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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算答应我了吗?”Rose看着他的眼睛。
习惯性的扯了扯嘴角,金钟铉跳下凳子朝女子挥挥手,“拜,晚安。”
Rose冲他笑笑,钟铉这孩子,脾气虽然暴躁点,可并不是无情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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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泰民早上起来看到Key在收拾东西。
“哥,你要去哪里?”泰民揉揉眼睛不解的问。
看到他起来,Key站起身宠爱的捏了捏泰民的脸颊,“我在收拾你的行李。”重音落在“你”这个字上,“这段时间我大概会很忙,所以你得先回家。”
“我自己在这里不行吗?”泰民撒娇似的拉住Key的衣袖,他还想和哥哥多待几天。
Key向来对他撒娇没辙,但这次却是下定了决心要让泰民回去。他笑了笑温和的说:“泰民乖,你一个人在这里我在外面也会担心。你不想影响我工作吧?”
泰民撅着嘴有点不高兴,他看了Key老半天,直到对方蹲下身继续给他收拾行李,这才作罢,不情不愿的去打理。
大清早送走泰民,然后Key才去练团室。
外面又在下雨了,他走进练习室把雨具收拾妥帖。“Key!”温流还是一如既往的和善,见到他进来,立刻把他拉到话筒前,将今天晚上会演出的曲目整齐的叠放在谱架上。
Key斜眼瞥了一眼钟铉,他在给贝司调音,并未对自己的到来有什么特别的反应。
吃过午饭,四人往釜山出发,Crucifix虽然算小有名气的乐队,但还没有红到每次外地演出都自带乐器包车去的程度,珉豪只有委屈一下用别人场地的鼓。金钟铉今天很低调的用棒球帽盖住了招摇的金发,除了偶尔出现在指尖的香烟,一切看起来都像个普通的学生。
这一点,倒是让温流有些意外。
因为钟铉和温流都拿着中型乐器,两人坐在一起位置太不宽敞,当温流正主动往Key旁边坐的时候,金钟铉突然走过来,低低的说了句:“我和Key坐吧。”
今天第二次,温流觉得金钟铉反常,他不是和Key处不来吗?
Key塞着耳机靠在里面一点的凳子上打盹,感觉到旁边有人坐下来才睁开眼看了看,然后朝窗边挪挪身子。钟铉坐定后,也拿出IPOD开始听歌,两人就这么安静的坐着,没有交谈的意思。
忽然,坐在里面的人像发现新大陆似的向外探着身子。这一动静惊动了钟铉,他拉下耳机转过头去,看到Key把手伸到窗外够什么东西,嘴里还不时模拟着“喵喵”的叫声。钟铉歪着头看了看,原来车道外面有一只猫,毛茸茸的,头很大,低着脑袋在地上找吃的。Key不停学猫叫想引起它的注意。
努力了好半天,猫咪终于抬头用可怜巴巴的眼神看着Key,“哦,好可爱。”Key小声惊呼一句,立刻在自己的包里翻来翻去,但见寻找未果便立刻转向钟铉急急的问:“有什么吃的吗?”
钟铉看到Key有些慌忙的样子忽然想逗逗他,他笑着回答:“烟和口香糖可以吗?”
