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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的位置只有三米只遥,只要从这跟电线杆子上滑下去,就可以逃出这个大四合院。但这恰恰正好是他们火力所能达到的最佳部位。
时间容不得他再想下去了,他一纵身,只觉得腿上、手臂和小腹上中了弹,但是,就这点时间里,他用手抓住了电线杆子,一松劲,身体就随着杆子滑了下去……
林天和洪严绕着围墙转出去的时候,地上除了一滩血迹外,什么也没有。
因为南云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两个小时的大搜捕毫无结果,面对着数百公顷的待拆的无人棚户区,一片杂乱无章的水泥管道和支七八错的能容下上万人的下水管道,洪严简直束手无策。他不知道南云能躲到哪儿去,要想一寸一寸的将这个地方翻了个儿的话,至少要一个星期,而且警犬在这个潮湿的地区也不会派上多大的用场……
但是,洪严还是让武警部队封锁住了这个地区,搜察仍在继续之中。
南狄被林天送回医院之后,林天就一直陪着她,寸步不肯再离开,他不知道南云会不会再来医院,为了南狄不至于再发生什么危险,他干脆就在医院住下,和克伟、革莉和良子一道看护着她。
这样平安无事的过了一天,南云虽然没有抓住,但至少受伤的他在近一段时间内是不会再出现,这就足以令林天暂时松了一口气。在以后的一个星期里,林天一直一如既往的一心对南狄,他相信自己能够做到,他也必须做到……为此,革莉也适当的回避开来。林天不知该怎么感谢她,只是用无声的目光向她表示感谢,林天发誓,今后一定要好好待她。
天开始渐渐的变冷,落叶由原来的时断时续变得大片大片的脱落,在南狄的窗外,枯了的树干上只剩下了两片叶子,那两片叶子在秋风的瑟瑟之中,发出阵阵呜咽,随着风一直传了很远很远……
林天一直把窗帘拉开着,他希望外面的亮光能使她振作起来,透过光线,透过秋日的阳光,林天看到的是南狄日渐苍白的面容和日日的咳嗽,他不知道她还能支持多久,但他还是希望出现奇迹,他也一直在等待这个奇迹出现。
“林天!”南狄在床上翻了个身看见了林天的背影,她叫他:“你过来!”她的声音很小,但对于林天来说,这就是一股磁力,一种不可抵挡的磁力,尽管她日渐消瘦,但他的清隽容颜一直时时刻刻在林天的面前出现,林天走过去在她的床边上坐下,南狄将自已的手递给了他,林天紧紧的握住:“南……”她做了个手势叫他不要说话,林在俯下身,轻轻的吻那薄而透明的朱唇,但很快的,他就被她所融化掉了,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长久而深情的把头埋在她的怀里……
洪严再一次找到许成友的时候是两天以后的事了,那天天下着小雨,地上很潮湿,路面又滑,洪严把车停在了江边码头。
许成友接过洪严递给的烟,狠狠的吸着,他望着江面上驶过的来来往往的客船、货船,一直没有把目光集中在洪严身上:“我只是没有把握!”他这么告诉洪严:“这只是一个可能罢了,我见过他在现场一次,当时我也很惊讶,相信这是不可能的,但我确确实实的看见,我相信我的眼睛!”
一阵小雨刮到了江边他们的身上,带着一股腥风,叫洪严禁不住打了一个冷颤。他相信成友说的是实话,他没有必要来瞒我,因为他们跟本就不相干。“那一定是他的失误了!他怎么会没有想到这一点呢?”洪严冲成友笑了笑:“许茂林也不会想到!”
成友点点头。
“他要是知道李见成就是所谓的老王的话,他是不会相信的,除非有确凿的证据,否则我们也拿他没有办法,你也只是在出事的那天看见李见成在现场出现过,但并不能够给别人证明他与一年前那场火拼有关,所以我们得想一个办法叫他自已钻进我们设下的套子中去!”
