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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每次被凌菲菲和冯远洋拿来取笑,都是他最不好意思。
他安静了好半天没敢再出声,我又觉得有几分寂寞。
“……连冉也不到学校来了啊,你怎么不说他跟卫燃怎么怎么着了?”
“连冉吗?他经常来学校啊。”
“啊?”我愣,“可我怎么好像很久没见他了?”
他学我的口气讥笑道:“你还想他是怎么着?”
好小子!我咽下这口气。
“他有时候会来接卫燃下课,把车扔在学校外面,然后到操场上跟别的系踢球,我看见过他几回,还跟他一块儿踢来着呢。”
奇怪,难道他只躲着我?没道理啊!
转念一想,关我甚事?况且上一次他凭空插手我的私人恩怨,害得我丢脸我还没找他算帐呢,他还最好别出来。
“哎,你凭良心说,你觉得卫燃跟连冉在一块儿合适么?”
管臣杰大紧张:“你别问我!我不搀和你们的破事儿。”
我隐隐一笑,决定放弃再难为他。
过了一会儿他自己边斟酌边开口道:“……我也不知道你们是怎么看上跟自己一个性别的人的,但是一开始我觉得吧,卫燃应该觉得自己跟连冉在一起挺受委屈的……”
嗯,孺子可教,基本跟我的想法差不多。
“连冉又不是那种会哄人的人,所以只能卫燃去就合他……卫燃骄傲惯了,哪儿受得了那个?”
我在被窝里连连点头。
“不过,”管臣杰话题一转,“最近我倒是觉得他俩好多了。”
废话,是人都看得出来他俩又腻乎到一起去了。
“我觉得连冉跟咱们想得不太一样,我有时候看见他私下里对卫燃挺好的,但是不知道怎么的他就是对外表现得好像自己老虐待卫燃似的……”
听了这话我更是气得冒烟……我自我意识过剩地猜测一下:拜托!他不会是做给我看呢吧?他图什么呀!
管臣杰翻一个身。
“算了,人家俩人觉得好就得了,跟咱们有什么关系。”
我以为他就此打住,准备睡了,没想到他过了好半天之后又酝酿出一句话来。
“……凌陵,我觉得你吧,其实可以不用操心人家了,没有你在中间搅和,人家可能还好点儿。”
……
孙子!你丫酝酿来酝酿去就酝酿出这么一句屁话!
§
第二天吃过早饭我懒洋洋地挪去考场,我抽的号还比较好,刚好靠窗。我把窗户打开,只觉得紧张感缓解了一些。
卫燃踩着铃进来,在全班的注视下走到自己座位坐下。
他没看我,不过我注意到他气色不错。这说明这几天小夫妻俩处得挺好。
……哎哟!我挠挠头,管臣杰都说不干我事了,看来我是真的有点操心过头。
第一门考微积分,我花了十分钟盯着卷子看,无法集中精神。
教室里传来沈阳的咳嗽,我扭头去看他……他在我右边三排的位置。
沈阳对着我挤眉弄眼,我才想起来他还指望我给他“帮忙”呢。
于是端正坐姿,在监考老师怀疑的眼神中提起笔开始写。
撂笔的时候我看了看表。9:30,刚刚赶上跟沈阳他们约定的时间。
我交了卷出了考场。走到楼梯转角拿出手机把记下来的答案发过去。
任务完成,我一个人背着书包去到图书馆。
远远地我听见考场传来的铃声,哦,考完了。
我迷迷糊糊地从图书馆的桌子上支起身子凑到窗边,刚好看到卫燃从考场出来,上了连冉的帕萨特。
手机通心意一般响了一声。
“凌陵,微积分考完了吧?考得怎么样?这几天你得自己加油,下礼拜全都考完我去接你。”
我合上手机,又趴回桌上去。
什么叫“我得自己加油”?
我又没指望过你来帮我……
图书馆里的人变多了,而我却似乎丝毫不受影响地做起梦来。
我梦见好多的车停在教学楼外面,每个学生都被接走了。
直到所有的车都开走,我也没找着那辆鲜红鲜红的马自达。
~~贰拾贰~~
§
考到倒数第二门的时候出了一些事情。我想大概是考完试就可以回家大歇两个月的诱惑实在是太大了吧,沈阳的警惕性严重下降,造成的结果就是他在偷偷摸摸查看手机里我提前交卷跑出去在外面给他发的选择题答案的时候被监考老师活逮(舞:这句话好长=
=|||||),于是没啥可说的直接没收考卷请出考场,这一门……刚好是卫燃他妈的社保……就算白考了。
事后沈阳的一些举动虽然在我意料当中但依然让我很感动:他不肯跟老师说收到的短信来自谁,内容是什么,只说是他作弊,之前在手机里记下了一些概念和考点什么的。后来他回来跟我复述的时候说卫燃他妈可能根本不信他说的那些话,不过反正已经这样了,爱他妈谁谁了。
我问他最后一门考法理还要不要我给他发短信,他说不要了。他说他怎么样都无所谓,可我是个好学生,万一给抓着就不好办了。我想跟他说其实我一点也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危险,但是他的一片好心我还是决定收下。
我想好人总有好报,沈阳最近一定会遇到一些好事。
结果考法理的时候他的好事真的降临了。
我花了45分钟把卷子答好,花了15分钟检查,然后就把卷子摊开在桌子上,托着下巴朝窗外看。
我看到卢苇撑着一把阳伞坐在楼下林荫道里。我之所以认出她是因为去年她陪简君瑶来我们学校参加表演的时候就是穿着那样一条白底蓝花的裙子,一头长发飘飘。
我不自觉地扭头看了一眼还在闷头对着卷子相面的沈阳,心想:胖子,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啊,等下就等着美人的安慰吧,有一整个暑假的时间呢。
我的感慨还没发完,就看到熟悉的颜色徐徐驶进校园。我的心忽然就雀跃起来,抓起卷子大声挥舞:“老师我交卷!”
