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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很好”,齐慎雅冲他微笑了笑,抱着他调整了个两人都能睡得舒适的睡姿,说,“别胡思乱想,还要早起,睡吧。”隔了一会儿,胸前平稳的呼吸声停了下来,像是笃定齐慎雅现在被吵醒也不会生气,他推推他,有点像个在和老师说话的腼腆小孩,很不自在地抿着嘴唇,字斟句酌地说:“我今天……是因为你安慰我爸爸妈妈的事,也是因为害怕你像冉冉爸爸一样扔下我走掉,不过最重要的,是我知道了,我……很爱你。”
“以后……我也会这样……”声音小得齐慎雅刚能听到,然后不待齐慎雅回答,他猛地一拉被子:“睡吧!”
“我说,彤。”
“睡觉。要早起。”
“你拉被子是为了藏住自己吧。”
“对,那又怎样。”
“你把我也盖在里面了……这下就不算躲了……”齐慎雅抓住闹别扭在他怀里扑腾了几下,然后翻身想要背对着他的人,蒋彤也不挣扎,被抓住了就是被抓住了地回抱过来。
蒋彤很怕冷,也喜欢抱着齐慎雅睡,没过多久两人就睡着了。
17
早上醒来看他在怀里安睡,齐慎雅微笑,起床去做了早餐,才叫醒他。
平常的时候是蒋彤做早餐,但是这样的早晨,从齐慎雅18岁生日之后的那个早上开始,就是齐慎雅起来做早餐然后叫醒蒋彤。
但是一切都和那时候不一样了,尤其是今天的这个早晨。
虽然昨天真正睡觉的时候已经很晚,却出乎意料,细想起来也是意料之中地,齐慎雅觉得神清气爽,做起饭来都很心旷神怡。
用一个从18岁生日起就开始断断续续,到上次把蒋彤从沈家领回来,才开始次数增多的早安吻叫醒蒋彤,他态度自然地回吻过来,只在退回去的时候有点羞涩。
时间还早,起床在屋子里的蒋彤迷迷糊糊地一直跟在自己身边,齐慎雅隔一会儿就抱抱亲亲这个爱撒娇的,到吃了早餐,开了车出门时,蒋彤才完全清醒地系着安全带好好坐在齐慎雅旁边。
出门就看见沈冉和亚历克开了车等在前面,亚历克上午回国,是来和他们两人告别的。
沈冉的发烧,江岸诊断是受了太多冲击的智慧热,睡一觉就好,果然早上起来就没事了,照样生龙活虎地冲爸妈跺了一阵脚撒了一阵娇,逼得爸爸为了哄他说尽好话,沈冉自己还没说,就应承下要帮他对付江家那边、全力支持他结婚、送家具等等,虽然说的话是“有人欺负宝贝,爸爸帮你出头”、“冉冉说怎么就怎么”、“要什么爸爸给你买”,但沈冉一旦那样要求,陆行远肯定赖不过去就是了。
小狗也想到了怎么利用他爸爸的这些话,对江岸一直做鬼脸笑得贼开心,到末了才就着笑得开心的表情赏爸爸一个笑脸,那当爸的高兴得什么似的,完全不符合江岸在公司听到的关于陆社长的传闻。
沈冉和亚历克要先去公司一趟,所以顺便把蒋彤接走了,蒋彤磨磨蹭蹭地下车,临走依依不舍地望着齐慎雅,齐慎雅握握他手,他才走了。
隔了不久蒋彤打电话来,他从来没有在上班时间打电话来过,齐慎雅接了,听他说:“慎雅,刚才亚历和我告白了,我拒绝了。”
“他昨天和今天问过老师和冉冉,他们都告诉他我有了你,昨天他也看出来了,但他还是说要来向我说一遍,虽然从昨天我们俩相处的样子,就看出我不会答应。”
“他说除了小学五年级的女老师,我是他的初恋……”
“我就告诉他我爱的是你,其实我脑子里还转着其他的古怪念头,你知道的,以前那些,但是这次完全没有影响我的判断和心情。”