“什么办法?”成友开始实实在在为这场莫明其妙的政府间游戏所吸引,他问洪严:“怎样才能?”
林天和林铃一块走进病房的时候,南狄正座在床上织着一件背心。
“给谁的?”林铃眼一酸,但还是忍住眼泪没叫它流下来,她强颜欢笑道:“该不是给林天的吧!”
南狄笑了笑没有回答。林天走过去把花给她插上,随后在她的床边坐下:“怎么样?今天感觉不错吧!”
南狄点点头,她仔细看了看林天,发现他这几天一下子消瘦了很多,脸颊骨突了出来,眼圈发黑,一脸疲倦之色。她爱怜的摸着他的脸:“我对不起你!”
“说这些干嘛!”林铃在一边笑着把话题引开,她可不希望南狄再有什么激动的情绪出现,这对于她是不利的。林天也明白这些天南狄越来越不能控制自己的意识,思维经常性的出现昏昏欲睡的感觉,除了打针吃药外,她就是睡,可今天,她的情绪出奇的好,眼眶中竟然出现了一阵光晕,这一切令林天很吃惊,一种不祥之兆在他的心里升起,他努力想把持住自己的感情不让它表露出来,他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但他还是尽自已最大的努力笑了笑,他扶着南狄躺下:“好好的在这里睡一会儿,我一会儿就过来,嗯?”
南狄顺从的点点头,林天和林铃这才关门出去。
一出门林铃就扶住林天问:“她怎么?”
林天点点头:“我想一个人同她呆在一起!”
林铃这才用手娟捂住嘴,哭泣道:“怎么会这么快……”她扶着墙慢慢的走过了走廊,在墙的那边,革莉经过林铃的身边,她从她的眼神中好象看出了一切,于是就没有把药再端过去,一个人默默的回到了注射室。整个走廊里就剩下了林天一个人,他感觉到一股令人窒息的气体从四面八方向自已涌来,令他无法呼吸,白色的色调使他晕撅,一种幻觉好象在这个时候出现在他的面前,一个影子,他看见了,这是什么?林天问自己,但没有人回答他,他只觉得自已呼吸越来越急促,猛然拉了拉自己的领子,酿酿呛呛的走回了病房。
他看见南狄睁着大眼睛望着窗外,那个枯树,那条枯枝,那最后的一片枯叶……
“南狄”林天在心里呼唤着她。
“林天!”南狄转过身叫他的名字,她努力的想笑笑,但是没有做到,林天走过去抬起她的头,深情的吻了吻她的唇。
“我一直爱着你!”南狄望着天花板喃喃道,她的声音慢慢小了下去,一直小了下去,她再一次睡着了。
林天知道此时的她,正在用体内最后的一点热量与病魔做着顽强的斗争,在她的颈部,林天看到了一道淡淡的红,很久以来她一直没有血色,只是苍白,变得更加弱不经风,不堪一击,有如一株冬天没有捆绑的小树在秋风中瑟瑟发抖,令秋水中的浮萍一样发出淡淡的光芒,在一片枯树的下面,一支夏天的蝉洞,豁然出现在林天的面前……
林天听见风中一个幼小的童声时断时续的在他耳边回响,那是一个幼时的夏天,那个小女孩儿被自已带到了山上,在一片红色欲滴的草莓中,浪漫的阳光照在她幼小顽疲的身影上,那一蹦一跳的动作,使在草丛中的林天羡慕不以,那时,她五岁。
林天还记起了从他们家流过的那条清清的江,淡红淡红的枫叶林和一片绿色下的山坡……那条小船、草笠、竹篙和樱花,那一切竟突然的在他的眼前一闪而过,快而令他看得清晰,他回过头注视着熟睡中的南狄,一股心里的无言懊悔冲击着他的每一寸神经,令他站立不稳。
那天,他记得,他们两家分手的时候,两人默默的站在竹院的那边的石凳旁,在那里,她送给了他这个,两条其一--林天颈上的狼骨项链。这么多年来,林天一直为在一次意外中失掉这跟项链而懊悔不已,他习惯性的摸了摸颈,只有一条淡红淡红的印记,他转过身,跪在她的床边,长久时间的凝视着南狄,她的脸--睫毛,长而修挺,清隽的下额上,带着一股无言的楚痛,令林天不忍将目光从其移开。
他拉开窗帘,目光停在了枯树枝的最后一片树叶上,那片秋风中瑟瑟发抖并且摇摇欲堕的枯黄了的树叶,它的颤动,它的摇晃,枯枝的呜咽,还有时隐时现的碎风……
林天祈祷。
他祈祷,林天用从来没有过的虔诚对天祈祷,他默默的许愿--那片树叶。
祈祷它一直并且永远在树枝上,抵抗住深秋的凉意、初冬的风,抵挡住一切挫折和被动的局面,它的叶子,那枝上的晃动,时时在在,因为它在晃,在晃……林天的目光渐渐迷乱,他好象不希望出现,但他又不能抗据自己的大脑,那片树叶--他真会在今天掉下来?
