场所做太猥亵的动作,我基本上视其为粪土。
说穿了,大概是我这个大蛋白质已经对于他的接触丧失敏感性了。
装一船不知道是受了哪国刺激,好像在一夜之间认定我们的非正常关系成立,便时刻以相方身份自居,随候在侧有如门神。
其实用凌肥肥的话说一开始我还半推半就,后来因为那个缺德女人的一句“你就从了吧凌陵”,直接导致我一个良家妇男的忠贞人格全灭,索性破罐子破摔。
我终于体会到身为一个同人男的优越之处——那就是你可以随时适应加诸在你身上的特殊关系,而不至于像一般直男一样,需要经历哭天抢地上吊自杀的初级阶段,然后被迫被打成弯的,等等一系列触目惊心的改造过程。
平安夜的时候我们宿舍——当然还有那个万年背后灵装一船,再饶上凌肥肥、冯远洋,还有简君瑶和卢苇,找了个餐馆热闹了一下。席间管臣杰借酒浇愁,无比郁闷地喟叹些诸如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之类的失恋小调,最后干脆哼哼起世上只有妈妈好。
我们面面相觑,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
回去的时候管臣杰被北风一吹,酒醒了不少,絮絮叨叨地跟我说起最近让他烦心的事。原来是他那个彪悍的前女友最近又傍上一男的,据说有车有房有产业,当然也有岁数有肚子有脂肪肝。那贱人最近时不常回来刺激一下管臣杰,显摆她新认识的那大爷这么好那么好。
我听罢,怒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心说小样儿老子不代表月亮给你点教训你就不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于是光速在心里酝酿了几个替哥们儿挽回颓势的杀招儿,算计着是纠集几个人胖揍那丫一顿还是怎么着。然后装一船又来使阴耍诈。
他说打架是万万不可,你身上还背着处分呢。
我斜他一眼——这厮时刻不忘提醒我老子身上有处分的事,害我想干点啥都畏手畏尾——这俨然有违凌家的处世哲学啊!
我咬着牙签哼哼:“嗯哼,反正我就是单细胞头脑简单。你那么能个儿你来啊。你能者多劳,老子还不管了!”
他大笑,一八几的身高挂在我身上。
他在我耳边吹气,道:“凌陵,你丫倒会倚歪就歪。你头脑简单?说出来有人信么?”
我们合计一下,决定给管臣杰包装一下重装推出,身边还得配备一个强悍一点的女人。凌肥肥在第一时间被刷掉,她一副缺心眼儿的样儿,肯定摆不平那女的。
我振臂高呼:“洋洋!!”
§
那之后我们一直处于被冯远洋厌恶的低气压之下——她对自己时刻被拿来当枪使相当不满。
逼不得已我眨巴着眼睛,一副M样对她说:“姐姐啊你要是不去冒充管臣杰的女朋友,那就只能我去了。”她大喜,连同肥肥直呼好啊好啊。我头上爆筋,然后装一船适时地来救驾。
他从后面抱住我的腰,把下巴放在我肩膀上,对冯远洋说:“凌陵的主意你就别打了,他干我也不干。还求二位姐姐成全。”
然后那两个王八蛋女人在牺牲小我的情况下接受了给管臣杰撑场面的艰巨任务。
我们计划在期末考试结束之后再办管臣杰的事,争取节前给他摆平。达成共识之后我们奋不顾身地投入备考的洪流当中。
我深知想在系里那帮老师面前扳回一程的绝佳机会就在此一举,如果能突出重围拿个一等奖学金那就太如意了。
临考试前一周,卫燃、管臣杰和沈阳都回家了,这样倒方便了我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基本住在图书馆。
装一船大概是难得有机会跟我独处,暗爽不已,天天以备考为名在我们宿舍赖着不走。
随着岁月车轮的一天天转动,此君在我心目中那完美总攻的大好形象早已荡然无存,就剩下个流氓样。他会在我洗过澡之后湿着头发出来的时候如民工一般吹两声流氓哨;也从追我的初级阶段进化到中级阶段,具体体现在他不再往我碗里夹吃的,而改成从我碗里夹吃的。
诸如此等恼人的行径多不胜数,迫使我每天都要和他对上三招。
当然战斗结果非常不容乐观,往往是以我被压倒告终。
当他再一次在“我的”宿舍把“我”压倒在“我的”床上的时候,我非常凄凉地把脸转向窗外,心想是否终有一天我要纯洁不保?
……妈妈,但愿那天可以在我毕业之后再到来T^T(舞:笑眯眯~~00:扑~~妈妈~~我不要这么早被吃掉~~~舞:笑眯眯笑眯眯~)
我一脸凶狠地瞪着装一船缓慢压下来的帅脸,一副“你要敢上了老子我就咬舌自尽”的贞烈模样。
他笑了,俯下身子压在我身上,把一张漂亮的脸埋在我颈窝里。
“凌陵。”他用舌尖扫一下我的锁骨,我大痒,笑得差点厥过去,他苦心营造的浪漫氛围烟消云散。
他一头黑线,发狠地在我脖子上咬一口,我大叫痛痛痛,连踢带打。
他再次成功压制住我。这一次废话全免,二话没有直接吻下来。
这是我第一次被他吻。
结束。
我咽一下口水,傻呵呵地看着他,作不出什么反应。
他把我的头发往上拨,露出整个前额。
“凌陵,你不用那么防着我,你毕业之前我都不会对你怎么样。”
是吗?我心里的一个小人儿暗自不爽,翻白眼望天。
——小爷就那么提不起你的“性趣”么??
~~拾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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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试结束之后我们去了一趟八大处,在刺骨的北风中爬山爬得满身大汗。
在六处的时候我求了两个护身符,一个给了庄传一,一个给了卫燃。
装一船脖子上有一个据称戴了好多年的玉,他解下那块玉,在小摊上买了一根红线穿上,给我戴上。他说玉是养人的,戴上好玉,整个人从里到外都会干净起来。
我哼哼:“你这会儿想起嫌我不干净来啦?我哪儿不干净了你丫给我说清楚!”
他拍我的头:“你要是能不让我一天到晚替你担着心,我得多省心啊。”
我冲他呸一下,把护身符给他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