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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不能杀我!杀了我你们也得死!”我拼劲喉咙朝他们吼道,但没人听进去,眼前的事物渐渐模糊了。我垂在两肩的手狠狠掐进自己的大腿,这疼痛让我恢复精神。
“无论什麽身份一律不准杀人、、、守则、、、第三条、、、”这话一出口,所有的人都停止大笑,而掐著我的人,也松开了手。
“呜呜、、、为什麽要有那个规定、、、呜呜、、、我们不能杀他、、、我们不能杀他、、、”
“呜呜、、、”
我坐在地上,看著瞬间进入哭泣的操场,看著他们一个个甩著泪,和看向蓝天的眼睛,那里是绝望,和与此不相符的疯狂。
“我要出去!我要出去!”忽然有几个人,发疯起来,互相扭著手臂。
趁著混乱,我跑开了。
现在我明白那些人为什麽天天呆在大操场了,他们在等那一天,等挑选的那一天,他们想出去!
经历这一事件後,我决定以後再也不去大操场了。呆在那里的,基本是精神已经接近崩溃的人。
但是不久後,我再次站在了那个大操场。在那个用血色渲染的夜晚,那是个疯狂的夜晚和疯狂的人群,还有的是我跪倒在地的不停发抖著的双膝。
我不会忘记的,那个赤裸的血色。
(3)
“啊!啊!啊!”凄厉的尖叫响起时,我正躺在自己的床上,侧著身子看著窗外越来越诡异的月亮。
随著那声凄厉的尖叫,是急促的跑步声,声音是从大操场那边传来的。我一骨碌爬起来,出来後,发现秀正站在门口,而育已经出来了。
性奴集中营出事了,我的直觉这样告诉我。
育的脸色很严肃,没了平常的随性,我和秀跟在他後边。
“想死吗?”他回头看了我们一眼。
“我回去了。”随著秀的声音,是他往回走的脚步声。
育多看了我一眼,但没有讲话。
“我们回房间吧。”我拽了拽了他的手。
“我不想死。”育说完就往楼下走。
我没有往回走,而是跟在他後面。我承认在恐惧之上有著更大的好奇催促我跟在育後面。
出来的人不是很多,基本是看上去很强势的人。到了大操场,看见了麒,还有他旁边的幽,但没有蓝虞。
我一直盯著他们看,他们终於发现了我,但只是瞄了我一眼,就继续往前走。
声音是从放肆林传来的,很快离大操场越来越近了。
“扑通”一个东西飞向了大操场,而站在这里的我们,早就分开了。这些下来的人,似乎只是来看一场好戏。我拽著育的手,跟在他後面。
“张叔!”我不想尖叫的,但那个被摔出来的竟是张叔。而跟在他後面的人,是那天见到的厨师,还有一些没看见的人。
“林天!我要杀了你!”张叔爬起来向林天冲过去,我这才发现他手里拿著一把菜刀。
心里一呕,记起身旁的育有很严重的洁癖,我把那声呕吞进肚里。
很明显,厨师被分成了两拨,一拨只有一个人──张叔,而另一拨就是那天看到的那些厨师,而其他站在旁边的人,全是不认识的。当中还有一个男孩,跪在一个男人的脚下。
那个男人,一脚踩在那个男孩的背上,“很饿?真是可怜啊。”那男人一边说著温情的话,一边更用力地踩著男孩的背。
那男孩已经整个人趴在地上了。顺著今晚过於明亮的月光,我看见了,那个男孩深陷的眼窝,突起的颧骨,乾枯的胳膊,那还是人吗?跟我第一天在餐厅时,那个在餐厅外大吵著要进餐厅的男孩一样。
此时那男孩趴在地上直喘气,他抬头对踩他的男人求饶道,“卫、、、放过我吧、、、我会饿死的、、、”一句话说完,他又坐在地上直喘气了。
“饿死,我怎麽舍得呢?”男人───卫说完,又一脚踩在男孩背上,那男孩闷哼一声,就趴著不动了,死了吗?