“我现在很想赖在你身边,以前我也有上班空闲的时候想和你打电话的,但不想表现得太依赖你,今天却想打就打了。”
“我很珍惜亚历的心情,也有别的很喜欢的人,但我最爱的人是你。”两人说到最后蒋彤的同事过来了,蒋彤正好叫齐慎雅的名字,临时把“慎雅”换成了“雅”,好让听起来是女孩的名字,不过同事根本没有注意到这个,连先前蒋彤在说什么也不知道。
但蒋彤还是认为自己应该谨慎。
可想而知齐慎雅听到这段话的心情,于是中午,沈冉没有约到蒋彤一起吃饭。
沈冉最近有点小迷信,有以能不能做好某件无关紧要的小事,来判断星期六的“考试”成不成功的倾向。
最爱做的是闭着眼睛在走廊走,如果能安全走到自己刚才目测好的地方,就意味着星期六没问题,如果不能……就重走一遍,缩短点距离。
好巧不巧地碰到以前从没来过羲和,被爸爸带来参观的沈宣宜,居然被她猜出来,刮了一顿,做爸爸的倒是在旁边很心疼,明明白白地说出如果江家不同意他一定要上门拜访。
还有一个遇到的就是江岸,他也猜出来,但只是揽过沈冉,摸摸他的头安慰。
沈冉是挑没人的时候,才做这些“测试”,所以碰到的只有这三个人,其中江岸是专门跑来看沈冉,刚好撞上的。
不论期待也好,害怕也好,星期六总会来到。
星期五晚上,将蒋彤在电话里教导的“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
兵来将挡,水来土淹”默念10遍左右之后,沈冉强迫自己再也不想什么,抱着被子睡着了。
月光透过树影和窗户照进来,抱着被子只露了半个脸在外面的小孩睡得很熟,枕头旁边坐着的是江岸送的毛毛熊“阿蒙”,这个名字是在多拉A梦还被叫做阿蒙的时候,沈冉说想要,江岸用自己所有的钱,买了这一只据说“脸长得最像阿蒙”的毛毛熊,取了阿蒙的名字送给沈冉的。
最开始的时候,害怕谢阿姨和妈妈知道,沈冉每天晚上把阿蒙藏在被子里抱着睡,上学就把阿蒙放到柜子里,每天等江岸睡了才把阿蒙拿出来,早上等江岸出去再藏在柜子里,江岸那时候是单纯的幸福家庭的小孩子,虽然有点奇怪没看到阿蒙,但也没有在意,直到有一天晚上听到沈冉下床,却不是去上厕所,才发现。
后来下了幼儿园,沈冉就看到阿蒙端端正正地坐在自己床上,吃晚饭的时候,江岸告诉爸爸妈妈和沈阿姨,自己拿零花钱给沈冉买了毛毛熊“阿蒙”,“冉冉没有爸爸”,江岸说。
江岸从小就很狡诈,知道说哪句话可以让别人没办法反驳他。
睡着了的沈冉动了动,阿蒙向前一倒,扑到沈冉脸上,沈冉挪动了两下,继续睡,嘴角带了抹笑容。
早上江岸开了车从江家过来接沈冉,沈家爸爸妈妈没有叮嘱沈冉什么,只是送他到门外,抱了抱儿子送他上车。
沈冉觉得泪水涌了上来,但没有涌出来。
这个早上的交通很畅通,几乎没遇到什么阻碍地,沈冉来到了已经四年不见的这个地方。
江家住的是谢家其中一座祖宅翻修的宅院,比起沈家朴素的独门小院,更加有现代感而且华美大方。
沈冉小时候就和江岸住在二楼江岸的卧室,摆两张小床,以后来江家的时候,就两人睡江岸的大床,江家有两间客房,但从来没有人想过让沈冉睡客房。
进了大门,停好车,江岸牵上沈冉的手到了前厅,他没有拿出钥匙,而是按了门铃,门马上打开了,江岸牵着沈冉走了进去。
开门的是爸爸,穿着家常的衬衣棉布裤,衬衣外面套毛线背心,戴着眼镜,笑起来眼睛旁边有几条笑纹。
几年不见,江叔叔也变老了,沈冉这样想,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冒出一股不安和歉疚来。
