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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追追看?”
“不!”安诺拒绝得一点儿犹豫都没有,这是他的真心话,从一开始到现在他从未动过“追求”的念头。他只想扮演一个好大哥,静静守候着这个男孩子长大,或许在今后的某一天,自己会发现有个女人能让自己像爱白以辰那样爱恋着,然后白以辰会多一个嫂子来疼他、照顾他。现在,让韩子飞知道了自己的欲念,这对白以辰本身就是潜在的危险,他不可能让这种危险进一步扩大。
“那……我认识一些男孩子,很好的男孩子,真的很好,正经的,要不要介绍给你?”韩子飞带着几分戏谑的口吻问道。
安诺突然噎住了:如果不同意,那岂不是明火昭彰地告诉韩子飞自己对白以辰用情有多深,这太危险了!如果同意……安诺想象了一下自己搂着一个男孩子,浑身都开始起鸡皮疙瘩,头皮一阵阵发麻,全身都不好了……这事儿还真他妈诡异!
作者有话要说:
☆、第四十二章 不要走
“怎样?”韩子飞见安诺半晌没有搭腔,追问一句。
“这种事,随缘吧!”安诺似是而非地回答道,想了想,补充一句,“况且我干嘛要找个男的?我明明可以过正常生活的,找个妞儿,多踏实。”
韩子飞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安诺突然觉得有点儿脸红,好像自己那点儿小心思被人揭了个底儿掉,于是嘟囔一句:“如果有可能你不也会找个女的么?”
“不可能!”韩子飞斩钉截铁地说,似乎在说地球当然绕着太阳转这种举世公认的真理,“这个世界上,男的、女的都不可能,只有阿锐,除了阿锐没有别人。”
“你情圣!”安诺心里一动,很想知道韩子飞这话是真心的还是在他面前装情圣。
“呵!”韩子飞笑了一声,“你不信!没关心,阿锐知道就行!”
场面突然就冷了下来,韩子飞默默地看着走廊窗户外漆黑的夜空,脸上的表情越来越柔和,目光就这么渐渐温暖了起来。安诺想,也许爱一个人、思念一个人就会这样:无论何时何地,只要想到他所有的回忆都是温暖和柔和的吧。
时间一分分流过去,中间有护士奉周煦之命,特意从手术室出来告诉安诺和韩子飞说白以辰状态良好,头部扫描没有出血现象,脏器也没事,就是还有大面积软组织挫伤;另外由于背部的创面较大,清创工作持续的时间会有些长,家属不用太担心。
安诺笑着感激小护士,真诚而热情,没来由的,小护士红了脸颊,垂着眼帘说了几句“不用谢,我们应该做的”之类的客套话后很快地就又消失在手术室的大门里。韩子飞在旁边感叹安诺的魅力真是无可比拟,年轻帅气就是吃香。安诺却无心理会韩子飞的调侃,他有些担心“创面较大”这个问题。
两个半小时以后,白以辰覆着一层纱布趴在床上被推了出来,安诺一步抢到床边弯下腰去看白以辰,没想到却和一双晶亮的大眼睛对了正着!
“醒啦?”安诺完全没有准备会看到一个神智清楚的白以辰,他还没想好要怎么安抚小白那受到“惊吓”和“伤害”的心,于是一时惊慌问了一句让人啼笑皆非的问题。
“废话!你见过睁着眼睛睡觉的么?”白以辰冷冷地蹦出这么一句。
安诺一下子被噎住了。他以为小白会哭会喊疼,会闹会愤怒,甚至有可能吓得攥住自己的手不放……这样才应该算是“险遭□、身受重伤”后应有的反应吧?可是,这个白以辰居然……居然……
“你……精神够好的啊!”除了这句,安诺真心不知道该说什么。
“废话!你睡几个小时精神也会好!”白以辰恶狠狠地瞪安诺一眼。
韩子飞在旁边看不下去了,凑上来解围:“白以辰,你得少说话养养精神,一会儿麻药退了会很疼的。”
“嗯,我知道,谢谢你韩大哥!”白小狼瞬间变白小猫。
安诺气绝。
“你专心修养,其他的事有阿锐呢,放心!阿锐那人,别看他嘴毒,他是绝对不吃亏的,有人敢伤了你,估计阿锐会虐死他。”韩子飞笑着宽白以辰的心。
白以辰乖巧柔顺地说:“谢谢你,也麻烦你替我谢谢郑哥。”
安诺已经攥紧了拳头,他在心里怒吼着,老子为你担惊受怕,心疼得都丢了魂了,死的心都有!在韩子飞跟前该暴露的不该暴露的全暴露了,以后的一屁股烂帐还不知道怎么收呢!你小子凭什么给我甩脸子?
