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迫他。那你以后就只和他在人多的公众场合见面,家庭聚会尽量带伴或是跟父母亲戚们一起!这样安全相对有保障!”
赫莲淇苦恼地皱眉。
百里煌吻上赫莲淇的眉头。
赫莲淇安心一笑。
作者有话要说:
☆、狂爱,极恨,血肉模糊
赫文星自从知道赫莲淇和百里煌相爱后,对百里煌充满了嫉恨之情,认为是百里煌抢走了他心爱的弟弟。
他无心向学,无心考研,满脑子想的都是如何把赫莲淇从百里煌那里夺回来!他恨不得除掉百里煌,就像折断一根梅花枝。
他不知狂爱的力量会使人疯狂成魔,他不知极恨的力量会使人滑向犯罪深渊。
他跟踪百里煌,以某公司电梯维修员的身份混到百里煌最常住的地方。
当他做好充足准备。
当他终于找到可乘之隙。
他绞断了电梯缆绳,在百里煌搭乘电梯之时,他举着灭火器喷了百里煌满脸的白色泡沫。
百里煌的脸被冻伤,他用袖管内侧粗略地擦拭双眼及脸部。
当他重见光明时,只见一个火红的灭火器瓶朝他砸来。
他躲开,脚下一绊,行凶者被他拉进电梯的密闭空间。
电梯门合上。
百里煌与赫文星在电梯内对峙。
冰冷钢铁味掺杂着一股化学品的古怪气味,充斥着狭小的空间。
百里煌踩了踩横倒的灭火器瓶身,突然一脚踢到角落,他成功夺下凶徒的凶器。
赫文星有点不知所措,神情恐慌。
百里煌不知道他们离死亡很近,可赫文星知道。
赫文星恐惧的是死!
你有幸活着走出电梯,而我死在电梯里,我就成全你们!
百里煌静观暴徒,发现这人的长相似曾相识。
“你跟我有仇?没把我一个人困在电梯里,却连累了你自己,你这样的复仇大计相当拙劣!相当失败啊!”百里煌恶语挖苦,他要激对方采取下一步行动。
“你抢走赫莲淇,你就是我的仇人!你就该死!!”赫文星扑向百里煌。
真正触怒他的不是百里煌的话,而是赫莲淇对百里煌的爱!然而,他怪不了赫莲淇,只有怪百里煌!
百里煌对暴徒瞬息的似曾相识,迎刃而解。
他擒住赫文星,电梯开始出现故障反应,轰隆隆一声巨响后,失重似的往下掉,倏地卡在了两层楼之间。
这时,赫文星滚到了电梯门边,电梯门忽然打开。
百里煌正想去拉赫文星一把时,电梯又开始往下掉,这一次,赫文星的头被电梯死死夹住,咔嚓一声响,他的脖子被电梯门夹断了。
而他的皮,在电梯的下沉过程中,擦着建筑物森黑的墙体,只在几秒内就不翼而飞,像被厄运之神剥去了一样,只余下附在森冷白骨上的血肉模糊,以及残乱的猩红肉糜,污垢的墙上鲜血淋淋……惨不忍睹!
百里煌有大约两秒钟动弹不得,他呼吸到的空气夹杂着令人作呕的血腥味,和一种恐怖到毛骨悚然的气息。
赫文星还来不及发出惨叫,就死于自掘坟墓。
爱,能否不被禁忌约束?
他对赫莲淇的孽之爱,是不是一种深重的罪恶?
如果是,他用死亡赎罪。
百里煌报警,在警察的帮助下脱困。
他把整件事讲述得像是赫文星因为考研压力过大而引发心理问题,酿成自杀悲剧,而他则是不小心参与其中。
赫莲淇深受冲击,他不知该怎样将噩耗告知父母。
这夜,特别漆黑。
百里煌抱紧赫莲淇,赫莲淇才不至于不停地打寒战。
作者有话要说:
☆、暴雨中的痛苦与沉默(一)
赫莲淇在百里煌的支持下,鼓足勇气将赫文星去世的伤耗告诉父母。
双亲的悲痛万分,不可避免。
最重要的唱片宣传期过后,赫莲淇向公司请了一天假,专程回F镇老家祭拜赫文星。
他错过了赫文星的葬礼。
他去山上采了一把野花,放在赫文星的坟前。
年轻鲜活的生命冷凝成一张遗照和一座孤坟。
赫莲淇呆呆站着,一语不发。
他游离于真实与幻界之间。
他内心的痛苦如此悄然,是因为那痛苦不能声张。
他在小山头、田野间,逛了一遍又一遍。
想起很多他和赫文星之间发生的鸡零狗碎的琐事,他们由于年龄差距,并没有经常玩在一起,却一样友爱互助,一样兄弟情深。
直到赫文星那晚的失控,破坏了祥和的兄弟情。
山野里,翠树欲滴,芳草萋萋,花叶飘零……
眼前的景物模糊为抽象画。
凌乱的发丝飞扬为诀别曲。
大哥,我会帮你保守秘密,请你安息!
赫文星的坟茔显得无比冷清而又无比安宁。
傍晚时,下了一场暴雨。
赫莲淇冒雨回Z城。
他疲惫地来到百里煌家。
客厅灯光的亮度被调得偏暗淡,在雨夜的烘托下却是刚好。
从酒柜延伸而出的吧台上放着一瓶红酒,百里煌正斜倚在落地窗边上饮酒。
赫莲淇默不作声地走过百里煌,径直走入卧室,蹲在床边。
他怎么忍心让父母知道亲哥哥对自己怀抱着超越血脉亲情的感情而伤心!他宁肯三缄其口,把这个秘密带进坟场!