我胆战心惊地看著这一幕,而另一旁的厨师们已经操著菜刀对砍起来了。
“林天!我要杀了你!为我侄子报仇!”张叔挥著菜刀向林天冲去。如果没记错的话,他说过他的侄子被这里的性奴玩死,那又跟林天有什麽关系呢?
那几个厨师不比张叔弱,只是现在张叔完全不怕死,而他们还珍惜著他们的生命,所以张叔虽然以一敌几,但并没有很快就输了。
“张国,你今天竟然把食物给性奴吃,就是违反了这里的守则,你得死!”林天一边喊著一边躲著张叔的菜刀。
我看了那男孩一眼。他出了放肆林,想去厨房偷吃食物,正好碰上好心的张叔,但他没有我跟蓝虞的那晚的好运气,他被发现了,而张叔也因此被他们揪出来。运气的摇摆与其说诡异,不如说在玩弄著可怜的人类。
“林天!我要杀了你!”张叔没有回答林天的问题,只是一直喊著要杀了林天。林天移动著,一会被逼到男孩这边。
而本来一直冲著林天的张叔,却转了方向,把菜刀挥向了站在一旁的卫。
“啊!”这声尖叫并不是很大,更是一声闷哼。
原来乾瘪的身子,流出的血并没有少几分,那颜色也没有暗淡多少,依旧是鲜红得可以染遍整个天空。
卫弯腰侧身躲过张叔的菜刀,在张叔第二刀劈过来前,他已经抓起身下的男孩挡在胸前,那个不知被饿了几顿的身子一定很轻吧。
我已经不受控制地从後面抱住可育,只探出一个头看著眼前这赤裸裸的厮杀。
“哎哟,竟然杀了我可爱的小动物。”卫残忍地咧开嘴笑道。
张叔当场愣在原地,复仇的刀子竟挥向只有骨头支撑的瘦小身体,而这个身体在前一刻手里还拿著一个颇有重量的餐盘,就像那晚的我和蓝虞。
“卫,你这个恶魔!我要杀了你!”张叔只愣了一会就回过神来,重新举起菜刀向卫劈过去。却被卫轻巧地跳开,而张叔的菜刀也被後面的厨师压制住了。
那些厨师是听命那个卫吗?
“卫!你这个恶魔,还我侄子!”被制住的张叔,菜刀已经被夺去,四肢大张著被厨师们压在这个开始淌血的大操场。
“你侄子?”卫笑著走到张叔跟前。
“你这个恶魔!把我侄子玩死了,竟然还在这里装蒜!”张叔气结地朝卫吐痰,自是被卫躲过了。
林天走上前,在卫旁边说道,“就是三年前跟我一起来的小厨师。”
“不记得了。”
卫摆摆手。林天识趣地推下。
“卫,你这个恶魔,把我侄子玩死,竟然说不记得了,你不是人!”张叔一听卫说不记得了,马上大力反抗起来,想跟卫拼命,可惜被那些厨师给压住了。现在他的手里已经没有武器了,那些厨师不再顾忌地揍他!
很快,张叔就奄奄一息地瘫在地上。
“卫,该怎麽处理?”林天谄谀地上前道。
“咦?你不是厨师吗?怎麽可以出放肆林呢?”卫疑惑地问著他,那双笑得残忍的眼睛,连站在远处的我,都能感受得到。
身旁的育站得笔直,一句话不说,而其他出来观看的人,也是一样不吭声。这个场面,他们需要出来吗?还是说他们喜欢看热闹,我甩甩头,把这个不可能的想法甩掉。
(4)
林天一听完卫的话,整个脸皮都颤抖起来,估计脸色也是白的了。只听他颤著声音笑著对卫说道,“卫,这不是你叫我们出来吗?”