韩子飞笑着拍拍白以辰露在外面的手说:“那我先回去了,让安子陪你,好好休息,什么事儿都等你好了以后再说。”说完,对安诺点点头,不给他任何拒绝的机会转身走了。
安诺低下头,却发现白以辰居然已经闭上了眼睛,呼吸平稳和缓,眼珠却在眼皮后轻轻转动——分明是装的!居然就这么不想看到自己!
你他妈生的哪门子气啊?安诺悲愤不已。
白以辰被安置在急诊的留观室里,护士给接上点滴后嘱咐安诺有问题就按呼叫铃,又特意指挥安诺说白以辰背部局麻,且伤势较重不便下床又是俯卧位,所以挪动时一定要特别注意。安诺一边用心听一边点头,完全没发现白以辰红成番茄的脸。
一通忙乱,小护士终于一步三回头地走了,留观室的门一关,安诺又别扭了。作为全省条件最好、技术最佳的医院,这急诊的留观室都是豪华型的,没有其他医院的拥挤杂乱,而是两人一间干净整洁。目前,这间留观室床位两张人两个:白以辰和安诺,一个在床上装睡,一个在床下想睡。
安诺搬过一把椅子坐在床边盯着白以辰的脸发呆,六天里的第三次整夜盯着他——这频率着实有点儿高了,高到安诺克制不住地想去抱他,嗯,“那种”意义的抱!
“叮叮…叮叮咚”清脆的手机铃声响起,安诺手忙脚乱地从裤兜里掏手机,冲到留观室外面去接听。电话是肖易打来的,他问了白以辰的情况,顺便告诉安诺说郑锐两个小时从那胖子身上榨了快有十五万了!
安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肖易笑着说那胖子居然还是政|府某部门的领导,不大不小,目前貌似正在上升期,这节骨眼儿上让他把家底儿都交代了他都肯,只要能把这种丑事瞒下来。
肖易说:“安子,你知道郑哥说什么?他说,报警有什么用?顶多治安拘留,刑拘都不够!咱们也捞不到什么好处,小白子白受苦。不如敲他一笔给小白当医疗费和精神抚慰金。他有短儿在咱们手里,以后也不敢再来报复,要不他破罐子破摔咱们防不胜防!”
身为刑警,安诺一边由衷地赞叹郑锐的处事能力,一边唾弃自己职业操守的丧失。
肖易叹口气说:“你说,小白干嘛要去给那胖子送酒?前一分钟他还跟我说要躲那胖子远点儿,那个看着就不像好人。后一分钟,我一眼没看住他就端着酒过去了……这傻孩子,再忙也不缺他一个啊。”
“是啊,傻呗”安诺沉默了片刻,无意识地说。他有点儿生气,对白以辰的担心和疼惜压得他喘不过起来,他再也不能承受更多,于是恨恨地想,你干嘛非得去送这杯酒,这不自找苦吃活该倒霉么?似乎这么想,能让他喘上口气来。
挂断了电话,安诺溜达到吸烟室抽了根烟后返回留观室蹑手蹑脚地推开了门。白以辰俯卧着,晶亮的大眼睛正死死地瞪着门,一脸仇恨的样子。安诺今夜第二次毫无心理准备地和白以辰大眼瞪小眼地对上了!
