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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惜……小惜!”
盛怀瑾在下着雨的街头不顾一切的大声喊着,他心急如焚地左右张望,像疯了一样乱窜寻找着许惜,可这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哪里还有许惜?
心脏传来的绞痛让盛怀瑾几乎无法承受,他弄丢了许惜,又一次,眼睁睁的看着许惜从他的面前消失。
盛怀瑾扯着喉咙,撕心裂肺地大喊:“小惜!”
许惜刚刚转过街角,一个没留神,差点撞上一辆敢下了客准备起步的出租车。
司机吓了一跳,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许惜立刻便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司机平复了一下,看着许惜一脸狼狈的模样,还有点儿吓到了,忙问道:“哎,小伙子,你这是怎么了?”
许惜压着自己的心口,大口喘气摇头,忙把名片上的地址告诉了司机。他这一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实在是干哑哽咽地不成样子。
许惜抬手抹了把自己模糊的双眼,湿漉漉的全是水,他已经分不清究竟是雨水还是泪水。许惜用力地护住自己的眼睛,激烈的心跳仍然难以平静。他靠在椅背上,脑海里乱成一团,不住地闪现着许多的画面,想着许多的人。
他想到,他妈妈、他弟弟。任海明任海莉,林珺童,贺泽……
想起贺泽,许惜猛的睁开了眼睛。
贺泽!
在被盛怀瑾囚禁的这段时间里,前期贺泽好像消失了一般,从来没有出现过。可就在不久前,他给许惜打过几次电话,许惜并没有接。那时候许惜正是痛苦地无法面对任何人。
可这个时候,许惜要离开北京了,又想起了贺泽。
其实许惜的心里对贺泽一直有感激。不管他的目的是什么,在许惜最难的时候,贺泽曾经出手帮过他。而现在,许惜已经决定要走了,心里又升腾起对贺泽的愧疚感。
贺泽平白无故给了他那么多钱,他还没有还给贺泽,就要离开了。
许惜紧张地从兜里摸出了他的手机。
他要走了。
林珺童的嘱咐不断在许惜的耳边响,他记得……不能给任何人打电话。
可这样的话,他无法安心。许惜拿着手机反复地看,心中犹豫万千。直到现在,他的手机里安静地躺着两条贺泽的短信。贺泽很关心他,问他最近如何,还说,有些事情想告诉他。
许惜决定了,无论如何,他是感谢贺泽的,总想给贺泽一个交代。
许惜终于拨通了那个电话。
几乎是刚刚拨通那边就接了起来,就像是一直在等着他的电话似的,贺泽的声音有些激动:“喂,小惜。”
“贺先生。”许惜软软地开口道。
贺泽继续激动地说:“你终于回我的电话了,我还以为你还在生气。小惜,你现在在哪里?我立刻就要见你,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说,我已经想好了……”
“贺先生。”许惜尽量压抑着自己哽咽的声音,打断了贺泽的话:“贺先生,让我……让我先说吧……”
贺泽一愣,过了一会儿才,轻柔的开口道:“那你先说吧。”
“贺先生,我借你的钱,可能现在没办法还给你了。”
贺泽明显没想到许惜会给他说钱的事情,好半天没有反应过来,也没有开口。
许惜见他不言,便接着道:“我要出去、出去一些时间,这个钱我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还给你。贺先生,我很感谢你,也不想欠你什么,我会努力挣钱,还给你。只是不知道需要多久。”
“小惜,你干嘛老跟我说钱的事情?我不是想要跟你说这个,我不需要你还给我。我好不容易想明白了,我又更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说。”
“我会还给你的。”许惜执拗地道。
贺泽沉默了一会儿,又道:“好吧,都依你说的。那现在,你能告诉我你在哪里吗?我立刻就想来见你。”
许惜道:“我现在……不在家,我要出去。”
“你在忙吗?”
