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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爸啊了一声,好像在跟其他人说话,过了一会道:“唉,行行行,你们慢慢忙,开车小心一点啊,不用着急往家赶了,还有你告诉小狼这有一位朋友要找他,姓佳,别忘了哈。”
刘文治没有多想,狼孩和梁东升在一起肯定交了不少朋友,他不认识很正常,刘文治道:“嗯我知道了吧爸,你忙吧,如果很晚我们都没有回去,你就让那位朋友在店里凑合一宿。”
“好好,挂啦。”
电话挂断,刘文治返回大厅,正好有大夫过来找他,“是你刚才送来个被毒蛇咬伤的患者吧,还好伤口及时做了处理,打了血清已经无碍了,不过还没醒,交钱了吗?”
刘文治点点头,由于狼孩还没醒,只能先在医院住一晚,等明天醒了再说,医院已经没有空余的床位了,住院部的走廊两边挤满了病床,患者家属来来回回的办事打电话,只留着一条窄道能让人通行,一名实习医生和刘文治把狼孩抬到刚刚空出来的病床,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项就离开了。
刘文治坐在床脚搓了把脸,人紧张之后一放松下来,整个人都有一种飘起来的感觉,狼孩的脸色已经恢复正常了,只不过唇色还是很淡,嘴巴紧紧抿着,脸部线条硬邦邦的,眉毛粗直,挺直高耸的鼻梁一看就知道这人性格刚强,不轻易屈服,身上今天刚买的一套衣服弄得又皱又脏,刘文治想起来,在店里的时候他还嘱咐狼孩别弄脏了,不由得苦笑起来。
笑着笑着眼圈都红了,猛吸了几口气,轻轻的给了狼孩大腿一拳,哑着嗓子道:“你他娘的想吓死我啊,呸呸呸,臭嘴,你他娘的臭嘴,让你乱说。”说着泄愤般的狠狠抽了自己几嘴巴子,就好像这样做能把霉运赶走,搭在床上的左手突然被狼孩抓住了,用的力道很大,狼孩依然闭着眼睛,人没醒过来精神倒在,舍不得让刘文治这么自虐般的对自己。
刘文治一个大男人眼泪一下子就控制不住的流下来了,他实在太怕了,没有经历过难以想象这种痛苦,当你至亲的人逝后,你可能只有一个想法,他还活着。
人来人往的走廊刘文治就那样无声的流泪,都控制不住,大颗大颗的滴落在腿上,他抹了一把,咧开嘴笑起来,旁边有人递给他纸巾,刘文治都忘了说声谢谢。
他握着狼孩的手靠在墙上过了一夜,第二天醒来的时候,腿都麻掉了,他转头看向狼孩,惊喜的叫出了声,凑到狼孩旁边笑着道:“醒啦,身上难不难受?”
狼孩没有回答,甚至都没有看他,半睁的双眼没有光彩,整个人空茫茫的,就好像让人抽走了精气神,只剩下一副空壳。
刘文治的心再次被揪紧,抓过旁边的医生道:“大夫,你给看看他这是怎么了,我怎么叫他都没反应。”
医生值了一晚上的班,此时有些不耐烦的瞪着刘文治,“你不松开我怎么看。”
检查了一遍,医生摇摇头,“没有问题啊,很正常,你这样,下去从里到外再看一遍,做一下CT就知道了。”
下去之后狼孩又做了一遍检查,结果还是一样,各科医生都说没问题,说这小子身体好得很,体格强健一点问题都没有,可能是被吓着了,缓缓就好了,回家躺两天吧,如果还没好建议去北京那种大城市去看看。
刘文治拿着一堆药载着狼孩回了家,下车之后刘爸就迎上了,有些生气道:“怎么一晚上没回来,也不知道打个电话,我和你妈都急坏了。”
