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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慕然只告诉她要把许翌带到有大石头的空地上来,之后怎么办并没说清楚,她有点慌了。
“这样吧,我们按着鞋印分头去找,李子怡,你小心点,有什么情况马上打我电话,你……手机带了吧?”
“……嗯。”
许翌点点头,马上顺着其中一道鞋印追过去了。
李子怡犹豫了片刻,正要按着另一道鞋印走,肩膀突然被抓住了。
没等她叫出口,嘴巴又被捂住,林若飞的声音出现在耳边:“小怡,你要是跟着脚印走下去的话,会死得很惨哟。”
愤怒地给了林若飞一个白眼,李子怡挣脱开来,狠狠掐着他的胳膊说:“你个大混蛋!”
“啊呜,我来找你可不是给你虐的,我现在又困又累,快把手机给我,我不能再耽搁了。”
“你自己的呢?!”
“哎,我哪敢开机啊,你不知道我哥和许翌每隔一分钟就打给我一次啊?”
“哟,你挺享受的嘛!”
“我哪知道这小山沟沟里的手机信号那么好!”
李子怡收起了怒火,一本正经地说:“林若飞,今天的事我也不想听解释了,我现在只有一个问题。”
“可以不回答么?”
“你是不是很爱许翌?”
“噗。”林若飞眼前一黑。
“少装死!不爱他,为什么要费尽心思地和他作对,你是想要他先恨你,再爱上你对么?”
“有句古话说得好啊……每一对有爱的CP背后,一定有个更有爱的女人。”
“是你自己说的吧!!”
…………
寂静的树林里只有登山鞋踩在雪地里的沙沙声,忙碌了一天,许翌有些累了,手机也开始疲倦,不停地跳出“电量不足”的提示。
目光虽然游移在地上的脚印间,但许翌的心却空洞地沉在身体最低处。和林修翼的那番谈话,深深动摇了他坚守爱情的决心。
当时狠心地回答说选择阳跃,一定很伤林修翼的心吧,自己之前还总是大言不惭地许下各种诺言,真是可笑。
想得越多,许翌越是惭愧,更为自己即将结束的爱情伤心,鼻头一阵酸楚,眼圈又红了。
出神地想着事,他已经忘了走了多久多远,突然一个踩空,脚下的雪地竟然陷了进去,然后崩塌了。
这一惊非同小可,身子往下掉落的瞬间,许翌赶紧伸手攀住地面,谁知着手处再次塌陷,他立即再探手向前,这次终于抓住了平稳的地面,止住了下落的趋势。
没有精力思考发生了什么事,许翌使出全身劲力向上攀爬,好不容易回到平地,一身冷汗这才狂涌而出。
大口地喘着气,他看清了眼前的情形,刚才所站之处塌出了一个一米宽的大洞,向下望去深不见底,而更糟糕的是,他的手机掉下去了。
环顾一周后又发现,自己一路追踪的鞋印竟然绕开了洞口向前延伸,这是巧合还是陷阱?
许翌犹豫着往后退了两步,忽然“啪”地一声脆响,紧接着右脚传来一股剧烈无比的疼痛。
这痛直深入骨髓,颤动心扉,将全身的气力都抽离出身体,摔倒在地的同时,许翌的眼泪和呻吟一起涌出。
一个掩埋在积雪里的钢制捕兽夹,扣住了他的脚踝。
而捕兽夹所藏的位置,离洞口没有多远,之前恰好被他跨过了。
这也意味着,在洞口后面的路上,还有许许多多的陷阱。
这疼痛非比寻常,恐怕是夹到骨头了。咬牙吸着凉气,许翌用发抖的双手抓住钢锯夹口向外掰开,然而这一用力便牵动了脚踝的创口,更使锯齿搅动了伤口里的肌腱,掰开少许的夹口又咬了回去,顿时鲜血四溅,疼痛侵袭全身,许翌昏了过去。
…………
压抑许久的倦意再次涌出,林若飞一个失神,险些踩空滚下山坡。
有多少天了呢。
三天么,不,从下雪那天开始,他好像就没休息过了。
也不对,应该说,从许翌搬进哥哥寝室那天开始,他两个月来就没睡过一个好觉。
他早就迫不及待了,每天起早打车赶来这海边小村,晚上又要打车赶回宿舍,不说旷课被记名,光是晚熄灯的点名他就错过了好几次。
可这一切都是值得的,两个月来,他等待的就是这一刻。
“谁?”