整个下午,林天一直呆在病房里,南狄的状况越来越显得与上午的情况相反,时醒时睡,林天一直用手握着她,半天没有拿开,她现在需要的亲密的陪伴,而这个,恰恰是林天所能够作到的。
南狄知道自已抗不住睡意,她想跟林天再说些什么再走,可每次醒来的时候,她总看见林天在注视着自己,这就令她很满足,也就突得忘记了要说些什么,长久以来,她一直以林天是一个安全的避风港,在他这儿,她体会到了什么是真正的相爱,什么是真正的友谊。
她想对他说些什么,那怕只有那么一点儿也好,但逝去的树,往后倒退的快速的人影令她说不清是什么感觉。
难道,我真的就要这么死去?南狄在一瞬间忽然留连起过去的时光,那些令她快乐的日子,海边的夕晒、红色的枫林,还有就是反反复复的戏笑打闹,那些日子令她难忘。
她真的希望有机会,她会真的再来一次!
朦胧中,她感觉到有一股泉水在她的身边流过,很热,他感觉到了,是林天的眼泪。
‘林天’南狄在心里默默的呼喊着他,一时间,她不晓得自已从哪里来的力量和勇气,她睁开了双眼,一下子坐了起来,她用力的搂着他:“林天!”她终于叫出了他的名字。
林天让她努力的靠近自已,把她狠狠的搂在怀里,他想让这种状况一直维持下去,一直下去。
林天注视着她的眼睛,那一瞬间的光芒似要马上消逝,很快,很快……他必须抓住这个机会:“南狄!”他呼喊着她的名字,但南狄永远不会再听到了,她太疲倦太疲倦了,太累了,她闭上了眼睛。
林天感觉到她的身体一沉,一阵凉意瞬时传遍全身,他无法记住最后南狄的眼光是什么样子,只觉得太快太快,他没有看清。
她的身子在渐渐的冷了下来,一时间,林天无法相信这单薄的身躯竟会是南狄,他还没有马上接受这个事实,他还没能接受这个令他突然感到的预言。
他慢慢的回过头---那片树叶,它从树枝上飘落了下来。林天扑过去,抓住窗台,伸出手去,他要接住那叶子,但一阵风,那一阵碎风,刮走了那叶子。
它在空中浮悬,一阵又一阵,慢慢得最后飘落在了水面上,浮萍伸手将它接住,但它却渗了下去。
林天淤心中的惨痛这才发泻了出来,他无声的哭了出来……
天真的起风了,夹杂着乌云和铺开而来的大雨,将地面彻底笼罩在了一片看不清的水气之中,他的眼一直没有离开过水面,一点一点,迅速的变成大的水圈,将小河中的浮萍打散开来,但,那叶子,却消失的无影无踪。
革莉无声的站在林天的身后,她的泪水模糊了他的影像,林天和南狄好象被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