刘文治这时候也笑不出来,嗓子生疼,“爸,威子被蛇咬了,我们昨天在医院呆了一晚上,他,他现在还没醒过来。”
刘爸眼睛都瞪直了,“人怎么样啊,有没有事?你这孩子这么大事也不知道给我们打个电话。”
“大夫说没事了,我就带他回来了,你帮把他抬屋里去。”
刘爸一个人都背不动,和刘文治两人合力把人抬到了屋里,路过后院时,梨花树下站着个少年,冷冷的看着他们,一声不响,刘文治当时没注意,把狼孩弄到床上后,里里外外又给他用浸了热水的毛巾擦了一遍,手指缝都没落下,狼孩还是那么半睁着眼睛,没有反应,任刘文治怎么做,擦完后,刘文治用棉签蘸着温水一点点的往他嘴里送水。
刘爸今天也不营业了,把前门关上后,回到后院才发现这里还站着个人,勉强挤出点笑:“叫佳木是吧,你看威子现在这样,你要是愿意等想待到什么时候都行,我还有事你吃什么自己拿啊。”
少年不说话,就那样站在梨树底下,高耸的发辫被风一吹有几缕垂落到胸前,带着异域风情的眉眼看人冷冷淡淡的,健康的小麦色皮肤上纹着奇怪的图腾,上身裸着,□宽松的裤子裤腿扎紧,手腕脚腕用树皮编的绳上挂满了金色的铃铛,淡金的眸子看向刘文治那屋,斜跨的小包里探出一条金色的小蛇,被他又摁了回去。
刘爸急匆匆进了刘文治那屋,刘妈坐在床上给狼孩把脉,她以前跟村子里的赤脚医生学过两手,普通的病症还能看出一点门道,狼孩这样的她就无能为力了,刘妈站起来,叹了口气,把狼孩的手放回薄被里,看着刘文治道:“脉象没问题,你看着威子,我去给他炖点鸡汤补一补。”
刘文治愣愣的嗯了一声,过了一会,实在支持不住了,躺在狼孩身边睡了过去。
晚上的时候醒来先看了看狼孩,狼孩还是老样子,只不过闭着眼睛睡着了,刘文治又给他喂了些水,出门上厕所的时候,看见院子里的电灯下坐着一个少年,见他出来直直的向他看过来,手里抓着一把刘文治从山里带回来的酸枣,吃一颗往兜里放一颗,连吃带带,一点没不好意思。
刘文治这时完全没心思去管他那点宝贝的酸枣,以为少年是来吃饭的客人,刘爸经常会私下里给一些关系好的客人开小灶,绕过少年的身边,刚走了几步,就听一个清冷的声音响起来,虽冷却让人听着很舒服:“你好,我是佳木。”
刘文治愣愣的回头,不明所以道:“你在跟我说话?”
叫佳木的少年清冷的眸子看向他,金色的眼眸在晚上发出淡淡的光,眼角下有一颗小痣,点点头:“是啊,就是你,我们昨天才见过。”
刘文治想了一圈都想不起来哪里见过他,不好意思开口道:“我见过你吗?对不起我实在是记不起来了。”
佳木站起来,把手里的酸枣全都放进小包里,拍了两下,和刘文治面对面站着,灯光在他脸上投下一道阴影,他张嘴道:“我们见过,你忘记了?昨天在停车场,那个男人开着车把我甩掉了,为什么要跑呢?我只不过想问你们一点事情而已。”
刘文治眉头皱的死紧,怒火中烧,握紧拳头几步上前,刚想挥出去,胸口被一根小棍顶住了,佳木冷冷道:“别动,如果你不想被咬的话。”
刘文治手僵在半空,突然冷冷的笑起来,拳头毫不留情的往他脸上砸去,佳木虽然躲得快,但脸颊依旧被蹭了一下,刘文治用劲大,他脸上那一块立即肿了起来。
佳木在刘文治再次下手前,冷冷说道:“你把我打伤了,他就没救了。”
刘文治收回拳头,长长的呼出一口气,压住心底的怒火,现在狼孩能醒过来最重要,他向前一步,“我凭什么相信你?”
