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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得认真作者:风渡-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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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灼然,累了就回家休息吧。”
 李灼然笑了一下,把他拽下来,坐在椅子上,把玩著医生修长纤细的手,淡道:“早晨就回去,带著其铮。”
 闻言,李蔚然叹了一口气,顺势死命捏了一下他的手,道:“你能不能别那麽任性。从片子上来看那个模特没有什麽大问题,不是硬伤,应该是受药物的影响,我还需要进一步检查。”
 男人没什麽特殊的表情,垂下眼,把李蔚然拽进自己怀里,挑了他舒服的姿势,道:“你睡一会吧,院长也不用值夜班,早晨和我们一起回去。”
 李蔚然身体僵了一下,旋即放松,湛黑的眸里有些悠远又怀念的笑意,“灼然,还记得你小的时候一定要跟著二哥一起上下学麽,说是怕我被流氓欺负。”
 “错了。”李灼然看了他一眼,撑著眼镜,淡道:“我怕你欺负流氓。”
 他有一夜都没合眼,转天早晨天蒙蒙亮的时候才闭了一下眼睛,动了动自己发麻的胳膊,将李蔚然打横抱起来,走进特护病房,轻轻放在旁边的床位上,然後去帮范其铮办了出院手续。
 不成想,回来的时候范其铮已经醒了,他抱著被子缩在床角,眨著眼睛打量这个没有人气的豪华病房,那双黝黑的眸里有著对这个世界未知的茫然和恐惧,也有一丝单纯的好奇,湿漉漉的,让人心疼如绞。
 见到门口的男人,脸色微微一红,口里念念有词的垂下了眼。
 李灼然笑了笑,坐在他床侧,伸手摸了摸他那一头鸦羽一样的中长发,淡道:“我们今天就出院,回家养著。没给你买早点,回去吃花叔叔做的比较好。”
 范其铮没有拒绝他温柔的抚摸,甚至还蹭了蹭,反问道:“家?”
 “对。”李灼然勾起唇,把他搂紧在怀里,淡道:“爱人不是应该住在共同的家里麽?而且,你还有很多亲人,有爷爷,还有兄弟姐妹,如果喜欢的话,也可以养一只宠物,当然,收拾整理可以交给花叔叔和Jassic,他们是万能的,只要他们愿意,甚至可以和鹦鹉对话。”
 “灼……然?”范其铮有些迟疑,僵硬的趴在他怀里,小声道:“可是,我什麽都不记得……”
 “没关系。”李灼然神色不变,八风不动,眸子里却慢慢渗出了一种令人齿寒的杀伐之意,轻柔的拍了拍他的背,淡道:“我们有很多,很多时间从头再来。至於那些……让你变成这个样子的人,我也有很多办法来处理。不必担心。”
 范其铮不再说话,安安静静的待著,直到听见隔壁床位一声刻意的咳嗽声,方才迅速的从他怀里退出来。
 李蔚然对他微微一笑,伸出手来,淡道:“我姓李,叫蔚然,是灼然的二哥。”
 “李先生,你好。”范其铮莞尔,与李蔚然握了手。
 虽然已经不太记得东西,但是那种骨子里的礼仪风范,优雅成熟是褪不掉的。
 李蔚然摇了摇头,笑道:“你以前叫我二哥的。”
 “啊?”范其铮一愣,看了李灼然一眼,见他面色冷定的点头,方才转过身道:“抱歉,二哥。我也不知道为什麽……不记得了。”
 李灼然从门後面拿了一件黑风衣给他严严实实的裹了起来,然後把人抱下地,道:“可以自己走麽?”
 二人身高相仿,被他像抱婴儿一样抱到地上,范其铮固然是面色微红,正色道:“我的腿没伤到,自己走。”
 李灼然笑了笑,也不在意,当即揽著他缓步往外走。
 李蔚然今天没有排班,本来也是要回家休息的。三个人一同成行,他走在最後面,眼神却始终都停留在范其铮身上,和方才温颜微笑的模样不同,反而幽微难明,深不可测。
 小七一夜没睡,李蔚然不让他开车,自己坐在驾驶座,摇了摇头看著他在後面抱著范其铮不撒手。
 一开始范其铮还是推拒的,屡次无果,索性随他抱了,侧目看著窗外,问道:“我们的家在哪里?”