“你……”安诺真的吓了一跳。
再装睡已经不可能了,白以辰只得努力把眼睛再睁大点儿瞪着安诺,以壮声势。安诺反手关上门,大长腿两步就跨到了床边坐下:
“呃……疼么?”安诺挠挠头发挤出一句,他从来没觉得跟白以辰说话这么费劲,心里哽着千言万语,有愤怒有疼惜,有不解有埋怨,思来想去不知从何说起。
“废话!你来试试?”
“你……要不要喝点儿水……不许再跟我说‘废话’俩字!”安诺忍着气,觉得很有必要提提交谈规则。
“废!话!”白以辰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在说。
安诺在心里告诫自己,他比自己小7岁,他是个孩子,最重要的是,他是重伤号!再没人品的人也不能跟一个重伤号置气啊!不气、不气、不气……
“白以辰,你伤着,我不想跟你生气”安诺顺口说道,语气里多少有点儿不耐烦了。
“你不想?什么叫不想?你以为你是谁啊,你有什么资格跟我生气?我碍着你了还是耽误你跟哪朵交际花滚床单了?嫌烦你滚啊,你又不是没干过这种事,我还不信离了你我能死在医院里!”白以辰的嗓音突然飙高,尖锐得刮得安诺耳膜直疼。安诺向来知道白以辰牙尖嘴利,但是却没想到他竟然能如此地混不讲理尖酸刻薄。
“白以辰!你怎么跟疯狗一样?”土人还有三分泥性子呢,何况安诺从来就是一个不吃亏的。这个燃烧的夜晚,他挣扎、烦躁、心疼、愤怒、惊恐、无奈、伤心……爱欲癫狂……无数种情绪一层层累积几乎要压垮他。安诺觉得自己处在崩溃的边缘,不管是在酒吧的更衣室门口,还是在4号桌边,还是在手术室门口,他随时都有杀人的冲动,随时都想把那个男孩揽紧。可是,除了压抑他根本没有任何选择,现在,所有的压抑在白以辰混不讲理地刁难中爆裂开来,他控制不住地吼:
“你嚷嚷什么?我告诉你,你纯属活该!来燃惑之前郑锐警告过你没有?之前我是不是早就教训过你有些客人躲远着点儿,我就不信你看不出那头猪是什么人,那么多服务生你非得往上凑,是不是贪人家那点儿小费,那么爱钱干嘛不去卖?”
……
死一般的沉寂在这个病房内蔓延开,安诺觉得自己都能听见点滴瓶里一滴滴药液滴下的声音。
“我一定是疯了!”安诺咬住牙关站在床边,微微抬起双臂,因为他觉得白以辰随时会从床上窜起来张牙舞爪地向自己扑过来!安诺决定如果白以辰真的扑过来,他一定接住他搂紧怀里,然后不还手不还嘴,就算白小狼挠死自己都可以!
可是白以辰没有!他迅速闭上眼睛把头扭过去用后脑勺冲着安诺,整个人都开始抖,抖得铁质的床架子都隐隐在响。安诺的心都被攥紧了,他调动了自己的所有才智来思考,要怎么才能挽回自己那句可以去死一万次了的话,去安抚这个发臭脾气的执拗小孩。
“呃……小白……我说气话呢。”安诺说的真是气话,这一晚上他的情绪一直在崩溃的边缘,被白以辰以激得冲动之下他直觉地选了最能伤害到对方的话,“这样,等你好了……等你好了我认罚,怎么样都行,你看……别往心里去。”
白以辰不吭声,但是莫名地,安诺知道他哭了,安诺能闻到空气眼泪苦涩的味道。
“白以辰……我真的是被气坏了,我气那头猪,也气你不懂得保护自己……能有什么事啊,你把自己伤成这样!值得么?”安诺开始只是在安慰白以辰,说着说着不自觉地把自己心里话念了出来,“白以辰,你忒狠了!我都奇怪你干嘛对自己那么狠?你太倔!你怎么不想想自己才十八岁,倒退俩三个月你还归《未成年人保护法》管呢。今晚……最坏能怎么着?大庭广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