许惜不知如何回答,便安静了下来。
“好吧。”贺泽笑着说:“虽然我有些迫不及待,但是……还是等你的。那么久都等了,这点儿我也不在乎了。那么,你忙完了,再给我打电话,好吗?”
“好。我一定、一定会给你打电话的。”许惜沉重的咬字说出了这句话。而后便立刻挂了电话。
一秒钟之后,突然手机开始响了起来。
许惜一眼就看到了那个熟悉的号码,来电人是盛怀瑾。
这一刻,许惜猛然间想起来曾经贺泽说过的,只要手机开着机,就能够定位。
盛怀瑾会抓住他的!
许惜很害怕,感觉那不停响动的电话就像是一个烫手的山芋,让许惜根本拿不住,他没有时间多想,立刻便挂了电话。
就像是林珺童说的,手机不能用了,必须丢掉。
可……他已经答应了会给贺泽打电话的。这能这么办!许惜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正犹豫的时候,许惜突然间瞄见了左手边放杂物的小凹槽里,有一支笔。
许惜连忙对司机道:“师傅,我能用一下你的笔吗?”
而后他等不及司机的回答,立刻便拿起笔,接着从口袋里抽出一张钱,迅速地把电话号码抄了上去。
许惜刚刚写下最后一个数字,电话又迅速地响了起来。
来电人依然是盛怀瑾。
☆、第88章
许惜立刻惊慌地挂断了电话,没有多想便直接拔掉了电池。接着周遭所有的声音都安静了下来,让许惜只能听见他自己混乱的心跳声。
出租车继续在车流中前进,很快便到达了许惜的目的地。
这里集结了北京到全国各地的长途大巴,密密麻麻密密麻麻的车,还有不断拉客的售票员。
许惜带着极度不安的心,随时都惊慌地朝四周看,生怕盛怀瑾追了上来,但好在现在还没有。许惜在街边的小摊找了个公用电话,给名片上的号码拨了过去。
许惜正是恐惧到极点的时候,和电话里的人结结巴巴沟通了好一阵才说明了自己的意图,不一会就有一个中年女人朝着许惜这个方面想走了过来。她一见许惜,立马就笑道:“哎哟,小帅哥,你运气可真好,本来我们这个票,都是要预定的。你看刚好留了一个位置,现在你来了人就满了,时间到了就能出发了。”
许惜脑子里乱哄哄的,耳朵也在呜呜直响,他都听不清这个女人在说着什么,就被她给带到了车上。
因为前几年长途大巴曾出现过严重的事故,后来经过整顿,搭乘长途大巴的人已经比较少了,这些客车也经过改整,变得还算舒适。
可许惜一进车厢看着这么多密密麻麻的人,仍然觉得害怕。女人把许惜领到了车厢最后一排靠边的座位。还絮絮叨叨的跟许惜说,也就剩这么一个座位了,发车时间到了就要走了。
随着临近发车时间,乘客们陆陆续续的到了,随着人越来越多,许惜也越来越惶恐。他不愿和任何人说话,仿佛每一张陌生的脸都随时可能变成盛怀瑾。他把运动衫上的帽子扣过来遮住自己的脸,靠在车窗上,身体微微地发抖,如同一只惊弓之鸟,警惕地看着每一个人。
一直到客车驶了北京城,许惜都还保持着这样的状态,不敢相信现在发生的一切。
“啊,离开北京了……”身旁一个小姑娘的声音惊地许惜一颤,他回过神来,摘下头上的帽子回头,从汽车的后车窗看着高速公路收费站,顶头上,那两个红色的“北京”二字渐渐远去。
这一刻,许惜才终于相信,他跑出来了,他是真的跑出来了,他抛下了一切,只为求得这样亡命天涯的自由……他不知道何时才有机会再回来。
许惜感觉脸颊发烫,一抹,满脸的泪。
红色的字牌,在朦胧的雨雾中显得格外清晰。
淋漓的小雨不紧不慢的下着。盛怀瑾在任家门口的屋檐下像是一座雕塑般矗立着,雨水不断地拍打在他的脸上、身上,西装上满是水渍和褶皱,但他一点动静都没有。
许惜没有回来。
在盛怀瑾的想象中,许惜除了回这里,就只有去找林珺童,但这些日子林珺童一直在外地拍戏,许惜无处可去应该会回来的。
可现实是他根本就没有回来。盛怀瑾想不出他还能去哪里,一时间站在这屋檐下都慌了神。
任海明焦急地从屋里迎出来,道:“盛总,要不你先进去坐坐吧,我再给他打个电话看看能不能接通。”
盛怀瑾冷冷的瞧了他一眼,双拳紧握。
正在此时,盛怀瑾的手机响了起来,他立刻接起电话,急道:“怎么样了?”
