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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不管她怎么好说歹说、苦口婆心的,了黎荣轩都不吱声,只是坐病床上闷闷地看着窗外。
她姐姐气极,搬出杀手锏。
“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你都不爱听,没关系,我下个月就联系下XX大学校长,把他家千金介绍给你,人家学服装设计的,也喜欢艺术,你们肯定有共同语言,等见了面,万一双方都有了感觉,今后指不定就能一起走下去结婚、生孩子,你看多好?”
听了这话,原本看着窗外发呆的黎荣轩才算有了反应,慢慢转过头来,形容憔悴,声音带着病态的干涩,说了句:
“不好……”
黎妍气得想上去直接给他两记耳光,硬是克制下来,忍不住骂道:
“你怎么就是执迷不悟啊!?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那个人龘渣。告诉你,人龘渣
就是人龘渣,不管怎么保证怎么发誓,都改变不了他人龘渣的本质!”
黎荣轩的手抓紧了被单,垂着眼,肩膀微微颤抖,好像在拼命压制情绪。
黎妍见他面色十分糟糕,知道自己把话说重了。
于是按下性子,把桌上的参鸡汤搁他手里,叹了口气关门离去。
黎荣轩拿着汤勺,胃口全无,干脆把碗放回桌上,望着窗外继续发起呆来。
黎妍为了不叫弟弟再被包爽个绿头苍蝇惦记,特地请了俩五大三粗的保龘镖半夜里站黎荣轩病房门口守着。
包爽见这架势,自然不敢造次,可又放心不下黎荣轩,在远处转过来转过去,决心去讨好护士。
护士们哪里知道事情的来由,只听了包爽的一面之词,还当包爽和黎少是一对苦命鸳鸯。
那包爽原本嘴巴就甜,逢人又总是张笑脸,再加上穿着打扮、外貌气质也有型,没多久便说服了几个小护士偷偷替他给黎荣轩传话。
他生怕护士太忙记不得,把话说漏了、说错了,特地弄了张紫罗兰色的信纸,里头写上自己的思念叫护士夹在病历里给带进去。
护士们见他天天都能编出整整一页纸的情话,真心服了他,好事者还帮他把信纸折成了爱心的形状……
头两回,黎荣轩连看都没看一眼,就给撕了扔进了垃龘圾桶。
护士回去之后,将这个坏消息转给包爽。
然而他们都不知道,黎荣轩在一个人的时候常常会凝视着破碎的纸片,拼命克制自己不去捡回来拼接的冲动……
直到有一天,那护士进来的时候偷偷塞了紫色的“爱心”给他,轻声在他耳畔说:
“有人托我带句话给你……说你要是再不看他写的东西,他就想办法把自己也弄进这医院跟你做病友,以后直接面对面给你念。”
黎荣轩一听就猜到是包爽个不龘要龘脸的无赖说出的话,再看那小护士一脸期待看着自己,心想那人八成在等她回去传话。
捏着“爱心”犹豫了片刻,还是小心翼翼地把纸拆开了。
那里头既不是沉痛深刻的道歉信,也不是甜死人不偿命的情书,只是跟小学生写作文一般报的全是流水账。
记录的无非只是俩人过去发生的那些琐事,有愉快的,也有不愉快的。
有几件连他自己都不记得了,没想到包爽倒是还记着。
尽管毫无文笔可言,甚至有点幼稚,但是字里行间确把真情实感流露得十分彻底。
那小护士在一旁偷偷观察他的表情和动作,只见黎荣轩看完后,带着点莫名的忧伤拿手指轻轻在纸上摩挲了一遍。
这才开口道:“有笔么?”
“有有。”
黎荣轩拿了笔在纸上匆匆写了几个字,重新把爱心折回去让他还给包爽。
护士见他一脸倦容,丝毫看不出其他情绪,只当包爽又没戏了。
谁知那人听说黎荣轩回了信,眼神一亮,急忙展开一看,舒心地笑了。
护士凑上去一看,上头就回了俩字——
已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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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就到这里~
楼主回来啦,废话不多立马更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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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黎荣轩出院后,就又跟包爽住一块儿去了。
起初他的情况不怎么好,还是偶尔要发作。
刚从医院回家的那一夜,是吃了药洗好澡舒舒服服睡下的。
可谁知睡到半夜三更的时候,包爽突然叫人重重推了一把。
他一下子惊醒,睁眼一看,黎荣轩已经坐起来,正瞪着自己。
“起来!”
