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薛慕陌其实是去了厕所,没有几步路,薛慕陌却出了许多汗。一路上,他的右手因为疼痛而不停地颤抖着,直到把手放在冰凉的水下,疼痛才缓缓退去。
可薛慕陌浸了没多久,就把手拿了出来。然后拿了拖把回病房。装作一点事都没有,把地面清扫干净。又为文森特盛了一碗粥,貌似轻松的说:“快喝吧,待会儿就要凉了。”
薛慕陌用左手把碗递给他,被冷水逼退的疼痛朝他的右手卷土重来。
文森特沉默着一口接一口的喝着粥,忽然放下碗,说:“你先回去吧,中午有护士帮我打饭,你晚上再来吧。”
“景文。”
“我现在不想见到你,出去吧。”
啊,在尖锐的荆棘后藏着的是一颗温柔的心。
薛慕陌站在那儿看着漂亮的文森特。没错,他是文森特,不是周景文。没有什么比自己亲手毁掉自己最为珍视的事物更痛苦了。薛慕陌没有回话,转身就走了出去。
他浑浑噩噩走到了林辰铭的家,也是文森特的家。他的头靠着门,驼着身子,用右手。一下又一下敲打着门。林辰铭很快开了门。薛慕陌失去支撑力,整个人倒在地上。
林辰铭赶紧扶他起来,他没有多说什么。林辰铭拿了药膏,轻柔地上药。
“阿文哪儿还是我去吧。”林辰铭上完药后对薛慕陌说。
从刚才开始一直想是想的薛慕陌开了口说:“他不想看见我。”
林辰铭吃了一惊,但随即想到了他说的人是谁。林辰铭皱起了眉头,他斟酌了一下自己的口气,说:“我想文森特所要表达的意思一定不是你想的这样。他是一个很温柔的人,虽然看起来很冷淡。我想你应该要比我还要熟悉他。他不会对他所不在乎的人表达出过多的情绪。他的确好像很讨厌你,那你一定曾经在他心中有重要的位置,因为这样你才能够伤害他。文森特到现在还对当初的事耿耿于怀,同时也说明他仍然没有放下你,你在他心中至少还不是陌生人。如果对当初的事心存愧疚,光这样伤心是没有用的。当初既然伤害了他,就应该想到会有今天的结果,你没有做好准备去承担吗?我是文森特的朋友,在我的心中他比你要重要得多。我之所以会鼓励一个文森特讨厌的人去接近他,是因为我不想让阿文始终陷在过去的阴影中。”
薛慕陌从沉寂中归来,眼神重新有了焦距,对着林辰铭笑了一下,但笑得无力又哀伤,说:“谢谢你,我想去睡一觉。晚上还是我去吧。”
“好,快去睡吧。”
“恩,我暂时打扰了。”
“没事。”
林辰铭手中捧着牛奶,喝了一大口,揉了揉自己本就十分凌乱的黑发,望着薛慕陌进了房间之后自言自语说:“哇,我怎么有一种日本动漫附身的感觉,这种淳淳善诱,义正言辞的口气。难不成我真的被附身了,哇,小爷我可是很重义气的人,这种表现是我对朋友的赤胆忠心,是非常正常的表现。为了朋友的我,是一个多么重义气的人啊!对。”林辰铭点了点头。
作者有话要说:
万年霸王的我总算体会到了作者的辛苦,这是不是上天来惩罚我。
有奖竞猜:学姐为什么会哭?【第二十三章】猜中了给你们点一篇番外好不好?内容由你们选,对象也是。【会有人在乎吗,真的,我的心都碎了,给我留个言吧】
第27章 第 27 章
薛慕陌躺在文森特的床上。枕头上、被子上、房间里都残留了那个人的体温和气味。他把头埋进文森特的被子里,闭上眼睛,感觉到前所未有的疲倦,他自暴自弃地把手伸进裤子里,在文森特的床上做这种事,有种微妙的偷情似的快感。寂寞太久,于是任凭这些感官上暂时的愉悦占据自己。
过去的许许多多个夜晚,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就会出门散步。景文的家附近,有着江南那种常见的矮矮小小满目青翠的山,政府修建了一条小路。夏天是乘凉的好去处。