听筒里传来哥哥急喘的呼吸声,林若飞不由得一阵心痛,哥哥现在还疯狂地到处找他呢。
“哥……是我。”
“飞?飞!你在哪,你没事么?有没有受伤?!”
焦急的呼喊声传来,温暖包围了林若飞的心房,他好久没感受过哥哥的关怀了。
“哥,你仔细看看身边的大树,找找有没有系着红绳子的,找到以后,往绳子打结的方向走,然后找到下一棵系绳子的树,一直走下去就能找到我了。”
在这深夜幽暗的山林里,如果没有提示,常人是很难发现树上的绳子和断枝等记号的,而那个非常人的阳跃已经被林若飞解决了。
不再多说,林若飞挂断电话,把手机还给了李子怡。
“喂,你哪来那么多时间做这么多记号啊?”
林若飞很累,不愿解释,随口回道:“乳、沟这种东西,挤一挤就有了。”
“这样啊……谁问你乳、沟了!”
和李子怡在一起,是休想得到安宁的。
站在小山坡顶端被冷夜冬风摧残了许久,李子怡有些顶不住了,呵着双手直哆嗦,见林若飞用不着帮忙也不愿搭理自己,于是气呼呼地跑到了一旁的树下去避寒。
前方林子深处终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林修翼赶来了。
“飞!”
看见弟弟,他几乎是飞奔而至,一把抓住弟弟的肩膀,紧张地地问道:“有没有受伤?痛不痛?”
林若飞强打起精神,露出灿烂笑容,轻声回道:“哥,在我们家乡,还从来没下过这么大的雪,你不觉得来北方很值么?”
“什么?”
“小时候就好想堆雪人,可是一直没有机会碰上,这次我可是狠狠过足瘾了……你看。”
林若飞转过身,打开了旁边大石上的强力照明灯。
耀眼的白光照射在他们脚下的小山坡上,将上面密密麻麻的小人儿都点亮了。
“哥,圣诞快乐。”
那是一个个又肥又胖的小雪人,每个都有半米高,整整齐齐地排队列在小山坡上,大大的脑袋叠在圆圆的身体上,每个雪人儿都是同一副笑脸,每个微笑的嘴巴上都衔着一支蓝色玫瑰花。
加上林若飞手里的红玫瑰,刚好一百朵。
“……”林修翼错愕地看着这一切,没有说话。
“我在这些小胖子的中间留了个空位,最后一个,我想和哥一起堆个超大的,然后把这支玫瑰插上去。”林若飞开心地看着自己的孩子们,十分满意。
即使林修翼再单纯,现在也明白了:“飞,今天的这一切……都是你做的。”
林若飞微笑着转头,看着哥哥的眼睛,然后轻声地说:“哥,我爱你。”
林修翼却没有回应他的柔情,脸上的表情越来越冰冷,身子也开始颤抖起来:“他们在哪。”
“小时候,哥总是宠爱我,无论我要什么都无条件地满足我,那时的哥真好,那时的我真傻。”
“他……在哪?”
“直到高二那年,晓晓离开了我,‘姑娘’离开了我,我才突然开始害怕,如果有一天哥也离开我的话,我该怎么办?我不知道,我不想哥离开我,我不允许哥离开我,我不能让任何人把哥从我身边抢走。”
“学长……在哪?”
