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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维瞪他一眼:「跟你在一起以后,这已经是我人生唯一的乐趣啦。」
「乐趣?」达帝匪夷所思:「在机场牵狗的工作有什么意思?」
「你是体会不到的……」
「是啊,我无法理解,或许你想有一天把我捉进监狱。」
大维小声嘟囔:「你知道以我的能力一辈子也别想——」
达帝噗哧一笑:「吕大维同志,你终其一生也别想成为一个成功的警察,还是趁早放弃,回家替我看孩子吧。」
「我才不要见到你和成浩司的那个孽种!」吕大维口不择言地大吼。
达帝的眸中闪过一道冷冽的光:「你说什么?」
「嘎?」吕大维傻傻地眨眨眼睛,自问:「我说了什么?」
达帝的目光变得凶猛起来:「你知道自己说了什么?」
「我——」吕大维的声音都低度了八度:「我……我不是故意的!」
吕大维不语。
「可你的话都是出自真心。」
「……」
「大维,为什么你总是无法去爱……那些我深深爱着的人?」
「你爱的人?是成浩司吗?」
吕大维刚刚还缩着肩膀,神情活脱脱一个委屈的小媳妇,可一提到这个名字,他整个人就像点燃的爆竹,一下劈哩啪啦起来,可没待他连珠炮般出口,达帝就上前一把搂住他。
那熟悉的温暖一下令他躁热的心安静下来,他突然想非常温柔地说话。
可达帝却捂着他的嘴巴:「别说了,大维,我不想到最后还要说些伤害彼此的事情,你不是一向很讨厌八点档肥皂剧里那些纠缠不清的情侣?你还说我们如果有一天分手,一定要微笑着说再见……再见还是朋友。」
吕大维听到一个可怕的关键字,惊讶地睁大眼睛,瞪着眼睛,嘴里唔唔唔想出声,却被达帝的手掌捂得紧紧的。
这个家伙,摆明了要搭台自唱演一场惊天地位鬼神的生离死别,把他当成失去知觉的茱莉叶啊!猪头,我没服毒,我也还没死哪!
吕大维气得火冒三丈,一肚子温存烟消云散,一把甩开达帝的手:「好!分手就分手!谁稀罕你!」
他转头就走,可刚刚没走几步,就倒过身来,愤愤不平地丢下一句狠话:「不过!我可没你那么好的风度!该死的你让我浪费那么多时间那么多感情在你身上,我都要讨回来的!」
这就是他对眼镜蛇说过的最后一句话。
大维经历了他人生的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唯一的一次恋爱,也是唯一的一次失恋。
他想想都郁闷,虽然这么多年都过去了,当初的干柴烈火到后来也烧到连灰烬都不剩,达帝把他形容成为「一层死皮」,到了该蜕掉的时候了。可这条蛇是多么冷血啊,他可以说蜕就蜕掉,那么我呢?
我大概还是过于温血的小动物,即便是离开巢穴,还是要终生惦记那个曾经给过温存的地方。
即便是一条蛇湿淋淋的、盘虬着形成怀抱的身体。
吕大维再次观察眼镜蛇,他已经渐渐从晕睡中醒转过来,眉头紧皱。
机舱前方,驾驶员的位置传来声音,吕大维的同事提醒他:「他就要醒了,大维,你确定不要绑着他?」
吕大维摇摇头。
「可是他一旦醒来,我怕我们俩对付不了,都要被他发疯扔进大海里去……」
「放心吧,他不会开飞机!一定会留着你的一条命。」
四眼打了个冷颤:「那么你呢?」
吕大维耸耸肩:「我怎么啦?」
「你这么对待他,以这条蛇的脾气,恐怕不会那么容易放过你吧……」
吕大维夸张地哈哈两声,道:「安啦!这么多年我都没被他干掉,可见我的生命力顽强!」
「哦?你是说——」
吕大维刚刚要回答,身上就打了一阵寒颤,他感受到眼镜蛇微微眯着的眼睛里,正射出凶猛的光,一道道戳在他身上。
可他不以为然,非但反瞪回去,还对眼镜蛇做了个挑衅的手势。
达帝不禁有些吃惊。
「吕大维,你是我见过最没水准的怨妇,明明已经被我抛弃了,还死气百赖地缠着我,而且竟然连绑架这种下流招数也使出来了?」
「我这叫逮捕——达帝·唐维克·科瓦尔,我现在随时可以送你去监狱,你不仅在美洲,就连在亚洲都是赫赫有名的通缉犯呢。」
眼镜蛇做了个夸张的表情:「我简直要怕死了。」
「你不要以为我不敢。」
眼镜蛇冷哼一声。
「我只是不想让小昊还没成年就做了孤儿。」
「哼。你还记得小昊?我还以为你巴不得他没出现过——」
「我怎么会忘了这个……死孩子!」吕大维的口吻还是怨念不停:「这孩子从出生的那一刻起,就吸引了你全部的注意力。他和你只有数年的交情,却比我们一生一世的相守还要缠绵,他把你给我的爱全都夺走了,我怎么能够连仇人的名字都记不得?」
「吕大维,你真幼稚,跟一个孩子争宠吃醋。」