“哦,我有叫你们出来吗?”卫只是挑高眉眼俯视林天。
後边的厨师一看这状况,也不管张叔是死是活,一个个围到卫身边。
“卫,你是没叫我们出来,但我们不是同一阵营的吗?”
听到这里,站在育身後的我,嘴角挂上一抹嘲笑。这群白痴!果然卫的答案更证明了我想法。
卫说,“我可是性奴,跟你们怎麽是一个阵营啊。”
“卫!”站在他前面的厨师朝卫大声吼道,配著手中的菜刀,威胁的成分在上升。
“怎麽,想要杀我啊。”卫只是笑笑,而他後边的性奴已经站在他前面了。
“放心了,我不会告诉别人的。只是,”说到这,卫朝我们这群站在外围的人看过来,然後又转向那些厨师,“就不知道他们会不会说了。”
这话一出来,所有的厨师都转向我们,那眼神是杀意与乞求并存。
“呵呵,真好玩,哈哈哈哈”一道笑声传起。
众人都转过来,那在笑的人是我!
育已经皱起眉头看著我了。
“不好意思,忽然觉得很好玩。”其实是真的很好玩,听著他们的对话,真的让我觉得很好笑,事实上我已经在拼命忍住了,但还是失败了。
“哦,真是标致的人啊。”卫走近了一点,但离我还是挺远。
我只是抬头朝他笑笑,继续躲在育的身後。
“你疯了。”育拉著我往回走。
没有反抗,我跟著育离开这个大操场。
可没迈出几步的身子很快就因为一道凄惨的叫声而停住了,我回头,我看见了什麽!
应该躺在地上的张叔已经爬起来,而入眼的是他夺过一个厨师手中的菜刀,而现在这把菜刀已经沾了血,那血是从那个厨师脖子上沾来的。
这回没恶心,只是双腿颤得几乎站不住脚了。
怎麽杀鸡?怎麽杀鸭?把脖子上的毛拔乾净,然後菜刀往脖子上一抹,那鲜豔的鲜血因为那剧烈抖动直到无力垂下的身体而更加的耀眼。现在我的眼前,这鲜豔的鲜血已经开出好几朵了。
原来抹人的脖子,开出的血花,远比抹一只动物的脖子来得要大,也更鲜豔。
死亡在毫无防备中,在意料之外,谁都以为张叔已经死了,至少短时间内不能动了,但他却爬起来了。挥舞的菜刀,那力道已不是一个常人所拥有的。
开出了几朵血花,倒下了几个人,一、二、三,是三个,但里面没有林天,更没有卫。所以张叔的菜刀已经转向卫了。
死亡除了自然死与天灾,那剩下的只有疏忽,但生命这东西,能疏忽几分呢?已经回神过来的厨师们,那是几把菜刀,那是几个血洞,还有,肠子流出多少?
“扑通”声,是我的双腿跪地,发抖无力的膝盖已经无法承受一个过於恐惧的身体。
闭上眼睛,还能听见那皮肤被划破,那肉体被刀子捅进,那几不可闻的刀子与人肉的摩擦声。
闭著眼睛只能让恐惧更甚,我重新睁开眼睛,已是发狂的厨师,和看戏的人群。卫那群人已经退到旁边了,而出来的我们,那眼神只有两种,一种是跟卫那群人一样的兴奋,一种是面无表情,似乎眼前不是在杀人,只是在玩乐,比如育、比如麒。
机械的动作,是重复的捅进拔出动作。是否可以理解这是人类杀戮的野兽本能。是一种欲望。
下巴被一只脚抬起,被迫上仰的脸对上育讥笑的嘴角。
育只是用一个嘴角对著我,眼睛依旧看著不远处。
我想我应该笑的,但,现在怎麽笑得出来!
鲜血,肠子,仿佛能听见一个心脏被压扁後弹起的空洞声音。
终於垂在两侧的手臂撑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