 李灼然想了想,道:“在一个很大的林子里,夏天有柳树,春天有樱树,秋天有枫树,冬天有松树。”
 闻言,四时之态,俱在眼前。范其铮显得很高兴,往後倚进他怀里,道:“灼然,我们……在一起多久了?”
 “嗯……让我想想啊。”他习惯性的抚摸怀中人的头发,淡道:“我刚求过婚,你都答应嫁给我了。这不突然出事……不然,等你好了我们就结婚?”
 李蔚然拿手掩著唇笑,这孩子睁著眼睛说瞎话的本事还是那麽高,真似假假似真,谁分辨得出。
 范其铮却红了耳朵,蹙著长眉想了半天,也没答话,只缓缓低下了头。
 见状,李灼然让他抬起头看著自己,叹了一口气,“不著急,想不起来就不想了。”
 
 他把无名指伸到范其铮眼前,挑出他脖子上的对戒,凑在一起,眼中带了几分笑意,“这对戒指叫蜜月。交换的时候你说了一句话,灼然,永结同心。”
 话音未落,五部电话开始此起彼伏的响,他把范其铮搂进怀里,抬手接电话,还很聪明的离耳朵远了几公分。
 张木樨快炸了,拖著半残的身体在大街上叫唤,“李燃,你他妈还活著麽?老子足足有十五天没歇假了,好容易吃顿饱饭还被你拽回来当三陪!带著你的全年策划给老子滚回来,不然我立马辞职不干!”
 李皓然就在旁边,脸都快埋进地底下去了,一只手按著他的肩,无比痛苦的道:“淡定,淡定,对付灼然只能比他更淡定。”
 “淡定你妹!”张木樨狠狠地踩了他一脚,扶著脑袋往前走。
 李灼然面不改色心不跳,甚至低头吻了一下范其铮的侧脸,等他骂完了,方才开口道:“策划在我抽屉里,自己拿。你今天歇吧,不算年假里,回头让Jassic把这个礼拜的大盘分析送过来。”
 张木樨冷哼一声,懒得搭理。
 他有些无奈的笑笑,道:“六哥在你那吧,晚上让他送你过来吃饭,懒得回去就在客房歇了。”
 讲完电话,也已经到家。李灼然带著范其铮下车,微笑道:“先吃点东西,回头我带你绕著林子遛一圈。”
 李灼然一手揽著范其铮,不厌其烦地给他介绍花左渊,Jassic,李枋,李澈,苏星河,直到说到第三遍的时候范其铮无奈的打断了他,淡道:“我只是不记得了,脑袋还没坏。”
 他竭力的想为他编一个梦,一种能让他忘怀过去的梦,哪怕不再醒来,就此沈沦。
 范其铮什麽都不记得了,却像是明白他的想法,安抚的笑笑,道:“灼然,我饿了。”
 闻言,李灼然点点头,领他到饭厅,这个时间已经没有人在吃饭,男男女女一个个都跟变形金刚一样,雄赳赳气昂昂的征服世界去了。
 桌上摆著海鲜粥,酒酿粟米鸡,蟹粉贝柱小笼包,蒸虾饺,葱油饼,酱油煎蛋,凉拌什蔬,干烧秋刀鱼,还有一壶咖啡。
 李灼然淡淡的扫了一眼,把咖啡拿远,道:“吃七分饱,一会要吃药。”
 范其铮盯著一桌子花花绿绿沈默半晌,抬眼道:“你陪我一块吃,太多了。”
 他笑了一下,拿起筷子往他盘子里剔了一块鱼肉,道:“浪费不了,中午就有饿死鬼一冲进家门就直奔厨房,从冰箱吃到灶台,然後再跟饱死鬼一样冲出去干活。”
 听得人不禁抿唇一笑,摇了摇头,喝离自己最近的粥。
 吃饱喝足之後,李灼然让Jassic通知赵青术熬中药,他自己去房间里拿了两件风衣出来,一件黑色的穿在范其铮身上,还有一件深蓝的套在了自己身上。
 临出门的时候,范其铮叹了口气,伸手帮他把衣领折上去,淡道:“下次穿这个的话,外面套卡其色的风衣,这样,有碍观瞻。”
 闻言,李灼然微微一愣,眼中似乎突然出现了神采,一只手握著他的,“你还记得这些?”