一直待沈冉很好,待谁都很好的江叔叔,等他继续变成老人的时候,却没办法做爷爷,沈冉想到这里,几乎冲动得想要立刻跑出门去。
也因为他实在害怕,害怕这个门里整个的气氛,以及打开这扇门就会和自己连接起来的某些东西。
沈冉收紧了一下手。
两个人都分不清谁先谁后地,江岸也握紧了沈冉的手。
正在沙发前站着的谢德纷也在看着这两只牵在一起的手,然后对沈冉笑了笑。
沈冉心里的压力并没有减轻。
刚才在车上的时候,沈冉就一路告诉自己要镇定,镇定,似乎按照自己的要求,那个正在延伸的黑影一般的压力被封在了沈冉身体的某部分里,但是这样锁住,摆放到一个明显而令人安心的地方,只能让它不再扩大,却不能让它减小半分,并且因为深刻地意识到它“在那里”,反而时刻都会有意地注意到它。
如果谢阿姨态度冷淡,有可能压力和负面的想法会扩大,而她笑一下,只是让它不动,并不能够让它减少。
江岸牵着沈冉,跟着爸爸走到妈妈那里,然后对爸妈说:“爸爸,妈妈,我把沈冉带来了。”沈冉动了动手,江岸松开,沈冉对两个长辈微鞠一躬,说:“江叔叔,谢阿姨,很久没来看你们了。”谢德纷点了点头说:“是好久没见了,冉冉都读完大学工作了,小岸也留了四年学回来。”彼此寒暄了一下,江云思忙张罗着说“坐、坐”,四个人在客厅坐下来,沈冉和江岸坐中间,江岸旁边是爸爸,沈冉旁边是妈妈。
虽然沈冉觉得坐在叔叔那边比较没有压力,但是,还是坐在阿姨旁边才有实质性进展,所以想了想,觉得这个安排对双方都有利,……主要是解决沈冉和谢阿姨的矛盾,沈冉脑中突然冒出一句类似高中课本里的句子。
桌上泡了四杯热茶,电视选的是电影频道,四个人一起,慢慢聊,从最近开始。
沈冉的试用期合格,评语很好,也带上了和羲和正式签约的复印件过来。
江云思看了看,谢德纷看得很仔细。
江岸的第二本书买得比第一本书稍好一点,勉强过关,不过书还在卖期,销量还会有一点增加。
接着是两人分开的四年,沈冉当然不敢在公公婆婆面前说自己的强烈桃花运,和那个鬼怪的解释,所以只能是“和普通大学生一样过了四年,偶尔想江岸在那边做什么”,再努力搜刮了些学校的趣事,来给这两位现在一个是大学教授一个是中学校长的老师听,谈这一段的时候大家相谈甚欢。
说到四年前只说了几句话,再说到小时候,话就多了,四个人也很开心,不时发出笑声。
小时候还是好的回忆多。
仔细算起来,也没有什么不愉快的经历,有些事是沈冉母子特别敏感地自律,感受到的比实际受到的要多,但是如果他们不那样,也会惹人不愉快就是了。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江云思和谢德纷并没有义务照顾沈冉母子,只是由于江岸的缘故,才让他们住下,但各人有自己的生活,谁也不希望别人过多地打扰和占用自己的时间、精力、金钱,沈冉从小就知道这个道理,后来也慢慢地懂得了。
时间过得很快,不一会儿就到了中饭时间,爸爸妈妈去做饭,沈冉和江岸上楼去看江岸的卧室。
吃过午饭,江岸和沈冉洗碗,下午也过得很快,江云思说到有一次,谢德纷帮江岸和沈冉整理柜子,发现江岸买给沈冉的玩具熊在柜子里,就帮他放到了床上,还和自己说小男孩沈冉倒和毛毛的玩具熊挺配的。
话是那么说,不过大家都知道,谢德纷是早就知道江岸买给了沈冉,看到在柜子里,就知道沈冉不敢拿出来,所以帮他拿出来。
沈冉倒不知道是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