“那算了。”Key说完又拍了拍前面坐着的温流和珉豪,找了一圈终于在珉豪那里拿到了几颗话梅。
“喵~~”Key兴致勃勃的把话梅扔到地上,小猫闻声凑过来,对着话梅嗅嗅舔舔,警惕的看了一眼Key,然后用小爪子将话梅刨翻了一个面,低头咬进嘴里,嚼了两口又吐出来。抬起头望了望Key,转身跑掉了。
“诶?不吃吗?”Key有些沮丧的看着跑远的小猫,叹了口气。
钟铉差点没笑出声,那种酸不啦叽又有核的东西应该没几只猫喜欢吧?他塞回耳机,用帽子挡住脸靠到座椅上假寐,其实是因为想到那个场景就会笑,你能想象一个平时对谁都冷着眉眼的人忽然做出这么幼稚的举动吗?那种感觉,简直就像是人格分裂。为了不让Key看出来,他只能这样假装。
车开动了,Key还恋恋不舍的看了一眼那只已经跑到别处去的猫,才转身坐正回来。
“很喜欢小动物吗?”钟铉取下帽子偏头看着Key。
“呵,”一个敷衍的笑容,“比起人,是喜欢宠物多一点。”说完也没多看钟铉一眼,又抱着手靠在椅背上打盹。
见Key不再搭理自己,钟铉收回目光。这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Rose姐这么想着要保护的人,脾气却像一只刺猬,一定把自己的每根倒刺都立起来随时做出防御的姿态,当外人稍微靠近时就目露凶光,伺机扑上去咬入侵者一口。喜欢陌生的小动物却不对旁人有好脸色。钟铉调整了一下坐姿,这人除了唱歌的时候还真不知道哪里逗人喜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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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釜山落脚的酒店是提前预定的一个商务套间,四间房,每个人都有充分的私人空间。钟铉一向不喜欢与人合宿,即使最开始温流抱怨过他这种奢侈的行为,可是面对钟铉的坚持并且自己付掉了一半的房费他也不好再批评什么。
Key走进自己房间,拉开窗帘,外面的雨还没停,软绵绵的扑在落地玻璃上,聚成一颗水珠再沉沉的滚为一条水线。这里是十七层,人和车都已经缩成一个个昆虫大小的点。脚下的地毯厚实,梳化桌上摆着一盆凤尾花,红红火火的开了一束。房间有淡淡的栀子和薄荷香,Key突然有种不知道自己在哪里的幻觉。每天往返在各个不同的地方,即使环境熟悉了,对于他来说还是一样,反正自己就像没有根的浮萍,没有一处可以感觉稳定下来。
桌上手机响起来,他吓了一跳。是泰民打来的,说已经安全到家了。这才稍微有了真实感,原来自己也还有人挂念着。这种挂念无关怨恨,无关欲望,只是单纯关爱的挂念着。可是弟弟,毕竟和自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Key,”不疾不徐的敲门声,是温流在外面,“收拾好了吗?我们要去踩场子。”
“好。”Key随手理了理刘海,拿上房卡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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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间酒吧装潢很特别,大概是经常承接乐队演出,所以有很大的更衣室。珉豪和温流在台上试音,诺大的空间只剩下钟铉和Key两人。
“你当时是怎么离开姜叔的?”钟铉冷不丁的问了句。
Key稍稍怔了怔,没有说话,低着头转身朝外走。
“Key,回答我。”钟铉稍微提高了音量。
Key停住,没有回头,口气不悦的说:“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金钟铉还没有不冷静到要告诉他自己是受人之托,他想了想,缓缓的说:“你自己要小心。”
Key轻声笑笑,回过头来,脸色稍微温和了些,“关心我?还是……关心乐队?”
“别把每个人都想得那么势利。”钟铉被他的话哽了一下。
“那谢了。”Key将左手食指中指举到眉梢,向钟铉飞了个眼色,缓步走了出去。
看着那个纤瘦的背影,金钟铉忽然心里感觉很微妙,Key和自己就像磁场的两极,若不能分隔两端那么就只能带来毁灭。但有时他却又像自己的双子星,离得太近,根本不能忽视他的存在。现在已经不像刚见到时那么抵触,当然也说不上接纳,既然有人拜托,那也不得已关注他多一点。
我这是给自己找借口吗?