电话那头响起宋南的声音:“盛总,我已经查了,许惜电话信号最后显示的地方,距离您说的那个点心铺,只有几百米的距离。可能应该是您打了电话之后,他就把手机关掉了,查不到位置。”
盛怀瑾咬牙问道:“在那之前最后打的那个电话号码是多少?”
宋南道:“盛总,这个人您认识,是……贺泽。”
盛怀瑾的瞳孔骤然收缩,面色在一瞬间阴沉到了可怕的地步。他浑身都散发着和骇人的杀气,握紧了双拳,猛地一头扎进了雨里。
是贺泽,怎么可能是贺泽!
盛怀瑾从来没有想到过这个人会许惜有任何联系!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贺泽和许惜竟然有联系!
盛怀瑾开着车直接便朝着贺泽的律师事务所赶去,他握紧方向盘,指节发白,在脑海里梳理着这段时间发生的一切。
贺泽……
盛怀瑾灵光一闪猛然间记忆中出现了那一天,他和许惜都不愿意去回忆的噩梦,他永远都跨不过去的那一个罪孽。
那一天许惜带着钱来找他,脖子上有一个明显的痕迹。而后盛怀瑾在盛怒之下,就……
那是贺泽!
“混蛋!混蛋!”盛怀瑾声嘶力竭地大吼一声,那布满血丝的双眼倾刻间便盈满了仇恨与愤怒。他一直没有想到,一直忽略了,他怎么会这么笨!
盛怀瑾恨的心里都在滴血,他们之间的恩怨,贺泽凭什么把无辜的许惜给牵连进来!贺泽碰了许惜!
那是盛怀瑾无法承受的巨大打击,他珍藏着甚至不愿意让别人多看一眼的宝贝,他最喜欢的、在乎的、珍视的人,只属于他一个人最美好干净的许惜。
长久以来盛怀瑾只有强迫自己不去想,可现在突然让他想明白了一切,他牙齿咬得咯吱咯吱地响,他怎么能忍受,他恨不得立刻便将贺泽千刀万剐。
车开到事务所楼下的时候,贺泽正好就在哪里。他身后跟着一群人行色匆匆,不知道要往哪个方向去。
只看眼睛的话盛怀瑾就像一头失去了理智的野兽,他不管不顾地冲了出去,朝贺泽猛扑,一拳砸在贺泽的脸颊上。
贺泽原本正在和身边的人说着事情,没有注意到突然冲过来的盛怀瑾,这一下立刻被砸了个踉跄,身子往后一仰,差点摔了一跟斗。
身后的人赶紧扶住了贺泽,这才看到了这个戾气冲天几乎要杀人的男人。
“混蛋!”盛怀瑾没有给众人反应的机会,再次朝贺泽猛扑了过来!
贺泽快速地擦了一下被砸破了了嘴角,这才看清了,来的人居然是盛怀瑾,他满腔的怒火立即被点燃了。
“我操!”贺泽大骂一声,迎着盛怀瑾便冲了上去,两人疯狂的厮打起来。
盛怀瑾已经完全疯了,他顾不上眼前的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