深夜,只听得山上聒噪的蝉鸣,还有薛慕陌寂寥的脚步声总在回响。花儿蜷缩着笼去了白日的烦躁,沉默的星星记得薛慕陌一个又一个无声的夜晚。
躺在山上的石椅上,看着星星一颗一颗悄然退场,泛白的天空意味着一天的再次降临,意味着与景文分别的日子又增加了一天。
对于时间流逝不可抑制的烦躁,甚至绝望地想,也许再也无法见到景文。
偶然的一次,薛慕陌在傍晚时出门散步。他麻木的看着幸福的一家家。
当天边最后一缕光线也去照耀别的地方时,薛慕陌朝着回家的路走去。
红灯了,薛慕陌还未抬脚,一辆出租车便飞驰而过。薛慕陌再次准备过马路,却被一人猛地拉住,那人气愤的将手中的矿泉水瓶扔向风驰过得又一辆车。那辆车停了下来,车主与那人开始破口大骂。
有那么一瞬间,薛慕陌将那人的样子看成了景文,眼睛中涌起的热流模糊了世界。
他忍不住叹了一口气,那么那么温柔的笑着说:“谢谢你,景文。”
薛慕陌在这之后离开了这里,回归到正常轨迹中。
薛慕陌昏昏沉沉的睡了下去,再一睁眼,已经是傍晚,匆匆赶去了医院。他没来得及给文森特做饭,只带了外卖。
文森特吃完了饭,思前想后还是问了薛慕陌:“你怎么来了?”
“景文,我会离开的,最后几天,可不可以让我呆在你身边?”
话一出口,就无法收回,文森特看不到薛慕陌的神情,但这种近乎哀求的语气让他觉得难受。他淡淡的回答:
“随便。”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很快做手术的日子就到了,手术很顺利。接下来就看拆绷带了。
今天是拆绷带的日子。文森特的朋友全来了,医生慢慢拆下文森特的绷带,文森特紧张的抓住身边人的手不肯放手。那个人也紧紧的反握住他的手。文森特握住了那只手,心情平静下来。
文森特在医生指引下慢慢睁开眼睛,直到适应了周围的光线。再次看到这个世界,一向很少笑的文森特也笑着看向周围的朋友,看到了身边的薛慕陌。文森特还一直抓着他的手。
薛慕陌抱住了他,文森特一愣,他看不到薛慕陌的表情。只觉得病房一下子安静了。知道他感觉到了脸颊上的湿意,薛慕陌为他哭了,为他重新看到这个世界。
文森特一把推开了薛慕陌,果然看到了薛慕陌的眼泪。薛慕陌拿出手帕擦掉了眼泪,说:“对不起,我有点过于激动了。”
林辰铭也说:“在这大好的日子里,让我们为了庆祝阿文出院去大吃一顿吧。我请客。”
“好啊,有人请客一定会多吃的。”
“小鬼,你就使劲吃吧。”
“我就知道,小铭哥最好了。”
“别别别,我可承受不起你这一声哥。”
“小铭哥哥。”
大家都笑了,七嘴八舌的讨论起来去哪吃饭。
文森特抬头看了一眼薛慕陌,薛慕陌正含着笑看着那群讨论的热火朝天的家伙。刚才的眼泪已经作为钥匙,给了薛慕陌重新开启一个箱子的机会,箱子里的东西薛慕陌曾经有极大的可能性拥有,不过当时他还没意识到这是多么珍贵的东西,他将它轻易丢弃。现在经历千辛万苦也只获得了一柄钥匙,还必须找到藏宝图,找到箱子在哪儿。
文森特和林辰铭回到家,看到家门口有人,是洪景明和沈佳宁。
文森特对林辰铭说:“你先进去吧,这两个是我的朋友,我们有点话要说。”林辰铭点点头,进去了。
沈佳宁在林辰铭进去后就给了文森特一拳,说:“朋友,我们是你的朋友吗?周景文,你他妈一走两年连个电话都没打过,我们可做不起你的朋友。”
“对不起。”文森特被打了却不生气。
“呦,对不起这一声说的可真好听啊。如果不是薛慕陌遇见了你,你就打算在这地方窝一辈子了是吗?”
