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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意思地继续说道,“我们去散步吧。”
看他这样子,倒像个寂寞的小孩,只是事情有这麽简单吗?
奴还低著头,没听到我的回答,他又急急道,“你要不愿意散步也没关系,那我们聊天。”那著急的口吻,不像是在撒谎,难道他真的只是因为寂寞才来找我吗?
“你可以找其他人的。”我回了一句,虽然他的脸色很诚恳,但还是小心点好。
“大家都不理我。”奴撅起嘴,一副委屈的样子,倒也惹人怜爱不已。
“听说他们都怕你?”我凑近他耳朵,声音也很轻。
“我知道,但是为什麽?”奴睁著他那双大眼睛看我。
我说过他的眼睛是我在集中营里见过的最纯洁的,此时这双纯洁的眼睛直直地望著我,让我有种错觉,不相信他,是件多麽可耻的事,这个善良的男孩怎麽会骗人呢。
甩甩头,把脑中异样的想法甩掉,这个奴,若是有心骗人,可以骗尽天下人。就是不知此时他是在骗我,还是真心话了。
“我怎麽知道,这种事,你自己最清楚了。”
“当局者迷。”
他倒给我来了这样一句,我还真不知道怎麽接下去。只好说,“两个大男生的,没什麽好聊。”其实我是想跟他一起出去的,因为想从他身上得到一些情报,虽然每次都失败,但还是想再试一次。不过,育的警告我还没忘记。
“你讨厌我了?还是你也怕我?”奴怯怯一问。
我头仰起往上吹头发,他今天真够执著的,一定要跟我出去吗?“不好意思。”不想多说,我马上就离开。
“你别走啊。”想不到他又拉住我,而且他的声音都带上哭腔了。
狐疑地转过身,他的脸色很著急,当中还带著恐惧,难道有人指使他这麽做。这麽一想,我更不能跟他走了,但奴这会一直抓著我的手。想不到他个子小小的,力气倒不小。我被他拽著,一时半会也挣脱不了,到最後跟他僵持著站在楼外。
“放手了!”我呵斥他,但他无动於衷。
真是有够难缠的,不过因为是在育的地盘,我胆子也大起来,就任他拽著,反正他不可能一直拽著我,到时候也得放手。
这样我就任他拽著我,眼睛也没瞧他。到最後,我反倒在那里想著这几天发生的事。大概站了10多分钟,我的腿有点酸了,便想走了。虽说这里是宿舍楼下,也没有多少人走过,但这样傻站著,实在别扭。
“好了,我要上去了。”我拍拍他的脑袋。
“不要。”奴的声音又带上哭腔,不仅如此他的身体都有些发抖,他在怕什麽?
我还想问他怕什麽?眼尾瞄到几双疯狂的眼睛,是那些疯子!
吼叫一声,我大力甩开奴的手,由於用力过大,他一下被我摔在地上。奇怪地看著我,在看到那些疯子後,他静下来了,不再追我。
我已经跑进楼里了,回头就看见奴定定地站在原处,还有那些令我恐怖的疯子。他们什麽时候来的?见到我看著他们,一个个露出嫉妒凶狠的眼神。我到底哪里得罪他们了,竟让他们如此紧追我?
快速地奔进房间,我直接跑进浴室,那些疯子的眼神远比那次来得疯狂,而且这一次他们的眼神带著算计。算计?我问著自己,他们懂得算计吗?但我确确切切地从他们眼中看到了,本应属於理智人类所应有的眼神。
(12)
到晚上育回来时,我把这件事告诉他。
“下次别出门了,那个奴很危险。”育又一次警告道,“我怀疑他的靠山是那个住在10栋里的男人。”
那个男人?奴?我不敢置信。这两人有关联,完全看不出来,但在这里,也许越是看不出来的事,就越有可能吧。其实应该说,不管谁跟谁在一起都有可能。
“我们看到的奴都是独来独往的,但他的後面绝对有人在撑著。”育剖析著。
根据育的剖析,发生事情之前,我跟奴经常在一块,所以他猜测我的事可能跟奴有关。但育去查奴的事,竟一点东西都查不出来。这只能说明奴在隐瞒著什麽,或者说谁在藏著什麽。而育会猜到10栋男子身上,只是直觉。不过这两者一接上,育认为他的直觉八成是真的。因为10栋男子也是非常神秘,大家都知道有这麽一个人存在,但谁都没看过他,更别提他的名字了。
这两个人有个共同点,就是神秘。
但育也只是猜测此人跟奴有关,至於我这次发生的事,就难猜了。因为他的树敌太多了,应该说这个集中营里每个人都是每个人的敌人。
“会不会是那个住在10栋的男人干的。”我虽这样说,但我直觉那个男人不会做出这样的事,如果10栋男子是我匆匆一瞥的那个长发男子。
“应该不是他,那人不会管这种閒事。”育摇摇头。
既然不是10栋男子,那又是谁呢?忽然想起一事,我问育,“你说过,没人敢去惹奴。但你们谁都不知道他的靠山。说不定根本不是你们猜测的那样,他只是把他自己隐藏得很好。”
“你是说,我们没去惹他,是因为他太不出众了。”育接过我的话。
“有这可能。也许他根本没有靠撒山,但他肯定知道这个集中营的秘密,至少知道的比我们都多。”
“因为没人注意他,所以他可以有更多时间去寻找这个集中营的秘密,你的意思是这样?”育挑了挑眉眼。