包爽有点儿摸不着头脑,心想怎么睡着睡着就发起脾气了呢?
他只好跟着坐起来,睡眼朦胧地打个哈欠:“怎么了……”
黎荣轩刀裁般的眉毛竖起来,眼里闪着不可抑制的怒火:
“你自己老实交代,有没有个认识的人叫‘江南轶事’的?”
“什么?荣轩……我听不懂……”
黎荣轩当他装傻,冷笑一声,“少来这套,手机给我。”
包爽顶着一脑子问号,可还是乖乖交出了手机。
只见黎荣轩接过去在通讯录里头翻了老半天,神情渐渐从暴怒转成了疑惑。
紧接着扔下手机,爬下床。
下一刻,包爽惊讶地看他跪在地上,拼命往床下看,后来干脆伸了手臂,在床底下使劲探啊探,嘴里念叨:
“奇怪了,怎么没有……”。
这时,包爽猛地意识到那人可能毛病犯了。
于是赶紧把床底下那人好声好气哄回床上,循循善诱地叫他讲出怎么回事儿。
原来,这黎荣轩老觉着卧室床底下有个小三,夜里正巧做梦梦到那人在包爽手机里的名字叫江南轶事。
他记得包爽和这个小三偷偷发短信浓情蜜龘意的不得了,于是相当恼火,他刚想打过去臭骂小三,谁知这小三倒提前来了条短信挑衅起他来,说今晚等他睡着了就从床底下爬出来抢他男人……
于是乎……黎荣轩竟然是给活活气醒的。
包爽不想刺龘激他,告诉他这全是他自己编造的幻觉和臆想,只好安慰他梦都是反的,况且自己根本不认识那什么‘江南轶事’。
他耐着性子费了不少口舌,好不容易才让黎荣轩悻悻地躺回去。
关了灯,安静了片刻,包爽还是觉着不放心,一摸,果然黎荣轩侧卧着身子僵的很,显然还没睡着。
包爽从后面贴着他,说叫他放一百个心,放龘荡不羁那都是过去的事情,如今自己的一颗心统统都叫他攥在手心里了。
待黎荣轩渐渐松弛下来,愿意翻过身和自己面对面,这才一把搂住,拿手有一下没一下的顺着他的背,哄他重新入睡。
回来之后,那黎荣轩的病有一段时间反复无常,除了睡觉的时候不太平,糟糕起来,连大白天都要发作。
他自己也知道自己这状态不行,只好暂时休假,在家里一日三餐、喝水吃药
都由包爽照顾着。
另外,每周再让Richard过来给他心理辅导三次。
要说他发作起来实在是怪吓人,除了指着床下说有小三,还会指着有些凌龘乱的沙发说包爽把带人进来调过情,甚至偶尔会突然毫无理由地给包爽几个耳光,嘶哑地骂道:
“你说你爱我都是在骗我!你这个骗子!骗子!”