「哼,你该庆幸还有人为你吃醋。」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吕大维得意洋洋地冷笑:「也不知道是谁自以为他的美色无双,不管是谁都要神魂颠倒,他想要的男人没有得不到,嚷嚷着要换换口味……结果咧?还不是热脸贴上冷屁股,人家见到你这条毒蛇吓得魂都飞了、哪有跟你亲热的兴趣?」
眼镜蛇知道他在讽刺自己,不以为然:「成浩司那没胆没识的软脚虾,自然有更加没眼光的男人去拾。我是一条大鱼,是要等着高人来钓的~~」
他的一番话,听得吕大维差点没吐血:「少来了!徐娘半老的家伙,你连孩子都有了,带着这个拖油瓶你还想干啥风流事?」
眼镜蛇盯着吕大维的脸,突然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大维,你……」
吕大维还以为自己脸上有什么东西。
「你为什么突然……」
「突然什么?」
「以前你提起小昊总是咬牙切齿,活脱脱一个灰姑娘的后妈,为什么突然——」
吕大维听到这里,脸忽地红到耳根,扭扭捏捏起来。
「我到中国这段时间,究竟发生什么事情了?」
吕大维踌躇不安,搓着双手不好意思道:「也没什么啦……」
眼镜蛇摆明了不信:「这段时间你一直都跟小昊在一起?」
吕大维老实地点点头。
「那么……」眼镜蛇深思熟虑许久,突然同情地望着他的眼睛,语重心长:「大维,你是不是……有什么把柄被这孩子抓到了?」
「嘎?什么?把柄?」吕大维跳起来,声音一下子变好高:「我没有把柄啊!」
眼镜蛇冷笑:「你被这孩子陷害了吧!唉……我就知道我一离开,你肯定被他吃得死死的……真是人伦悲剧啊!」
吕大维使劲摇着头:「没有啊!你怎么会这么想!」
眼镜蛇仰天长叹:「苍天……因果报应啊!」
「报应?」
「其实……我完全可以理解你对小昊的痛恨,就连我身为舅舅,有时候对这个孩子也是——」眼镜蛇露出一个狰狞的表情。
他又叹道:「大维,你说……我们是不是真的遭到惩罚了?」
「惩罚?什么惩罚啊?」
「就是那个孩子啊……」
「那个孩子?」
「你记不记得多年前,我们在洛杉矶医院的时候,为了从FBI的监视下逃走,就从婴儿室抢了一名婴儿出来……」
「后来因为要逃出美国,所以我们在跨过国界的时候,贪图省事,就把那孩子……」
「……」
「……」
吕大维突然跳了起来,惊恐不安地大吼:「不会吧,我不记得自己有杀过婴儿!」
「没有啦!」眼镜蛇安抚下他,把吕大维搂在怀里,轻声道:「我明明记得很清楚,在那一个月朗星稀的夜晚,我把孩子放在小河边的一条小船上面,希望他可以随波飘荡……找到跟他有缘分的人……」
吕大维差点没吐血:「你把孩子……喂鳄鱼了?」
「没有,我只是把他放生……」
「见鬼!你怎么想的啊,他又不是鱼,放哪门子生!你这样根本是送他去死!」
眼镜蛇也沉寂下来,过了许久,他才缓缓道:「所以我才怀疑……小昊这孩子,该不会那孩子冤魂投胎——来找我们算帐的吧?」
「嘎?」
「不然,他的性格怎么会如此变态恐怖?活脱脱一个索命讨债的小鬼……」
吕大维怀疑地望他一眼:「我以为这是你们唐维克家庭的遗传。」
眼镜蛇摇头:「我们家族没有出过这么恐怖的魔鬼……」
「怎么可能!」
「我也只是猜想……所以我才要拼了老命找到孩子的亲生父亲,把这个小恶魔交给他亲爹,完成了姐姐的心愿,我就可以解脱了……到时候别说什么拖油瓶,就连什么唐维克家庭的继承权都可以甩得一干二净!该死的成浩司,敢碰我姐姐,就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眼镜蛇说到这里,痛恨地握起拳头:「只是我没想到,成浩司竟然比我还要不负责任!」
「他是被你吓惨了吧……」吕大维有意嘲谑:「这一点你与小恶魔有异曲同工之妙。」
「我很可怕吗?」眼镜蛇怀疑地眨眨眼睛:「我明明很可爱的啊!」
吕大维做了个咬牙切齿的鬼脸,非常生动有趣地表达了他对他的鄙视。
可是一点也不有趣。
眼镜蛇却很捧场地噗哧笑起来,像是对大维说话又像是自言自语:「我们为什么会想到分开呢?真是荒谬……这世上除了你,不会有人认为我可爱。这世上除了我,也不会有人为你无聊的幽默捧场。」
「喂喂……」
眼镜蛇笑着把吕大维搂过来,拍着他的脑袋:「大维,我保证,等到家里那条小蛇长成茁壮的xx,拥有皮鞭一样坚强的身体,足可以将姐姐的事业交付给他,我一定会回到你这里,完全属于你……」
「你以为我稀罕……」吕大维的脸红通通,还在不好意思地做鬼脸,掩饰他的害羞。
「我穿回那身老皮,你也回到熟悉的雨林,即便是又潮又湿又没什么新意,我也会一年四季为你茂盛。好不好?」
好不好?
好不好?
——番外篇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