“可是太晚了,当我想珍惜的时候,哥已经从我身边离开了……哥,我是不是好贱?失去了以后才想挽回,其实我才是最贱的那个人,我有什么资格去取笑他?”
“住口!”
一声怒斥,林修翼揪起了弟弟的衣领,咬牙大喝道:“你想知道为什么?你还不明白么!因为我的宠溺,让你变得这样任性,因为我的疼爱,让你变得那么无情,因为我的纵容,你才会如此的残忍!你用你的任性无情和残忍伤害了阿光,伤害了‘姑娘’,也伤害了我!现在,你还要来伤害这些朋友!!”
林若飞虚弱地看着哥哥,手中的玫瑰落在了山坡上,被风吹散。
“我不许你再伤害别人,告诉我,许翌在哪?他在哪?!”
…………
“翌,等我。”
最后一次摇晃,阳跃凭借重力高高荡了起来,在摆到最高点时伸出手,抓住了松树最粗的枝干,然后借力攀了上去。
一在树干上坐稳,他立即弯腰将脚上的绳索解开,然后抱着松树滑落下去,捡起地上的手机拨通了许翌的号码。
“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
不等女声讲完就挂断了电话,他飞快地朝着小山林的方向狂奔。
冲进暗淡无光的林子里,阳跃首先用手机照亮地面。
李子怡穿的是雪地靴,林修翼穿的是旅游鞋……很快,他找到了许翌登山鞋的脚印。
没多久,三道脚印先后分开,看来他们走散了。阳跃毫不犹豫地选择了许翌的方向,但走了没多久,许翌的脚印又返回来了,奇怪的是,在他旁边多了李子怡的脚印。
满腹疑问,阳跃只能跟着他们的脚印跑下去。
赶到一片空地前,阳跃的心瞬间冰凉。
这里出现了林若飞的脚印。
他留下了三道不同方向的脚印,一道是独自向山林深处延伸,一道和李子怡的并列在一起,另一道……出现在许翌的脚印旁边。
他和许翌在一起?还是他在跟踪许翌?
“翌,等我,等我……”
阳跃发了疯般飞奔起来,心越揪越紧,已经顾不上用手机照明,他预感许翌就在前方。
不,他知道许翌在等他。
“翌……”
脚步停下,他看见了许翌。
地上的白雪已被殷红染遍,许翌的右脚血肉模糊,双手沾满了血迹。
许翌躺在地上,靠在林修翼的怀里。
…………
当剧痛把许翌唤醒时,他看见脱去外套的林修翼正咬着牙奋力掰开捕兽夹。
“修……翼?”话出口,声音竟如此沙哑。
林修翼没有接话,因为他全身的力道都集中在手臂上,如果这时候分神,张开的锯齿就会把许翌的脚夹碎。
用脚卡住已呈九十度的锯口,林修翼一鼓作气将许翌的脚提了出来,这粗暴的动作差点让许翌又痛昏过去。
“学长,对不起,对不起……”林修翼让许翌的头靠在自己胸口,一遍又一遍地道歉。
如此近距离地感受林修翼的体温,又听到他口中愧疚的道歉,让许翌非常受宠若惊,紧张地安抚他说:“修翼,别难受……你没弄痛我,真的,真的……咝……”
“不,学长……是飞害你受伤的,今天的一切都是他做的,对不起,对不起……”
“什么?”
“神秘人就是飞,陷阱……也是他设下的,对不起,学长,请你原谅飞。”
由于失血过多,许翌有些头晕,虚弱地靠在林修翼怀里,他轻轻笑了:“别道歉了,修翼,我不生他的气。”
“学长?”
“如果不是若飞让我受伤,你怎么肯原谅我放弃你?我又怎么能这样幸福地躺在你怀里?我应该感谢他,是他给了我再一次选择的机会。”
“我不明白。”
许翌苦笑着摇摇头,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