然后也不给别人一句辩解的机会,歇斯里地般将身边能砸的东西统统摔得粉碎……
包爽只好在心里苦笑着默默承受。
待黎荣轩发泄完了,逐渐清醒过来,面对着包爽脸上的红痕和一室的残骸,他好像如梦初醒般捂着脸,颤抖不已。
包爽上前挟着他的腰,将他整个搂在怀里,安慰般亲吻他,对刚才发生过的惊悚事却绝口不提。
终于,在包爽细致入微的包容和Richard的辅导之下,他的情况逐渐好转了起来。
几个月之后,除了还需继续服药,其他方面与正常人没有两样。
经历这么一番波折,黎荣轩算是多多少少有那么点确信包爽待自己也是真心的,心情跟着好起来。
俩人似乎又回到刚开始那会儿,天天甜龘蜜的跟蜜里抹了油似的。
也许是为了回馈包爽的体贴,黎荣轩这么个内心保守的人居然也偶尔答应包爽满足一下他的恶趣味,在床龘上穿了包爽买的下龘流睡衣给他看。
包爽知道他老婆肯定说什么也不乐意穿情龘趣内龘衣啊丁龘字龘裤啥的,于是不知从哪儿给他弄了件特别骚包的黑色丝织睡衣。
款式是那种奢华的复古款,质地很薄,整件几乎是半透龘明的,胸前和袖口都是蕾丝褶皱,可是褶皱太小,遮不住胸口,那胸前两只红肿不堪的乳龘头看得一清二楚,乳龘晕上还有一圈牙印,脖子锁骨上也满是之前留下的吻痕。
黎荣轩拗不过包爽的一再要求,云雨过后只好黑着脸穿上这个睡觉。
而那下龘流胚见他明明一脸不情不愿,偏偏身龘子又充满了一股子淫龘靡的气息,顿时觉着自己像个荒龘淫无度的国王,而黎荣轩成了禁龘锢在后宫里被自己日夜蹂龘躏的男宠,恶趣味大大的满足了一把,便忍不住逗他:
“荣轩,你的奶龘头要是再长大一点就完美了。”
说着拿手从领口探进去揪弄挺龘起来的小龘乳龘头。
黎荣轩脸一红,反驳说:“男人的乳龘头怎么可能大?又不是女的……”
包爽揪着小奶龘头揪得正起劲,话没过脑就说了。
“怎么没有?我以前就遇上过几个男人奶龘头特别大,比女人还大。”
说完,那黎荣轩脸上的红潮便瞬间褪去,改作冷冷地瞪他。
包爽发觉自己说漏嘴了,赶紧停下性骚扰,把人搂住了,想圆回来:
“但是吧,那些奶龘头特别大的男人都是骚龘货、松货,奶龘头肯定是让人吸大的。压根不能和你比,现在就算送上龘门我也不要。”
黎荣轩嗔怪他:“口是心非。”
包爽却正经道:“我这说的可是心里话。”
“怎么证明?”
“会有机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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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这话,过了一个多礼拜,包爽突然说要约他去看画展。
黎荣轩问是什么画展,包爽只说作者没什么名气,但你肯定认识。
不管黎荣轩再怎么追问,他也不肯漏半句。
直到去的那天,黎荣轩才发现这画展开在一个小型艺术的博物馆里,低调的不行,特诡异的是,居然没有人卖票。
他们俩进去自然也没查票……
待进去后,他却惊讶的都快说不出话来——
里头挂的肯本不是画,而是照片,这些照片上的主角全是包爽偷龘拍的自己,时间跨度很大,从开始交往到现在。
那是包爽眼里各种各样的自己:在看书的,在发呆的,在熟睡的,记录的全是生活中最不经意的细节……
黎荣轩顿时觉得心头一热,眼中泛出了泪光。
底下包爽握紧了他的手,说:“我爱你,现在信了么?”
黎荣轩带着颤龘抖的声音问他:“会一直爱下去吗?”
包爽将他一把抱在怀里,说:“会的,会一直爱下去。”
就在距离包爽真情告白后过了没几天,黎荣轩回公司上班了。
那天快到中午的时候,他打包爽手机,想问他要不要出来一块儿吃午餐。
谁知打了几通都没人接,他心里咯噔一下——
心想每回包爽不接电话准没好事。
于是便打给某个经常和包爽鬼混的兄弟。
真别说,这包爽人品虽然差,朋友的人品倒是不错,真真是十分讲义气的。
一接黎荣轩电话,便果断承认:“对对,爽哥在我家呢……哦,没接电话呀?嗨,他刚和我说了他手机今天除了点问题。”
黎荣轩说:“那你叫他过来听电话。”
电话那头的人愣了一下,随后就扯着嗓门喊:“爽哥,过来听电话!啊?现在不方便?哦哦,行行,我给他说。”
过了几秒,那人不好意思道:“黎少啊,爽哥在洗手间,现在不方便,你看要不过一会儿再打?”
黎荣轩被那人拙劣的演技搞得火冒三丈,当场撂了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