 “你说哪些,怎麽穿衣服还用人教麽?”范其铮笑笑,从善如流,掸了掸他的衣摆,道:“好了,走吧。”
 已经快到秋天,天空很高,也很干净。阳光透过满山枫树的间隙撒进来,一片金红。李灼然牵著他的手踏在松软的树叶上,忽然想起一句话:你在楼上看风景,我在楼下看你。
 范其铮的面貌似乎和以前有了些变化。往常狭长冷寂的凤眼,长眉,乌发,薄唇,总显得冷豔,美则美矣,却不近人心。现在还是凤目红唇,还是乌发长眉,但是怎麽看怎麽觉得扑面而来的尽是倦意和宽容。
 心里像被扎了一针,疼得措手不及。生活可以磨平一个人的棱角,也可以让一个人充满棱角,但是,没有人愿意见证这个被撕裂的过程。
 李氏家族的上岛宅邸异常隐蔽,整座贵族园林里也没有第二家住户,绕著山头走了半圈,范其铮有点累了,便随意坐在了地上,伸手拍拍身侧,让李灼然也坐下。
 两人相靠而坐,范其铮轻轻的靠在他身上,半阖著眼,道:“灼然,一直陪著我不工作可以麽?”
 李灼然伸手撑了一下眼镜,望著草木扶疏,红枫如火,道:“资本家的任务就是拿钱雇人帮你干活,然後躲在後面数钱。所以,我只需要决定做什麽,让谁来做。”
 两人再没有说话,只是安静的偎在一起。范其铮睡了一觉,大概是这几个月来最舒服的一觉,没有做梦,一直到中午才醒。
 再睁开眼便瞧见了李燃笑得一脸玩味,映著满山红枫,丰神无俦。
 他蓦然从山坡上站起来,双手抱住愣神的范其铮,绕著原地转圈。
 “啊!灼然……”随著惯性,范其铮只能一脸无措的随著他的步调转圈,晃得脑袋直晕,方才停歇。
 “我擦……你又要干什麽?!”又是一阵晕头转向,李灼然将他打横抱起,开始迈腿往家里跑。
 很多年後,就算是领养了一个很优秀的孩子之後,范其铮依然会经常回忆起这一天,很高的天,满目怒放的朱红,那个一贯冷淡的男人笑得单纯而快乐,他抱著自己,在山上奔跑,足下沙沙作响,耳边风声如梭,弥漫著一种年轻的脉动。爱情,浪漫,感动,这些最靠不住的东西,让他莫大欣喜。
 好像跑了很久,直到被他压倒在房间的大床上,范其铮才回过神来,慢慢的红了侧脸。
 李灼然两只手压在他两侧,两人相距不过几厘米,呼吸可闻,他看到了范其铮眼中的畏缩和茫然。轻不可闻的叹了一口气,刚要直起腰道歉,便被他拽住了衣袖。垂著眼,一只手抬起,揽在了他脖子上。
 有那麽一瞬间,他低头,他抬头,像是期盼这个吻很久,无比默契的吻了上去。李灼然就手揽著他在床上翻了一个身,他唇间发出了一声暧昧的叹息。
 范其铮很少那麽听话,柔顺的松了牙关,任他攻城略地。
 本是一时玩笑。却在舌尖勾结的那刻动了欲念,亲著亲著,腰腹下方像燃了一把火,李灼然搂紧他的腰,不断加深这个吻。
 “嗯……灼然……不……不行……”他的声音低低哑哑,像隔著一层毛玻璃,让人欲罢不能。
 李灼然一手勾下床帐,顺势抚摸上他的身体,同时细密的吻顺著修长白皙的脖颈一路向下。吻到胸前嫣红,张口含住,缓缓吸吮,同时利索的脱下他的衣裳,摸到了腰际,紧接著是雪白柔嫩的臀。
 “灼……然……”腰部和乳前都传来了酥麻的感觉,引起他微微战栗,似是舒服似是痛苦的呻吟。情欲并不陌生,但是很远了,突然成燎原之势的袭来,他一只手紧紧地抓著床单,难耐的动了动腰。
 白皙的皮肤染上一层薄红,李灼然终於放过了那两抹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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