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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惜嘶哑着嗓子,轻轻喊了一声:“怀瑾……”
可回应他的,并不是盛怀瑾从来温柔的嗓音,而是另外一个、他没听过的年轻男人气急败坏的声音:“你不要再打电话过来了。”
许惜感觉好像有人从头给他泼了一盆冷水,让他浑身都凉了下来,他嘴唇颤抖了好久,终于才说出几个破碎的字:“你、你是谁?”
那边不耐烦地继续道:“你管我是谁?我都没管你是个什么东西!我告诉你,盛总和你在一块儿的时候,我从来没有找过他。现在他和我在一起,你最好也能懂点规矩!”
而后,那边便急切地挂断了电话,留给许惜的,只是短促而激烈的忙音。
许惜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双腿绵软地没有了一点力气,整个人缓慢地顺着墙壁跌坐在了地上。
那个人……是谁?他说的话是什么意思?许惜不明白,一个字都听不明白。但那声音就像是利剑一样将许惜的心给撕裂,难以忍受的疼痛从胸口蔓延至全身,让他承受不住,他无力地抱住自己,把哭泣的脸深深埋在臂膀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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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辰希气恼地挂断电话,而后死死地捏着手机,眼珠子都快瞪出来来了。
在他看到电话上来电人显示的“小惜”两个字时,他真的差点想把这电话给砸了。他终于明白,自己长久以来,是闹的多么丢人的一个笑话,盛怀瑾嘴里的那个“小惜”,也许并不是他。
盛怀瑾从来只会在醉意朦胧的时候喊出那个名字,但凡他清醒着,从来不会那么喊自己。
喻辰希气得肺都快炸了。到了现在这个地步,他甚至都搞不清楚自己这么忍辱负重是为了什么了,他明明知道盛怀瑾有多滥情,自己却偏偏想要争那么一口气,他不甘心就这么输给一个面都没见过的人。
喻辰希觉得不难掂量在盛怀瑾心中孰轻孰重,他知道如今盛怀瑾很满意他,他足够大方懂事,带出去从来都只会给盛怀瑾长脸,他几乎已经见过了盛怀瑾所有的朋友,而这个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小惜”算个什么?喻辰希甚至都没听任何人提到过。
他觉得自己已经够忍让了,默许了这个人的存在,偏偏这个人如此不知好歹,在这个时间打电话来挑衅。如果他敢出现,喻辰希真想扇他。
不管要多久的时间,他愿意慢慢磨,把盛怀瑾身边所有的莺莺燕燕都赶走,他必须争这一口气。
喻辰希瞠目欲裂地看着手机,而后冷笑一声,手指轻划将通话记录给删除掉。刚刚放下手机,盛怀瑾就裹着浴巾从浴室里出来了。
“刚才好像听到你在说话?”盛怀瑾一边擦着湿漉漉的头发,一边问道。
喻辰希乖巧地笑起来:“客房服务。盛总,早餐想吃点什么啊,我让人给送上来。”
“随便吧,把我泳裤给找出来,一会儿去沙滩玩一会儿。”
喻辰希应了一声,就开始翻行李箱了。
俩人现在在马尔代夫一座小岛上的高级度假酒店里,本来按照计划,盛怀瑾这个时候应该在斯里兰卡喝正宗的锡兰红茶的。可计划赶不上变化,俩人在尼泊尔只呆了十天。南亚这个地方果真是古朴美丽,充满了神秘色彩和小资情调,但这比较适合小文青们玩儿,过了最开始几天的新鲜期,喻辰希就不想呆了。
其实盛怀瑾还挺喜欢尼泊尔这个地方的,在这宛如仙境的美景之中,他老是忍不住想起许惜,那样质朴又漂亮的笑容,与这美景,该是如何地相得益彰。