佳木从小包里掏出一个黑色的小瓶,倒出一粒透明的药丸,道:“把这个给他服下,第二天就醒了,你们的大夫只能清普通的蛇毒,对我养的蛇是完全不起作用的。”
刘文治接过药丸,想了想,“你跟我进去。”
佳木点点头,走在前面进了刘文治那屋,站在床尾看着刘文治把药给狼孩服下,说道:“他没事了。”
刘文治一晚上没睡,又要盯着佳木防止他逃跑和使坏,又要照顾狼孩,第二天早上,由于一晚上都处于高度紧张的状态,眼睛通红,嘴唇鼓起了一个火泡。
给狼孩喂过水后,一旁的佳木轻轻地晃起手上的铃铛,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带着奇怪的频率,刘文治皱眉道:“你干什么?”
佳木清冷的声音毫无起伏,抬抬下巴道:“他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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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第二篇,当当当~~~~紧张的想笑啊为什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祝大家看的愉快!耐你们!
☆、第 32 章
刘文治几乎是从椅子上跳了起来;麻掉的双腿支撑不住身体,绊了一跤摔在了床上;被一双结实的臂膀勒住了;刘文治抬头;狼孩一副刚睡醒的样子;有些不明所以看向刘文治:“你怎么了?眼睛怎么这么红?”
刘文治傻愣愣的看着清醒过来的狼孩;又咧开嘴笑起来;“你醒啦;知道我是谁吗?”
狼孩把他拖上床,看着刘文治露出来的精致锁骨,目光闪烁了一下,道:“你亲我一下我就知道了。”
刘文治给了他一拳;脸上却不见生气;一直咧嘴笑着,“你他娘的就不带好的,狼嘴吐不出象牙,身上还有没有哪难受?你下来走两步看看。”
狼孩嘿嘿笑着,一把把刘文治拉到怀里,刚想下嘴亲,余光瞥到对面窗帘旁边站着一个人,冷冷的看着他们,脸上没有一点尴尬。
狼孩皱起眉头,这人看着好眼熟,脑子里明明就有印象,可就是想不起来他是谁,而且他居然在那里站了那么长时间自己都没有察觉,是他太厉害还是自己太疏忽了?
“你是谁?”
佳木拍了拍小包,往前走了一步,开口道:“我是佳木,你既然已经好了,我有事情要问你。”
“我有义务要回答你吗?”狼孩从心里抵触这个人的存在,就像一条毒蛇随时都能趁你不备下狠手,毫不留情一招致命。
还没等佳木开口说话,刘文治跳下地,站在地上终于能有点气势了,对佳木道:“你说来听听。”
佳木开口道:“很简单,我想知道我弟弟在哪里。”
刘文治皱眉:“你弟弟?我们没见过,你找错人了吧。”
佳木清冷的淡金色眼眸注视着刘文治,不疾不徐道:“不,你们肯定见过他,你们身上有他的味道,我是循着气味找到你们的,不要骗我,我不接受谎言。”
这时狼孩突然开口道:“长得什么样。”
“他叫佳云,跟我差不多高的个子,我们俩是异卵双胞胎,虽然外貌有些差异,不过应该一眼就能认出来,而且,他能奴鹰。”
刘文治听他这么说一下子就想起来了,能奴鹰,除了那天去挑衅狼群的少年还有谁,而且,两个人无论长相还是打扮都异常的相像,虽然气质截然不同,但是一举一动都令人印象深刻,给人很特别的感觉。
刘文治张嘴刚想说,狼孩把他的话拦住了,说道:“没见过,这事你问错人了,说不定我们是在哪偶然碰到了,你既然能靠着他的气味找到我们,为什么不直接去找他,拐了这么大一个弯,你到底是笨还是傻呢?”
佳木并不恼,拍了拍小包,冷冷的双眸没有情绪,过了一会,他打开小包,手伸了进去,不一会一条通体碧绿的小蛇顺着他的手臂爬上了肩头,指甲盖大小的蛇头昂了起来,吐着红色的信子,对着刘文治和狼孩,和它的主人一样,冷气森森的。
“既然你们不说,我只能用这个办法了,小绿和小金不一样,专喜欢咬人的脖筋,你们可以尝一尝,痛到麻痹的感觉。”
狼孩