点点头,我觉得我这个设想,有一定道理。但育的下句话,让我知道,我错了。
“有人惹过他的,第二天那些人都不见了。”育淡淡地说道,“从此没人敢去招惹他了。”
惹他的人,第二天都不见,是死了吗?我惊恐地睁大眼睛看著育。
把我揽到他怀里,育摸摸我的脑袋,“所以叫你别去招惹他,不然到时也像那些人一样消失了,那我岂不亏了。”
双手搭上育的肩膀,踮起脚跟,轻轻吻了他嘴角一下,“不会让你吃亏的,我对你最好了。”
“是吗?”他深深看了我一眼,那眼神不是怀疑,而是一份隐藏的疯狂。对,他的眼神看上去很淡然,但在那淡然下,我看见了他的疯狂。那个眼神,太熟悉了,我曾经在阿毅在馀全身上看过,但育的这个眼神比他们还要强烈。扑火的飞蛾,脑子里闪过这可怕的一幕。
“怎麽了。”育已经很久没做这个动作了。
我吃痛地仰起下巴,育的手指就捏在我的下巴上。“育。”我有些害怕地喊了他一声。这声害怕跟以往不一样,这声害怕,是我觉得他会带我走向毁灭。永不劫生。
“原来你还会怕我啊。”育低低说道,那掐住我下巴的手指改为抚摩著我的下颚,手指慢慢往上滑最後停在我的嘴唇上,轻轻摩挲著。
我没有伸出舌头,只是站在原地任他抚摩著。
心脏在砰砰跳,汗水从我的脸颊滑下,原来第一次是这麽令人难以忘记啊,还有第一次的感觉,可以在心里刻得这麽深啊。
育不说话,我也不说话,我们就这样沉默著。最後是我打破沉默的,“育。”我想说些挑逗的话,却不知从何出口。
“怎麽,我会吃了你?”育扬起声调,另一只手更是把我提到他身上。
“没有。”他这样跟我说话,让我放松下来。我笑著抱住他的脖子,抬起头,就能看到窗外。几点了现在,在这个不知道时间的地方,时间只能根据自然万物的变化来推测。
我滑下身子,面对著育。“睡觉吧。”
当我说出这话时,有种莫名的感怀,我跟他真的已经连在一块了,再也不能分开了。可,这根本不是我想要的,为什麽走著,走著,会变成这样呢?当初强暴我的这个男人,当初把我当奖品的这个男人,如今竟成为我最佳的战友。是的,育是我的战友。我吻上他的眼睛,吻住那让我无法承受的疯狂。
“你、、、”一个单音节後,是育把我推倒在身後的床上。
我眯著眼,媚笑著。我双腿上抬,磨蹭著他的下腹。我抬起下身,等待著他的进入。
脸,埋进枕头。
我跟他之间,竟也会变调。
仰起脖子,低低地呻吟,那呻吟更像是吼叫。
我跟他是不可能的。
我握住了拳头。
(13)
与奴见面的第二天,育照样出去了。而他出去不久後,奴就叫秀过来叫我。冷著脸对秀说道,“跟他说,我没空。”
岂知过了一会,奴直接到我房里找我。
“你不是怕育吗?怎麽还敢来。”我冷笑一声。
“我看他走了,才来的。”奴对我的冷笑一点反应都没有,反问我,“怎麽不下去。我在下面等了好久。”
“不是说没空吗?”
奴看了看我,意寓我根本就不像有空的样子。
“我要睡觉。”
“现在不是才早上吗?”被我这麽无理取闹的一说,奴有点哭笑不得。
“谁说早上不能睡觉。”我说完,就躺进被窝,脑袋也跟著钻进被窝,“我要睡觉了。”声音从被窝里传出。
不知道奴的表情,反正我这明显的赶人态度没有把他气跑,只听他说,“我们会是朋友的。”
我跟他会是朋友?这话有内容。我把头钻出被窝,“什麽意思?”
“我觉得我们很有缘分。”他笑笑说。这是什麽鬼理由。我把头重新钻进被窝,还好不是大热天,钻被窝还是挺舒服的。
我不应他,他倒是走到我床边,掀开我的被子,“你真好玩。”
“拜托,我要睡觉。”我拉下被子,继续钻进被窝。
这下安静了,我在里面呆了好一会,没听到外面有什麽动静。掀开被子,我准备下床。“你—没—走—!”还以为房里已经没人,结果他竟然一声不吭地站在我的床头,我这被子一掀开,就看见意外的人,身体一个激灵,“你想吓死我啊!”
缠人的家伙。
“你别这样啊,我是真的想跟你成为朋友,就像你跟虞那样。”奴急急地说。
跟虞一样,我自己都不知道我跟蓝虞是什麽样的,我跟蓝虞到底算不算得上朋友。如果不是凑巧一起被绑架,一起逃到这集中营来,我跟他会有交集吗?蓝虞那个人,我看不透。不过眼前这个奴我也看不透。
“不想跟你绕圈子了,你到底来找我干嘛。别说想跟我做朋友的什麽,听了让人觉得恶。”这奴要是再说什麽朋友之类的,我立马踢走他。
“你对朋友这词有意见?”奴小心翼翼地问我。
我对朋友这词当然没意见,但你奴不觉得。在这个地方,你跟我谈朋友未免好笑吧。
见我脸色还是很难看,就改了口,“好,我不说这事。不过,我来找你是真的想跟你聊天,我一个人很无聊的。”
瞄了他一下,我把被子拉到颈下,坐在床上。“行,那就在这里跟我聊天吧,反正在哪都一样。”看他这回怎麽说。
奴听了我的话,就一屁股坐上我的床铺,吓得我赶紧挥手,“你赶紧给我下去。”育可是有洁癖的人,而现在他都在我房里过夜。
“这样靠得近,不是感觉更好。”
感觉更好?妈的!终於受不了,我掀开被子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