可他并不在。于是盛怀瑾也没了什么心情进行这趟南亚之旅。刚好,喻辰希也受不了尼泊尔这里的颠簸、尘土、落后,天天嚷着要走,最后盛怀瑾被他烦的没办法,考察一结束就让助手们都先回北京了,然后他带着喻辰希直接飞了马尔代夫。
喻辰希算是很听话,打电话让他来,他立刻就推下工作跟着盛怀瑾来了,他想到海边玩儿,盛怀瑾也就顺着他的意思来了马尔代夫。
水清沙白、蓝天碧海,奢华到极致的酒店和服务,这才是度假。
可自己为什么一点都感受不到度假的愉快心情呢?盛怀瑾烦躁地丢下毛巾,看着镜子里自己模糊的脸,越发地不清晰。
☆、第47章
不知道过了多久,许惜在手术室外面等得眼泪都干了,手术室的灯总算熄灭了,任海明被推了出来,麻药暂时压制住了疼痛感,他也就没再继续哀嚎。
医生正准备给许惜说情况,一看他红彤彤的眼圈都有点愣了,安慰道:“小伙子,别担心,你爸爸这个只是个小问题,不至于这样吧。”
许惜赶紧揉了下眼睛,道:“我没事的,爸爸怎么怎么样了?”医生简短地说了一下情况,而后再把俩人送到病房。
任海明这个情况也不严重,只是右腿小腿骨折,做了小手术,打上钢针和石膏,好好休养,痊愈之后并不会影响今后的生活。
许惜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坐在病床旁边的椅子上,有些忧心地看着任海明,他还没说话,任海明倒是长叹一口气,道:“最近有点倒霉啊,你看,海莉刚刚出院,我这儿又进来了。是不是撞到什么脏东西了?我想起来了,上个月遇到过一次殡仪馆的车……我要不要去请个神婆看看?”
许惜道:“需要吗?我不知道在哪里找。”
“不用你,等两天我出院了自己去看看。对了,那个撞我的人,他要不要脸啊,开那么好的车,还想耍赖。”
“爸爸,他应该不会的,给我留了名片。”
“拿给我给我看看。”
许惜把名片找出来递上去,任海明接过来皱眉看了一会儿,然后冷笑起来,道:“哼,是个律师呢,肯定很有钱。”
许惜不开口,把名片接过来又收好。任海明像是在自言自语一样,继续说:“我听说的,反正只要是车子撞到了人,就要赔的,反正就是他撞得我,他要赔。”
许惜当时没有在现场,并不知道当时的情况是怎么样的。而且他现在心里非常乱,任海明说的话他都听不太进去,感觉自己完全坐立不安。过了一会儿护士过来告知许惜办理入院手续,许惜便赶回家把现在的情况给任海莉说了一下,又东拼西凑找了两千块钱出来,先把钱住院的钱给交上。
上次任海莉住院花了四千多块钱,家里已经接近揭不开锅的局面了。许惜有点不明白,现在的收入比以前还多一点,怎么现在反倒没钱了,把手续办完之后,晚上许惜问了一下任海明这件事情,当时任海明就非常生气地把许惜数落了一顿,说还不是为了给你减轻点负担。许惜不敢再问,算是大致了解现状。
最近周围好些邻居都在做的理财项目,把钱借给融资公司,利息开的很高,于是任海明也心动了,把家里基本能凑的钱都凑了出来投资。许惜的收入虽然可观,但靠他的廉价劳动力养活这么一大家人不过是刚刚好,任海明有他的打算,任晓晨还小,以后读书需要用的钱还多。
许惜不太懂融资公司到底是干嘛的,甚至任海明投了多少钱在里面他也不清楚,只是心里隐约有些不好的感觉。
吃了晚饭过后,麻药的药效差不多过了,任海明又开始不断地哀嚎,医生给了些安定让他早早入睡,而后许惜终于能稍微地休息一下。
两千块钱无论如何都是不够的,许惜真是被逼的没办法了,只得再次找到赵媛,又借了五千块钱,赵媛并没有多说,只是让许惜打了欠条。
忙碌暂时压制住了许惜对盛怀瑾的想念以及满心的不安。
第二天,任海明的精神稍微好了一些,交警到了病房来了解情况。任海明反复强调,是贺泽撞得他,这事情没完。
交警拿着个小本子写了好一会,抬头有些无奈地说:“先生,你这个情况,你自己也知道的,贺先生是正常行驶,你是横穿马路,当时路上有监控,很多人也瞧见了,贺先生急刹车都没刹住……”
任海明变了脸色,但仍旧坚持道:“反正就是他撞得我啊,行人优先……是吧?”