钟铉摇摇头,提着贝司也走到台上去。
人与人之间往往就是那么不经意,侵入另一个人的生活是如此轻而易举的事,在不断抵抗和挣扎的时候,生命本身就已经变了模样。
第六章
“当希望隐匿在阴影里
看不见救赎的源头
我曾以为苦难总会过去
可时间过去
一切如是
终将走向静默
它说
归于尘土
终将走向静默”
在舞台上,Key无疑已经成为了乐队的焦点,连温流都觉得自己对主唱的注意力会比对乐曲的注意力多。他的一个侧目,一个转身,一个微笑,一个手势全部都能成为致命的蛊惑。钟铉写的歌常常很厌世,Key的处理却没有丝毫不妥。
也只有在唱歌时Key会和队员间有眼神交流,一改平日冷漠的神色,眼里的情绪会跟着乐曲有跌宕起伏。时而寂静如同深海,时而火热如同旭日。当他沉浸在乐曲里的时候,周围便是静的,像漆黑的穹窿中有一束光,斜斜的只打在这个人的身上。
演出很成功,稍微在场子里多呆了一会儿就引来络绎不绝敬酒的人,Key不喜欢应付这些场面,便留下三个看起来情绪很高的人独自离开桌子到场外透气。
外面的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停了,路面已经半干。Key席地坐在酒吧外的台阶上,夏日的晚上即使褪凉也觉得皮肤上有一层滑腻腻的薄汗。釜山的天气和首尔差不多,他抬头看着天空,从15岁离开家,到现在已经三年多了,一个人擅自离家跑到人生地不熟的首尔,根本没有任何谋生技能。去酒吧唱歌打工也只是试试运气,幸运的是碰到Rose姐这样的好人,不幸的是认识了姜胜宇。想到这个人,Key不禁起了层鸡皮疙瘩,这个男人带给自己的回忆并不亚于母亲带给自己的恶劣。
高一时,放学和同学溜达,误了与姜老头约好的时间,不凑巧正被他撞见。被带回去后饱尝了一顿皮肉之苦,那是Key第一次被父母之外的人使用暴力,而且是用极其耻辱的惩罚方式。那也是第一次Key发现,在被体罚的瞬间身体会有种说不出的释放感,好像这种疼痛是另一条发泄的出口,甚至痛到喘不过气却仍旧有一丝莫名的快慰。
这种特殊的喜好还真是变态。Key自嘲的笑笑,把头埋进膝盖中。可是……为什么他又回来了呢……?
那个男人凶恶的警告还记忆犹新:“我养着你,你就得乖乖听话!”
“Hey!”背后一个陌生人蹲下来,敲了敲Key的肩膀,他这才从回忆中惊醒,回过头去疑惑的望着眼前的人,年轻的男子,大概比自己大不了多少岁。
“刚刚满场找主唱,原来你在这里。”那个人笑起来,递过手上一直端着的一杯酒,“就是想跟你喝一杯,不介意吧?”
Key迟疑了一下,还是接过酒杯。
“很欣赏你。”男人轻轻碰了一下Key的杯子,将自己的酒一饮而尽。本想趁他不备将酒倒掉,但是那个人一直看着Key,于是Key只有硬着头皮喝掉了一半,喉咙刹时烧得难受,他一脸抱歉的说:“对不起啊,我真的不会喝酒。”
男人也没多说什么,朝Key善意的笑笑,拿着杯子回大厅去了。
不多时,喝得微醺的三个人走出来。
“Key,你怎么在这里?我们以为你先回去了。”温流惊讶的看着坐在台阶上的人。
“出来透气。”Key站起身,忽然的一阵晕眩,他轻微摇晃了下。
钟铉大概喝了太多,所以条件反射的一把拉住他,“没事吧?”
“没事。”Key不动声色的拂下他的手。可能是刚才坐太久了。
回酒店的路上,Key觉得心口像有团小火苗一直烧,之前那种灼热感从胃部窜到胸口,到现在整个人都觉得有种奇异的热量在身体里来回游动,眩晕非但没有减轻,反而越来越严重。纯酒吞下肚果然不舒服。他从出租车里把头探出去了些,流动的风拂过脸颊好像稍微好受些。
车尾,有辆车跟着,Key向来很警惕,之前从后视镜里面就觉得那辆车好像是跟踪。
“大叔,能不能麻烦绕道走,把后面那辆车甩掉。”Key缩回车子侧头轻声交代司机,后面那辆车驾驶坐上的人有点眼熟,好像……是刚才来敬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