“沈佳宁,够了。”洪景明开口制止他,沈佳宁面无表情的看了文森特一眼,再没有说话。
“景文,薛慕陌给了我们你的地址。因为你不想回去吧,两年究竟是什么原因使你离开我们也不想追问。可是到了现在,你还不想回去吗?”
文森特不说话。沈佳宁气的还想给他一拳。
“景文,你真想继续留下来,做一个酒吧的调酒师吗?”
文森特还是不说话。
沈佳宁一把拎着他衣服,说:“周景文,你两年前是怎么答应我的,你说你会好好活下去的,再不会像从前那样。现在看看你自己,你就不怕叔叔阿姨在天上也为你痛心吗?”
“我”
“景文,回来吧。你想一辈子都做调酒师吗?”
林辰铭打开了门,大家都吓了一跳,林辰铭说:“对不起,偷听了你们的谈话。不过,我也想说,阿文,还是回去吧。那儿更适合你。”
“我不需要你们的建议。”文森特不知为何发了火,硬邦邦的摔下这番话,走了进去。
三个人互看了一眼。林辰铭走出来,关上了门说:“我想阿文需要自己静一静。我们不如出去谈一谈。”
“那好。”洪景明开了口。沈佳宁垂下眼,说:“你们去吧。我在这就好。”林辰铭深深看了一眼沈佳宁,不再勉强。
沈佳宁一个人蹲在冰冷的楼道里,好像又回到了那一个发现景文走了的日子里。
文森特把自己锁在房间里,等怒气好不容易平息,却传来来电的铃声,是客厅的电话。响了许久,文森特开了门不耐烦的接起了电话:“谁?”
电话那头没有回应,只听得到那人的呼吸声。文森特知道了那是谁,心平静下来,明明应该是最讨厌的人。但,是他把当初的自己拉出了父母双亡的痛苦。每次想起父母,如果他在身边,总会感觉到温暖和力量。现在也是一样。
门外的沈佳宁听不到屋内的动静,他就像过去一样,再一次错失心爱的人。沈佳宁朝着冰凉的手哈气取暖,看着漏进楼道的月光,想着那个自己曾经许下的诺言。只是他还不知道已有了别人替他去实现这个诺言,自己再没有机会对那人说,我喜欢你。只能够成为一辈子的好朋友,一辈子的好朋友。
错过就是错过了,就像你错过了公交车,即使还有下一班。也不是在那个时刻驶走了的那辆车。
第28章 第 28 章
薛慕陌明天就要走了。
文森特一个人呆在酒吧里,有熟识的人上前搭话,文森特也是爱理不理的。清瘦的手握着杯子,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
店里的调酒师显然认识文森特,说:“阿文,你在想什么?病都已经好了,还不来上班。”
文森特没看他,举了举手中空了的杯子说:“再来一杯。”
“切,你又不付钱,谁给你啊!”话虽这样说,可调酒师还是给他拿来了一杯——牛奶。
文森特挑了挑眉,看向他。调酒师连忙转头,去招呼客人了。
文森特一双似墨画的眉微蹙,还是把牛奶拿了起来,喝了一口。
“景文。”文森特自然的回头,就看见了薛慕陌。
薛慕陌走到他身边,坐了下来,一看他,微笑了一下。从口袋里拿出了手帕,和一样温柔宠溺的眼神。
文森特接过,却没有擦。
正好这个时候酒吧的驻唱出来了。
驻唱的脸被刘海遮住,看不分明。他一个人走上台,背着把木吉他,一个人唱了起来。
他的嗓音略带沙哑,像被海水冲刷过的细沙。
“当火车开入这座陌生的城市,那是从来就没有见过的霓虹。”
驻唱叫青榆。
他在灯光下为一个走了的人唱起了这首歌。
文森特假装专注的把目光放在歌手身上,但他还是控制不住的看了一眼薛慕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