缄口不言的沉默,像凌迟酷刑。
百里煌坐到床边,右手搭在赫莲淇的左肩,用极具治愈效果的男声宽慰:“虽然你选择沉默很痛苦,但是,我认为你隐瞒事实真相是对的!至少,你的父母不用当面挨完一刀又背后挨一刀,不会伤上加伤!逝者给生者带来的伤痛会被时间冲淡,我们悼念这一次就够了。”
赫莲淇面无表情,只默默流泪。
这种似匕首直插心脏的痛苦,不会烟消云散。
百里煌用指背拭去赫莲淇脸上的泪水,赫莲淇抬头望着他,抿了抿薄唇。
百里煌微笑着递给赫莲淇纸巾。
赫莲淇接过纸巾摊开,盖在脸上,一边仰头,一边用双手压在纸巾上蹭泪。
“陪我洗澡!”百里煌发号施令。
“鸳鸳浴会不会太刺激了?我怕流鼻血!”赫莲淇的情绪阴霾一扫而光,用过的纸巾被他揉成团,扔进垃圾桶。
“流点鼻血增加情趣!”百里煌的口吻充满魅惑感。
“重口味?”赫莲淇满含好奇且兴趣盎然。
“我不会伤害你的!”百里煌摆明立场、原则和态度。
“我知道!”赫莲淇俏皮一笑,快速站起,跑进浴室。
百里煌坐在超大浴缸边放水,手里拿着红酒,不时地往热水里掺兑。
水蒸气缭绕间,也能闻到红酒香气,而磁砖上、镜子上迅速蒙雾。
赫莲淇用手掌抹了下镜子,他光溜溜地站在镜子前梳头,他把及肩长发扎成一个小禾苗似的辫子。
百里煌停止放水,把红酒放回酒柜,回到浴室后站在浴缸边开始解衣。
他盯着赫莲淇的头发,“为了保持新专辑的造型,你还脱发吗?”自然而然的关心。
“好多了!没刚出道时脱发脱得那么厉害了!”赫莲淇边答边坐进浴缸,水温舒服得令他眯了眯眼,神经非常放松。
百里煌随之坐进浴缸。
作者有话要说:
☆、暴雨中的痛苦与沉默(二)
泡完红酒热水浴,已近子夜一点。
暴雨如注,毫无停歇之意,像要淹没Z城。
百里煌、赫莲淇刚准备就寝。
百里煌的手机响了起来。
来电者是百里煌的母亲大人商丽莎女士。
百里煌的爷爷百里英明突然昏迷被送入医院,病情挺严重,正在急救室抢救。
他要速速赶去医院了解具体情况。
他挂电话后,轻轻拍了拍赫莲淇,“我送你回宿舍!我现在要赶去医院!”
“怎么回事?”赫莲淇忧心忡忡地询问。
“还不太清楚,我现在去医院了解情况!”百里煌神速换装。
赫莲淇也整装待发。
百里煌驾车送赫莲淇回宿舍,稍作停留,就急匆匆赶往医院。
一袭黑色暗纹刺绣丝绸套裙的商丽莎,像一束拉长拉宽的寂寥暗影,守候在急救室门外。
百里煌走到母亲身边,给了她无声拥抱。
百里煌是商丽莎在这个家唯一的精神支柱。
抢救结束,百里英明活了下来,只是仍在昏迷。
百里英明被送进单独病房。
值班医生告诉百里煌,老人家患了食道癌,末期。
得了这病,乐观的情形和悲观的情形几近毫无二致,能勉勉强强续命会给患者带来极大痛苦,等死的过程患者同样要遭受极度痛苦的煎熬。
作为倍受患者信赖的家属,遇上这样使多方难受的选择题,都很难从一或二中做单项抉择。
越不能轻率解决的事情,背负的包袱就越沉重。
百里煌站在紧挨病房的走廊上忖度,左思右想、权衡利弊,最终决定等百里英明苏醒后征询当事人的意见。若当事人要他决定,他就让老人家走得痛快一点。
心慈手软向来不是百里煌的作风,尤其是面对老者濒死的莫大痛苦,他会让老者死得痛痛快快!死得安详!
商丽莎比起百里煌的内心如焚,表现得过分冷静。
她自我挣扎许久——或许,她和百里荣华还有点夫妻间的感情基础,可是那感情基础是建立在她的年少无知和他的谎言之上!脆弱不堪的沙塔如何经得起倾盆大雨的洗涤?海市蜃楼如何能变为触摸得着的永恒之作?人又怎能奢望在岁月迁移中一成不变?
她成熟了。
她不愿自欺。
她揭穿了百里荣华虚构多年的连篇谎话!
她和百里荣华的战争,百里煌是无辜的。
她决定只将结果告诉百里煌。
“我打算和你爸离婚!”她已经不爱百里荣华,也已经寂寞太久太久,久到无法再继续忍受这段名存实亡的婚姻!
百里煌十分惊愕。
暴雨之夜,变故频发。
他一瞬不瞬地瞅着母亲风霜微显的韶秀容颜,“你不告诉我你们离婚的理由?”
“你去M国问你爸!”商丽莎只给了这么冷冰冰的一句话。她能说的只有这么多。
完整的家,顷刻间四分五裂。
百里煌扪心自问,是他太迟钝没察觉父母的感情早就存在裂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