交警摇摇头,道:“我说了不算,等你们约好时间,到了交警队会给你们划好责任的。不过我个人建议你们最好协商,达成赔偿协议,如果你们想提起诉讼的话,证据对你们并不有利。”
说完交警就走了。许惜忙问道:“爸爸,那这是我们的责任了?你是不是横穿马路了?”
任海明皱着眉道:“凭什么啊,他那么有钱!”
许惜不开腔,任海明继续道:“反正他应该赔我,你给他打个电话,问问这事情怎么办吧。”
“哦。”许惜软软地开口,拿出手机给贺泽拨了过去。
一会儿就接了起来,贺泽的声音听上去总有些不明不白的暧昧感,通过听筒传到许惜的耳朵里,让许惜有点不知所措。
“喂,许惜,你好。”
“你、你好,贺先生。”许惜有点紧张,说着话就开始结巴了,任海明忙瞪了他一眼,许惜镇定了一下,继续说:“贺先生,请问,你现在有时间吗?”
“现在——”贺泽拉成了音调,带着些笑意道:“很抱歉,现在暂时有一点忙。”
“啊……那、那我……”许惜总觉得这声音有点奇怪,于是越发紧张说不出话来。
任海明白眼都翻得看不见眼珠子了,急切地说:“算了,我来……”
话音刚落,贺泽那边又出声了:“不过午休的时候,能抽出一点时间,如果你有空的话,就麻烦你跑一趟了,到我事务所这边来,十二点准时吧?希望我们能尽快就这次的小事故达成协议。”
许惜赶忙应了好。
“怎么说的?”任海明忙急切地问道。
许惜答道:“说是,让我十二点去他那边谈。”
任海明看了下表,立刻打发许惜去了,还有些不放心地不断叮嘱许惜,要凶悍点不能被骗什么的。
许惜缩了下肩膀,快速地走出了病房。而后,许惜按照名片上的地址找了过去。
贺泽的事务所,位于一环内中心商业区的一栋高级写字楼里,地点并不难找,到的时候差不多刚好十二点,许惜下了公交车一会儿,刚到就到了贺泽的电话。
“喂,许惜,我看到你了。”
许惜来回转了一圈儿,没看到人:“贺先生,你在哪儿呢?我没有看到你。”
“唉,回头,这边餐厅里。”
许惜闻声找了过去,就看到贺泽坐在一家餐厅的落地窗前对自己挥手。他穿了一身讲究的黑西装,看着既职业又严谨,但笑容里那种魅惑之气却无论如何都掩盖不住。许惜没有由来地就有点怕他。但眼前不是许惜能退缩的情况,只能硬着头皮迎上去。
这是一家又高级又幽静的泰国菜餐厅。以前盛怀瑾带许惜吃过泰餐,那种有点甜腻的口感许惜很喜欢。跟盛怀瑾在一起之后,许惜经常出入这样的高档餐厅,可无论多少次,许惜还是会觉得这样殷切的服务很让人不自在。于是,贺泽站起来就看见了许惜缩手缩脚、一脸惊慌和胆怯地跟着侍者背后的许惜。
贺泽微微颦眉,而后又露出有些意味不明的笑容。
“许惜,你来了,坐吧。”贺泽礼貌地站起来迎接许惜。
许惜站在贺泽的对面,没有动作:“贺先生,我想我们还是先谈一下……”
“是啊,要谈,可也要吃饭是吧?”贺泽已经绅士地抽开了对面的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