午后的温度让整个考场连老师带学生都处于一种恹恹欲睡奄奄一息的状态,我忽然提高嗓门的一声叫唤马上把大家伙儿都从睡梦中唤醒,纷纷向我投来杀人的凶光。我还管那个?把卷子拍在讲台上拎了书包就跑。
出门我就清醒了。我都已经走到楼下,并且看见那辆红色的马自达了,就在我要迈出一只脚的时候我忽然改变了主意,扭头就返回去。
我上了天台。
庄传一,你要花多久能赶到我身边?
我把书包扔在地上,蹿上一个水泥台子上盘腿坐下。
后面铁门响的时候我还闭着眼,连头也没回,只是在心里想:还真快啊。
我睁开眼,举高胳膊伸个懒腰,带着coolwater香气的手臂顺利地探过来从后面把我拦腰抱住。我借他的力从台子上跳下来。
“来啦?”我懒洋洋道,“挺快的么,我在屋里看你半天了。”
我在他的臂弯里转过身。
看到他俊美脸孔的那个瞬间,不知怎么的我觉得好像已经很久没见到他,而那么长的时间以来我似乎也没有非常想念他,我总觉得那种事既不现实又不好意思,只可能出现在BL小说里(舞:老大,其实BG小说里也……00:滚滚滚!BG是啥?没看过!你丫少来搅局!)。
可是当我再次见到他,我忽然觉得那种想念铺天盖地地就压下来,即使我再装得如何轻描淡写,终归还是……想得不行。
“……你干嘛去了?”
这个声音一出口我被自己吓了一跳。奇怪,这个又弱又酸又委屈的小受声音是哪里来的?哦买嘎!不会是我发出来的吧?!
他笑,凑过来亲吻我的面颊。我左躲右闪:“哎哟~别闹!好好说话,别一上来就动手动脚!你丫这大色狼……”
他居然连分辩都没有,任凭我说什么难听话他都不肯放手,就那么抱着我腻歪,我哭笑不得只好死心给他抱。
他席地而坐,我分开他两腿坐到他面前:“便宜也占了,该交代一下这两天的行程了吧?”
庄传一把我额前的刘海拨开,淡淡道:“我跟叔叔打过电话,也见了阿姨。”
我脑筋一时短路:“谁?叔……叔?谁叔叔?谁阿姨?”
不会是……!!!
“我给你爸打过电话,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问问他跟阿姨之间是出了什么事,叔叔说感情这种事,只有当事人自己才明白,外人不会理解的。多余的我也没问,我只是说相信他们大人能处理好自己的事。”
我喉咙发紧,抓着他衣袖的手有点发抖。
“……那……你说了?……咱俩的事儿?”
他伸过手来,像他习惯的那样摸摸我的头发。
“说了,我跟阿姨也说了。”
我几乎魂飞魄散:“姓庄的……你……”
他有点粗糙的指尖爱怜地摩挲着我的脸蛋:“我没有说得很明白,但是他们肯定都有数了。叔叔问我是不是跟他们离婚有关系,我说没关系,我们开始得比那要早得多。”
“然后呢?”我快要发疯。他怎么也不跟我商量商量就……
“你别紧张,”他挑一下眉,好像什么事也没发生。可是……怎么可能没事发生?!
“然后呢?我妈怎么说?”我妈会杀了我!他儿子是个同性恋???
“阿姨比叔叔还镇定,我怀疑她早就知道。她跟我说她不觉得你跟我走的路是错的,本身谈恋爱这种事就没有对错这一说,但是她希望咱们能再考虑考虑,因为虽然不是走错了路,却是选了很难走的一条路在走。”
我有听没有懂,仰着脸像个白痴一样看着庄传一。
“……那是不是说,他们都没反对?”
他笑得温柔,拉过我的手去咬一下我的指头。
“凌陵,你真的有一对很好很通情达理的父母。”
过了很久我才明白他都说了些什么。我蹭到他怀里:“哼,就因为他们同意把儿子交给你,你就这么夸他们,恶不恶心啊你……”
他揽着我的肩膀。我别过头去,看到他敞开的领口里我给他求的护身符。
我忘了求的是什么菩萨还是什么佛,也忘了求的是什么事情。不过不管是神还是佛,应该也有在冥冥之中保佑我们这段有点担惊受怕的爱情吧。
“那你爸妈呢?”
“我爸想了好久,最后告诉我他理解;我妈……我爸说她还需要时间。”
我没想到庄爸爸居然能够表示理解。我想起只有短暂一面印象的庄爸爸,严厉的,不慈祥,有点刻板和固执,却睿智的老党员和读书人。他应该,是不能理解的吧?但是他知道儿子长大了,好多事情他可能并不赞同,但他深知他责任已尽,余下的事情,他只要看着就好。
我吸吸鼻子,忽然觉得很对不起他妈妈。
我始终觉得那一次我去到他们家的时候,她已经看得出他儿子跟我这个莫名其妙出现的男生之间有不一样的空气……女人总是特别敏感和聪明……她那么爱自己的儿子,也许连将来的儿媳她都不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